“人鱼种虽然稀少，但我想应该不至于岢岚院士亲自来找我。”
西塔尔手指轻点桌面，金眸带着点慵懒，淡淡的看向站在一边没有动作的岢岚。
对视的瞬间，几乎是本能，岢岚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
妈的，这该死的肌肉记忆，岢岚没忍住在内心咒骂了自己一句。
岢岚看向西塔尔，果然在他眼中看见了抹戏谑，好在早就清楚西塔尔是个什么样的人，岢岚也没在意这点挑衅。
他将假笑收起，在西塔尔旁边的椅子坐下。
“你说的没错，如果单单只是人鱼种我确实不会来找你。”
“所以？”
“我相信西塔尔上将应该也感觉到那只人鱼种的异常，他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甚至具备成长性。”
听到这，西塔尔神色微冷，想到了某种猜想，“他是不是仿生人技术实验的产品。”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并不是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明面上，联邦是禁止仿生人技术的研究，但背后谁又知道，就在不久前，他那都有一起仿生人技术研究的案子。
“不，不，不，目前仿生人技术的实验水平是远远达不到这种具有成长性质的清醒体。”
见西塔尔隐隐有动怒的趋势，岢岚立马开口解释，他可不想无端对联邦缴纳损失赔偿金。
“所以，伦纳德家族也有仿生人技术实验的课题。”
“西塔尔上将套话就不礼貌了吧。”岢岚自然清楚西塔尔前面的话是在试探。
不过伦纳德家族拥有仿生人技术研究的实验室在伦纳德家族中并不是什么大秘密，也并不怕被其他家族知道，只是为了避免麻烦，所以一直对其他几大家族是保密状态。
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经过联邦允许的。
“我想上将也并不想和我待在一起，那我就长话短说。”
“起初，我们创造这个游戏的时候，是并没有投放人鱼种的打算的，人鱼种的稀少程度，身为亚尔维莱家族继承者的上将肯定是清楚的。”
“人鱼种的投放是一场意外，一个实验助手不小心将人鱼种和儒艮种混在一起，这两种生物基因相似度较大，如果要单独采处人鱼种有一定大概率破坏人鱼种原本的基因链。”
“因此几位课题院士绝对讲错就错将人鱼种一同投放，但，问题很快出现。”
“混着儒艮的人鱼种没有一只成功存活下来。”
听到这，西塔尔明白过来，所以从没有什么人鱼种，因为人鱼种从一开始就是不成立的，那么伊白又是什么东西。
岢岚接着往下讲。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就在人鱼种全部死亡的两天后，培养仓中重新出现了一枚新的人鱼种，一枚成功诞生的人鱼种，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实验成功。”
“但很可惜，后来我们才发现那枚人鱼种并不是科研院投放的任何一枚，他是一枚从未有过基因编号的新存在。”
“科研院为了确保游戏成功研发，不可能容许任何一点意外存在，上将应该也知道四维粒子技术很容易将引擎烧毁。”
“所以你们失败了，那枚异变人鱼种存活了下来。”西塔尔带着点沉思，看来需要重新定位一下那条蠢鱼的存在。
“异变人鱼种和引擎成功绑定，如果销毁异变人鱼种，引擎也会跟着奔溃，科研院几十年来的心血就要从头来过。”
“不过经过后面的实验，那枚异变人鱼种并不存在危险性，甚至对于精神海的治愈能力远远超过普通人鱼种。”
说到这，岢岚再次笑了，这次不再是假笑，他看向西塔尔，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并不认为那枚人鱼种是异变体，他更像是一种全新的生命体，一种凭空出现的新的生命体。”
在培养仓全是死种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诞生新的基因体，也只有那群顽固守旧的老头愿意为了所谓理想自己蒙蔽自己。
西塔尔没说话，像是在思考岢岚话中的可信度，一种全新凭空出现的生命体？
“你们什么想法？”
岢岚笑道，“自然是想研究这种全新生物精神治愈能力远超普通人鱼种的原因。”
西塔尔神色微动，忽又懒洋洋闭上眼睛，话中带着些不明意味。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问你，伦纳德家族是什么想法。”
岢岚收敛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冷静与默然。
“那群陈顾守旧的家伙能有什么想法，百年来压在身上的担子终于放下，又怎么会自讨没趣再去捡起。”
“相比于研究游戏中出现的可能只是一组数据的全新生物，不如去研究精神抚慰药剂，前者的名誉已经到手。”
“后者可是数不尽的金银宝库。”
西塔尔睁开眼睛，看向岢岚，有些意外岢岚对伦纳德家族的态度。
岢岚可不是伦纳德家族什么旁系子弟，他是实打实的伦纳德家族下一任继承人候选者，岢岚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单纯是想研究全新人鱼种，完全可以将全新人鱼种的治愈能力透露出去。
借助星际居民施压简简单单就能得到全部的研究权限，毕竟他亚尔维莱家族就算再厉害，也是需要顾及局面的。
看样子，岢岚估计大概率和伦纳德家族产生了矛盾。
西塔尔并不认为一枚全新人鱼种值得让岢岚对他说出这么多东西，哪怕他是亚尔维莱家族继承者。
“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合作。”岢岚眼中露出一抹疯狂，连带着语气都兴奋起来。
“我知道你一直想将亚尔维莱家族的理事会全部洗牌，我可以帮你，你只需要给我人鱼的毛发并在我需要的时候借给我研究一段时间，如果你担心人鱼的安全，我并不介意你跟着一起。”
“另外，你还要提供一间隐蔽的实验室，以便我要进行仿生人实验研究。”
西塔尔神色瞬间变冷，看向岢岚的金瞳中闪过一丝杀意，他语调不再懒散而是带着满满警告。
“岢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找军部上将要实验室进行仿生人技术研究，你应该知道军部对仿生人技术有多深恶痛觉！”
“你不怕我不答应，直接将你送上军事法庭？”
岢岚笑了，他丝毫不意外西塔尔会是这种神情。
“西塔尔上将是觉得岢岚能在上将提供的实验室下成功进行人体试验？我并不认为西塔尔上将对自己会这么没有信心。”
正如同西塔尔对他的了解一样，岢岚对西塔尔的了解并不会比他少。
一个装优雅的疯子，一个装温柔的疯狗。
谁又好过谁？
“你倒是对我了解。”西塔尔金瞳中杀意消散，他淡淡扫了眼岢岚，一抹恶劣笑意浮上嘴角。
“那么你能带给我什么？精神抚慰药剂？有人鱼在，那东西我并不需要，军火武器？卡修又能提供最顶尖装备，你呢，岢岚院士？”
岢岚推了推鼻尖上挂着的金丝眼镜，动作从容不迫。
“人鱼种治愈精神海的能力，我已经做好初步设想，实验计划和结果我会给你光脑发一份。”
“人鱼种浑身是宝，又以声音为最，这也是他最优于其他拥有治愈能力的生物种的地方，因为这是唯一一种外部治愈因素，歌声是可录取的，我们只需要做到怎么最大程度保留下来那份治愈波动，这是第一。”
“一旦研究成功，西塔尔上将应该明白它对于频繁上战场的军队含金量。”
“其二，我手中拥有伦纳德家族多年研究仿生人技术的一些经验总结，对于仿生人技术，上将自然可以选择不去研究，去扼杀，但伦纳德家族的研究准许是帝国颁布的，你应该清楚，这是其他家族没有的。”
“其三，人鱼种并不单纯只拥有治愈能力，如果上将听过人鱼的歌声，会发现歌声中不止带着治愈能力，还拥有迷惑特性，只是后者相比于前者，过于式微。”
“总的来说，西塔尔上将其实并不用付出什么。”
岢岚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交代出来，他只将一些算不上太重要的表面东西说给西塔尔。
西塔尔也不是蠢货，他很清楚这些东西下面藏着的巨大可能性。
岢岚这是想将人鱼的歌声做成精神武器，想法很行，可惜和伦纳德家族一向注重防守的点相悖了。
难怪会找上自己。
两人的谈论很快结束，达成一致目的，连带着看对方都顺眼了点。
卡修刚赶过来，就看见两人有说有笑的从三楼下来。
他心中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岢岚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时候，那抹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他避开岢岚的目光，往西塔尔身边凑了凑，想说点什么，但碍于岢岚还在旁边他又不敢说，给他憋的满脸通红。
啊！这讨厌的岢岚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有事？”见卡修憋的满脸通红，像个猴屁股一样，西塔尔没忍住问了句。
“刚刚朱利尔斯家那小智障过来找你。”
“找我？”
“好像是和他姐姐有关系。”
“知道了。”
“所以，网上传的你和哈灵顿的事情是真的？”卡修那蠢蠢欲动的八卦心顿时被勾起。
“什么事情？”西塔尔停顿了下，看向卡修，和哈灵顿的事情？什么事情，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和哈灵顿有过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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