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遥忙抬起头来,对面楚星河的脸色果然像黑炭般难看,抿紧嘴盯着他们俩。她被盯得一阵心慌,有一刹那以为自己被正宫抓奸了呢。
不对啊,她为什么要有这种错觉,她和他只是做了两年同班同学,交集不算深,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而且,她当年的糗事不是当着他的面被揭穿了吗?就这,他对她的印象应该算不上好才对的。
谈亮一瞧楚星河的脸色就明白了八分,转头叫那个肇事者:“安遥,帮楚行也盛一碗汤。”
安遥听话地照做,将盛好的汤放在转盘上转到楚星河面前,道:“楚行,汤很鲜,多喝点。”
楚星河一动不动,并不接受她的好意,而是跟旁边的梁晋道:“梁助,你辛苦了,喝汤。”
梁晋第一次见自己的上司耍脾气的,愣了愣,坐他旁边的申洋洋就已帮他把汤端了下来,他只好埋头喝汤。
楚星河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了酒,梁晋一看,忙去抢他的酒杯道:“楚行,我来我来。”
楚星河睨他一眼:“喝你的汤。”
他说完,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站起来走到安遥身边:“安经理,数据治理需依仗你们团队的专业和经验,希望你能将全副身心都放在项目上,不负所托。”
在座的各位自然能听出他的话外之话,安遥忙拿起酒杯站起来道:“那是自然,分内之事。”
“既然如此,那不得好好喝上一杯?”楚星河说着,就往安遥的酒杯上倒酒。
安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酒杯被灌满,越过楚星河下意识去看徐之图。以往这种场合,通常都是徐之图帮她解围。徐之图接收到她的眼神,正要站起来,却被旁边的谈亮一把按住,给他使了个眼色。
楚星河见她三心二意地看自己的后方,一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冷言冷语道:“酒杯端好了。”
安遥搬不来救兵,这酒又是甲方爸爸亲自过来给她倒的,她哪有不喝的道理,只好主动去碰他的杯,道:“我敬您!”然后硬着头皮喝完。
楚星河这才满意地干了酒杯,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去。
这一整杯红酒下肚,安遥终于不胜酒力了,脸迅速红了起来,头晕脑胀的,人也有点迷糊。
饭局也差不多到了尾声,永亮一行都是从渔市赶过来翰州参与谈判的,回去要两个小时的车程。按道理他们按原来的队伍回去即可,可谈亮打得一手好算盘,说自己的车出了故障,非要坐徐之图的车回去,徐之图的车后座装了儿童座椅,少了一个座位。他们俩都喝了酒,要找代驾,这样,无论如何,都无法同时把永亮四人搭回去的。
“楚行,安遥的老家在翰州,父母也都在这边,如果方便的话,不如你送她回家?”谈亮笑呵呵道。
楚星河看了看靠在申洋洋身上已经醉酒的安遥,道:“没问题。”
徐之图霎时反应过来,拉过谈亮悄声而严肃道:“谈总,安遥喝醉了,你怎么能将她交给一个刚认识的人?!”
谈亮精明的双眼闪过一丝狡黠,也悄声道:“哪是刚认识,他们不是旧相识吗?说不定还有一段故事呢。哎呀,徐总,你就放心啦,就送一段路而已,不会出事的,再说了,楚星河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犯原则性错误呢。”
徐之图还是担心:“要不我自个另外叫辆车回去,你们三个一辆车,别把安遥留在翰州。”
谈亮笑得一脸诡异:“你就不担心我起歹念呀?”
徐之图被问得哑口无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楚星河。确实,比起谁更有可能犯罪,那必定是自己的领导。而且,楚星河长得倒像是会被别人占便宜的主。
谈亮一拍徐之图的肩膀,道:“就这么定了,没事的,啊。”又吩咐申洋洋,“洋洋,楚行送安遥回她父母家,你把人交过去。”
申洋洋诧异道:“安遥今晚住在翰州,那明天上班不得起很早?”
谈亮大方道:“项目都拿下了,我准你们俩明天休假,好好准备下星期入场。”
申洋洋一听,雀跃之情溢于言表:“谢谢谈总!呀,我又可以睡懒觉了!”
“那我呢?”靠在她身上有点迷瞪的安遥问道。
申洋洋掐了下她的脸蛋:“傻瓜,休假时间你喜欢干啥就干啥呀!”
说话间,楚星河过来扶起安遥,梁晋帮忙从申洋洋手中接过安遥的随身小包和笔记本电脑。
两伙人就这么愉快地散了。
申洋洋后知后觉道:“我怎么感觉把安遥给卖了……”
徐之图:“……”
谈亮:“哈哈哈,小年轻不要乱说话,这叫‘相互协作,互助互利’。”
另一边,齐昌银行给高管们配来日常出行的红旗轿车和司机已经就位。
安遥虽然醉了有点迷糊,但勉强能自己走路,楚星河扶着将她塞进了车里。
这一下,安遥终于清醒了一点,见不是自己平日里亲近的人,心中警铃大作,挣扎道:“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安遥——”楚星河皱了皱眉,“是我。”
安遥定睛去看,看到是多次出现在梦里的人,但又有点不一样,她疑惑道:“我是在做梦吗?你怎么在这?呵呵!你怎么变老了呀?”
楚星河哭笑不得:“你倒是没怎么变,喝醉了还是喜欢乱说话——你坐好点,别倒下去了,欸!”
话没说完,安遥就被轿车转弯的惯性甩得一头扎到了座位下,幸好楚星河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才没让她撞到了头。
“还是这么不安生!”楚星河嘟囔道,把她扶好,她歪歪扭扭地坐没坐相,他只好将她按好给她套上了安全带。
这回她终于安静了,呆呆地望着他笑。
车外灯火通明,车内晦暗不明。
她望着他的双眸在黑暗中灿若星辰,楚星河心中一动,慢慢靠近她,俯身盯着她道:“好看吗?”
安遥还真的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傻傻地笑道:“好看,像狐狸精一样。”
楚星河轻笑一声:“虽然我不喜欢‘狐狸精’这三个字,但我就当是你的高度赞扬了。”他说着,再拉近双方的距离,直到两人几乎要贴上了,他才调整语气,用低沉性感的嗓音蛊惑道:“喜欢吗?”
安遥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仿佛真的被狐狸精迷了心智般喃喃道:“喜欢。”
楚星河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继续蛊惑道:“要不要嫁给我?条件随你开。”
安遥眨了眨那双波光流转的杏眼,伸手拍了拍楚星河的脸,后者吃痛地皱起剑眉:“安遥!”
安遥一个激灵,似乎酒醒了半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前面,梦呓般道:“原来真的在做梦。”她说完,竟闭上了双眼。
楚星河瞧她这样,知道她是真的醉了,连同她刚刚说喜欢他都只是梦里说的,也不知道她到底作不作数,不由得泄气地坐回去。
前面的梁晋第一次见上司这副不值钱的样子,震惊得只顾吃瓜偷看,都忘了正经事了。
旁边的司机已经把车开出去一段路,还没听到有人报地址,忍不住问:“梁助理,我们先去楚行的家吗?”
梁晋这才转头去问后面的人:“楚行,是先送安经理吗?”
楚星河看了看旁边睡得不省人事的女孩,又心塞又无奈道:“谁知道她住哪。先送你回去。”
梁晋在心里腹诽:真是活久见!不知道人家住哪,刚刚还向人家求婚,结婚是这么儿戏的吗?!
直到把梁晋送走,又把楚星河送到家,安遥都还没醒。
车已经停在地下停车场超过十分钟了,楚星河望着身边毫无防备之心的女孩,心中反复挣扎了许久,终归是朝思暮想的思念胜过了正人君子的理智。
他下了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解开安遥的安全带,躬身抱起了她,拿上她的随身物品,交代司机直接回去,就按电梯上了楼,回到自己的住所。
他开了门,将人直接抱到次卧去,帮她脱了鞋,盖好被子。
他默默地在她床头坐了半晌,看到她安安稳稳地睡在旁边,竟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他忍不住俯下身,偷偷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又控制不住,往下在她两边粉红的脸颊上各印上一个吻。看她依然熟睡中,他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双唇挣扎了一下,终于抵不住诱惑,将自己的双唇轻轻地覆了上去。可这一触碰,他像上了瘾似的欲罢不能,只想更深入地与她纠缠,竟用舌头用力地顶开她的牙齿,探入了她的口内,吸吮着她的甘甜,挑逗着她的舌头。
“嗯——”安遥被吻得迷迷糊糊地半睁开双眼,近在咫尺地是那双魂牵梦绕的桃花眼。这双眼本来是陶醉地紧闭的,听到她的哼声,蓦地睁开,眼里**涌动,仿佛要将她整个吃掉似的虎视眈眈。
这一幕旖旎缠绵、如梦似幻,安遥以为自己还在做梦,轻咬了下对方的舌头,待他吃痛地停止了亲吻,才呢喃道:“你在干嘛?”
楚星河一下子惊醒了,迅速直起身,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双唇,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
安遥依然半眯着双眼,迷离而梦幻地凝视着他,似乎真的醉得厉害,重又慢慢地闭上眼睡着了。
楚星河松了一口气,重新将刚刚亲吻而弄乱的被子给她盖好,看时间不早了,就回主卧的浴室洗澡去。
等他洗完澡裹好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便见起床找水喝的安遥站在过道上怔怔地望着他。准确地说,应该是怔怔地望着他裸露的胸膛……
楚星河见她目光清澈,应该是酒醒了,勾起一边嘴角,忍不住要逗她,便笑道:“你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要不要过来摸一下?不收费。”
安遥起来时虽然头还是晕的,但已清醒许多,此刻面对他的调戏,脸上本来已渐渐消退的醉酒的红晕,又刷地一下全回来了。她慌忙挪开目光,嗫嚅道:“我……我没看你。”
楚星河并不打算放过她,步步逼近:“不要害羞,你就是想摸我。”
安遥的双脚像被钉子钉在地上,根本挪不动道。
其实他说对了,她确实想摸他,还想抱他,她对他有非分之想……
这种念头太可耻了!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不对,现在他是她的甲方爸爸。
他站定在她面前,只余半臂距离,浓厚的男性荷尔蒙笼罩在她的周围,让她不由得遐想连篇。
距离太近,她双眼所及之处皆是他坚实的胸膛,目光往下,八块腹肌整整齐齐地映入眼帘。
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级别的躯体!脸长得好看就算了,为什么身材还这么好!太过分了,这男人的皮囊怎么能这么完美!怪不得要好几万一晚!不知道这一晚是什么水准?
也许是酒精使人迷乱,安遥完全陷入想入非非的状态,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发烫,脸也一直红到脖子根。
要命的是,楚星河丝毫不收敛,继续蛊惑道:“一般人可摸不着,你不试下手感吗?”
安遥被他魅惑得终于把持不住,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胸肌。这一摸不得了,她像上了瘾似的竟然一路往下摸到了他的八块腹肌!
“嘶——”头顶传来了一声压抑低沉的声音,安遥的心尖抖了抖,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楚星河没让她细想,抓住她乱摸的手道:“摸了我你得负责。”
安遥眼皮一跳,心想:“完了,好几万没了,顶级牛郎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得着的。不过,摸都摸了,反正钱是要付的了,是不是可以再深入一点?”
她主意一定,抬头看着他道:“没问题,该付的我都会付。”她说完,踮起脚尖吻住他。
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楚星河有点始料未及,愣在了原地。他原本以为她的酒已经醒了,不过是逗逗她,谁知她竟真的说“该负的我都会负”,那他还等什么,他等她等得够久的了。
他被动变主动,将她抱到怀里,越吻越深,直到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看着她波光潋滟的双眼和通红的脸蛋,不确定她是否清醒,低声问道:“安遥——你是醒着还是醉的?”
安遥迷离地回望他,笑了笑:“你猜?”
楚星河眼皮直跳,问道:“我是谁?”
安遥乖乖地回答:“甲方爸爸。”
“我叫什么?”
“楚星河。”
人倒是认得。
“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安遥妩媚一笑,直白道:“知道,我想睡你。”在他发愣之际,她又补充道,“该付的我都会付的,不会少你的。”
楚星河被她撩得不行,一把抱起她进了房间。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