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韩森在主人身边的地位,也清楚的意识到主人的不愉快,对方赶忙对周身冷气直冒的领主交代:
“主人,是那位……科尔奇夫人在里面,一个劲的缠着韩森。”
尼采的视线落在了最里面的一扇木门,迈着步子走了过去,他的手上还攥着叠起来的黑色的马鞭,昆图斯跟在他的身后。
慢慢走近那扇小木门,上面大概之前是涂了一点红色,现在颜色掉的差不多了,显得有些斑驳。
里面断断续续传来了铁锤敲打在铁器上面的声音,很稳重,而且频率很好,一点都不显得杂乱,也相对比外面人多的地方安静了一些。
大概是受到尼采的影响,或者是天性如此,韩森也比较喜静。
尼采的脚步在门边站定,视线投入隔间里。
里面有个碳炉,温度很高。
韩森和其他在做铁器的男人一样,只穿着一条长裤,露出精壮的胸膛。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铁锤,正在一下下的敲打手底下的一柄冷兵器,他微微低着头,神情专注。
因为用力的缘故,身上的肌肉微微隆起,看得出体脂率很低,而且身材相当健美,腰身两侧的人鱼线如同缓慢的浪潮一般起伏刻画。
韩森的肤色偏白,并不黝黑,是东方男人的那种肤感白,所以颇具视觉美学。
尼采也是喜欢锻炼身体的男人,就算是他,现在也很欣赏韩森对于自己身体的雕刻。
不得不承认,他的私有物,玩起来手感确实很好。
而此时此刻,就有一位浓妆艳抹的夫人站在韩森的身侧,对方穿一件深紫色的长袍,那双常年沉迷猎色的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年轻俊美的韩森。
打量着属于他一个人的所有物。
科尔奇夫人是科尔奇公爵留下的寡妇,科尔奇公爵死的很早,只有祖上留下来的一个爵位,还有一些钱财,其他一概都是没有的。
他活着在世的时候,在朝廷里面并没有什么权力,不能文不能武也不善于谄媚,名不见经传,所以,现在人死了,更是无足轻重。
但是她撇下的寡妇却在贵族圈里赫赫有名,传闻她十分的放荡,府上男宠无数,而且经常传出她把手下的男努虐待致死的可怖绯闻,是王国北方不少贵族茶余饭后聚集在各式各样沙龙里面的谈资。
她根本不把奴隶当人看,这一点和尼采差不多,但是又有些区别。
尼采对待所有人都这样,他平等的看不起世界上的所有人,当然,无论是贵族和奴隶,只要对方不惹他,不侵犯自己的利益,他就不会去对付对方,或者说,根本不会把任何无关紧要的人放在眼里,他没那么无聊,天天招惹陌生人,也没什么功夫去观察别人,冷漠至极的性格倒是显得他这个人极为有分寸感,甚至更加高贵和高高在上了。
而科尔奇夫人可不一样,她在贵族圈子里十分的长袖善舞,极其善于钻营取巧,经常献媚讨好那些更加上层的贵族,简直贴心极了。
但是对待奴隶,她却毫无人性,完全是两幅面孔。
她会没有任何理由的去杀害那些被她玩弄腻了之后的无辜奴隶,或者在对方犯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小错之后,就把人弄成残废,甚至以伤害对方的孩子为要挟,要挟对方乖乖就范。
此刻,她看着韩森那令人难忘的脸孔,笑着说:
“路德蓝领主手上那把卡尔洛夜我很喜欢……你是尼采的奴隶?你叫什么名字?”
韩森跟本没有抬头,他捏起一把食用盐洒在操作台的剑身上,尼采看见韩森的动作,倒是想起来,记得之前韩森好像说过,食用盐可以置于剑身表面利用熔点把我最佳的淬火时机,还能溶与水中,减缓剑刃骤冷,完成最佳的水淬。
这方面,韩森比他清楚,整个庄园也只有他一个人琢磨出了这个技术。这一点颇受尼采欣赏,他一贯欣赏认真做事不断学习钻研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对手和敌人或者只是一个无比卑微的奴隶,他也会欣赏这种特质。
听见女人的话,韩森没有理睬,依旧是垂着眼眸继续做事,而科尔奇倒也不生气。
“听着,年轻的小子,路德蓝卑贱的仆从,你现在走运了,我看上你了,你知道我是谁吧,我是科尔奇夫人,科尔奇公爵死了以后,他所有的财产都是我的,你考不考虑到我的府上做事?只要你……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你见过闪闪发光的金币吗?”
她伸手想抚摸韩森肩膀上隆起的肌肉。
韩森蹙眉躲开,停下了手下的捶打:
“这位夫人,请您自重,我现在正在做事,请您离开这里。”
韩森这么桀骜不驯,一点不受诱惑,科尔奇夫人觉得更刺激了,她府上的那些男宠她已经玩腻了,他们对她百依百顺,实在是无趣,倒是这种冷脸相对的,反而显得高洁。
越是这样,她越是想弄到手里。
“整个王国都知道,路德蓝是个怪物,就算他是个绝世美人,人人都偏爱他……好吧,他的母亲,你知道,是个精神病人,你为什么想给一个精神病人的儿子做事……”
科尔奇还没说完,韩森猛地卡着她的脖子,然后把人按在了一边用于支撑的木头柱子上面,一向冷静温和的脸孔上,难得出现冰冷厌恶的神色,戾气在那张年轻俊美的脸孔上,若有若无的浮现出来,手臂肌肉并无动弹,很显然,韩森在极力的控制自己,没有在瞬间扭断对方皮肉堆叠的脖颈。
他并不想惹麻烦,尤其在路德蓝的庄园。
韩森对她的完全控制顿时让科尔奇夫人吓得浑身发抖,脑袋也因为韩森手臂带来的巨大的冲击力而撞在了身后的木桩上,弄得她大脑似乎震荡了一下,瞬间头晕目眩。
她还记得上次来这个富饶华丽的令人眼红的庄园里面参加宴会,贵族们尽情的谈论着中世纪的无趣和冷酷,大家衣着华丽,面色惨白,贵族们苍白的手指端着红酒的模样像是在饮血。
话题慢慢开始变得哲学起来,话题渐渐地变得有些深奥,她脑袋空空且沉迷**男色,实在是插不上话,为了避免尴尬,就借口到宴会厅边上的花园边上透透气,顺便欣赏一下路德蓝庄园这边花园之中的景色。
就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了韩森。
这个东方面容的美少年穿着黑衣站在花园里,身姿挺拔,面容沉静,唇红齿白,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其他种族的气质。
她迄今还记得那个画面,美少年的四周鲜花绽放,花团锦簇,路德蓝坐在他面前的躺椅上,躺在花园里中央,优雅的交叠双腿,浓绿的眼眸落在他的身上,手上捏着一根雪茄,浓绿的眼眸穿过浓白的雾气观察他,像是在欣赏一朵最美的花,他培育的一朵花。
而他乖乖不动,就那样,双手自然垂下,站在一向冷酷的路德蓝的面前,她可以确定,她似乎看见了路德蓝那个娇矜的家伙,不可一世的世代贵族公子,嘴角似乎是愉悦的弯曲了短暂的片刻,就在她眨眼之间。
那一眼之后,她真的以为对方温顺柔和,最多也就是高冷一点,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么凶狠的一面。
对了,对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怎么能忘了,他是路德蓝带在身边养大的……路德蓝什么样谁都知道,他不至于和路德蓝完全不同的。
女人不断地咳嗽着,浑身忍不住轻颤起来。
韩森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夫人不是精神病人,路德蓝也不是精神病人的儿子,这位女士,如果你再侮辱他,我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请你道歉。”
“对、对不起!咳咳!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对不起!”
女人不断地咳嗽,韩森的手上用力,几乎要掐断了对方的脖颈,她几乎是尖叫着不断道歉出来的。
韩森这才缓缓地松开手,然后不看因为惊吓过度而倒在地上杂草里面的科尔奇夫人,转身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神情再一次恢复了专注。
科尔奇夫人辱骂了韩森几句,捂着自己闷痛的喉管,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只是她刚到门口,就被马修捂着嘴抓住了,死死的箍在自己的肩膀里。
“臭娘们儿,欺负人欺负到我们庄园里来了?你还想站着出去?你不知道这里是谁得地盘?”
尼采的视线瞥过她,对着马修点点头,对方就捂着人的嘴,把人带了出去,经过工厂的时候,工人们习以为常,压根没有看热闹的兴趣,心里只想着:
这个刚才趾高气昂的女人,一会儿估计要惨了,主人怎么可能允许外人进来耀武扬威?况且是这么臭名昭著的施虐狂魔?
主人可不分什么贵族、平民、奴隶,什么男人、女人,除了屁事儿不懂的小孩子之外,只要是惹到他的,他都要处置。
路德蓝从来都不是生存在任何一个所谓的制度里,他只生存在自己的那套价值观里面。
所以,哪怕是现世这一套所谓的能够维护贵族“利益”的奴隶制消失或者是这个国家彻底的灭亡,他也根本不会有任何失落感。
因为他本人在哪里,就决定了,他就是那个能量场的主人,一切由他主宰,所有人都要服从他,奴隶制只是服务于他,而不是成就他,他可以随时随地带来制度。
或者说,他就是制度本身。
尼采在门外站了许久,就这么看着韩森专注的做自己手上的事情,直到韩森终于停手、直到马修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双手回到身边来,尼采身边的另一位仆从,昆图斯,才十分有眼力见的在门外,重重的咳嗽的一声,提醒里面的人,领主已经来了。
还在低头观察自己手上成品的韩森转过头,看见了穿了一身束腰、肩膀用金线做了手工刺绣黑衣的尼采站在了门边,对方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了,此时此刻,对方那双浓郁的祖母绿眼眸落正在自己的身上。
韩森其实是有些担心他看见刚才那个紫色衣服的什么夫人的。
韩森沉默片刻,决定先什么都不说,不去自找麻烦:
“先生。”
尼采挑眉,迈开步子走向韩森,拿着手上的马鞭,勾着韩森的下巴:
“叫我什么?”
韩森的喉结动了动:
“叔叔。”
“什么叔叔?”
“……路德蓝叔叔。”
尼采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再看他,视线从韩森的身上挪开。
随后,他的目光在这个摆放了韩森自己搭建了操作台的小隔间四周环视一圈,最终视线定格在一个可以手持的烙铁上面,走上前去,慢慢的脱下手上薄薄的黑色手套。
赤着手拿起一个鲜红的长柄烙铁,拿到了自己的眼前。
烙铁放在炉子边上,此刻十分的灼热,微微发红的火光衬得尼采的眼眸越发浓绿,里面血色跳动,他的唇瓣也像是染上了鲜血,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显得有些诡异的狂热。
韩森的年纪和阅历都不如尼采,现在依旧不是很懂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盯着这个东西观察。
盯着烙铁看了许久,透过微妙灼热的火光,尼采终于微微侧过脸,看向他韩森,舔了舔自己猩红的舌头:
“韩森,今晚来陪我一会儿。”
“我……”
韩森刚要说话,尼采垂眸,放下手上的东西,想也没想,反手一巴掌抽在韩森的脸上:
“还敢拒绝?不陪我,想陪谁?”
韩森微微侧过脸,然后垂着眼眸,回答了尼采的两个问题:
“知道了。”
“没有陪别人。”
尼采上前一步,攥着他的发丝,让他仰头看向自己,然后微微低下头,鼻尖几乎和韩森的鼻尖层蹭在一起:
“你只能留在我身边,明白吗?”
“嗯。”
“刚才那女人看起来很丰满,你喜欢吗?”
“没看清她长什么样。”
韩森如实回答,他只记得对方很聒噪很令人厌烦,而且思想还很龌龊。
尼采突然轻笑,倏而愉悦起来,慢慢的靠近韩森,就像是真正的长辈那样,把手放在韩森的脖颈上,带着人靠近自己,然后慢慢的抚上脸颊。
“我的乖孩子。放心,反正你以后也看不到她了,我也会让你舒适的,不是吗?”
尼采温热的指腹一点点的摸索韩森的面颊,年轻人的肌肤竟然出奇的细腻有弹性,鼻梁高挺极了,血液充沛的唇角也分明,看不出丝毫的软弱感,却偏偏在他需要的时刻,显得那么乖。
“你要听话。晚上洗干净,把自己送到我卧室的床上来,我让人给你铺你喜欢的埃及棉床单,你睡过那里,你知道的,它很适合东方人的肤质。”
指腹画出眉眼的弧度,路德蓝十分的无情,但是真的愿意的话,他可以极度蛊惑,说什么对方都会愿意相信。
说完,他竟然落下来,在韩森刚才被抽巴掌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韩森浑身紧绷,直到尼采走远了,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浑身有些灼热,好像又有那种奇怪的感受了。
韩修那本重写了,我在爱发电先更几十张,不去爱发电的可以在这里等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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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九章 我妻之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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