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之际,刘若楠喊醒了沈愉。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啊,没什么,放空了一会儿,你们在说什么?”她笑着收拾心情,怕被面前的两人瞧出端倪。
“我们在说刚刚提到的那个初中同学,诶,小愉,你听说过她吗?她很有名的,超级大美女!”
沈愉注意到,在刘若楠问她的同时,薛家恒瘪了瘪嘴,但这次他没反驳,许是在美貌这件事上,他也确实对付兰荛提不出反对意见,毕竟再怎么讨厌她,给人取的外号也都是“美人”一挂的,像什么“妖精”啊,“蛇蝎”啊……
沈愉没再想了,看向刘若楠,装作不确定地说:“付、兰荛?”
“对!你知道啊!”刘若楠一脸欣喜,脸上还有种荣誉感。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薛家恒不合时宜地插嘴。
“要你管!”刘若楠瞪了他一眼,转而一脸期待地看着沈愉。
但沈愉摇了摇头,如实回答,“不知道,听你们说才知道的。”
“好吧。”刘若楠有点失望的样子。
“她也没那么出名好不好!”薛家恒一贯的对这个名字带出来的话题呈现出尖酸刻薄的姿态。
“怎么不出名了!你敢说人家不好看?也不知道是谁初一刚来学校就一个劲找人打听人家的名字,明明在一个班,还害羞不敢上前和人说话。”
刘若楠这次似乎是真戳到了薛家恒的痛处,他整个人都激动得红温了,似乎被提到的这件事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你你你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说不出来了吧。”看到他为数不多吃瘪的样子,刘若楠可开心了。
“我那是年少不懂事,被这妖精的皮相迷惑了,但凡稍微了解一点她诱惑人的本事,我也不会掉进她的陷阱里。”
薛家恒苍白地解释着。
“那你还是承认人家是美的咯,死鸭子嘴硬。”
“不想和你说了,你懂个屁!”薛家恒直接走人了,留下刘若楠以胜利者的姿态庆祝着。
沈愉其实很纳闷,薛家恒为什么会这么讨厌这个付兰荛呢?他平时对女生都很友好的,特别是美女,当然,对刘若楠除外。
难道是两人结下了什么梁子?
沈愉这么想着,也就直接问了出来,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了。
“好像是有一阵子......”刘若楠瞬间切换到回忆故事的状态,沈愉正准备好好听听呢,那边就传来了一道响亮的哨声。
“男子两百米决赛开始了!走走走,赶紧去看看,这事我下次再给你讲。”刘若楠拉上沈愉就朝操场另一边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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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开完正好是周末,沈愉脑子里想太多,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看了会儿书,等到下半夜才上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起来时,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她看了一眼手表,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
平时这个点杜芬就差不多回来了,要是她忙活一上午,看见她在家连菜也没洗好,指不定又要怎么数落她。
沈愉匆忙套了个外套就出了房间,厨房里,沈慷撸起了袖子,正在洗菜叶子,沈愉在厨房门口站定了几秒,才走了进去。
她把沈慷拉开,问他:“怎么不叫我?”
“姐姐,”沈慷低垂着眉眼,一脸温顺,似乎怕她怪自己的自作主张,“我昨晚起床上厕所,看你房间灯一直亮着,早上就想让你多睡会儿。”
沈愉没再说什么,只让他离开厨房。
沈慷前脚刚走,紧接着杜芬就开门进来了。
她先是往厨房瞥了一眼,没说话,放好东西后,直接朝洗手间去了。沈愉察觉到她今天心情不好,赶紧加快了洗菜的速度。
等杜芬从厕所出来,沈愉的菜基本都洗好了,就剩最后的土豆还没刮,她正弄着,杜芬走进了厨房。
“这菜洗了几遍?”她问。
“三遍。”沈愉答。
杜芬不说话,直接把菜又放在水龙头下开始清洗起来。沈愉这边土豆没一会儿就削好了,拿在手上等着杜芬洗好菜再清洗。
“你杵在这儿干嘛,碍手碍脚的!”杜芬瞪了她一样,那眼神像刀子。
沈愉赶紧挪开,杜芬终于忍不住了:“你这一个上午干嘛去了!你是命好,有懒觉可以睡,我天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周末也恨不能分身去摆摊,就是想多赚点钱,我宁愿自己累一点,也不短你们姐弟俩的吃穿,啥也不让你们干,就让你洗个菜也拖到现在才洗,洗也洗不好,我还能指望你干什么!天天这么好吃懒做,谁会喜欢你?你这以后要是有了婆家,人家是要在背后骂我这个当妈的没教好的......”
其实这些话已经不止一次从杜芬嘴里说出来了,老生常谈的话题,平日里沈愉听着也就听着,不会让自己放心里去,但可能这两天心情本就不佳,再听到杜芬说的这些话,她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非常难受,难以向人诉说的痛楚像潮水一样朝她涌来,那种该死的窒息感又降临了。
“你看看,一说你就不说话,人家别的女孩子嘴那么甜,多活泼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哑巴一样的东西?嘴长了就会吃,和你那死爹一个样,天天板着这张死脸,跟谁欠你的似的,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沈愉紧攥着拳头,在杜芬的责骂声中迅速洗好土豆,然后不管不顾回了房间。
她再一次伸出手,解开手表,在斑斑点点的血迹中释放自己的痛苦。
没用了,一切都没指望了,站的再高也没所谓了,那个人有了他想要并肩同行的人了。
她沈愉的人生就应该是灰暗的,身在泥潭,她居然痴心妄想得到光明,简直可笑!
沈愉哭着笑了,她看着窗户,房间里的那扇窗安装了防盗网,看上去无比牢固,沈愉终是收回了目光。
一时间,她的所有想法都消极起来,连同杜芬偶尔对她的好,她也看做是一种假惺惺。这世上没人爱她,没有。
她眼里的光俱灭,打开书包,把夹层最里面的一本小本子小心地拿了出来,那是她的日记。
她认真翻看了几页,然后冷着脸直截了当地一把全撕掉了,等所有纸张都变成了零碎,她把它们丢进塑料袋里。
房间外,杜芬开始叫嚷着吃饭了。
沈愉使劲擦了擦脸,系上塑料袋就往楼下垃圾房走,然后假装一切毫无发生,坐上饭桌,安安静静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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