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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当年魔教屠戮贺家庄后,确实是想要留下几个人伪装成贺家的幸存者,借此打入中原武林内部。是年魔教少主八岁,听闻这个计划后觉得颇为有趣,便要伪装成贺家的遗孤,去中原玩一玩。魔教行凶之后,大部分人很快撤离了贺家庄,只留下几个人,保护魔教少主,等着在赶来救援的正派面前演一出好戏。”

“只是还未等到要等的人,朝廷的人就先一步赶到。魔教少主和那几个手下全被抓了起来。”

“但是这计划确实颇为有趣,于是那晚之后,我接替了她的身份,成了贺家的遗孤,演那魔教的少主。”

冰冷的监牢里,贺含胭将十年前的往事一一道来。她讲得虽然详细,但却没有正面回答傅宵眠的问题。

各派听了贺含胭的话之后,只觉得更冷了一分。

傅宵眠沉默片刻之后,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那魔教少主当年才八岁,如何能完成魔教的计划。就算她起了玩心,魔教的教主和长老又怎么会轻易同意?”

“谁知道呢?”贺含胭一笑,“也许是魔教中人自小就诡计多端、狡猾无比吧。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城府,魔教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贺含胭这话一听就是在胡说,不过就算是胡说,也没人敢质疑她。再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毕竟结果已经不能改变。众人现在只想让傅宵眠问问贺含胭,要怎么处置他们。可傅宵眠停顿了许久之后,极为艰涩地吐出了一句:“朝廷既已知晓魔教的阴谋,为何不早点阻止,叫贺家庄一百多口人,白白丧命?”

清源派的几个弟子听了傅宵眠的话跑回傅宵眠身边,又急又忧地提醒道:“大师兄!”

傅宵眠却不看他这几个师弟,只看着贺含胭。

在傅宵眠的印象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贺含胭。脸色这样冷,眼神这样利,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贺含胭确实有点生气,但也没有傅宵眠想的那样生气。甚至她现在的心情是喜忧参半的。傅宵眠这性子,对贺含胭来说,好也不好。不过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贺含胭正色道:“师兄觉得贺家庄的人是白白丧命,却不知道贺家庄的人之前做了些什么。不过这牢里上了年纪的人不少,想必会有人为师兄解答。至于朝廷不插手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诸位不都认为江湖中的事要靠江湖人自己解决吗?要什么朝廷呢?”

此话一出,不少人立刻生出一身冷汗。

但傅宵眠依旧盯着贺含胭:“既然十年前不管,十年后为何要管?”

清源派的弟子都想直接上手捂住傅宵眠的嘴了。

“大师兄,别说了!”

他们凑在傅宵眠身边,一个个提心吊胆的,生怕贺含胭发怒,将傅宵眠拉出去砍了。

灵罗在一旁看着这群人,心里不住地摇头。

贺含胭倒没有如众人预料一般地发怒,她的态度比之前反而还更轻松了一些,并且突然一笑,轻飘飘地说:“下官不敢妄自揣测圣意。傅公子真想知道的话,不如去玉京面圣,亲自问一问陛下。”

说完这句话后,贺含胭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此地。

整个大牢一片死寂。

清源派的弟子们则围在傅宵眠身边,面色颓然,天塌了一般。

贺含胭走后,清源派的弟子再也忍不住,看着傅宵眠,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贺——”说话的弟子压低了声音,“她这是何意?难道是要带大师兄去玉京?”

“她莫不是要将大师兄当作祸首,带去玉京伏法?”另一人说道。

“但,”一弟子极快地往其他牢房看了一眼,“就算要带人去玉京,怎么也轮不到大师兄啊。”

“可她话里话外,确实是这个意思。”

贺含胭刚走不久,她的话还犹在耳畔,几个人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贺含胭就是想将傅宵眠带去玉京。

“这可怎么办?”一个年纪较小的弟子双肩一塌,六神无主地说道,“难道,难道真就是死路一条了吗?”

“住嘴!什么死路一条?到底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这话显然不能安抚这几个惊慌失措的弟子。

有人犹豫着说道:“就算是去了玉京,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吧,毕竟大师兄平日里待她那么好,她总不会一点旧情都不顾吧。”

旧情,说到旧情,其他几人脸上,或多或少地露出了一点尴尬和难堪来。说句实话,傅宵眠过去待贺含胭是好,但他待其他弟子也好,这样一比,他对贺含胭的好就没那么突出了。更何况他们都知道,贺含胭之前过的那些日子,真算不上是好日子。

这么一想,几人心里更凉了,也更笃定,傅宵眠此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清源派的弟子绝望之际,傅宵眠出声安慰他们道:“不用担心我。若只有我去的话,更好。而且人人都说玉京是天上城池,人间难寻,我还没去过玉京,此番正好去看看。”

几个弟子戚戚然地看着他,泪眼婆娑,仿佛再也见不到他了。

“还有,”傅宵眠声音极轻地说道,“我相信含胭。”

“唉。”不知是哪个牢房里,有人叹了一口气。

清源派的弟子们忧心不已,其他各派的人也觉得傅宵眠怕是在劫难逃。并且他们比清源派的几个人想的更多。有些人觉得,贺含胭之所以让傅宵眠进京,是因为她此前被清源派“收养”,在清源派时间最长,故而掌握的证据也最多。还有人觉得,朝廷看来只想略作惩戒,不想将他们斩尽杀绝。这傅宵眠虽然年轻,却武艺高强,在年轻一辈中也颇有威望,假以时日,也会是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将他杀了,既有警示之意,也能去除一个隐患。

还有些和傅宵眠同辈的人已经开始做起了春秋大梦。他们见贺含胭此次前来没有兴师问罪之意,又只把傅宵眠提溜出来,就觉得朝廷应该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等他们放出去之后,朝廷怕是也没有兴趣多管他们。傅宵眠又死了。到时候,岂不是轮到他们大展身手了。明明还在牢里,他们却好像已经看到了来日威风凛凛的样子,暗自得意了起来,甚至觉得此行也不算太糟,还有了意外之喜。

看似平静的牢狱里,众人各怀心思,今夜对他们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贺含胭才不管她这次露面掀起了多少波澜,反正她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更可何况那牢里冷得很,灵罗又不会功夫,待久了怕是会受寒。而且她自己也不愿在里面多待。

回去的路上,贺含胭和灵罗闲聊道:“你可见到了落梅山庄的人?”

“见到了,”灵罗回道,“庄主和少庄主都在。”

“那些欺辱你的人呢?”贺含胭又问。

灵罗摇了摇头:“这倒不曾见到。想来是他们身份低微,不配参与此次讨伐魔教的行动。”

贺含胭倒真忘了这一茬。

“不过,奴婢也能想到,若是他们真的来了,刚才会是怎样的情态。就连那些掌门庄主,都畏惧地不成样子,更何况是那些人。”灵罗想了想,接着说,“不过奴婢见此情状并没有多少开怀之意,只觉得悲哀。说句不该说的话,他们若真是英雄豪杰,又怎么会连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灵罗自认说了不该说的话,贺含胭却没有怪她,只是悠悠说了一句:“江湖已死久矣。”

灵罗垂眸不语。

贺含胭接着说道:“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再顶着前人的名头招摇了。”

“是。”灵罗恭敬地应道。

贺含胭回去之后,将今日的事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虽说心里忧虑,但这几日确实是她这十年来最清闲的几日。不久后,她就要启程前往玉京,到时又要忙不停。

脱衣就寝的时候,贺含胭突然问灵罗:“你觉得,傅宵眠今晚如何?”

灵罗将这个问题在心里转了转。在贺含胭身边久了,她也长了些见识,多了些心眼。她并不想评价傅宵眠今晚说的那些话,便只说傅宵眠今晚的情态。

“傅公子今晚神情凄楚,如玉山将倾,叫人不忍看。”

这当然是夸张,傅宵眠今晚并没有痛苦成玉山将倾的样子。但架不住傅宵眠长得好看,所以这词放在他身上,虽然夸张,却并不让人不适。

灵罗说之前就想好了,要是贺含胭听了这话不满意的话,她再好好作答,不再说这些无关轻重的。

不过贺含胭只笑骂了一句“你倒是聪明”,没有再让灵罗说些别的。灵罗欢天喜地地谢贺含胭放过她,然后在贺含胭的吩咐中退了下去。

灵罗不知道的是,她这话,刚好说在了贺含胭的心坎上。

玉山将倾不忍看。

傅宵眠确实当得起这一句。

黑暗中,贺含胭又想起了盘桓在她心头已久的那个计划。

若是将傅宵眠献给陛下……

也许是今日想得太多,又见到了许多熟人,贺含胭竟梦到了一些过去的事。

若是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的话,贺含胭在清源派的这十年,过得并不好。

最初,被最先赶来的正派领回去之后,人人见了贺含胭都要做出一番痛心疾首、关怀备至的样子。但是说着说着,贺含胭就没那么重要了。维护正道,消灭魔教才是最重要的。于是贺含胭被丢给丫鬟照顾,几乎没什么人管她。贺含胭却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她来之前,带她的师傅其实只教了她一件事,那就是,做自己就好,该什么样就什么样。

因为贺含胭在被朝廷的人救下之前,也是父母早亡,举目无亲。

可贺含胭毕竟年纪小,心里压着事,只怕自己表现得不自然。没人管她之后,她反而觉得轻松。然后,在这些正道谈了一个月都没谈出个结果之后,他们终于要散了。临走之前,众人一看,这里还有一个小孩等着,又开始议论贺含胭的去处,发表了许多慷慨陈词。

此时的贺含胭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见众人都不表态,走到堂前跪下,说出了准备已久的台词。

“各位武林前辈,叔叔伯伯,姨娘婶婶,请教含胭武功,让含胭为贺家报仇,含胭日后必定当牛做马,报答诸位的恩情。”

说完贺含胭五体投地,跪倒在地。

这句台词说完之后,贺含胭的剧本上就只剩下了三个字。

看着办。

堂上的人又是一番感叹之后,贺含胭最终被清源派的人领走了。

从此之后,贺含胭便拜入了清源派,甚至能在掌门门下学艺。清源派算得上是江湖第一大派,弟子众多,高手如云。不少人削尖了脑袋才进了清源派。贺含胭很是理解这些人,毕竟她也是削尖了脑袋才得到了这个任务,所以贺含胭对这些人敌视她的目光不是很在意。要是有人什么也不干就抢了她的任务,她也会生气的。

只是贺含胭不明白,靠关系进来的好像不止她一个,为什么这些人却只针对她,不针对其他人。

不过贺含胭这样聪慧,没多久就发现了,这些人就是单纯地欺软怕硬。

和她同辈的弟子,知道她的身世后,有的惊叹,有的漠然,有的为她伤心了几天,悲伤之后却警告她,不要以此来博师长的同情。

至于贺含胭的师长,对她是有同情,可也只是同情。贺含胭身负如此血海深仇,将来之路必定艰难。就算有心相帮,也只是解了一时之忧,都知道她迟早有一天,要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好在贺含胭并不在意,谁让她是贺含胭,却不是贺家的贺含胭。那些骂她的话,只能伤到她一两分。

只是,贺含胭偶尔也会想,若是当初真有一个贺家子活了下来,现在会怎么样。

每次想到最后,贺含胭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就是去让那个不存在的人去向朝廷求助。

毕竟陛下这样好,那个人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

在这些恶意之外,自然也有些善意。比如傅宵眠。可这善意对一个孤女来说实在太少了。贺含胭再一次庆幸她不是贺家的含胭,不然也太残忍了。

朝廷的人会定期给她传消息,带她的师傅偶尔也会传信问她过得怎么样,锦衣卫会伪装成砍柴的老伯,打猎的猎户,采药的药农来查看情况。贺含胭并不觉得孤单。

长了几岁之后,刁难她的人也少了。小孩子不分善恶,直言直语,长大了就要辨一辨黑白,约束一下自己。贺含胭也明白了更多的事,更沉默也更忙碌。

就这样,十年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

而今时今日,已经是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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