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克兰尔帝国昌盛，早年间一枝独秀成了各大星球的领头羊，但混乱星标配的流浪汉、黑市交易那是一样不少。
游恕就是黑水街的流浪者头儿，虽然身量看起来不大，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几岁了，但是谁都不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毕竟A级精神力足以碾压这群连C级都没有的臭鱼烂虾们了。
半大少年漫不经心地捋了捋长得垂到肩头的黑发，冲面前还没长到他一半高的小崽子不耐烦道：
“没有！你以为这里是慈善晚会？要吃的自己去掏垃圾桶！冲它拜两拜说不定就有了！”
脸脏成了一个煤球的小崽子双手合十冲游恕拜了拜，殷殷地看着他。
“……”游恕沉默半晌，果断抬脚就走，“看我也没用，走开！把你那煤球脸洗洗！”
小煤球赶紧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趔趔趄趄地跟着走。
“别拉我！拉我也没用，给我松手！”
游恕嘴上叫得凶，倒也没有伸手拽她的手，反而怕走太快了给她拉摔了，把步子迈小了，硬生生走出了一个龟速大踏步的效果。
半身不遂似的走了好几步，游恕才好像没办法似的地从手里抛出两块东西，小煤球忙不迭地接住了，乐颠颠地捧着就跑。
正好跑来汇报的小孩幺二看到这一幕，咽了口口水：“老大，我也想吃糖。”
“滚蛋。”游恕冷酷无情道，“脑瓜崩子给你要不要？”
幺二失落道：“哦。”
“别哦了，说说，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游恕干脆利落往外走，这会儿步子倒是迈得很大了。
幺二跟在后面边跑边说：“据说有大人物来了，老大，我能去看看吗……”
“不行。”
“哦。”
*
什么大人物小人物的，游恕并不关心，只要不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就行了。
当一方老大还是很辛苦的。
但架不住手下几个孩子按捺不住好奇心，非要偷偷摸摸跑去看。
本来这种流浪的小娃娃，能活下来的几个都机灵得很，但是自从游恕压了场子之后，明里暗里争斗少了，倒把他们都养得颇有点傻乎乎的意思。
——看那几个老惦记撒娇要糖的小屁孩就知道了。
游恕不是不知道这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孩还是跑去瞧热闹了，犹豫半晌，想想也觉得出不了事，就睁只眼闭只眼由他们去。
没想到居然真出了事。
几个孩子没见过这么盛大的场面，推推搡搡挤在人群里抻着脖子看，但是个儿矮，怎么也看不到。
幺二自告奋勇要把煤球——哦，现在脸搓干净了，不能叫煤球了——乐儿背起来，也不想想他那个小身板比人家小姑娘好多少。
乐儿趴在男孩身上，张大眼睛看着他摇摇晃晃往里挤：“幺二哥，要不我还是下去吧？”
“不！”幺二斩钉截铁道，“一点都不重！我行的！”
得亏是人多，不然就幺二这醉酒一样的步伐，早倒下了。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挤的，平时干啥啥不行，看热闹倒是效率高，稀里糊涂几下就冲出重围——
“啪”一声倒人家大人物脚下了。
*
“砰！”
游恕愤怒地捶了下面前的桌子：“他们只是小孩！这种事也要关押？下一步是什么？监禁？死刑？你们什么大人物这么身娇体贵？”
安德怜悯地看着对面的少年：“慎言。一切等那位大人到了再说。”
这是游恕与克拉伦斯的第一次见面，一见面，克拉伦斯没问别的，突兀地来了句：“愿不愿意跟着我？”
正在恼火中的游恕脸上表情一滞，匪夷所思道：“啊？”
克拉伦斯重复了一遍。
“……你是在逗我吗？为什么？”
克拉伦斯思考了一下，说：“看你厉害。”
游恕：“……”敷衍。
克拉伦斯顿了顿，又说：“你长得像我儿子。”
游恕：“…………”当他是傻子？
“好好考虑一下，你护不了他们一辈子。”
游恕不以为意：“不劳你操心。”
这场短暂的对话无疾而终，克拉伦斯也没有为难他，放两个小孩走了。
*
第二次见面，是在游恕几乎陷入死局之时，当地的流浪汉不服管教，想把游恕拉下台，铤而走险绑了两个小孩。
没错，还是倒霉的乐儿和幺二。
游恕处处掣肘，差点被暗算成功。
克拉伦斯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冒出来，替他挡了一下，算是捡回了他一条狗命。
结果这一下竟是变了天，天色暗了下来，像是隐有雷暴。
克拉伦斯看着天边，脸色倒是无波无澜。
这是他与天道的第一次见面，为了更改一个孩子的命运。
*
游恕后来还是跟着克拉伦斯走了，条件是保证乐儿他们能顺利进入当地学校就读，户籍这种东西，确实是游恕无论如何也无能为力的一件事。
这对克拉伦斯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他借着游恕这块跳板见到了天道，才是他的目的。
不知道他们怎么谈的，此后不久，《撕破天道》这款游戏就横空出世了。
天道把自己化为无数个分身，对每一个进入游戏的玩家重复这款游戏的名字，把各种各样的暗示加在游戏里面。
不要相信天道，不要相信我。
这才是维亚星子民在多年后没有被舆论裹挟洗脑的原因。
从头到尾都是天道和世界规则的斗争，薛封这个外来者只是被殷华的“父亲”暗算进入小世界，想要借他人之手毁了他而已。
无论是天雷劈叶濯，还是把沃顿丢到秋秋星，已经是它在规则束缚下尽力挽救的结果了。
它对它的子民倒是尽心得很，唯独不考虑自己。
*
克拉伦斯忙于处理政务，以及看起来虚无缥缈的世界意志，对其他东西自然是疏忽得很，到头来什么也没留下。
皇后死后，他有一次盯着叶子归的头发出了下神，视线就被穆恩挡住了。
这个与他如出一辙的淡色眼睛冷漠地盯着他，像是把出鞘的剑。
克拉伦斯差点失笑，从此在子女面前出现得更少了。
后来叶子归就把头剃了，而穆恩，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反而把头发留长，每次需要汇报的时候就在陛下面前晃悠。
长大一点，他也觉得这举动没什么意义，就是纯膈应人。但是后来他发现，头发长也不错。
比如有时候垂下来碰到薛封，会把他激得微微一抖，受不了地推他。
还是留长好啊。
卡着一月中旬的尾巴更新……
至少（吸气、运气）、答应了更新（颤颤巍巍）、还是要做到的（砰一声倒地上）……
主要是快过年了各大游戏都在库库出活动，雨露均沾的作者要虚了，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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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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