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已经治疗完了？”门外的医生问。
这次也太快了吧，以前70%混乱度的精神海治疗工作至少也需要持续一小时，今天这个混乱度高达89%，这不得三小时起步？
“对啊，苏医生，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难不成他精神海已经彻底废了？”医生惋惜，“那可真是白费了那孩子的努力了！”
“患者还能清醒过来吗？”
苏医生脸上的疑惑更重了，“你们说，刚才给他做紧急处理的，是个刚觉醒精神力的孩子？”
“是啊，才十**岁的样子吧！还是个omega！听说觉醒精神力没多久，精神海治疗这种事更加是听都没听过！硬被丹尼尔拖来处理这件事！”
“他不会是把患者精神海弄崩溃了吧？”
“我就说，自从他出来后，患者就一直没醒过，这肯定是有问题的！”
“这真的是个新手做的处理？”苏医生皱眉，“可是病人的精神海混乱已经在我来之前被治愈了，他的精神海流动十分顺畅，没有任何混乱的迹象。”
“这不可能吧，那孩子连新手都算不上！苏医生，是不是你搞错了？”
“难道真是我搞错了？”苏医生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是七级的精神力，去探测一个四级的精神海混乱患者，怎么可能识别错误呢，难道患者有别的精神海问题，被她忽略了？
“陆医生、苏医生、史密斯医生，从分院紧急调配的精神海检测机来了！”实习医生带着几个仿生人推着机器跑过来。
陆医生提议：“正好仪器也送到了，先用仪器检测一下吧。”
几人把检测仪器推到床前，迅速给床上的人带上脑环并开机检查。
检测仪的光屏上开始一项项出示数据：
目标对象精神海污染度：0%
目标对象精神海混乱度：0%
目标对象精神海流动顺畅度：100%
……
一连串数据列出后，检测仪给出了最终结论：
目标对象精神海健康度：100%
……
苏医生看着数据困惑不解：“你们确定他……精神海真的混乱过吗？就算联邦最好的精神治疗师，也不能完全治愈虫族攻击导致的精神海混乱问题，至少残留10%的混乱需要病人慢慢调养才能痊愈啊。”
其余医生面面相觑，良久，才有人提议：“……仪器是不是坏了？要不，我们再检测一次？”
****
“你的精神海没事，似乎只是有些疲惫，这是精神力补充剂，喝一支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丹尼尔看完姜南的检测数据终于松了一口气。
吓死他了，自己这么做要是真伤害了姜南才觉醒的精神力，姜南追究起来，他的饭碗不但要丢，连医院也会被omega保护协会追责。
姜南接过精神力补充剂，撕开一个小口慢慢地吸食。
这大概跟修真界的灵药一个功效，喝了两口，感觉灵力慢慢回涨了，虽然回涨的速度比自己打坐慢一些，很是适合没办法打坐的时候用来恢复灵力。
只是……姜南皱了皱眉，这精神力补充剂感觉并不太纯，像有杂质没有处理干净？
虽然补充剂促进了他的气海，加快速度恢复灵力，但这些杂质也随之进入他的气海，需要运转灵力来消化这些杂质。
这样就像是往一个漏了的碗里注水，一边加水一边往外漏，造成了一部分灵力的消耗。
这有杂质的丹药，在修真界是次等货，只有外门弟子和贫穷的散修才会吃，门内弟子一般吃的丹药都是没有杂质的。
姜南有点疑惑，看向补充剂的标签。
五级精神力补充剂，成分：银忧草提取物、藤心曼提取物、浮茧花籽、龙背草根。
质检等级：A级（杂质成分10%以内）。
功效：快速补充精神力。
难道这个世界的人补充精神力的时候并不在乎杂质吗？
可是如果他的灵力被这个世界的天道判定为精神力，那么在这方面应该也有一样的副作用才是。
他正待询问丹尼尔，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来者气势汹汹，一进来便满含怒气：“姜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去掉我的标记！”
姜南抬头，还以为是哪个仇家呢，原来是间接逼死原身的前任未婚夫伊桑·格雷沙姆，青年的身后还跟着姜家的真少爷姜尧。
“你们两个！怎么就这样闯进来了！”丹尼尔一看有人闯进病房大声嚷嚷就恼了。
“这里有你什么事！”伊桑在利亚星向来是横着走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首席行政长官！”
丹尼尔闻言，犹豫了一下，看向姜南。
姜南脸色如常，甚至嘴角带了三分笑意。
他抬了抬手，示意丹尼尔没必要为了维护他而左右为难。
“格雷沙姆先生，你在医院喧哗什么？”姜南抬了抬眉。
姜尧拉住伊桑，小声劝解：“姜南刚醒，你不要吓着他。而且这里是医院，一个omega让alpha标记自己……这种事怎么能当众说出来呢，姜南以后多难做人啊。”
他不说话，姜南还注意不着他，他这一开口，姜南就想笑了。
小家伙，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热脸贴alpha的冷屁股求标记是吧，伊桑只是大声嚷嚷，你倒是说得清清楚楚的。
若是换了原身，面对这情形，早羞愤欲死了。可现在这身体里的是姜南，他在源天宗做了这么多年的首席，压得多少牛鬼蛇神翻不了身，还怕这朵小白莲几句诽谤？
这是什么秘辛，丹尼尔闻言十分尴尬：“要不，我先出去？”
姜南道：“不用，很快就好。”
姜南可不是原身那种逆来顺受的温和脾气。
他用一种舒服的姿势靠在靠垫上，慢条斯理道：“这和你有关系吗？法律规定omega的标记去留是omega全权决定，和alpha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他原本就有心思去掉这个标记。Alpha的标记打在自己后颈脖，有种被公狗抬腿撒尿圈地盘的恶心感。
但伊桑搁这儿给他贴脸开了个大的，姜南不恶心恶心他，都对不起被他逼到跳湖的原主。
伊桑得感谢这个世界是法治社会，否则敢对他这么说话，他早直接把这狗alpha的头拧下来了。
伊桑怒道：“这个标记都是因为你把我灌醉了，趁着我意乱神迷时得到的，阿尧不计较，但我的标记在你身上，我很恶心！”
“瞧你这话说的，”姜南很轻地哂笑了一声，笑声像羽毛扫过一样轻柔，听得人心痒，“牙长在你身上，嘴是你自己张开的，这还赖在我头上？我一个omega，还能强迫一个alpha咬我不成？这说出去，谁信啊。”
伊桑看向姜尧，急忙解释，“阿尧，我当时真的醉了，我还以为他是你。”
姜南翘起唇角：“伊桑，你也正好在医院，要不顺便去腺体科看看腺体吧，我跟姜尧信息素味道完全不一样，你是怎么把我认成姜尧的呢？”
伊桑急眼：“你！”
“你还是消除标记吧，就算你和他结婚，也不会幸福的啊。”姜尧柔柔弱弱地说，看着姜南的眼里充满关切，“伊桑不爱你，何必强求呢？”
“是谁那天晚上还说把他让给我的？怎么，一晚你就爱上伊桑了？”姜南好笑地问。
“我只是从你的角度考虑啊。”姜尧委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呢？”
姜南闻言，也不反驳，含笑看着这对狗AO。
姜尧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知为什么，几天不见，姜南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他坐在那里，身形舒展，如同某种优雅的猛兽，那双桃花眼面对他时，没了以前的怯懦躲避，反倒多了几分冷意和清明。他含笑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似乎看穿自己的小心思却不屑一顾。
这游刃有余的姿态让姜尧忍不住握拳。
姜南那天晚上跳湖，怎么就没有直接死了呢！
他厌恶姜南，厌恶这个抢了他十五年人生的星盗娼妇之子。
当年姜南的母亲是星际海盗船上的娼妇，和他母亲前后相隔一天产子，等姜家救人的时候，姜南母亲把姜南放进难产死去的母亲怀抱里，把自己抱走，跟着逃走的星盗离开了飞船，带着他流落到了三等星的贫民窟。
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锦衣玉食地长大，被养得明净漂亮，他性格温和、不争不抢，是因为他打小就富足，而自己却只能在孤儿院里饥一顿饱一顿？！
他回到姜家看到姜南的第一眼，就发誓一定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抢回来，让他也尝尝卑微地在尘埃里求生的滋味，这才该是他的命运！
“我看你就是嫉妒小尧！”伊桑脸沉下来，他握着姜尧的手，安慰他，“你别怕，我在这里，不会让他欺负你！”
姜尧乖巧地点头：“嗯。”
姜南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多看一眼他俩都怕眼瞎，还是打发掉吧：“放心，这标记我还不想留。”
“哼，我就说过，我跟你……等等，你说真的？”伊桑半信半疑，姜南向来对他都是唯唯诺诺，打小眼里看他就都是爱慕。
“嗯。”姜南道。
其实原身本也是打算去做标记去除手术的，只是因为被冤枉，心里憋着一股气，一时想岔了。
“丹尼尔，”姜南看向在操作仪器接收数据的丹尼尔，此刻后者正非常有职业道德地假装听不见他们彼此间的针锋相对，“帮我安排一个消除标记的手术。”
丹尼尔一脸为难：“姜先生，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做不了。”
伊桑急着和姜南撇清关系，怒道：“这有什么做不了的！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标记！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说A标记了O不能反悔。”
“格雷沙姆先生，”丹尼尔叹了口气，手腕上的智脑投影出一组数据，“姜先生现在身体各项指数都不达标，如果强行去除标记，他的腺体会有后遗症，热期会变得紊乱。”
姜尧体贴地说：“既然这样，就暂缓吧，还是哥哥的身体比较重要。”
“那是他自作孽不可活！”伊桑道，“难不成我还要等他养好身体才能把标记去掉？”
“是的。”丹尼尔耐着性子解释，“如果omega身体情况不达标，医院是不可能通过这个手术的，否则会被omega协会起诉。”
“还要多久？”姜南问，对于这个结果，他也十分不快。
他不想留标记，但也绝不想体会随时随地发晴的滋味。
“至少半年。”丹尼尔说，“omega本就身体羸弱，姜先生之前忧思郁结，又遭遇落水，身体得慢慢养才行。”
“哈，忧思郁结，你看他像忧思郁结的样子吗！”伊桑嘲讽。
“没有快点的办法吗？”姜南问。
别说伊桑受不了，他也受不了自己现在的身体被一个alpha狗撒尿圈地盘似的打了个标记。
“有倒是有，那得看看格雷沙姆先生能否配合了。”丹尼尔说。
“你说，能尽快把标记从他身上去掉，我做什么都愿意。”伊桑连忙说。
他确实也不敢硬逼姜南去除标记，万一惹到了omega保护协会，他爹明年的连任竞选就会受牵连，严重的话甚至成为政治污点。
“众所周知，alpha的信息素对被他标记的omega有安抚作用，如果想姜先生尽快养好身体……”
“做梦！”伊桑暴喝一声，“我不会碰他的！”
姜南冷笑：“真希望那天晚上你伏在我身上，像狗一样不停咬我腺体不舍得离开的时候有这份自制力，现在不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你说谁像狗！”伊桑大怒。
“谁在吠，谁就是狗啊。”姜南气定神闲。
“好了，伊桑，听听医生怎么说吧。”姜尧拉了拉他的手指，“他才刚醒，你不要气他，又把他气病了。”
“你怎么净帮着他说话，他诡计多端、心术不正，迟早有一天害了你！”伊桑说。
“好了好了，各位稍安勿躁。”丹尼尔连忙道，“二位实在不愿意接触也可以，格雷沙姆先生可每三天提取一点信息素注射到姜先生的腺体里稳定姜先生的信息素就行了。”
“我不用碰他？”伊桑不放心地确认。
“当然。”丹尼尔说，“我们医院怎么会强迫AO做身体接触呢，这不合法。”
“好。”伊桑这才点头，“这过程需要多久？”
“短则一个半月，长则三个月。”丹尼尔说。
有了刚刚那半年起步打底，伊桑对这个时间很满意，“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就可以。”丹尼尔说。
“快点。”伊桑一刻都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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