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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识善仲抗心起

官兵找到赵善仲的家时,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干干净净,连桌子上放牌位的地方也都落了尘。

“这小子机灵,知道自己犯了错,跑得好生快。”

带头的军官眉毛皱得厉害,这可难给上面交差,大步走出,喊:“往北方走,继续搜!”

“啊嘶……”,王舐咬住那件因为多日在伤口上而被血浸得有些臭腥味的外衫,材质也是不错的,可是根本看不出它原来的样子。

听到荆棘丛外面的脚步声逐渐减小,王舐爬向前往外面看了两眼,无人了,但还是谨慎地在原地多待了一会儿。

深呼一口气,正准备逃出生天,没想到一脚踏出趴着的荆棘林,就踩到松石滚到了山下,巨大的撞击让他陷入昏迷。

赵善仲戴着面具,生怕别人认得出来,他自认自己是没有一点错的,王添确实暴政,无帝王之才,登基不过两年,水灾,饥荒,朝廷迟迟不作为,边关战乱,将士苦熬,都城却传来皇帝前往行宫避暑的消息。

赵善仲父母早逝,父亲是个读书一世也未有所成就的穷秀才,便把希望寄托在幼子上,死在赵善仲十六岁时,后来王添继位,全国上下苦不堪言,赵善仲无心在这样的世道考取功名,整日写些打油诗斥王添,刚开始是自己写自己看,后来村里几个人跟着看乐呵解气,再到越传越大,自然到了王添的耳朵里,赵善仲此番是想出逃到邻国的。

一路急急忙忙也没看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疼得紧,连忙翻身想看看包袱内的父母灵牌是否还好,胡乱摘下面具转头一看——尸…尸体!

赵善仲连滚带爬退到几米外,先是确认了牌位确实还好,可抑制不住手上的颤抖,看到那具尸体旁还有自己的面具,抓紧裤子站了起来,对着他拜了三拜,小声道:“在下无意冒犯,愿尔早日超生。”紧张得咽了一大口口水,叹了口气,跌跌碰碰画了一个圈。

“在下不暇挖坑做坟了,只能去个草。”赵善仲把手中的野草扔到一旁,转身去附近找找树枝,小腿突然被一股力量牵制住。

王舐盯着眼前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人,破布衫,一张看起来就足不出户白净的脸,多半是个落榜的穷书生。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赵善仲不知说些什么,才缓缓道出这句。

王舐艰难地坐起来,右手传来阵痛,伤口应是更严重了,刚想与赵善仲问话,紧接着头脑一阵晕眩,直直倒了下去。

赵善仲见此,也不好把他扔下,可他现在也有难在身,心中做了一番抉择,总不能见死不救,还是把王舐背上,前方不远,便是汴城了。

快要进城门时,赵善仲瞧见那里的官兵脸色松弛,心想要么是追杀自己的事还未传达至汴城,要么就是王添想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自己,保全他所谓的颜面,想到这赵善仲笑了笑这样的想法,这样一个暴君,怎么可能?谨慎起见,又往自己和王舐的脸上抹了把泥巴,才走了过去。

官兵十分不耐,没怎么搭理他们,各地闹灾,汴城每日进出的灾民数不胜数,一身脏污的他们官兵自然已经习惯,很顺利地过了城门,赵善仲随便找了家客栈,门口的小二看着两人身上的衣裳,要么是污泥要么是残破了,被背着的男子隐约看出些贵气,如腰带上的玉佩,发冠看起来也不甚便宜,心中打量着,难道是哪里来的的落难少爷?不过在看到赵善仲拿出钱袋,细数着铜钱才凑够了下等房,小厮也无心思再去想什么了,少爷又如何,家道中落就是家道中落!

在两人的交谈间王舐就已经醒了,不过四肢还未有力,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不要随便透露太多信息为妙。

等关上了房间的门,王舐才出声询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救我?”

赵善仲没有卖关子:“在下赵善仲,看到公子受了伤昏迷不醒,自然是不忍放任你一人在那等死,常言道,人以善为本。”

说到赵善仲三个字,王舐眼睛倒是亮了起来,这不就是前阵子写诗指摘他好皇兄那个秀才吗,没想到居然躲到了现在,他的文章诗词王舐也是看过一些的,得知王添暗中派人追杀他,王舐还可惜了好一阵,结果没过几天,就轮到他逃离都城,流离失所了。

他本是先帝第三子,母妃早逝,成年后获封定王。现如今登基的是先帝长子王添,却心性暴虐,加上生母张太后和她身边的奸人周作闫在背后蛊惑,新帝上位后以多种莫须有的罪名除掉其他皇子,虽说他生母地位卑微,表现的也算听话,但也没有逃过这次无妄之灾,现在还在世的王爷除了自己,也只有从小就痴傻的七王爷王愉了。

“我认得您,殿下。”王舐这才被拉回思绪,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这个男人,似是想看透他,知晓自己的身份?一路上,语气有些胆小怕事,面对守门官兵的询问是阿谀奉承的样子,但是,如果是敢斥责皇帝的人,又怎是懦弱之人。

又或者,他就是王添派来的人?

“哦?”

“鄙人曾见过您,也忘不了您腰带上的玉佩,那时身边的人都说,是三皇子。”说罢,他便跪了下来,行了大礼,“我愿追随您,只为重复大舜往日太平,还天下百姓安乐之日。为此,即便失去性命,血也溅在兴复国家的荣誉碑上,而不是被暴君钉在所谓的耻辱柱上!吾读书,为国,国不安,则为君,君不贤,则为民,民不乐,何为我所系之?惟力一搏矣。”

这下是王舐愣住了,他从未有过造反的想法,对于来日,要么是隐姓埋名藏匿一生,要么是流亡他国背井离乡。眼前这个甚至还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看起来如此瘦削的男人,先是唾骂新帝的暴政之行,一路上的伪装,又是刚刚的一番肺腑之言,实在令人震撼与敬佩。

他内心一直清楚,在王添手下的大舜,能撑到几时?而他一走了之,是置百姓于不顾,置苍生于不顾!太祖英勇善战,攻下这片江山,先帝虽多情,却仁政爱民,他自然是不忍这个国家在自己这一代皇室子孙中陨灭。

心中挣扎过后,王舐一把扯下玉佩,递给赵善仲,叮嘱道:“拿着它,去拜见汴城知府刘儒正,一个贫城的官,王添应是还未把手伸到这里,若是他已叛变,恐你我也凶多吉少,然后方已无退路。”

赵善仲小心翼翼地拿下它,又仔细放在衣内,见他抬头时已是两眼猩红。

等到关上房门,王舐心中那团火,被烧得更甚了。

“小人想要拜见知府。”

看他一身粗布衫,浑身脏兮兮的,门童以为又是来找知府要粮的灾民,张口就推脱道:“知府不在府上,且知府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拜见的。”赶人的意思十分明确。

赵善仲见此,心中明白对方是不想让自己进去了,于是把被包得严严实实的玉佩拿出来,“把它交给知府,知府必会见在下。”

门童半信半疑地接过,见里面是一块成色很不错的玉,难道真是哪个大人物?也怕到时候坏了知府的事被怪罪,最终还是拿着它进了去,“你在这等我,我去问问大人。”

刘儒正这时在书房养神,半月前,手下的探子说皇帝的暗卫在追杀定王,都城也传来定王携妻儿逃亡的风声,可如今都没有他的消息……

想到大舜现在的处境,原本揉着太阳穴的左手也加大了力气。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他说只要您看了这玩意儿,便会放他进来。”门童的声音打断了刘儒正的思绪,更是添了几分烦躁,回:“呈上来。”

门童把那玉小心翼翼放在书桌上,唯恐有个磕磕碰碰误了事。

上好的羊脂玉,这是先帝在王舐出宫立府时赐的礼,那时王舐得的封号是“定”,所以玉上也是雕刻了一个定字。王舐今年二十有五,于二十岁行加冠礼时,先帝给他起的字也带有定字,唤作定恕,先帝曰:“扶危定乱,谦逊仁恕。”

刘儒正一眼便认了出来,手颤抖地抚摸着玉,这些天心中的大石终是落了一半,本想自己前去迎接,可怕被有心之人察觉,只好忍着激动吩咐门童快快把门口的人接进来。

王舐常年习武,身型比一般人高大许多,尽管距离上次和定王见面已是年前,可从赵善仲一进院子,刘儒正便认出了这个人不是王舐,但也猜出一两分,他可能是被定王派来的人。

等门童将人带到,刘儒正给他使了个眼色,了然,门童关上书房的大门,又开始遣散院里的下人,心中窃喜,幸好没有耽误了大人的事。

“殿下可安好?”没等赵善仲解释,刘儒正就打开正题。

省了解释的功夫,这个刘知府也是聪慧之人。

“殿下在城南的来福客栈,右臂受了伤,再不医治怕是要留下病根,这是在下来找大人的第一件事。”

按捺住想立刻冲出门找王舐的冲动,刘儒正示意他继续说。

“在下姓赵名善仲,想必大人也是听说过小人。我与殿下在被卫兵追杀时误打误撞遇在一块儿,我意已决,愿追随定王,大人应是明白我在说什么,问什么。”

刘儒正看起来还是波澜不惊,而藏在身后的手,却握紧拳头,颤抖得厉害。

见他久久不回答,说实话,赵善仲是怕的,怕他已叛变,怕他不愿予以援手,也是怕,他的国,他的家。

似是打破了什么界线,刘儒正微微闭眼,是答:“鄙人,终身跟从定王,有何可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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