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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听见“cut——”的祝卿安略松了一口气,演完这个场景就立刻跑出镜头,接下来这个景的戏份都在男主身上,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可以在这段空闲的时间里多背些台词。

等张兴华在这条街的戏份拍完,祝卿安也将前三天要说的台词背完了,这让她内心的紧迫感稍稍降了降。

至少,今天不会拖后腿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祝卿安跟着剧组来到隔壁的街,在这里拍摄JOY同阿华再次相遇的戏。

JOY漫无目的地走着,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遇见的那个小混混。

挟持自己的是他;

让她不要害怕的也是他;

将自己卷入暴力事件的是他;

危险时喝退混混团伙的也是他;

就像现在

JOY的视线穿过嘈杂的人群,她看见了。

愤怒挥拳打人的是他;

挠头羞涩将布包递给老人的也是他。

······

他是个混混,也大概是个好人。

可这一切在她安全到家后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的母亲会为她安排好一切:留学,相亲,嫁人,生孩子,老去,死亡···

她的人生在父母的编制下,一眼到头。

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她死亡的样子,在她二十岁的时候。

或许,她应该感谢那个挟持过自己的混混,让她在遥远的将来至少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故事告诉自己的孩子。

她看着老人向他道谢,她看着他挠头羞涩,笑意如阳,她只静静地看着,然后悄然转身,消失在人海里。

阿华看见了那个女孩,那个被自己无辜牵连的女孩儿,娟长秀丽的眼尾微微下垂,瞥向他时温柔又淡漠,黑丝绒样的睫毛恰到好处地掩藏起多余的情绪,敛眸转身,只看见她如瀑的长发消失在人群里。

她刚刚是在看自己吗?

她看见自己打人了,那她···有看见自己是为了帮老人抢回布包才打人的吗?

她会认为···自己是个坏人吗?

阿华呆呆地盯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脑子里的思绪错乱纷杂。

“看什么呢?美女?”在阿华身边的大保笑嘻嘻地拍了一下他的背,然后贱兮兮地学着阿华的样子看来看去。

阿华被大保猛的一下拍醒了,他勾住大保的脖子:“看见个靓女,正点哦!”说完,勾着大保向他放洗车装备的地方走去:“不过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今天见义勇为了,心情好,请你喝酒!”

“好啊好啊,再来个鸡腿盖饭!”

“没问题!”

他们大概不会见了,好人坏人,自己本来就是个混混,也没所谓了。

就像今天,他和大保去吃啤酒配鸡腿盖饭,而她呢,大概是牛排红酒吧?

阿华灿然一笑,故意同大保打闹着。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看得清。

JOY和阿华,一个走向街头,一个奔向街角,隔着人群,沐着阳光,与命运第一次檫肩而过。

“好!”成树大喊了一声,“现在休息,辛苦了,大家吃饭吧!”

大家争分夺秒地吃饭,吃完又开始拍。

这个时期的香江电影,讲的就是一个快字!

拍摄时间要快!赶戏进度要快!能够上映时间要又稳又快!

一旦拍摄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烧钱,投资商又不是做慈善的,他们要效率,要回报,自然想要电影拍得越快越好,导演的压力便成倍的增加。

成树一改之前温和的样子,皱着眉头,满脸严肃的导戏,现场的氛围也是沉闷居多,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着。

祝卿安也是忙碌中的一员,上了镜头她就是JOY本人,喜乐哀愁,都要耗费心力一一展现;下了剧本,她就是无情的背词机器,把剧本上的哀乐愁怨都一一在自己的脑海里具象话。

剧本一页一页地翻,太阳由东向西,人的影子由长变短再变长,月亮升起,霓虹开始闪烁。

成树在和张兴华讲晚间的剧本:“剧本里,现在的你们刚刚经历过追杀,你带她躲到这个天台休息,长时间剧烈地奔跑让你们相顾无言,等一下你就坐在这门口,看她,不用说话,就看她,看她劫后余生的笑,看她红润的脸,看她望向天空时莹莹夺目的眼睛,你的心在颤抖,发现你喜欢她。”

见张兴华若有所思地点头,放下心后又转头对祝卿安说:“这场戏里,你还没有喜欢他,情绪主要表现在第一次体验追杀的刺激里,那是你在管教严格的家庭里从未感受过的‘自由’,你看着平静下来的天空,情绪里有后怕,有庆幸,有激动还有几分跃跃欲试,所以当你从情绪里回过头发现阿华看你的眼神时,你要下意识闪躲,转过头,然后说台词。”

“都明白了吗?明白我们就试一下。”成树问。

祝卿安和张兴华点点头。

从跑进楼道开始,张兴华拉着祝卿安三步并作两步向着天台口疾驰。

第一次,因为没有和前头的摄影师平衡好步调,以张兴华撞上摄像头而惨遭ng。

他们停下和摄影师协调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掌握好步调了,还没开始张兴华就脚底一滑,差点儿脸就磕到台阶上造成惨案,还是祝卿安眼疾手快捞了一把才避免了流血事件的发生。

“没事吧?”祝卿安被吓了一跳。

“冇事,冇事,多谢,多谢(没事儿,没事儿,谢谢,谢谢)”张兴华也惊魂未定地朝她道了声谢。

“兴华冇事吧?”成树在镜头后面担忧地探出头来。

看一些工作人员正准备围过来的张兴华连忙说:“冇事,冇事,我哋继续吧!”

成树担心地扫视了一圈,看确实没什么事,才继续开拍。

ng了几次的张兴华有点焦虑,在准备的时候下意识地捏紧了祝卿安的手,等察觉到了又立马松了松,刚想转头解释,还没出声,祝卿安率先开了口。

“没事儿!”见张兴华还有些怔怔,又微微一笑,“你尽管迈开腿跑,我跟得上!”

张兴华愣了下,只呐呐地说出个好。

这一次没有ng了,张兴华同摄影师掌握着距离奋力地向着天台跑去,期间他好像听见什么撕裂的声音,又好像没有,也来不及管了,只奋力向前跑去。

牵着祝卿安奋力跑到天台,又合力将门堵上,在门关拢的一瞬间,二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很好,过了,没听见ng声。

张兴华饰演的阿华卸了力气,从门上滑坐下来,祝卿安饰演的JOY也跟着一起坐到了地上。

他们一个懒懒散散地靠着门,一个规规矩矩地抱着膝盖望着远方平复呼吸。

他们并没有挨得很近,隔着手掌的距离。

张兴华看着她,忽然注意到祝卿安裙子上的划痕,破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应该是刚刚跑步的时候被刮到了。

受伤了吗?那为什么不喊咔?成树呢?

张兴华发现自己的思绪有点飘忽,但导演还没喊咔,他只能硬着头皮依着刚刚讲戏时的演。

看她,不说话,只看她,看她嫣然的笑。

戏外她好像没这么笑过。

看她,看她额头细细的汗珠,看她红润的脸,看她望向天空时莹莹夺目的眼睛,比天台下的霓虹更耀眼。

好像是注意到了身旁直勾勾的目光,JOY转过头来,正好和阿华对上,似乎感受到了某种炙热的情绪,她下意识想逃,脑子空白了一瞬间,胡乱开口:“这儿还挺凉快的。”

话刚落,就局促地抿住嘴。

好傻,啊啊啊啊啊,突然说什么凉快啊,救命,好尴尬。

JOY在心里放声尖叫,表面还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

张兴华被突然的一句话弄地一愣,又看祝卿安像犯了错一样微微耸起了肩膀,抿着嘴,只直愣愣地向前看,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是他的,但她的耳朵却背叛了她,娇艳欲滴,赤红如血。

张兴华所有的思绪忽的就空了,笑意止不住地从心底往外涌。

可他嘴角刚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脑海里便忽然闪过背过的剧本。

她刚刚说的是台词。

意识到这点的张兴华明白自己的思绪又跑偏了,可导演依旧没喊咔,他就只能顺着脑子里的剧本,咧开嘴笑,“确实,凉风习习,要不要来瓶啤酒啊?”

“可以吗?”女孩儿的眼睛发亮,好似星辰在其中闪闪烁烁。

“当然!”男孩儿不敢多看,借着起身的动作躲避了女孩儿的目光,他向着天台走去,在一堆破烂的桌席板凳下掏出一听啤酒,然后转身冲着跟在身后的女孩儿挑眉,也不说话,看着女孩儿惊喜的目光,不自觉流露出的神气像个炫耀自己宝藏的小学生。

导演还是没有喊咔,他们便接着演。

天边是熠熠星光,脚下是霓虹闪烁,当年轻男女举起手中的啤酒碰在一起,神采奕奕地喊着:“干杯!”时,那一刻,有风吹过。

“过!”

成树带点激动的声音从镜头后面响起。

什么?

过了?

张兴华反应了一会儿,祝卿安已经起身走向了成树,他看着裙子上那道裂口,犹豫了再三,到底没有跟上去,只跟着工作人员前往下一个拍摄点。

祝卿安今天的戏份已经结束了,而他,还要在隔壁天台演一出孤单落寞的喝酒戏。

众人收拾好东西准备赶往下一个天台,成树和祝卿安并肩走着。

“裙点样?有受伤咩?(裙子怎么样?有受伤吗?)”

“没事,只划了个口子。”

“嗰就好,今日嘅戏都演完了,演嘅好正,完全唔似第一次接触表演嘅人(那就好,今天的戏都演完了,演的很棒,完全不像第一次接触表演的人)。”

“我之前在东瀛演过歌舞台,后来退役了,已经有两三年没演戏了,说实话,今天还蛮紧张的,就怕自己拖后腿。”

“哇,我岂不系执到宝了?我就话我嘅眼光唔错,你就系天选嘅JOY(哇,那我岂不是捡到宝了?我就说我的眼光不错,你就是天选的JOY)”成树表情夸张的叫道。

见祝卿安只是笑,没有应声,成树收回了夸张的表情,“我讲真嘅,你今日嘅表现超好,就系天选嘅JOY,唔好有压力,还有时间,我哋可以慢慢嚟(我说真的,你今天的表现超好,就是天选的JOY,别有压力,还有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

“嗯,我知道的,你也不用太顾虑我,正常拍就好了。”

“你可系我亲自求嚟嘅女主,梗系要好好照顾了,你只管照着剧本演就好,边惊你只系照着词念都得(你可是我亲自求来的女主,当然要好好照顾了,你只管照着剧本演就好,哪怕你只是照着词念都行)”

祝卿安笑了笑,没有附和,只问了一个一直萦绕在心底的问题:“我的粤语不太好,只会听不会讲,只说普通话,真的没问题吗?”

“梗系冇问题,呢种事好常见嘅,近几年有唔少外地嘅演员嚟呢度拍电影演电视剧乜嘢嘅,你呢个情况好常见嘅,到时揾个配音演员就定(当然没问题,这种事很常见的,近几年有不少外地的演员来这里拍电影演电视剧什么的,你这个情况很常见的,到时候找个配音演员就好了。)”

“行!”

说着说着,这一段台阶也到尽头了,两人让出位置让工作人员先走,成树让工作人员先去天台等他,又转头对祝卿安说:“要唔好我揾人送你返去?(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自己打车就行。”祝卿安拒绝了成树的好意,又看见工作人员都已经陆陆续续上了楼,“你快去吧,他们都在等你了。”

“行。”成树也不再坚持,“听日嘅戏主要集中喺阿华身上,你可以迟啲过嚟,**点都得(明天的戏主要集中在阿华身上,你可以晚点过来,**点都行。)”

“好,明天见。”祝卿安点点头,转过身就走了。

成树见祝卿安走了,也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天台,继续拍戏。

祝卿安站在街头,拦下了一辆的士,回到服装店时,夜色已经苍茫,只有霓虹依旧精神奕奕。

“返嚟啦,今日玩嘅点样?(回来啦,今天玩的怎么样?)”祝卿安推开门,右善喜依旧在算账,只不过今晚多了个梁清与。

“还可以。”祝卿安走了过去,将手撑在柜子上,手一点一点的摸着,“右右姐,你们这么晚还没休息啊?”

“仲有啲帐要算(还有些帐要算)”右善喜看着祝卿安欲言又止的样子,放下笔,“点啊,系遇见咩事了咩?(怎么啦,是遇见什么事了吗?”)

右善喜的话刚落,站在傍边的梁清与就立刻开口,“仲系受伤了?腿疼唔疼?(还是受伤了?腿疼不疼?)”

祝卿安和右善喜都愣了一下,看向他。

右善喜看了一眼自家的仔,又马上去看祝卿安,她看见了裙子上的划痕,但她没有立刻开口,又看向自家平时活泼乱跳的仔。

梁清与在祝卿安看过来的一瞬间,与祝卿安的眼睛撞在一起的一瞬间就立刻垂了目光,他抿了抿嘴,感觉自己的耳朵又有点烫了,“我看你···你的裙子好像被划到了。”

“唔知有冇伤到,如果受伤了,屋企有药(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如果受伤了,家里有药···)”梁清与感受到了自家母亲灼热的目光,声音也越来越小,耳朵的热度越来越高,感觉要烧起来了,他下意识想用手揉揉,抬到一半意识到祝卿安还在,便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只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放下,没敢暴露头发下红彤彤的耳朵。

“系呀,系呀,有冇受伤?屋企有药,千祈唔好忍着。(是呀,是呀,有没有受伤?家里有药,千万别忍着。)”右善喜看梁清与的话说完了才紧随其后。

“没有,没有。”祝卿安连连否定,“没有受伤,就是不小心刮到裙子了,划了道痕。”

“噉就好(那就好)”右善喜和梁清与齐齐松了一口气。

“嗯···”祝卿安有点不好意思,“右右姐,我之后可能会很晚才能回来···你看,我能不能自己配一把钥匙,到时候也不用麻烦你们帮我开门了。”

“嗯···嗯!?”右善喜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反应过来又疑惑地变了个调,几经犹豫,还是决定开口:“阿妹,你初嚟甫到嘅,可能唔知,香江有点乱嘅,有好多混混□□嚟嘅,如果你遇见乜嘢人,睇住客客气气,好热心,要记得留个心眼,唔好俾人呃呀(阿妹,你初来乍到的,可能不知道,香江有点乱的,有好多混混□□来的,如果你遇见什么人,看着客客气气,很热情,要记得留个心眼,不要被骗啊)”

“我知的。”祝卿安微微一笑,“右右姐,不用担心,我有数的”

“行!”右善喜听了也不再多说,只从柜子里找了找,掏出一把钥匙递给祝卿安:“听日你就先拿着呢把锁匙去配,等你返嚟了把原嚟嘅嗰把放喺柜子上就行(明天你就先拿着这把钥匙去配,等你回来了把原来的那把放在柜子上就行)”

“好!”祝卿安接过钥匙,声音轻柔,“谢谢右右姐。”

“冇事啦,咁迟咗,去冲个凉,好好唞一下啦(没事啦,这么晚了,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吧)”右善喜笑着摇摇头。

“嗯,右右姐晚安。”说完,又冲着梁清与微笑点头示意过后,便脚步轻快地上了楼。

“早唞!”

“晚安···”

右善喜听着耳边传来的弱弱的‘晚安’,又看着一脸空白目光追随着那道窈窕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梁清与,叹了一口气,嘴角动了动,只说了一句:“阿与,人哋嚟香江只系暂时嚟玩嘅,只一年啫···况且,你···(阿与,人家来香江只是暂时来玩的,只一年而已···况且,你···)”

“我知,阿妈···阿妈,我知···”梁清与打断了右善喜的话,一脸落寞,“我知的,阿妈···”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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