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市。
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潮湿的空气让人烦躁。
青港作为天青市最大的港口,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集装箱从这里运出。
天还未亮,机器运作的声音便已如闹钟叫醒整个城市。
而在空箱堆存区域,有一个身穿蓝白色校服的少女正斜靠在集装箱旁。
临时从保安亭外拿的中柱伞,并不能完全遮挡住女孩,倾斜的雨丝从侧面飘进伞内,打湿了女孩肩膀。
她双目紧闭,凌乱的发丝因潮湿紧紧贴着她的脸颊,明艳的小脸上如今只剩下苍白。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出现在她周围。
……
一周中哪天最难熬,如果问投入工作的人,他们会说上班的每一天,如果问八中的学生,他们会异口同声地告诉你,是周三。
随着下课铃响,八中学生终于可以跟一周中课业最繁重的周三告别。
闲下来的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上周的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幸星是被青港里运输货物的卡车司机发现的,发现时她衣衫不整,送到医院后她妈直呼作孽。”挑起话头的女生瘪瘪嘴,故作神秘地扫了圈围着她的几人,等把大家的好奇心都勾起,她才小声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估计是被……”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书包横空出世,重重砸向他们围着的桌子。
清冷的女声从他们头顶传来:“被哪样了?喻筱言你倒是当着我面说啊!”
见来人,围在女孩身边的学生立刻作鸟兽散。
喻筱言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否认道:“没,没,我没说啥。”
“好,不承认是吧,”幸星一把将她后桌戴眼镜的男孩扯到跟前,“课代表你来说说,她到底有没有讨论我。”
男生被幸星锢的有点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信心你放手,我有点喘不过来气。”
“课代表你怎么回事?”幸星稍稍放了些力道,无奈道,“同学两年了,还是分不清我名字的前后鼻音。”
郑哲远赧然,耳根子都红了,只听他极小声地说了句:“下次我会注意。”
幸星挑眉,勾唇轻笑:“行吧。那请问我们最公正的课代表可以回答我问题了吗?”
郑哲远先偷瞟了眼幸星,而后看向端坐在书桌前的喻筱言,微微点头。
全班人都知道郑哲远最讨厌撒谎的人,喻筱言放在蓝色桌面的手微微颤抖,看得出来她很害怕。
幸星放开郑哲远:“课代表,能麻烦你到窗边的座位写作业吗?我怕——伤及无辜。”
郑哲远不确定幸星会如何教训喻筱言,他看着喻筱言哆嗦的唇终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幸星倒不意外郑哲远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好心早在高二她便体会过。
“行啊。”幸星语气上扬,玩味似地扫了眼打着哆嗦的喻筱言,“那就请课代表好好监督喽。”
“喻筱言,在我来之前你想和他们说什么?”
在说到他们时,幸星还特意转头看了看周围埋头如鸵鸟的同学们。
“我…我我……”喻筱言支吾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完。
知道怕就好,幸星伸手抚上喻筱言的脸,凑近她耳朵说:“看你这么怕,想必我的名声你也知道,如果再让我抓住你在到处散播这种谣言,我不介意被学校再通报批评一次。”
喻筱言大气都不敢喘,在幸星起身后,她连忙向幸星保证道:“我今后一定好好学习,绝不造谣传谣!”
源头止住,是时候处理分支了。
幸星眼睛迅速捕捉到偷瞄她的几人:“要是让我听到这个谣言从我们班传了出去,你们知道后果。”
说罢,幸星拎起书包转身出了教室。
三天没回家,离开前点的外卖还稳稳地挂在门把手上,食物坏了的酸臭味回荡在整个过道。
得亏这一层只有她一人居住,要不然早让邻居举报到物业,然后被房东赶出小区了。
幸星用手指捻起塑料包装袋,转动门锁把书包扔进屋,随后关上门提溜着外卖下了楼。
幸星住的这个地方是距离他们八中不到五百米的小区,这边住户大多都是有孩子在八中上学的租客,所以很容易碰见熟人。
这不,幸星刚把外卖丢进垃圾桶,转身就与同年级的一个家长相遇。
“哎,是小星吗?”一个体态丰盈的中年女人在距离幸星五米外叫住她。
此人幸星有些印象。
高三上学期开家长会时,她不小心丢了皮包,是幸星捡到还给她的。
当时听说幸星和她女儿是同一届的学生,还热情地要过微信。
不过被幸星以自己没有手机拒绝了。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
“真的是你,没想到你也住在这个小区。”女人肉眼可见的欣喜。
幸星平静地看着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走近:“好巧。”
寒暄后女人奇怪地看了眼小区大门,她问:“八中今天不上晚自习吗?”
“上,只不过我先回来了。”幸星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逃课。
女人面上的神情有片刻凝滞,她嘴角抽动,片刻才说出三个字:“……这样啊。”
幸星哼笑,也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心情:“阿姨您要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还在纠结要不要劝诫逃课少女的阿姨,再回过神时,已经看不见幸星的身影了。
……
回到家,幸星脱掉脏了的校服,一把塞进洗衣机。
水流伴着洗衣机的嗡鸣声在卫生间响起。
八中晚自习下课,嘈杂的说话声从半开着的窗飘了进来。幸星刚好洗完澡,她拿毛巾擦拭着滴水的头发。
茶几上的手机不停震动,幸星拿起手机看了眼备注,愣怔五秒终是接起了电话。
女人蕴含怒气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到家了没?”
“到了。”
那边似乎还有争吵声,停顿两秒后她听到女人说:“幸星,虽说当年我和你爸离婚,你是判给了我,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给我找事。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给你爸打电话去,别来找我。我也有我自己的家庭,你总这样会影响我的家庭和谐。”
“说完了没?”此时幸星的声音已低至冰点,“说完了就听我说!我也不想给你打电话,当时在医院,是我们班主任拨通电话非要让我跟你说的。”
“你——”
幸星不等那边说完,直接挂断电话,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
她瘫倒在沙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幸星没理,任由它嗡嗡作响。
铃声停止,幸星似是缓过劲,她迅速坐起,把客厅的灯打开,趴在地板上寻找那个被她扔掉的手机。
几经翻找后,幸星终于在沙发底下发现了它。
手机屏幕满是泄愤后留下的裂痕,幸星抱着手机长舒一口气,幸好碎的只是钢化膜。
她点开通话记录,一个十一位数字的未接来电出现在她眼前。
幸星指尖悬在那个号码上方,犹豫良久到底还是没有拨出去。
揭掉碎裂的钢化膜,幸星把手机扔到一边,从茶几上捞来笔记本放在腿上输入密码。
熟悉的开机铃声响起,幸星打开网页搜索栏下方的固定窗口,点开一个粉色图标。
才点开,她便听到了独属于某个私信的特殊声音。
点开好友列表,一个被置顶的对话框旁边果然冒着红点。
她点开看。
“测试达标,现已将尾款转至你账户,请注意查收。”
在看到这条信息后,幸星憋在心中的气终于消了,什么都不如捏在手里的钱更可靠。
当幸星还在为报酬到账感到欣喜时,另一件让她不愉快的事却正在悄然发酵。
谣言传播的速度总是很快,不到周末,幸星被人侵犯后扔在青港的消息就已传遍整个八中。
幸星知道时正值课间操,卫生间全是上厕所的女生,谁也没发现角落里猫着的她。
一人一句,三言两语她便把整个故事听完了。
根据女生口中的故事提供者,幸星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进教室,走向喻筱言的方向。
她气焰高涨,一副准备打人的模样。
郑哲远瞧见,赶紧叫几名男生拦在两人中间。
“郑哲远你想干嘛!”幸星语气极冲,“别以为你帮过我,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不要惹我!”
郑哲远硬着头皮与幸星对视:“你先冷静,有什么话好好说。”
“好好说?”幸星嗤笑,指着人后的喻筱言说,“我好好跟她说了,你看她有没有听进去!现在全校都是关于我的谣言,她们说这事就TM是喻筱言传出去的!”
郑哲远一愣,他扭头看向喻筱言。
这时,班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喻筱言身上,喻筱言吓得眼泪直流,她辩解道:“我没有!你都那样警告过我了,我怎么敢。散播这种谣言对我只有坏处,我没必要再说啊!”
她声泪俱下,倒不像是在说假话。
“可她们说,这事是你妈在医院亲眼看见的。”幸星无视喻筱言的眼泪继续追问。
在听到“你妈”时,喻筱言整个人僵住,眼泪簌簌的往下流,就是不说一句话。
幸星看出猫腻,她拨开郑哲远他们组成的人墙,双手撑着课桌,居高临下地盯着喻筱言:“喻筱言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撒谎!”
眼泪落在纸上将墨迹晕染,喻筱言点点头。
“走吧,我们外头说。”幸星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拦人的几个男生有些担心,反复确认后终是放喻筱言跟着幸星出了教室。
幸星找了个无人的拐角:“眼泪擦干,别到时候让人说我欺负你了。”
喻筱言吸溜两下鼻子,用手擦干眼泪。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幸星问。
“我妈妈是护工,那天你被送进医院时,我妈正好看见。”喻筱言顿了顿,抬起眼皮看了眼幸星,“因为你长得漂亮,开家长会父母也没有来,所以在医院她一眼就认出了你。”
“继续,把你的推测都说了。”早在教室里,幸星就看透了喻筱言,她知道喻筱言一定想到了造谣者是谁。
“因为她是护工,我从来都没对同学提起过她的职业。”喻筱言羞愧地低下头,“只有一班的李晓婷知道她在医院工作。”
“李晓婷?”幸星有点印象,周三她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谈话时,听到一班班主任正在和其他老师讨论这个名字的父亲。
如果她记得没错,李丽说幸华明来不了医院,是因为在和她同学的父亲谈生意,而那个父亲就是李晓婷她爸。
幸星双手环胸倚在墙上:“你妈妈看见我在医院,她又如何得知的?”
“我妈曾经做过她小姑的护工,我俩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星期二考完试,她说要去我家跟我对答案,我妈刚好下班回家,顺便问了一下我们,你的情况。”
说到这喻筱言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她说:“你警告我后,我专门跑到他们班找过她,她说她没跟别人说过,我让她千万别往外说,她也答应了啊!”
喻筱言哭得伤心,幸星静静地看着,她们之间的感情纠葛她不懂,也不想懂。
总归前因后果弄明白了,幸星再不多留。
幸星大步上楼,一脚踹开一班紧闭的后门:“李晓婷,出来!”
木门碰撞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一班的学生木讷讷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女生。
没人说话,幸星一屁股坐在距她最近的课桌,“李晓婷哪位?有没有好学生给我指一下。”
随着她话落地,气氛更加凝固,大家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坐着的那张课桌。
幸星疑惑,她瞅了瞅屁股下的课桌,指着问:“这不会就是李晓婷的桌子吧?”
不等别人给她答案,课桌的主人就被一帮人簇拥着回到了教室。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道:“呦,陆哥,有人来咱们班挑衅你呢。”
幸星看向男生口中的陆哥:“这是你的座位?”
陆泊舟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斥责的话。
幸星跳下桌子,将陆泊舟课桌上的课本码齐:“不好意思,没注意到。”
陆泊舟绕过后面围观的人群,走到自己座位坐下,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一班的学生不淡定了,陆泊舟为什么会坐到后门这个位置,别班的学生不知道,他们可一清二楚。
上个月陆泊舟原同桌不小心撞翻了他课桌上的书,他直接摆出三米内生人勿进的架势。
最后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搬到了最后一排,也就是现在这个位置。
当时可把他原同桌委屈坏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时,他就这么平静的走回自己座位,甚至都不曾挂脸。
幸星哪里知道他们心中的这点小九九,她转头问身边坐着的人:“你们班李晓婷哪位?我要找她处理点事。”
陆泊舟随意瞟了她眼,没有说话,倒是之前起哄的那男生给幸星指了个方向。
上课铃快要打响,一班的班长高声喊道:“马上上课了,都下去排队上体育课,其他班的同学也赶紧回自己教室吧。”
幸星怎么可能理他,她径直走向躲在人后的李晓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外拽。
教室内的一班学生都被这架势吓到。
有学生准备去找老师,坐在座位一直没说话的陆泊舟忽然开口:“没听见班长说话吗?都去上体育课啊!”
陆泊舟相貌好、家室好、成绩好,是老师们时常挂在嘴边的宝贝,他一开口,准备叫老师的学生也收回了脚,拐个方向,下楼往体育场走。
一路上李晓婷都在试图挣脱,奈何幸星手劲大,连拖带拽硬是把人带到了体育场主席台后方。
上课铃打响,跑操喊口号的声音在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响起。李晓婷将自己缩成团,警惕地看着幸星:“你要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是打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幸星冷笑:“现在知道害怕了,传我谣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
李晓婷眼神躲闪:“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要说找她之前幸星还不能完全肯定是她,但看过她心虚的表情后,幸星百分之百确定就是她。
“别挣扎了,我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是你。”
李晓婷还想反驳,却听幸星靠着栏杆,漫不经心地说:“我最烦别人拿家长压我。既然你非要抬出你爸,那我就和你聊聊我的解决办法。”
“听说,幸华明的新项目你家公司想拿下?”幸星突然凑近李晓婷,“你说,如果我告诉他,他的女儿正在被里面某个人的女儿到处造黄谣,你猜,他会怎么做?”
李晓婷身体不自觉颤抖,幸华明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最近父亲总是在家里提起,她也知道父亲如果拿下这个项目,往后两年,他们公司都不用发愁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幸星竟然会是幸华明的女儿。
“你怎么能证明,你是幸总的女儿?”李晓婷双手紧扣,还在垂死挣扎。
幸星从来不会自证,她只随意说了句:“你大可试试。”
李晓婷难以想象,要是让父亲知道她搅黄了公司的项目,她会有什么下场。
赌,是绝对不敢赌的。
李晓婷快速调整心态,态度十分诚恳地说:“对不起,是我没有提前查证,让你陷入流言之中。”
说着她还对着幸星狠狠鞠了个躬。
“你整这些虚的并不能挽救什么。”幸星不吃李晓婷这套。
“那你,想怎么样?”李晓婷试探性地问。
“我记得,下周国旗下演讲的人是你吧。”
李晓婷没想到幸星会提起这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写份澄清道歉信,在演讲后当着全校念出来。”
听完幸星的要求,李晓婷简直难以置信,别人去国旗下演讲,是为了给班级争光,是个人荣耀的体现。
她反而要在全校师生面前将自己的脸面放在地下摩擦,怎么想都不能接受。
“不行。”想都没想,李晓婷直接拒绝。
幸星冷眼看她,没有说话。
李晓婷知道自己态度不好,她又央求道:“能不能换个道歉方式?”
“李晓婷,你知不知道,造谣是犯法的。”幸星已经失去耐心,“如果你不这么做,我一定会将你告上法庭,让你也尝尝被众人议论的滋味。”
幸星态度明确,根本没商量的余地。
李晓婷左右衡量,终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事情处理完,已过半节课,幸星趴在看台栏杆上看着李晓婷远去。
“就这么放过她?”一道慵懒的男声从右边的主席台传来,从一开始那人就站在视线死角处听她们讲话。
“还能怎样,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幸星朝侧方稍稍瞥了眼,“你也知道我,新时代三无少女,无父无母无钱,找律师可是要花钱的,而且还不能保证打赢。”
陆泊舟走到距离幸星不远的地方,学着她的姿势趴在栏杆上:“需要我帮忙吗?”
“可别,”幸星拒绝陆泊舟的提议,“大少爷因为一通电话就不理人,我真怕打官司打到一半被人鸽了。”
幸星语气中尽是调侃,陆泊舟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这次测试不顺利?”
“嗯。”幸星没有否认,“离开时出了点小意外,又回到原点重新测试。”
“你怎么会倒在青港?”
幸星猜陆泊舟昨天打电话也是想问这件事,然而时间不巧,她刚跟她那个法律意义上的母亲通过话,正在气头上没有接电话。
“当时我正在青港,突然来了测试信息,赶回家肯定是来不及了,原以为一上午就能出来,谁知耽误了这么久。”幸星自己也很无奈。
陆泊舟看幸星完全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他不由沉下脸:“你知不知道,一个女生横躺在外面有多危险,而且还是港口那种地方。安全守则第一条,玩家须在安全的空间进入游戏。”
幸星见陆泊舟好像真生气了:“好啦,我下次一定确保自己在安全的环境下再进游戏。”
陆泊舟不想理她,他了解幸星的德行,说过的话转头就会忘。
操场上学生玩闹的声音时不时被风送来。
幸星看着操场上的各类小团体问陆泊舟:“好学生跟我呆在这里,不怕被人发现?”
陆泊舟置若罔闻,他自顾自地从口袋掏出一个棒棒糖,剥开糖纸含嘴里。
清浅的笑容出现在他白净的脸上,勾的幸星心神荡漾。
“陆泊舟,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别这样笑,我怕我把持不住把你就地正法。”幸星啧啧嘴。
陆泊舟笑意更盛:“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随时欢迎。”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幸星顿时败了兴致。
陆泊舟也不在意,他问:“下次测试,你还要去吗?”
“去啊!”幸星不加思索地答道。
“你其实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再进去。”陆泊舟试图阻止幸星。
幸星伸手止住了陆泊舟接下来的话:“别劝我,下个月的房租我还没搞定。”
陆泊舟知道再劝也是无用,毕竟他俩的关系,还没到可以让幸星听他建议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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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师门只有我是傻白甜》
俞末晚一直都觉得她的师门是全天下最好的门派,直到她在偃州路见不平救了个美惨弱少年,又在除妖途中偶遇云游多年的陆师兄后。
一向安逸和睦的门派生活从此一去不复返。
同门被毒害。
妖魔藏山门。
……
而她爹,也在仙门大会上被杀害身亡。
为了寻求真相,她开始调查。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所有的事情盘根错节,唯她一人游离在外。
平日里相处的师兄师弟,也并非表面那么简单,每个人都藏着不能言说的秘密。
只有她一个人错将这些假象当了真,引狼入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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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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