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客栈今晚倒是破天荒的满客人了。顾清风也不知道这是时来运转还是啥的,心中也是觉得这光景有些个诡异。不过这点儿顾忌却在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后一扫而空。“也许这月首座真是我的福星呢!”顾清风乐滋滋地想着,又给星允房间里送了两壶竹叶青。
星允适才在兴合山庄用到了苍冥神功,虽然体内的寒毒还没窜上来,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练了三遍符虞心法。月蝉吃过晚膳后就回屋子里休息了,好在顾清风倒是给他们俩留了两间房。月蝉心中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再像上次那样和他同房共度一晚,怕是自己又被他撩拨得做出什么出格事来。
郦兴镇的夜晚格外平静,除了打跟人的叫嚷声,连野猫野狗的动静都没有。不过今夜似乎有些个东西在阴暗的角落里萌动。星允练完了三遍符虞心法,本想再练一下九华神功,但坐在榻上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总有一丝惶恐不安的感觉在心头凝结。外面一些微乎其微的动静都让他如临大敌一般,他索性停止了练功,坐在桌前饮起了酒。
酒杯里的酒虽是新酿的,但却异常香醇浓郁,入口丝滑带着些甘甜,还能感受到竹叶的清口。星允喝了几杯下去心中才稍微平静一些。他正欲再倒一杯,却发现壶里已经见了底。“看来得要烦扰一下顾掌柜了。”星允自言自语了一句,便打开了屋门,正要跨出去,却感觉周身一股寒意袭来,他心中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虽然已是入冬时节,但这丝寒意却有着入骨的阴森,教人不禁直打冷颤。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墙外似乎有些个悉悉梭梭的声音,紧接着只见旁边窜出一个身影,那家伙动作极快,手中似乎抱着一个女子,瀑布般的青丝从星允眼前掠过,带着他熟悉的香味,只那么一瞬间他便反应过来那就是月蝉。
“该死!”他骂了一句,顾不得多想,立刻轻功一展,跟着那黑影出去了。一翻过墙,外面却立着七八个黑影,抱着月蝉的那个人一出去,那七八个黑影就立刻整势待发的样子,排成一行,手中握剑,迎着星允。
星允心中挂记着月蝉,不愿在此多停留,只是提气运到剑上,“啪啪啪啪“地胡乱挥了一番。然后轻功越过那几个黑影,直追着前边的那人去了。
抱着月蝉的那人轻功也是极好,星允追了一阵子见他窜进了一片竹林里面,他自然也是一头钻了进去,里面乌漆嘛黑一片,不过他倒是早已经习惯黑暗,一双亮目只警觉地环视四周围。说来奇怪,抱着月蝉的那黑影一进来就没了踪影。竹林里除了风吹着的沙沙声什么都没有。
“咻”一声,星允感觉头上一股凉意,他抬头看去,一排竹子向自己倾下来。他慌忙从侧身一跳,结果身旁的竹子也开始压了过来。他躲了一阵子,只得轻功一越,然后挥出手中剑气,“噼里啪啦”地对着那片竹林轰炸了一番。随着竹子一颗颗倒下,他的视野似乎变得比较好了,只是却还没见到那人和月蝉的身影。星允心中有些微微发急。他平日里和人打斗向来心如明镜一般,游刃有余。但因为涉及月蝉,此刻他的心情却是七上八下,握着剑的手心也渗出了汗水。正当他觉得有些无从下手,忽然周身出现几个白衣影子,几个面带纱巾的女子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她们迅速围成一个圆圈,把他圈在了里面。
“哼!”星允快速地扫视了一圈,然后长剑对着其中一个女子挥去。他的剑气极快,那女子来不及反应,只得稍微向后面退了一步,然后旁边的几个女子立刻开始绕着星允动了起来,她们移动得越来越快,一下子就变成了一面墙壁似的,再加上她们各个身着白衣,在这黑夜里如同鬼魅一般,看着让人不由心中一凉。
星允紧握着长剑,低着头,似乎在寻找什么。下一秒,他长剑对着一个角落狠狠一推,一道紫光闪了过去。一瞬间,紫色的光和白色的影交织在一起,在这黑夜中显得特别亮眼,“啊!”一个白衣女子似乎负伤,重重地摔倒在地,其他几个女子也被他的剑气所震到,纷纷七倒八歪地横在地上。
“神女教的剑阵还是这般不经看……”星允嘀咕了一句。他微微提气,又把自己的长剑引回手中。
“明华君好眼力!”一个高亢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星允回头望了过去,只见黑暗中一个婀娜曼妙的身影渐渐浮了出来,却是一个清丽的中年美妇。她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里面穿着一套玄色劲服。头发高高挽起,显得十分精神,只是鬓边的几缕银色的发丝似乎把她称得老气了些。
“本座没空和你在这里胡扯。快点把月首座交出来。”星允长剑指着她,冷冷说道,目光中的杀气满溢了出来。
那中年美妇只轻哼了一声,然后忽然双手一抖,整个人冲着星允飞了过来。她平举着双臂,如同雄鹰翱翔一般,速度快如闪电,忽然双袖中亮出两把短剑,闪着寒光从星允的左右两边掠过。星允长剑护身,一时间只听到“锵锵锵”的兵刃相击之声。那美妇的攻击并不算高超,一会儿功夫便被星允压着打了,但她脸上却是不紧不慢,依然还是顾着自己的节奏一次次地送出刀去。
星允心中急着月蝉的安危,哪里有心和她在这里纠缠不清,他把体内真气运至双手,然后“呼”地一声连劈了几掌,那掌风威力巨大,震得四周的竹子又倾倒了一大片。
那美妇双目精光一闪,也是双掌一齐击了出去。四掌相碰,风驰电掣。“这女子内力倒是不弱!”星允心中暗想道。“只是这内功似乎有些个蹊跷……”他微微蹙了蹙眉。他本想着神女教的内功一向是至阴至寒的路数,只是这会儿他竟一点儿感受不到寒意。
黑暗中,他见那美妇双眼中亮着一丝阴冷的狡黠,接着一阵奇异的感觉从手掌传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撤回了双掌。
“这感觉似乎从来没有过……”一股诡异的暖流从他丹田燃起,迅速在他体内漫了开来。他感到一阵无名燥火似乎在心头萌动。
“蝉儿……”他忍不住低喃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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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蝉今夜很早就上床歇息了。躺在被窝里她也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心中总挂记着陆寅之他们同神女教的事。她本想早些回青城山和师父汇报一下,但星允的话却提点到了她。
“长乐门同神女教一起对付的是我明华君。又不是你们青城山,你叫你师父怎么插手呢?他若是为了帮我而对付长乐门,不就落实了勾结魔道的罪名么。”
“明明是他们先勾搭到一块儿的……”月蝉嘴里嘟囔了一句,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然被一阵燥热憋醒。她本是睡得很沉,眼皮都累得抬不起来。只隐约感到有个温热的东西压着自己,那“东西”摸着似乎很光滑,只是时不时地有热气呼在自己脸上,让她全身上下酥痒难耐。这种感觉似乎曾经有过一次……她闭着眼睛努力回想上一次这种不可言喻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却感觉脑子里似乎一片空白。她猛然睁开眼睛,只见黑暗中一张白皙的俊美脸庞正紧贴着自己。一双勾魂的星眼中满满淌着声色的**。
“星……”月蝉正要开口,却被一对厚实的唇堵住了,紧接着她感到他那润滑灵活的舌头探了进来,调皮地在她的樱桃小口里滑来滑去,像在探寻着什么。她想着用自己的舌头顶它出去,却被那淘气的舌头紧紧缠住,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嘤嘤”的抗议声。只是这声音在她身上之人听来却更像是乐在其中的娇喘声,如□□一般刺激着男子的每一寸神经。
月蝉被那身子压的动弹不得,她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试图推开他,却被吻得全身都失了力气,脑海里也是一阵空白。忽觉得一丝凉意滑过胸口,却见他那双修长而有力的手居然钻进了她的衣领之中。
“别……”月蝉喃喃叫道,此时那张嘴已经游走到她的玉颈处,在她光滑的皮肤上肆无忌惮地拨弄着。
“星……别这样……”月蝉努力发出哀求,只是这声音让那男子听了却更是兴奋,那张顽皮的嘴一下子又把她的樱桃小口封堵住了。她第一次感觉如此绝望。“不行!”她下意识地抬起下颌,狠狠地在那人嘴上咬了一口。
“啊!”只听见一声惨叫。那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月蝉定睛看了看,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只是略微苍白的下嘴唇上有一个深深的齿印,隐隐透出一些血来。
“别过来!”月蝉下意识地叫了起来。她先是用尽全力推开了星允,然后一双手紧紧抱在胸前。
星允被她这冷若冰霜的态度吓得手忙脚乱,一时间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月蝉见他没有再过来,这才有机会看了看周围,自己竟然在一个黑洞里。
“这是哪里……”她一脸警惕地问道。
“郦兴镇北边的竹林里……”星允还是保持着和她一定的距离,小心翼翼地回道。
“啊……我怎地会在这里……”她抬起头来,一脸震惊的样子。
“你被神女教的木槿掳了过来。”星允怜惜地看着她。
“什么!我着了她们的道了?”月蝉声音也高了起来。
星允见她又气又急的样子,忍不住想伸手过去拍拍她,但一想到适才她那个态度,抬起的手在空中楞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月蝉看在眼里心中也大为不忍,她稍稍挪了近些,踌躇半天,终于还是把那羞于启齿的问题抛了出来:“那你刚才……没有……对我……”她的声音说到后面轻如蚊音,脸上也是泛着红光。
星允皱着眉头问道:“你适才看见啥了?”
“我……”月蝉想到适才两人的旖旎光景,羞得声音都颤抖了,只是含糊道,“你……你想要……那个我……”
“!”星允听到她这么说身子微微震了一下,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半个时辰前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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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星允和那妇人又对了几轮。每一次对峙都让他感到心口上似乎聚着一股旺盛的燥火之气。让他不得不把体内的苍冥真气提出来,如此一热一冷的几个回合下来,那妇人显然也是失了耐心。她忽然往高空跃起,然后一掌从天而降,星允也是将苍冥真气运到手上,举起手臂双掌迎了上去。
这一下的进攻果然是来势汹汹,蓝色和赤色的两道光芒纠结在一起,不分伯仲。
“哼!没时间再和她耗了!”星允双掌用力往上一顶,巨大的苍冥真气翻江倒海地喷了出来,震得那妇人摔了好远。
“明华君的苍冥神功果然威力非凡!到底是承了当年紫莲圣姑的衣钵啊!”那美妇吐了一口血,撸了一把松散的发髻,又说道,“木槿学艺不精,下次再来找明华君讨教!”话音才落便双袖一展,正欲飞走。却被星允一把拽住。
“她到底在哪里?!”星允低声喝道。
木槿脸上嫣然一笑,一只手轻轻拂过星允的手道:“明华君和令堂还真当是像呢,都是千年一遇的情种呢。”
“废话少说!”星允不耐烦地说道,手上的颈道更大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木槿依然一脸娇媚地说道,“明华君和奴家斗了那么久,居然还没发现么……”
星允忙又往四周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倚在一口竹子边。他顾不得木槿,欣喜若狂地奔了过去。“真是奇了,刚才明明这里都没人……”他心急火燎,也不管是不是什么陷阱,先看看月蝉怎么样再说。
“蝉儿!”他赶到她身边,唤了一声,却见她双眼木木地呆坐着。
“莫非中毒了!”他脑子里第一个冒出这个想法。便把她的手抬了起来,搭了搭她的脉。
一切正常。
“蝉儿!你听得见么?”他又抓着月蝉的肩膀摇了摇,结果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该死的木槿!”他低声大骂了一句。转头看顾了一下四周,哪里还有木槿她们的人影。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身体里也开始冒出一些奇怪的反应。一些奇妙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浮现。
少女宽衣解带,香软在怀,朱唇欲滴……
这香艳的场景似乎很是面熟——竟是那日在凝芷的清逸宫所发生的事!
“好家伙!这神女教一向自诩清规戒律一大堆,男女之事更是防之大防,居然到头来也和凝芷那家伙一般下流无耻!”星允咬牙切齿地骂道,他拽紧了拳头,闭上眼睛狠狠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把那些不堪的画面甩出脑海。
忽然一股寒气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陪了他二十五年的那感觉又来了。“是了,刚才的确用了不少苍冥神功……”他心中惦量道。果然寒毒又开始发作了。眼前那些充满**的画面一下子消失全无。一切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星允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这是第一次他想要好好感谢一番这位老朋友。
“不行,我得先找个地方练一下符虞心法。”他又看了看四周围,见到不远处有个山洞,这便抱着月蝉快步走了过去。
他把月蝉放下后,盘腿坐下开始运气。只是他心中又挂记着月蝉,所以忍不住时不时睁开眼睛看看她。月蝉一开始只是安静地靠着,后来过了一会嘴巴里便开始发出一些喃喃的声音。
“星……”
“别……”
“星……别这样……”
她说得含含糊糊,星允又在端坐着练功,实在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再看她的脸,却是一阵一阵的潮红,嘴巴又时不时地发出一些像似娇喘的声音。
“难道又是像那时给灌了什么媚药么?”星允心中暗暗思量着。“不过摸了她的脉搏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莫非是——”他心头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凑近了她的脸,想要再看看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唤醒她,忽然却感到嘴巴一阵钻心的痛,她竟然咬了自己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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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是中了那**术!”星允一脸严肃地说道。
“啊!!”月蝉张大了嘴巴惊呼一声。“当真有这邪术!”
星允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曾听我母亲讲起过这门邪术。也算是神女教最古老的一门绝技。这**术中又有很多分支,有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移魂**,也有可以操控别人的摄魂心法,还有什么落魂术,走魂术,总之五花八门都邪乎得很。只是这功夫特别伤身子……所以真正在练的人少之又少。”
“这么说我适才看到的是幻觉了?”月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物似乎并没有被解开的痕迹,心中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刚才那燥热的感觉似乎还萦绕着自己,男人的低喘声,霸道的热吻,上下游走的手……这一切如此真实,简直让她完全迷失了方向。
“……是啊,不然呢?”星允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幽怨。“还是说,你并不信我……?”他微微逼近月蝉身边,双目中闪着些许戏虐之意。
“我自然信你。不管任何时候。”月蝉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心中顿时又是无比安心。她垂下头柔声道,“你若要轻薄我,之前那么多次机会……你都没有,因为你是正人君子。”
星允伸手端着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坏笑道:“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月蝉看着那双深邃得摄人心魂的眼睛,幽幽说道:“我不管你是正人君子也好,卑鄙小人也罢,反正我这辈子只喜欢你这一个。”她抬起手来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停在了嘴唇上的血印旁。“这里还痛么?对不起,我当时咬得太重了……”她微微蹙眉道,目光中满是心疼。
那柔软的指腹传来的温柔让星允心中有如蜜糖一般。他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放在嘴边吻了又吻。“是我对不住你……没护住你,竟让那神女教得手了……”
“好一个神女教!”月蝉想到这一路来碰到的磨难似乎都与这个名字有关联,不禁拽紧了拳头,清丽的脸蛋上也蒙上了一层愠色。
“是啊!”星允也是苦笑一声,附和道:“真当是个鬼地方!”
月蝉见他这样说着,眉心一动,钻到他怀里,语气又软了下来:“不过那个地方是你母亲长大的地方,下次你可以带我去看看么?”
熟悉的幽香又到了鼻前,星允搂着她轻软的身子,理了理她散落在耳边的青丝,微笑着问道:“你怎么想去那里?”
“因为我想看看你阿娘生长的地方,我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母亲才会养育出你这么个特别的人……”月蝉的目光柔情似水,如春风一般温柔地掠过他的脸庞。
“是吗?我又有什么特别之处了?”他微微颌首,饶有兴趣地问道。漂亮的嘴唇上一圈血印子显得格外突兀。
月蝉忍不住凑了上去,在那泛着血丝的牙印上轻轻地吻了一口。
“特别让我心动……”她的唇在他耳畔低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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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屋子里,紫竹半倚在床边,双目闭着。离她不远的桌案上,一副楼宇亭阁的画似乎还未画完。
“姑姑!”忽然门开了,一个中年美妇闪了进来。昏黄的烛光照着她苍白的脸上,却正是木槿。
“你来了。”紫竹缓缓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道,“失手了么……”
木槿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悻悻回道,“那明华君的内力确实高出属下太多…尤其是他的苍冥真气,除了仙姥,属下还没见识过如此强大的……”
“那还用说!紫莲那贱人必是把毕生的修为都给了他!”紫竹慢慢地起身踱步到木槿身边。她忽然一把抓起木槿的右臂,然后把她袖子往上推去,半节白皙的手臂露了出来,手腕处却是隐出黑紫色的斑纹。“好在他还没下死手,不然你这条手臂怕是要废了……”紫竹说着,手掌在她的曲池和阳谷穴上用力压去,一股更加阴寒的气息冒了出来,说来倒也奇怪,这股阴寒之气进了木槿体内似乎倒是变成了一缕冬日暖阳,她感到适才的刺骨感稍微消去了些。手腕处的黑紫色也慢慢褪去。
“多谢姑姑!”木槿低下头给紫竹行了一礼。
“好了,这几天你莫要再出去了。就在这里好好修养。”紫竹把手收了回去,又轻步走到桌案边上,只直直地望着台上的那副临水阁宇图,便不再说什么了。
木槿轻叹一口气道:“属下无能!移魂**只学了皮毛……还请姑姑降罪。”
“罢了罢了!”紫竹摆了摆手,感慨道:“我本也不指望这**术能伤到那厮。他应该从紫莲那听到过,所以早有防备。”
“属下本想让他今夜和那青城山的月首座一起做出苟且之事,正魔两道水火不容,到时候怕是圣君也难保他了……就像当年他阿娘一般……”
“算了吧!”紫竹厉声地打断她道,“那野男人是谁至今都没半点儿线索!你又怎知他是正道中人?!”
“只是大家都这般传言道……”
“你也道是传言了!”紫竹翻了一个白眼过去,又把目光放到眼前的画上。“与其听着不着边际的传言,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那野男人找出来。”她一边说,一边研了一点儿墨,拿起笔在纸上又添了几笔。
“这……”木槿的眼神也紧跟着在那画上,“姑姑当真觉得凭着这么一副画便能找到那人?”
紫竹停下手中的笔,双目定定地看着那副画,缓缓开口道:“现下我们也没有其他线索了……这幅画秀在那贱人贴身的帕子上,对她来讲必定意义非凡。若是能找其中奥妙,便可找到那野男人……”
“可是姑姑这般执着想要找那人,到底是……”木槿一脸迷惑地问道。
“呵!明华君缺了父爱这么多年……我这个做师伯的自然要好好帮他一把了!”紫竹冷笑一声,脸上泛起一阵阴狠之意。
木槿微张的嘴巴抿了起来,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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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风客栈已是五更时了。两人怕再出状况,索性搬到一间房间。
“你这下倒是不怕我了……”星允把门一关,对着月蝉轻笑道。
月蝉往床上一坐,嘴巴微微翘起:“我本来就不怕你……”她虽是一脸倦态,但眼神依旧是灵动十足。“再说了,我得要在这里护着你,万一神女教她们又杀回来……”
星允扶了扶额,哭笑不得:“到底谁护谁……”
“现在自然是我护你。”月蝉霸气地回道,起身把他拉了过来,往床上一按,语气强硬地敦促着:“你好好把符虞心法练上五遍再说!”
星允有些个后悔适才把自己寒毒发作的事情告诉了她。这会儿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应着她:“好好好!我就在这练。”他边说边走到桌边,拿了几张凳子拼在一起,“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快去躺下歇息一会。”他一把抱住月蝉,把她放在床上。
“你——”月蝉满脸羞得通红,还没说完话,一床被子就盖了过来。她气鼓鼓地从里面钻出了脑袋来,却差点和他的脸撞在一起。
“你若是不睡,我便这般一直看着你。”他双臂撑在床头,目光灼灼地俯视着她。
“我睡……”月蝉嘟囔了一句,脑袋乖乖地缩了回去。“哦对了!”她忽地又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却见星允已经盘腿坐在凳子上开始运功了。
“怎么了?”他睁开眼睛问道。
“我感觉身子怪怪的……”她若有所思地说道。
“哪里不舒服么?”星允停了下来,快步走到床榻边,把月蝉的手掏了出来,搭了搭她的脉象。
“不是……”月蝉把手缩回了被子里,“不是身子不舒服。就是有些怪,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但是好像以前曾经也有过……只是想不起来了……”她说着说着眉头皱成一团。
“哦?这倒奇了。”星允把她的被子掖好,轻轻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道,“好了你现在这么累自然什么都想不起来……快点好好睡一觉先吧。”
“嗯……”少女低低地应了一句,合上眼睛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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