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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也不怪秋旭语气暧昧想入非非。那夜她就这样跟着男人走了,消失在了灯火酒绿的夜幕下。摄影组的工作人员都以为她跟那混血帅哥看对了眼,**。不回民宿过夜也就罢了,干脆行李都不要了。

虽然云岚在临时搭建的工作群里解释过,说家里有急事儿先乘飞机赶回帝都。但大家对真相并不执着,更愿意往天雷勾地火的粉色剧情发展去想。

云岚如实说,「我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不会吧?」小助理感到不可置信,思来想去只有两个可能性最为合理。

一,那大帅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与才出社会不谙世事的清纯美女一夜春情后,拍拍屁股走人,那笔酬劳就是他对她的弥补;

二,云岚小姐姐的样子瞧着甜润单纯,实际上也是位洒脱随性的女子,与那帅哥默契达成了成人间的共识,艳遇之后很理性地各奔东西。在丽河的回忆,就让它留在丽河吧~

云岚记得Davy请人替补拍摄的前一天,就留了那男人的联系方式。

她原想把他的酬劳转回财务,让财务自己去找Davy拿号码,再联络本人打款。可是转念一想,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阵脸热后,她鼓足勇气,向Davy问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对了,小姐姐,你还不知道吧,那个男模特徐逸凡被揍了。好像...下身伤的还挺严重。」小助理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分享这波喜讯,以此拉近和手机屏幕对面那位人间尤物的距离。

云岚发去问号:

「??」

「怎么回事儿啊?」

秋旭点燃了体内的八卦之魂:

「就在咱们离开丽河的前一天晚上。」

「打他的人特别贼,避开了监控。」

「关键是人也没抢手机跟钱包。单纯一顿胖揍!」

「丽河市医院的医生说至少半年......不能重整雄风......」

这么严重啊。云岚揣测道,「是不是他在古城招惹或者欺负了别人的女朋友啊?」

「俺们也是这么想的。」

俺们这个词用得妙,说明摄影公司的人私下没少八卦这事儿。

小助理继续抒发己见,「不过他被打了,也是活该。」

「我还真就一点儿也不同情。」

「怎么说?」云岚记得初到丽河的时候,小助理跟那位女造型师还是挺宝贝徐逸凡的啊。怎么几天过去态度大变?

「人类这种动物啊,皮囊不代表人品。」

「拍摄结束的最后那天晚上,徐逸凡不是一直想灌你酒吗?」

「一看就不怀好意。」

「正常男的在被女生拒绝一次两次后,也该消停了吧。」

「他倒好,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

「你走了之后,他说话也蛮阴阳怪气的。」

「反正要是以后这人再联系你,你甭太搭理他。」

有些话秋旭不好直说。那夜云岚先行离去,徐逸凡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暗指云岚扮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实则是个随便跟男人走的小浪|女,轻浮又开放,一看就很容易推倒。关键是,桌上一群男的还很配合地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有点儿等不到就毁掉的意味了。

被人在背刺诋毁,云岚感觉嘴里吃了苍蝇,难受。她忽然觉得徐逸凡被人收拾也是罪有应得。

现世报。

三十分钟后,收拾好心情的云岚抵达了目的地。不出意外,第一轮寻访无功而返。

寻人之旅就没有不跌宕曲折的,小说能水到收费章,电视剧能水二十集,但它们都至少有个结果。

可现实往往更残酷,多少人终其一生苦苦寻觅却了无音讯。

比如,不知道爱宠已经被狗贩子拉去屠宰场的主人还在满大街张贴寻狗启事;

失孤的父母一次次期望又失望地来回派出所,在一堆从人贩子手中解救出来的孩子里急切地寻找自己身上掉下的那块肉;

当然,就算难得有结果,也未必都是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

为了初恋单身一辈子的七旬老爷爷翻出了养老院的墙,长途大巴转黑摩的车,辗转多个城市找到了初恋的家门,最后却被她的儿孙带去了存放她遗体的灵堂;

凌晨五点就挑着扁担去镇里卖芥菜的老婆婆,菜筐旁摆放着失联半年的独子照片。有人来买菜,对着照片端详许久,说他很面熟。老人家灰寂浑浊的眼睛忽地清亮几分,她艰难起身,佝偻着腰追问细节。那人一边回应,一边挑了把一块五一斤的新鲜菜芽,掏出百元大钞结账。满心以为有儿子下落的老人家激动地找零,回到家后才发现收到的是张假|币。被苦难凌迟了大半生的老奶奶终于在省油灯下难受委屈得泪眼婆娑。这时,兜里的老式山寨机粗糙的铃声响起,听筒那边传来的却是已经在缅北被打残的儿子哭着央求她凑二十万赎人不然会被撕票的噩耗......

云岚向当地人打听,一小卖部老阿姨告诉她,这一片原先是春城老区,十年前被政府征地开发。本地居民领了一笔相当丰厚的拆迁款,各个身价暴涨,有的产权置换拿了安置房,有的只要了补偿款,早不知搬到哪儿做人上人去了。

云岚想尝试通过街道办和社区服务中心找人,也不知是否可行。无论如何,去问问再说。她采用就近原则,用百度地图对比两地的位置。倒是挨得都不远,一个步行十分钟,一个十五分钟。女孩为自个儿的聪明高效暗暗自喜。可是,得意不过三秒,冒着湿冷的天气抵达才发现,她忽略了时间。

——工作人员早下班了。

得了,白来。

云岚裹紧外套,悻悻而归。

铅云厚重,昏黄的街灯下飘着细碎的雨夹雪。

城市里流动着朝各个方向赶路的风雪夜归人。

女孩回到暖气十足的酒店房间,将外衣外裤三下五除二脱掉。斜趴在床上,伸手拿起床头柜的电话,拨给了客房,要来了一次性浴缸套。

她要美美地享受简易版“冬日汤泉泡泡浴”,慰劳一下连日来的奔波。

放好热水,打好泡沫。云岚擦擦手,拿起咬一口果子公司时下最新款的6代目手机随手一拍,将照片发给了孔小雀。

「给你看看岚式春城汤泉。」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

等云岚脱光了衣裳,躺在了温热芬芳的浴缸里飘然若仙,孔小雀才发来三个竖起大拇指的点赞表情,随后开始社畜的呐喊:

「你就好啦不用上班,不用苦逼兮兮地排练。」

「姐姐我一个下午的连排呢。」

「岚啊,半个月后团里的巡回演出就开始了。」

「会去春城哎。」

「就是不知道你到时候还在不在云边省。」

云岚听到微信提示音接连响起,捧起手机查阅,「没关系,咱们随时联系。」

「我的行程安排你能不知道?」

「反正,只要是双向奔赴,再麻烦都能碰上面的。」

「也是,你去哪儿都尽量提前告诉我。」

「最好每24小时就给俺报备一下地址。」

「不然俺真的会报警的。」

孔小雀母性大发,像在叮嘱和关护自己出远门的崽。

「哎,岚行千里雀担忧啊。」

云岚盯着屏幕会心一笑,「行啦,昨前天给你记得鲜花饼估计快到你家了。我买了七八斤呢,记得帮我拿一些送罗老师她们。」

「遵命。」

「你知道吗,那个谁,也入职咱们单位了。」

「李丹?」

「对啊……」

云岚问,「她没被巴黎那边选上?」

「没有呢。」

「原本以为少了你这样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她的花路会顺畅无阻,结果……」

「结果她最大的敌手始终是她自己。」云岚抢答。

柳俪蘋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反复告诫过她,跳舞的时候尽管目无中人,明天的目标是超越今日之自己。她命令云岚把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过分关注别人,容易分心,更容易产生忌惮。而恐惧,是极致舞者的大忌。它或许能激励一般人,但真正的首席,不需要。

「认真问,岚啊,你真的不打算再继续舞蹈这个专业了吗?」

「认识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

「而且柳老师从小就对你魔鬼式训练。要是练舞像上班一样有考勤,你肯定是加班时长最多的。」

「所以啊,你不但天赋值点满,努力值也拉满了,就该吃这碗饭。」

「之前获得的那些奖项就不说了,都过去了,可未来呢?未来那些对你而言近在咫尺的成就,你真舍得放弃啊?」

云岚迟疑了。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她将手机放回横在浴缸上的木质醉架上,将身体一整个淹没进水里。

水下憋气。

足足憋了六十三秒,才猛然从探出脑袋,让氧气入肺。

女孩重新擦了擦手,拿起手机回复:

「想想是有些舍不得呢。」

「但与其说是热爱舞蹈本身,还不如说是惋惜自己前十年来投入的精力和为此流逝的生命。」

云岚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鞭子在背后抽打她整个漫长的童年和糟糕的青春期,让她被迫背负执刑人的理想,不情不愿地去完成一百步路。

她拿自己的青春好不容易走了九十九步,只差临门一脚了,却叛逆地挣脱了束缚。

而现在,她看似已经在追求自由的道路上了,可事实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心安理得。

肌肉记忆和思维习惯还没有随着空间的转移而改变。

云岚不愿意承认,她身体里某个胆怯的人格觉得自己偷懒了半个月,连个基训都没有,感到很是愧疚和不安。

闭着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柳俪蘋为自己指导动作时不满的瞪视、否定的摇头。

她也许并不反感芭蕾,对这项舞蹈也存在纯粹的喜爱。但是她明确地讨厌柳俪蘋偏激、狰狞且令人窒息的教育方式。

她感恩养母的收养,为了不惹其生气、不让其失望,她总是小心而顺从,但这,不意味着她无条件接受梦想与自由的权利被剥夺。

被柳俪蘋关在光影渐沉的舞蹈室内惩罚着重复某个动作时,她都无数次后悔当初孤儿院里为什么要装乖扮可爱地表现自己。

生母曾经跟她说过,她的现状总是让其心疼地想到一个叫做“杏仁核劫持”的心理学名词。

自童年起的孤独、焦虑、恐惧和压力刻入骨髓,总是在突然某一刻陷入情绪闪回,难以窥见乌云背后的天光。

如果没有生母生父及时出现的陪伴和开导,她可能还在充当那双永远无法停止跳舞的红舞鞋,迟迟生不出反抗的勇气。甚至最后变得麻木而机械。

女孩从水中站了起来,裸着白皙光滑的曼妙身体去了淋浴间。

很快,水汽氤氲,少女美好清晰的身姿变得朦胧。

云岚简单冲掉身上的泡沫,裹着浴巾躺在了落地窗旁的沙发上。

房间在二十一层,窗户恰好对着春城的地标性建筑。

今晚从高处看,夜雾飘渺,给繁华的不夜城披上了一层薄纱。

她盯着那些移动霓虹光源出神,它们来自纵横交错高架上的车流。

车上的那些人冒着冷雨碎雪要去哪儿?

应酬还是回家?

约会还是漫无目的放空?朝城市边缘开?

司机的车上都坐着谁?

刚一块儿吃完铜锅子的父母和孩子?喝完白酒后呕吐不止的客人?还是精心打扮后去酒店偷欢的情妇?

行驶在路途中的车子总有个目的地。

而她期待自己,也会有一片全新的归属地。

一面厚重玻璃,隔绝出了两个温度的世界。

室外零下四摄氏度,室内空调开着制热模式,暖烘烘的,大概二十七度。

云岚换了个舒适的躺姿,找到跟Davy的微信聊天页面,复制他早前发来的一串手机号,尝试在添加好友的页面进行微信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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