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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第九幕:所谓历史】

【雅利洛共和国境内。】

【艾尔弗雷德站在克里铂堡二楼的阳台上,他的身边是刚刚结束宴会的安娜塔西雅。】

【一天的演讲,宴会,庆祝,让这位新上任的主|席疲惫不堪,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或者是去酒吧灌几瓶酒——】

【“打住。”艾尔弗雷德一看这人到处乱飘的小眼神就明白了她在想些什么,“你今天已经喝了很多酒了,再喝我可不想明天在公司新闻上看到你进医院的消息。”】

【安娜塔西雅讪讪一笑。】

【安娜塔西雅的肝脏不太好,是在成为半步存护传人之前就落下的病根子。那时候安娜塔西雅忙于各种事物,若不是艾尔弗雷德强压着她睡觉,她准能一口气熬三个晚上——然后华丽丽地吐血晕倒。】

【后来在大战时成为存护传人,也就不用太担心死不死的问题了,于是安娜塔西雅彻底放飞自我——艾尔弗雷德总是认为这个人肯定在瞒着自己打破睡眠记录。】

【“好吧好吧。”安娜塔西雅无奈点头,“明儿公司使节要来,还得忙外交——要是菲德尔还在就好了。”】

【菲德尔这家伙虽然看上去不着调,但意外地在处理这些事务上很有天赋,英俊的外表加上高情商的语言,总让这个人在很多时候讨得喜欢。】

【艾尔弗雷德点点头,但也没再接话。菲德尔与亚历山大一直是很多【地火】成员里面的一根刺——一根拔不出也融不进的刺。】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等到烟花炸响开来,安娜塔西雅才缓缓说道:“我从不认为他们走了。无论背叛与否,他们都是我并肩作战的战友,死亡不应该让他们的名字暗淡——你应该大声说出来的。”】

【沉默了好些时候,艾尔弗雷德才淡淡笑了一声:“......安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安娜塔西雅只是望着前方,留恋地看了一眼盛开的烟花,拍了拍艾尔弗雷德的肩膀,然后转身,慢慢往回走去。】

【“艾尔弗雷德。”】

【身后传来一声叹气。】

【“人,总是要走出来的。”】

【刹那间,艾尔弗雷德的内心犹如被一团棉花塞住,这团棉花卡在他的心中,密密麻麻的苦涩的泪被棉花一点一点吸干,他想大吼一声,可棉花一点一点膨胀,嗓子也被堵住——】

【你真是个可怜蛋。】

【艾尔弗雷德在心中冷静地嘲笑自己。】

【他忽然如此的痛恨自己的冷静,自己的沉默。】

【如此痛恨。】

【艾尔弗雷德依旧沉默地,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只羽毛笔。】

【这只羽毛笔一看就被保存的很好,白色的羽毛轻轻飘动,软软的绒毛依旧黏在上面,笔身也是白色的,他依稀想起来,这支笔的主人说“如果是白色的话,会很容易就留下彩色,然后编织成一副很美好的画——”】

【“但这不是这支笔是白色的理由。”他记得自己冷静地指了出来。】

【粉色的少女撇撇嘴,但又恢复元气:“那你不觉得白色很纯洁吗?很天真,很美好?”】

【她又笑嘻嘻地拍了拍艾尔弗雷德的肩膀:“哎呀,相信咱啦,快快快,这个是为师第一次送徒弟礼物——开不开心?笑一个嘛——”】

【艾尔弗雷德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笑了笑——】

【给了粉色少女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

【然后他似乎觉得不够,又添上一句:】

【“我很喜欢,老师。”】

“哦哦哦哦哦哦——咱也成为老师了!”三月七开心地说道。

星不免想起在演武仪典时三月七成为了彦卿的弟子,然后遇见了老冤家斯科特,嗯嗯,非常好的让斯科特学完了狗叫又学猪叫,并见证了孤狼的传奇——然后她笑出了声。

三月七垮下了小脸,叉着腰,不满地看向星:“真的很好笑吗——”

“不不不。”星连忙摆手,“我只是想起了一个笑话——对的,一个名为斯科特的笑话——好吧也不能这么说,额......总之......算了,难以形容。”

“斯科特?”三月七好奇地凑过去,“我记得......这是你在仙舟上认识的公司人员?”

星点了点头,然后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说出了整个事件。

对此,反倒是公司的石心十人笑得最开心——你说为什么,笑话,当然是因为斯科特是他们老冤家部门的人,对头的人倒霉了,怎么都不得开瓶香槟庆祝庆祝?

彦卿倒有些不可思议,三月七小姐成为他的徒弟什么的——果然还是觉得有点魔幻啊。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景元后面的位子上响起:“老夫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啊。”

“诶,炎老?”景元倒有些意外,不过,接下来出现的几道身影让失笑。

天霄,貊泽,椒丘,云璃。

一样的,几团光团注入几人的大脑,整个空间又安静下来。

【艾尔弗雷德实在战争年代出生的。】

【整个星际大战持续了十五年,他是在第二年的时候出生的,算下来,现在的他也已经三十三了。】

【不得不说,这人还保持着相当好看的脸蛋,像是驻颜一般,绿色的眸子有着新生的期望,金色的短发揉起来像暖暖的太阳光——让人分不清这人到底是三十三还是二十三。】

【那个时候的贝洛伯格在布洛妮娅的带领下已经进入星际时代,正向着其他无主星球拓宽领土——毕竟贝洛伯格的环境实在太恶劣了,也太小了。】

【这是一场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战争,【毁灭】肆虐,似乎还联合了宇宙之外的事物,局势动荡,不少星球都在反物质军团的铁蹄下灰飞烟灭。】

【而就在这种时候,三月七作为各方联络人员之一,来到了贝洛伯格。】

【起先只是一场谈判,然后是援助。】

【不过,我们的小三月执意要留下,问她为什么,她只会回答:“当然是我喜欢贝洛伯格这个地方啊,这里有好多雪,好多好多——”还夸张地比了一个‘大’的手势。】

【其实,大概真实的原因,贝洛伯格对比其他势力来说还是太弱小了,在经过内部讨论之后,便把三月七留在这里守一会,也防止其他别有用心的势力打起其他主意——无论哪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奸细。】

【啊,其实还有个原因,不过列车组成员都心照不宣地瞒下来。】

【作为他们喜欢的小三月,作为他们爱护的小三月,他们还是希望小三月能留在后方——至少,要代表列车,好好地活下来。】

三月七不可置信,三月七气鼓鼓,三月七悲伤逆流成河:“什么,你们竟然抛弃我!抛弃这么可爱的小三月!”

“因为这么可爱的小三月就是要好好保护着啊。”星打趣说道。

姬子掩嘴笑道:“好啦,小三月。”

“喂喂!”小三月嘟着嘴,“我可是有‘斩星破宙.大琉璃剑’的绝招,我超强的好不好——”

“噗——”

不知是谁先开了头,总之一群人忍俊不禁,开放的几个早就笑出声来,就连小三月自己都哈哈笑了起来。

“那小三月待会要来我这里学剑吗?”云璃开头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三月七总有一种亲切感——大概后面她们会很熟悉吧。

三月七早知道自己会去和彦卿还有云璃学剑,登时两眼冒出小心心:“当然要,谢谢云璃小师傅!”

彦卿张了张嘴,想插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景元看出了这位小弟子的苦恼,哈哈笑了一声:“三月七小姐,不如彦卿也来吧。”

“也可以,正好你们比拼比拼谁教的更好。”怀炎摸了摸胡子。

“好啊,谁怕谁!”云璃莫名被激起了斗志,“那先说好,如果要学要先练五十组力量!”

“哈,应该是先练五十组速度!”

怀炎和景元无奈地看着两个斗嘴的小孩——该说不说还得是这俩吗,什么都没发生居然还能斗起来——是磁场不合吗?

【而这个时候的三月七,“咱可是超强的——”】

【三月七叉着腰,大声郑重骄傲向列车组成员宣布:“现在的我,可是【记忆】令使,我可是可以一拳打倒幻胧的美少女!”】

【题外话:当初那个逃跑的幻胧在遇到觉醒后的三月七时,直接被一箭射爆了,尸体现在都还被六相冰冻着呢。】

【“就算小三月很厉害了,也得去贝洛伯格哦,布洛妮娅他们很想你们。三月七就作为代表去一去吧。”姬子说道。】

【“那星和丹恒老师呢?”三月七有些小小的不满,她也想上战场!】

【这时,星帅气地拿出棒球棍,丹恒扶额,叹了口气。】

【三月七撇撇嘴。】

【好吧,一个是【不朽】亲传(是的没错,丹恒又双叒觉醒了力量,让我们感谢伟大的【繁育】星神,感谢星神优秀的废物利用品质!),一个是集齐七条命途并觉醒了【开拓】之力的八星神令使,姬子小姐又是【智识】令使,且有着指导战局的头脑,而杨叔,这位手搓黑洞的【理之律者】并且好像什么都会就更不用说了吧!】

【三月七心中流下两条面条泪。】

【唔唔唔,为什么还是她最弱啊喂!】

星淡淡地说道:“不过,谁能想到后面三月七居然成为了【纯美】传人呢。”

“诶,真哒!”三月七瞪大亮晶晶的眼睛,“嘿嘿,咱就说咱肯定是最厉害哒!”

“当然啦。”姬子宠溺地说道。

□□也点了点头,眼中带了点笑意。

星倒是苦笑一声,什么都说不出来。

【艾尔弗雷德与三月七的相遇倒也算是意外。】

【谢尔盖夫娜家族想置身事外,对于此次战事并不怎么热衷,但也不拖后腿,中规中矩,不激进也不保守。而作为谢尔盖夫娜嫡脉下一代独苗苗的艾尔弗雷德,也被禁止去接触那些立场鲜明的官员——所以,艾尔弗雷德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由请的私人家教辅导。】

【谢尔盖夫娜家族其实对于权势没有太多渴求,他们这一家族延续了很长时间,见过太多因权势而被灭门的家族了,不争不抢固然让人看不上,但也总比掉脑袋好,更何况,他们已经出现一个情报官,还有一个信息部大臣——佩拉还是布洛妮娅看中的人,没有人犯不上去得罪他们。】

【所以,作为仅仅只是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的三月七,大概率是碰不上艾尔弗雷德的。】

【但谁让命运就是这么是不是抽一下风呢?】

【那是一个清晨。】

【艾尔弗雷德再怎么成熟聪明,也终归是一个才六七岁的孩子,孩子的天性在于他们总是想看看清晨落在树叶上的阳光,听听风拂过湖面的声音,雪落在睫毛上的颤动——以及这个姹紫嫣红明阳高照的世界。】

【于是,就在皑皑白雪中,逃出来的艾尔弗雷德就与在军中处理事务的三月七撞个正着。】

【“.......”】

【艾尔弗雷德选择把头埋进雪里装死。】

【三月七将这个小萝卜头拔出来,好奇地看着他:“咦?这是哪家的小孩子跑出来了?这儿是军中哦,小孩子不能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一旁的佩拉倒是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艾尔弗雷德的小脑袋:“这是我侄子,今年五岁,他父亲也就是我表哥在这里和大守护者大人商量事情,可能是偷偷跟出来的吧。”】

【“不过——”佩拉拍拍艾尔弗雷德的背。】

【她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她是三月七姐姐,趁你父亲不在,找她玩玩也可以哦。”】

【三月七揉了揉艾尔弗雷德的脸颊。】

【艾尔弗雷德气鼓鼓,扭过头。】

【三月七掰过他的脑袋。】

【艾尔弗雷德抗议。】

【佩拉微笑。】

【艾尔弗雷德抗议无效。】

【艾尔弗雷德性情比较冷,人也理性,不会偏激,更不会片面。由于家族的影响,艾尔弗雷德对事情的看法总是中规中矩,也不会偏袒。】

【而这些品质,在七岁的艾尔弗雷德身上就已经隐隐体现出来,而作为星穹列车组的好朋友,佩拉知道,三月七最近正想找一个孩子作为徒弟——或许,艾尔弗雷德正合适也说不定。】

【于是,这才有了今天这场见面。】

【至于为什么三月七似乎突发奇想想收个徒弟?】

【很久之后,艾尔弗雷德想到这个问题。】

【他一边咬着笔杆,一边记录着新的死亡名单。】

【历史也会说谎。】

【但记忆永远不会。】

【所谓历史,不过是现实的需要,所谓历史,不过是政治的工具。】

【或许,很多人都会反驳,记忆与历史一样,都会被篡改,都会被抹掉。】

【艾尔弗雷德用笔写下一行行文字,每一行文字都非常简洁,却又刻骨铭心。】

【在他的面前,数十颗紫色的记忆结晶漂浮着,散发着点点的微光。】

【因为,只要有艾尔弗雷德在的一天。】

【只要记忆法则还存在的一天。】

【这个世界,就还会存在——】

【真正的历史。】

“艾尔弗雷德,地火六将之一,被人尊称‘公正之笔’。”

星说道。

她隐晦地看了贝洛伯格组那边一眼,又看了看满脸担心的三月七。

【以下内容,节选自艾尔弗雷德历史著作:】

【《哀悼为何而起》】

【“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我们已经撑过了第一个五年,但我们仍要面对下一个五年,再下一个五年,以及数不尽的五年。”】

【“雅利洛共和国漫长的边境线成为了战士的生死线,有人在这里冲锋,有人在这里埋伏,有人在这里倒下,有人在这里冲锋,有人在这里埋伏,有人在这里倒下........”】

【“一个士兵要被命运眷顾过几千次才算活着。”】

【“在死亡的边缘,生活有一条极为简单的路线,它只距现在最迫切的食物上,其他的一切都处在深沉的睡梦中——这就是我们的梦寐,我们就这样被拯救了。#”】

【艾尔弗雷德一步一步,踏过战士的尸骨,淌过战士的鲜血。】

【他听过战士牺牲前不自觉的呻吟,闻过尸体腐烂的味道,他也曾与鲜血共眠,他也曾听到死神的低语。】

【他忘不了那彻骨的寒冬,刺骨的冰冷使他醒悟。】

【“没有人能活着走出贝洛伯格永恒的冬天。”】

【“无论敌人,无论英雄。”】

【最后,他提笔,作为这本著作的结尾。】

布洛妮娅怔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猩红的文字,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星,我们可以知道......关于贝洛伯格的.......具体的未来吗?”

星叹了口气。

念刚刚所说的太过轻描淡写——她刻意隐瞒了那几十年的鲜血与悲怆,但——她们总归要面对。

“抵抗毁灭的星际大战持续了十五年,你们是在第九年的时候加入的——那个时候的反物质军团已经快要侵略雅利洛星系,迫不得已,你们参战了。”

“我知道为什么迫不得已.......”布洛妮娅苦笑一声,“我们根本就没有能力抵抗住任何一个宇宙势力,何况是反物质军团这种有神明明面支持的一流势力?”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我们?”

贝洛伯格才从寒潮的灾难走出来,还未曾歇息几年,就又要面对比寒潮更加惨烈的灾难——当真是不放过他们吗?

“所以,这也是三月七来的原因——此时的她已经成为记忆令使,而这里的毁灭军团并没有令使以上的战力——由她来的话,恰好合适。”

“十五年的时候,星际大战结束,而对于你们贝洛伯格来说,你们坚持了六年,牺牲人数——”

念接过话头。

“一千万人左右。”

“这只是六年的时间.......”佩拉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念解释道:“雅利洛星系是一个重要的战略要地——它作为东西方向的要道,向西可以连接塞纳西能源矿场,向东可以连接阿斯德纳星系——我们所熟知的匹诺康尼就在那里。”

“占领了雅利洛星系,就可以直接控制塞纳西能源矿场——塞纳西星球作为雅利洛星系的边缘星球,能源丰富,且由于其三边都有红矮星群,可谓是易守难攻。”

于是,无论如何,雅利洛星系便被【毁灭】视为囊中之物——这场灾难,最终还是降临了。

【三月七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她告诉艾尔弗雷德,走上命途并不是必须要靠星神的瞥视——只要你对这条命途,也就是法则的理解足够深刻,只要你对这条命途践行的足够彻底——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你获得绝对强大的力量。】

【星神也不行。】

【说到这里,三月七无所谓的笑笑,所谓星神,只不过是它在这条法则上走的够远,理解的够深入——小艾,你在想什么?】

【艾尔弗雷德细细思索,那您当初是怎么成为记忆令使的?】

【三月七一愣。】

【“你知道翁法罗斯这个星球吗?”】

【艾尔弗雷德点点头:“三重命途交织之地,一位令使庇护之地,永恒之地——翁法罗斯。”】

屏幕刚演到这里,刹那间,空间又多了十二个人。

“黄金裔.......”知情者看着这十二个人,喃喃道。

又是一团光圈注入这十二个人的脑海,他们的脸色也从不知所措变为了震惊。

但只有一人。

清醒后的白厄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他猛地一抬头,站起身,目光与星对视。

万敌警惕地看着周围:“喂,救世主——”

星倒是皱了皱眉,她转过头,看向屏幕——准确来说,是屏幕背后的【**】:“你把他记忆恢复了?”

【**】没有说话,但这就是答案。

星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白厄抢白道:“你成功了?”

星默了默:“嗯。”

“那就好那就好.......”白厄收回目光,情绪颇有些激动。

“成功什么?白厄?”阿格莱雅适时出声问道。

他们目前的记忆也就和其他来到这个空间的人一样,都只有这些视频的内容,而除了这些,他们所知的天外信息依旧很少——少得可怜。

但.......白厄的表现耐人寻味。

不过,白厄可不管这么多,他甚至觉得暴露也没有什么问题——这里所有人都是现在和未来并肩作战的值得托付的挚友,除了死亡,不会有什么将他们分离。

........是啊,除了死亡。

白厄苦笑一声。

翁法罗斯的逐火之旅,最后,也不过只他一人走到了最后。

白厄还没来得及回答阿格莱雅,屏幕便又开始播放了。

【“那次逐火之旅.......”三月七微微阖上眼。】

【那次逐火之旅,是他们开拓以来,损失最迟惨重的一次——十二位黄金裔加上包括星期日在内的六位开拓者——最后,黄金裔也只剩了一个人。】

【白厄。】

阿格莱雅微微叹息。

提宝拍拍白厄的肩膀,似作安慰。

遐蝶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万敌倒是冷哼一声——“怎么,救世主,这就萎靡不振了?”

“喂,万敌,就不能让我悲伤一下吗?”白厄有些炸毛,他气呼呼地说道:“救世主也是人好不好!”

其实到后面,白厄的人性也侵蚀的差不多了。听到这儿,星不由自主地想到。

白厄,比她更适合【苍生】这条命途,而他,也应该是【苍生】至高神的最佳人选。

.......

所以,白厄。星的眼眶微微湿润。

这位救世主,最后的最后,也与他的同伴团聚了。

【在那场逐火之旅的最后,三月七觉醒了她原本的力量——记忆与纯美。】

【不过,由于纯美的面纱仅仅只是被撕开了一个小缝,还不足以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她也只是成为了记忆令使。】

【经历过这场大变的三月七倒是成熟了许多——大抵就是成长的代价吧。成长也无非就是失去一些珍贵的东西,在得到一些必要的东西。】

【比如童真,比如烂漫,比如理性,比如成熟。】

【不过,三月七在列车组面前还是把自己当小孩一样——在家里,三月七是永远被宠爱的小朋友。】

【当然,还有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在站在十一位黄金裔的墓前,在看见白厄无声的泪水,在轻轻抚摸着冰凉的墓碑时,她忽然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意识到——】

【原来,一切真的都会如此迅猛地一不留神地——】

【逝去的。】

【“因为相片可以留存美好的回忆啊!”】

【她一直带着她的照相机,哪怕是被封进冰里她也未曾丢下——她一直觉得,只要她坚持,一直,一直拍照,她总会为他们记住些什么的。】

【可是,真的吗?】

【“砰——”】

【照相机掉在列车中央,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崩溃地跪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可为什么——】

【她在遗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猩红的大字震动每一个人的心灵,他们下意识地担忧地看向三月七。丹恒不由自主地握紧三月七的手,姬子已经轻轻抱住她,□□推了推眼镜,犀利的目光看着周围。

星直接先关掉屏幕,【时空】这剪的什么东西!在她看来,列车组的身心健康才是第一位的,其他的东西通通不重要!

黑天鹅看着这个情况,沉声说道:“看样子,是因为三月小姐突然接受到了大量的记忆,再加上力量的不稳定,估摸着还有点毁灭的影响,直接影响到了脑部,导致记忆错乱,甚至是遗忘。”

“其实不止。”

星在补充道。

“纯美的力量蠢蠢欲动,随时都想要吞噬记忆,‘霸占’整个三月七,而三月七记忆的错乱刚好可以削弱【记忆】对三月七的影响。”

不过,星在心里默默说道。

她会解决的。

一切的一切,她都可以解决。

三月七本人倒是心态良好:“哎呀,姬子姐姐,这事还没有发生呢,就算发生了,咱也一定可以挺过来的!相信咱嘛,诸位!”

“毕竟——”

“咱可是最厉害的美少女嘛!”

【在那次意外事件过后,三月七被星强行用其他命途的力量疏导,才勉强平衡了纯美与记忆的力量。】

【当然,这次的意外事件也是三月七最终成为纯美传人的导火索——】

【但是,没人希望三月七走上纯美的道路。】

【纯美,对于三月七来说。】

【意味着遗忘。】

【就在三月七成为纯美传人的那一天,也是三月七奋不顾身为星挡下毁灭致命一击的那一天。】

【星眼睁睁地看着璀璨的流星坠落,流星的最后一句话被她融进了血肉里,刻进了骨子里。】

【她说。】

【“如果遗忘是我最终的宿命——”】

【“那死亡,就是我最后的反抗。”】

【“不要为我哀伤,星。”】

【三月七微微地笑着。】

【“我不愿——”】

【她笑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忘记你们任何一个人。”】

【任何一个,她视若珍宝,宛若星辰的人。】

三月七觉得她背后有些冰凉。

她颤颤巍巍地转过头,眼中倒映出星恶魔般的脸——“啊啊啊啊啊啊!”

“三月七,你要是下次还敢这么做,看我不——”

恶魔星一边恶狠狠地锁喉,一边对着念说道:

“念,把我的杀手锏拿出来吧!”

念假正经地推了推不存在的眼睛,咳嗽几声,变出一沓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有模有样地说道:“为了帮您解决这个困扰,星老师准备了32个plan,包括但不限于balabalablabalabala.......”

三月七的神情逐渐变得惊恐。

“星——你不能这么对咱——咱可是帮你搞到珍藏版的好姐妹啊——”

星不自然地咳嗽一声,顶着丹恒的死神目光,锁的更紧了。

姬子抿了一口特调咖啡,□□笑着推了推眼镜。

年轻真好啊。

老了老了(沧桑点烟ipg.)

【不过,后面还没经历的当然不会被说出来。艾尔弗雷德恍惚地听完翁法罗斯的故事,手指下意识地蜷缩。】

【贝洛伯格.......也会这样吗?同样面临被毁灭的危机,但同样有着英雄,大守护者还会带领所有人,安全度过这次危机吗?】

【会的。】

【艾尔弗雷德刘海下掩盖的绿色眸子中闪过一丝光芒。】

【会的。】

【一定会的。】

【无论是哪一方势力,无论是哪一个星球——都会努力地活下去的。】

【无论是翁法罗斯,还是贝洛伯格。】

【三月七是一个很认真负责的老师。】

【她会亲自带着艾尔弗雷德去雅利洛星系四处采风,会仔细批改他每一份旅行日记,会认真监督他的体格训练——也会在有空的周末的暖呼呼的下午,两人会一起躺在绿色毛茸茸的草坪上,聊着天南地北,聊着明天与后天。】

【在每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躺在草坪上的艾尔弗雷德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老师那双粉蓝色的眼睛。老师的眼睛总是亮亮的,在她的眼中,似乎装满了整个世界,有天空,有大海,有小鸟,也有每个微笑快乐的朋友。】

【他们偶尔也会谈论一些严肃的话题。】

【比如死亡。】

【老师说,死亡不是人的终点,遗忘才是。】

【“我们不能让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一个个冰冷的数字。数字太小啦,根本无法概括他们努力为之活着的一生。”】

【“这就是......【记忆】地价值。”】

【记忆啊......】

【从来都不应该是冷冰冰的,被封在冰块里的观赏物。】

【而应该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热闹的,人们为之努力,为之奋斗,为之活着的——】

【人生。】

【谆谆教诲如细水长流进他的心房,艾尔弗雷德站在这片大地上,看着大地上忙忙碌碌却又喜气洋洋的人们,他忽然意识到。】

【历史,从来都不应该只是英雄的传记。】

【无论英雄,无论小人,无论平凡的普通人。】

【他们,都是自己生命的主角,他们,都是历史重要的构成要素。】

【记忆抱抱历史,温温柔柔地说:人间的故事,就交给你了。】

【那么,身为记忆命途的行者,他理应,用笔,为众生,在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真好啊......】

【在反物质军团还没有彻底攻入雅利洛星系之前,他们虽然繁忙,但仍有一点点空暇时间可以聊着天上的白云今天又被哪个星神咬了一口——但很可惜,前沿防线仍被攻破——三月七要去前线了。】

【临走前,三月七蹲下身,摸摸他的脑袋,递给他一只白色的羽毛笔。】

【她说。】

【白色是纯真的底色。】

【如果可以,她希望艾尔弗雷德的未来是一副彩色的画,而非被圈养的小鸟。】

【“用这支笔去记录更多的事吧”】

【“展翅的鹰不曾倦恋过坠落的山崖,扬帆的船不曾眷恋过他搁浅的海峡,我们不能故步自封。”】

【三月七拍拍艾尔弗雷德的肩,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艾,继续走下去吧——”】

【“明天,正等着你呢!”】

【仅仅只有短短的一年零三个月。】

【却是他心中最柔软的时光。】

【他一直在这条路上走着。】

【无论前路是风霜还是阳光,无论前路是坎坷还是平坦。】

【他会一直,一直走着。】

【直到天荒地老。】

【海枯石烂。】

【一点后记:】

【安娜塔西雅曾经问他,为什么会选择帮助起义军。】

【明明在那次星际大战结束后,艾尔弗雷德成为这个星系内唯一的令使,连当权者都得敬他七分薄面——他也从来不参与政事,永远保持着中立。】

【倒是奇怪,在听到安娜塔西雅起义之后,艾尔弗雷德就第一时间私下联络安娜塔西雅联盟——她一直没有想通这个问题,艾尔弗雷德在那个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的他们即将占领最后的都城——贝洛伯格,那时候的地火六将只余其二。】

【艾尔弗雷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道。】

【“我只是不愿意让那些鲜活的生命变成一个个可有可无的数字罢了。”】

【“如果你的统治能重新让所有人获得做梦的权利——我自然会选择你。”】

【安娜塔西雅一愣,随即爽朗地笑出声来。】

【她拍了拍艾尔弗雷德的肩:“原来你那个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啊,谢了,兄弟。”】

【“不过,我得纠正一点。”】

【安娜塔西雅重新看向天空,而在不远处,起义军的红旗迎风招展。】

【“从来都不是我去统治。”】

【“人民,才应该是这个国家的真正主人。”】

【艾尔弗雷德默默注视着安娜塔西雅的离去。】

【她摇曳的身姿有七分像她的母亲,同样的坚毅,同样的深爱。】

【在还没有加入起义军的时候,他曾私下拜访过那位囚于深宫的王,那位王亲手将一条项链与一本什么字都没有只有黑点的书交给他,请求他帮自己带给她的女儿。】

【那位王也不过三十六岁,但皱纹如同蛆虫一样爬满她的眼角,两鬓已经斑白。】

【她于三岁时被布洛妮娅收养,两人相伴二十载,却在星际大战十三年的时候被迫分离——布洛妮娅于前线因重伤不治而亡——是当时牺牲的最高军衔的军人。】

【一切来的太突然,王还没有接到消息,就已经被虎视眈眈的贵族囚于深宫,胡乱过了两年,又在战争结束时被架上王位。】

【她当然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作为布洛妮娅亲自培养的继承人,哪怕手段尚还稚嫩,却也足够阴那些老家伙一把。】

【她表面上表现得越加柔顺,那些老家伙也越来越得意洋洋——同样,人民也越来越恨她。】

【他记得临走前,那位王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

【“永远都不要低估一位母亲的爱。”】

【那位王笑了笑。】

【“她的路,我会亲手为她铺上。”】

【第九幕:所谓历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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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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