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郁阻止了陛下欲再和他亲近的动作。
洛彻发现了，卫郁每次在他们亲密后的第二天都要变得冷漠一点，什么毛病啊，真是没有道理。
卫郁沙哑着嗓子问：“陛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洛彻没好气地回答他，“……下狱了。看能揪出多少人，揪出一个杀一个。”
卫郁愕然了一下，随后他淡淡地评论了一句，“……或许有些人是迫不得已甚至并不知情？”
洛彻有一瞬间甚至不能理解，怀疑卫郁是不是还晕着才会说出这种话来，甚至有些生气，于是冷笑道，“那并不重要。”
卫郁一直都很明白他与陛下其实有着很大的差异——不，应当说，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有些奇怪的是他才对。哪怕以前与他同为底层出身的姐姐很快也要也应当为了长公主而改变——而他也一样，他为天子近臣，所代表的已不再仅仅只有自己了。
但尽管如此，他亦不会遗忘那时原野上牧羊的少年——就像不会遗忘桃花林，不会遗忘那个月夜下信马由缰的少年君主一样。
他曾说毕生所求不过可以不被鞭打，或许并不准确，但那确实即是困住他的锁链——直到陛下解救了他——他很清楚，他本会被困郁很久很久，或许终其一身也无法挣脱。
现在，哪怕能力有限，他也可以凭着本心去做些什么了。
而在昨晚君主近乎爱慕的目光下，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所以卫郁道，“及冠以前我都不会娶妻，到时候成婚也由您做主。我并不是觉得您的判决有错，只是不太喜欢有人因我而死，所以若是陛下暂时还不能处置幕后凶手，那么对那些小人物，也就都依律处理好了。”
洛彻第一反应是窃喜和惊诧，第二反应就是恼怒了。
“你是在威胁我？或者跟我谈条件？”
卫郁被他攻击性极强的语气骇得一怔，下雨时陛下看过来时的那种感觉又来了。但他还是说，“不是的。”
洛彻看着看着便又去搂他，安抚似的抚摸他的脊背和长发。
“处置了那些人，他们才会知道不该碰你。那里面的人又有多少看似无辜，其实是受了恩惠的呢？若是没有这样严厉的惩罚，他们便会觉得东宫可以庇护得了他们。”
卫郁‘啊’了一声，大概之前也是没想到，又道，“那么遣返出宫呢？”
“你这人！”洛彻不知该笑该怒，“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倔的呢？”
卫郁便说，“我也很奇怪。……如果不是这此的事，我还不知道，男子之间，竟是这样的呢。陛下本来是打算什么时候教我的呢？”
“咳，”洛彻竟有些赧然，“阿郁年幼，平时又不大主动，我怕你不喜欢。”
洛彻朝中臣子也不乏几个清正刚直的，尤其有一个汲黯，连他冠没有戴正都要说，虽然卫卿当然跟他不一样了，谨慎谦卑，但就清正这一点以及洛彻心底隐隐约约的某种直觉——他觉得不宜直接对锋芒，徐徐图之为妙，这也是他观察了将近一年才下手的缘故。
本来他也不急，这么想来，那几个宫女真是该死，要是之前铺垫没做到位，卫卿有阴影了怎么办？
卫郁想了想，觉得如果第一次就给他来这么一场，那确实有点接受不能。
不过，从情感方面来讲，他确实是已经接受了陛下了的，所以虽然还是……也，也没关系。
“我可以亲自去审一下那两个宫女吗？”
洛彻不情愿，有点怀疑地直视卫郁的眼睛，“你确实是没有对那个叫‘青柠’的宫女动心吧，药物作用下很容易产生幻觉的。”
卫郁好笑道，“没有。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我不至于……而且先才不是已经对陛下说了么，卫郁说的是真心话。”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