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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患难结知己,证据惹是非3

江萱是在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回到京都的,金灿灿的阳光铺在青石板路上,一直照耀到路的尽头,连青葱的小草都裹了一层金边。

小酒馆的门关着,江萱站到门前还在想,何时变得这么懒惰了,这时辰还关着门。她推开木门,吱呀的响声仿佛诉说着许久没有人打开的故事。里面空无一人,桌子、凳子,凌乱地摆放着,地上还有一滩没有擦拭干净的血迹。江萱开始没由来地心慌起来。

“爹。爹?”

没有人应。江萱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跑到后院,石板路的缝隙里长出几棵杂乱的草,她又跑来大堂。

楼上的门缓缓打开半扇,许久,从里面探出来半个脑袋,先是环伺四周,见地下站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女子,他才从门后走出来,站在栏杆旁说:“这里没有你爹。你是谁?”

“你又是谁?”

“我是个书生,皇上发了皇榜,来进京赶考的,不幸丢了盘缠,走到这家店门口,掌柜的江城看我一身落魄,就让我住在这里。”

“掌柜的呢?”

“你是少掌柜吧?”

江萱冷漠的脸庞多了一丝温度,她抬头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眉清目秀,一身书卷气。

“你叫什么名字?”

“郭怀安。”他说着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走到血迹旁边特意绕几步,解释道:“这血迹我当时就擦了的,只是天黑了,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也不敢掌灯,映着月色没有擦干净。”

“这里发生了何事?”

郭怀安把他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观察江萱的表情,待说完,他赶紧辩解道:“我实在是没有去处,才一直住在你这里没有走。”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像一只受惊不安的小动物。

江萱没理会他的小心思,指了指厨房说:“这里有米,后院有菜,你只管住着吧,到科考完再说。”她又看了一眼局促不安地郭怀安,轻声安慰道:“你就放心吧,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哎!”郭怀安赶紧上前来端起茶壶倒一杯水递过去。

江萱接过水,坐下喝了,她确实渴了,又渴又饿,着急回家,中午也没有好好吃饭,如今听闻父亲的变故,更是惊惧忧心,不自觉地腹痛起来。

“我,怎么称呼你?”

郭怀安坐到她身边。窗户开了一个缝,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刚好照到他脸上,他的眸子都更加明亮了。

“江萱。”

“我也曾听闻,你外出游历。如今一路风尘仆仆地归来,想必饿了吧?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唯独读书累了就喜欢下厨给自己做些吃的,我给你做几个我的拿手好菜,你尝尝。你父亲的事,你再心急,也得等到今晚再去。”

坐在阴影里的江萱眼波转了一下,像幽深的湖里荡开的波纹,深沉而忧郁。

“你若是信得过我,就子时换防时再去。现在离子时还有好几个时辰,你正好可以吃饱饭,准备些银两,到时候打点给狱吏,再订一桌醉仙楼的好酒菜,想必他们不会为难你。到时候你们父女相见,再想法子营救他。”

他说得谆谆恳切,江萱忍不住盯着他听,忽然就落下泪来,自己用手背拭了去。

郭怀安伸出手想做些什么,又拘谨地缩回去,站起来说:“等见了面就知道老掌柜的情况,你也不必提前难过。”

江萱仿佛被电击了,一句话直达心底,怔怔地看着他点点头。

“我先去做饭了。”

江萱有些僵直地身体微微上前蜷缩着,双手捧碗喝了酒口热汤,整个身体由内而外地稍微感受到些温暖,她舒服地往前做了点,更舒展了些。

“你若是信得过我,就多吃些,一会儿再稍事休息,要做的事情总归在那里跑不了,你这样风尘仆仆地去见你父亲,倒是叫他担心。”

江萱想想也对,吃了饭回到家里,烧了一锅热水,随便洗了个澡,梳洗一翻,整个人都整洁了不少,在家里准备找找银子放在哪儿了,听见门口有人敲门,打开门站着一个精神抖擞的伙计,笑盈盈提着食盒问:“这里是江萱家吗?”

“我就是,怎么了?”

伙计把食盒递过去说:“有个书生名叫郭怀安的,说姑娘家定了一桌席面叫我亥时三刻送来。”

江萱接过来,对方还不走,她只好站住脚。

伙计挠挠鬓角笑道:“姑娘还没给钱。”

江萱忙道歉,从怀里摸出银子给他。

“姑娘,多了。”

“多的都是你的。”

“谢谢姑娘,祝姑娘心想事成!”

江萱关了门,抬头望着院子上面的月亮,苦笑一声,要是真的心想事成就好了。

江萱打开食盒,按照郭怀安的计策在最上面一层铺上银子,提着食盒往大牢的方向走。

街上很安静,月光照亮了前行的道路,整条路上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只听到突突乱跳的心跳声,江萱十分不安,她不知道父亲的情况,于是脚步走得更加匆忙了。

“干什么的!大牢门口不许张望!你是谁?”

“大哥,这么晚看守辛苦了。”江萱提着食盒往前走上台阶,指着食盒笑道:“夜里风寒,给大家伙儿带了醉仙楼一桌席面,都是好酒好肉,还望各位通融。”

“你找谁?”

江萱见事情有谱,轻轻开开食盒盖子,掀开一条缝,露出里面闪亮的银光,悄声道:“江城。”

靠近江萱的赶紧接过食盒给站在门里面的那个人送去:“头?”

对方看了眼银子,接过食盒,对江萱招招手说:“你进去吧。”又对旁边的人说:“待她过去。”

牢房的走廊里点着蜡烛,但是光线还是十分昏暗,因而幽闭的气味更加浓郁难闻。江萱忍不住伸手放在鼻子上。

狱卒打开一扇牢门,交代道:“不能太久,一会儿我教你就该走了。”

“好。多谢!”

“萱儿,你怎么来了。”江城上前来抓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这一段旅途可还顺利?”他昏暗的眼睛里挂着泪花,却笑着,满脸都是关切。

江萱忍不住落下泪来。

江城轻轻用手给江萱擦掉眼泪,安慰道:“不哭。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小酒馆里发生了命案,我这个掌柜的自然是要审问,想必过一段时间就能够出去了。”

“你可有受苦?”

江城掀起自己的衣袖,给她看自己的手臂,看完才说:“你看,并无牢狱之苦。店呢,店怎么样了?”

“自你被抓走,店里的伙计都走了。以后我们这个小酒馆还开不开了?”

“开!”江城拉着她的手坐下,“你游历前我问你,你将来想干什么?你跟我说,你要开好多的酒馆,你要成为京都的富豪。爹爹相信你能够实现你的豪言壮志,所以允许你外出。富甲一方的商贾都是见过大世面的,怎么能是不出闺阁的小女儿呢?你说是不是?”

江萱抱着他的胳膊,把脸埋进他的臂弯里。

江城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接着说:“如今这间小酒馆出了事情,你就不敢继续开下去,那将来还会遇到更多的事情,你每次都要打退堂鼓吗?”

“爹说得是。”

“萱儿,你已经长大了,有一件事爹不想再瞒你。”

“什么事?”江萱坐直了身体,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你可还记得小时候的院子?”

江萱的目光盯着不远处跳动的烛光看了许久,忽然想起来问:“是不是那个有葡萄藤的院子?”

江城点点头又问:“那你还记不记得院子里的人?”

这次江萱想了好久也没有想起来,只好摇摇头。

“萱儿,你还有一个哥哥,小时候走散了,一直以为早已不再人世,故而我没有寻他母子。是我心中有愧,所以这十几年来,对你,又当儿子又当女儿的,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到你一个人的身上。但是前几日,就在我小酒馆出事的那天早上,我见到一个人坐在窗边,只喝了一杯茶,年龄与他大致相仿,模样也像,只是等我找他时,人早已离开。若是他还活着,你就找到他。”

“爹,等你出来我们一起找,到时候我们俩一起侍奉您。”

江城摆摆手,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说不出,唯有眼泪不自觉地留下来。

狱卒过来说:“江姑娘,该走了。”

江萱泪眼婆娑,不愿意站起身。

江城推着她,把她推到门外面,却不忍心分开,又隔着门抓住她的手说:“如风为了救我,被歹人推进了河里,你要先打探一下他的下落。”

江萱哭着点点头。

“江姑娘,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快走吧。”

江城松开她的手,冲她一个劲儿地摆手说:“你快点走吧。”

江萱走出去一步却又归过头来看,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折返到牢门口依依不舍地说:“父亲可要保全自己。”

“知道了。”江城低垂着头。

狱卒想上前拉江萱一把,想了想又停下来,伸手说:“江姑娘。”

江萱走到大牢外,看着漆黑的夜色里唯有一片月光照亮脚下的路,回头看身后的大牢,里面灯火通明,却透着阴森恐怖,她吸了下鼻子,准备走下台阶。从台阶下走上来一个人。身后的狱卒纷纷跪倒,口内说着:“参见尚书大人。”

江萱不明就里,正直勾勾盯着对方白净细腻的脸颊看,身后不知哪里伸出来一只大手把她向后拽,小声道:“快跪下。”又对上台阶的人解释道:“尚书大人英姿不凡,小姑娘们见了个个神魂颠倒。”

一句话说得来的人笑了。他不笑时自有一股凌厉,他笑起来,威严中便多了几分宽和。见他神色轻松,所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的眼睛掠过所有人,径直落在江萱身上,居高临下地问:“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儿?”这毋庸置疑的口吻让所有人的心在一瞬间又提了起来。

“回大人的话,她是一个囚犯的家属,来探视的。”

“没问你。”

他的话竟像裹着刀片的秋风,冷冽锋利,狱卒自己重重掌掴了自己几下。

“我是江萱。来探视我的父亲江城。”

“倒是个爽快人。”他笑起来,他的笑声有些阴森恐怖,让在场的所有狱卒都忍不住瑟缩起身体,他略微往前弯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记住了,我是谢玉录。”

谢玉录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听闻他是吏部侍郎柳元的女婿,而他本人也是京都的世家大族,如今的刑部尚书。

江萱勉强深吸一口气,叩头道:“谢大人。”

“我今日来此,正是为了江城的事情。”谢玉录站直了身体,有一种挺拔向上的姿态,他的声音似乎也从半空中飘来,“经查明,宣城太守江滨与沉船案、纵火案无关,圣上已经下旨,将转交我刑部的江大人放出来,处斩背后的小人。至于和这件事有牵连的江城,我去看看。”

“谢大人。”江萱抬起头来望着他,“我父亲与此时无关。”

“是吗?有关无关,审了才知道。听闻江姑娘也曾卷入纵火案中,如今还能够全身而退,真是可喜可贺呀。”

江萱冒出一身冷汗来,她想了想,上前一步说:“谢大人,凶犯纵火时,我也被困在火场,有幸获救,才捡回来一条命。至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实在不知。”

“想救你父亲?”

江萱有些懵懂地点点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谢玉录展露一个笑容,皮笑肉不笑,让人在黑夜里看了起一身鸡皮疙瘩,他热情地上前搀起江萱,温和地说:“江姑娘,你说的我十分相信,只是朝廷有朝廷的律法,依律,你父亲要经过三堂会审方能定出有罪还是无罪。”他故意在此处定了一下,吊足了胃口才说:“我有一个办法,能够会审过后让你父亲尽快回家。你想不想知道?”

江萱赶紧点头。

谢玉录微微偏过脸来,在她耳边说:“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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