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生活比假期多了些不自由,在学校却没多少差别,偶尔倒是会有同学来学校过生日。
得益于母亲的教导,容沉洵不很喜欢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东西,同学带来的蛋糕糖果他总是拒绝接受。
时间慢悠悠地流逝,转眼到了叶观棋生日,欧兰亭带着他去甜品店,他只挑了个巴掌大的小蛋糕,许完愿还是母亲要求在做的。
蜡烛吹灭,蛋糕归了容沉洵,他不爱甜食,对过生日更没有什么感触。
······
轮到容沉洵生日时,他和叶观棋的规划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没请任何一位同学,因为觉得不熟;大蛋糕没买,除了他没人吃;至于许愿···他特意挑了漂亮蜡烛。
人都是视觉动物,小孩也是。
因着容沉洵长得好看,所以班里的小朋友都比较喜欢找他玩,虽然基本都被拒绝了。
在他生日这天以为自己会被邀请的同学都蛮失落的,不明白为什么小伙伴(自己想的),生日不喊自己去过,结果隔天到学校发现大家全都没被邀请。
此时一无所知的容沉洵吹灭了蜡烛,小木桌上只放着两块切片蛋糕和一杯奶茶,叶观棋不爱甜的不喝。
其实容沉洵不在意是否有人会为自己庆祝,不在乎是否有礼物。
母亲隔三差五便会说他的生日是自己的受难日,吃蛋糕像是在嚼血淋淋的肉,他不愿意过,母亲却不同意。
“生日快乐。”叶观棋带来了一个JC的绵羊玩偶作为礼物,有50cm大,耳朵用浅蓝色线绣了个「洵」字。
绵羊在晒干后立马被摆在床上,睡前容沉洵不仅会抱着睡觉,还会跟它说晚安。
······
开学时王金宝被换去了别的班级,后来因为打了好几位同学,学期过半园长就委婉地劝他们转学。
有回他举着玻璃水壶砸人时,二班正好有体育课,玻璃和地面碰撞飞溅出的碎片波及到了好几位孩子,容沉洵路过时也险些被划伤。
在场三位老师都忙不过来,王金宝犯事不是头一次了,园长多少给他们留了点体面,让他们自己转学而不是劝退。
他奶奶来幼儿园闹了几次,好些的学校更加不愿意收他,最后王金宝转去了一所离这很远1条件一般的幼儿园去了。
这事还是林天骄和容沉说的,他们自打一块弹琴后关系拉近了不少。
······
时间如流水,眨眼间,暑假来了。
七月中白竹连休两天,带着容沉洵跟欧兰亭他们去隔壁市有名的寺庙,据说香火很旺、许愿灵验,除了只能爬山上去没有任何坏处。
踏上山路十分钟容沉洵就开始犯懒,走得磨磨蹭蹭,一个半小时过去才到山腰。
山腰处有个金龙头,打开旁边的开关就会流出山泉水,可以直接喝也可以用来洗手。
容沉洵好奇地喝了一口,是清甜的味道;洗手凉丝丝的,像整个人跑进了冰湖里去。
泉水和金龙头怎样都好,叶观棋完全不在意这些「浮云」,如果不是欧兰亭要求他更愿意在家里,而不是出来爬山。
路两旁是各种各样的树木,风来时在树荫下反而让人感觉太过寒冷。
离开泉水往前才走出几步容沉洵又不想走了,今天温度确实很舒适,可比起出来爬山,他更愿意在家窝着一整天不动弹。
走在前面的叶观棋说话时得不到答复,回头才发现他落后了好几步,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他重新跟上。
两位大人走在他们后面盯着他们,以防出了什么意外。
······
庙里的佛像特别特别大,供桌前放着几个蒲团,不断有人举着香跪在蒲团上,闭起双眼不知在祈祷些什么。
烟雾蜿蜒曲折地升起,飞一吹便飘向了佛像处。
寺庙外的天公炉线香插得满满当当,灰从顶端斜斜地滑落,在炉底积起一层厚厚的香灰,风吹过少量香灰落在了炉外。
庙内四散着檀香味,檐下惊鸟铃在风过发出「叮铃」声,鸟雀在屋顶穿梭着。
庙外的栏杆处可以看到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川,每一次呼吸都充斥着水与花草的甘甜。
观音殿内,容沉洵学着母亲的模样,闭着眼举起三炷香跪在蒲团上。
菩萨,外面好漂亮,希望你也看到了。
菩萨,小鸟晚上会吵到你休息吗?希望你能睡得好。
白竹虔诚地拜了三拜,随后朝外走去:“还不快走?把香插在香炉里。”
“来啦!”容沉洵睁开眼,朝观音像挥了挥手,小声说,“菩萨拜拜。”
·
透过栏杆缝隙同样可以看到山下的景色,很适合画下来,叶观棋熟练地接过母亲手里的拍立得,按照容沉洵所看去的角度摁下快门。
由于容沉洵想画下来,欧兰亭用拍立得照了张,和他看到的却有细微的差距。
由于容沉洵喜欢绘画,而那些风景不会在恰好的时刻停止,叶观棋才去同父亲学来摄影的基础知识,他本人对绘画和摄影都毫无兴趣。
时间久了,偶尔会在闲暇拍天空风景。
······
从寺庙回来后容沉洵很长时间没有出门,一天到晚窝在室内,不是在家就是在叶观棋家,要不是他每天都要去找旺财,两人根本就不出门。
小孩都爱出门玩,夏天温度升高就呼朋唤友去避暑。
唯独容沉洵从始至终都不晒太阳,跟叶观棋一起也不行,平时出门就不多,遇到太阳更是要么打伞要么躲
白竹为此头疼了几天,不晒太阳爱挑食,很容易缺钙,就算她强逼着容沉洵去晒太阳也无济于事,最终白竹只好盯着他多喝牛奶。
叶观棋倒是怎么晒都不会黑,依旧白得像个雪娃娃;容沉洵虽然白却是不健康的白,他极度厌恶晒太阳,整个人带着些许病气。
······
某个多云天气的日子,很适合出行,更适合不爱出门又讨厌太阳的孩子。
下午两点,车停在了海边的停车场里。
容沉洵左手拎着个塑料桶,里面装了工具;右手牢牢地牵着,蹦蹦跳跳地带着人往前去。
最近只有今天是好天气,欧兰亭早早就拉着白竹准备强行将他们拉出来外边玩。
如果有趣的话,他们还是会愿意玩的,平时不爱出门单纯觉得没意思而已。
就算是阴天,容沉洵也特意穿了件防晒的外套,还戴上了小遮阳伞,对阳光严防死守。
如果阳光给他的感觉不是像火焰炽热,他不介意晒太阳的,他的小花小玩偶都需要依靠阳光。
偏偏他最是畏热,自然而然地讨厌起了阳光。
这附近的沙滩人比较多,容沉洵说想去前面一点的地方找贝壳,白竹看了他一眼让他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
幸好害怕的责骂并没有出现,白竹允许他去玩,原因不明。
叶观棋走在前面找有贝壳的地方,生怕白竹反悔,容沉洵连忙举着伞小跑跟上。
他们找了个人少还凉快的地方,相对的贝壳比起其他地方少了很多,容沉洵不大介意,贝壳其实不捡也无伤大雅。
欧兰亭铺上垫子打了伞在旁边看着他们,当他们跑远些就会开口让他们回来,如果没听到她和白竹就会直接过去把人带回来。
这个「应对方法」从来没有派上用场过,叶观棋知道分寸会看着容沉洵。
容沉洵认真地捡贝壳,还找到了两只小螃蟹,他把自己捡到的贝壳和叶观棋捡到的放在一起,接着就坐在旁边开始画图了。
画完之后回到垫子放下东西后容沉洵又带着叶观棋跑去找贝壳了,捡到了可以吃的贝壳和寄居蟹。
在容沉洵眼里寄居蟹长得奇怪,让哥哥拍了张照就把它放回了水里。
大些的人一看照片就能知道是寄居蟹,欧兰亭耐心地为他们讲解了一番。
放生寄居蟹的位置,已经没了那小生物的影子,只多了个小土包,容沉洵只能按照记忆草草在纸上画了只背着房子的小螃蟹。
在外边容沉洵不敢长时间画画,担心会挨骂,都只画个大概等着回家再补。
海边有游艇可以坐,在附近海域兜一小圈就回来。
容沉洵并不害怕,反而很开心,眼里亮晶晶地看着海水和周围的风景,他喜欢这样。
海风带着腥气,清澈的海水里偶尔会游过小鱼小虾,可惜船开得太快,连影子都看不清,只有停下船才能见到。
天黑后他们一起提着东西回去,其实容沉洵的堂哥堂姐也有来,只是他们坐的车不一样,更不在同一个地方玩。
······
晚上直接去的溪县,不知道是谁喊来烤鱼作为晚餐。
鱼肉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辣椒花椒,热气在上空翻涌,远远就能闻到那股浓烈的辣味,容沉洵被呛得咳嗽,往后退了几步才缓解。
这股味道他实在不喜欢,索性跑去和叶观棋一起吃南瓜粥,没注意到白竹听闻他要去吃别的食物时立马阴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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