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好,赏点吃的吧。”
“求求了,给口吃的吧。”
“小的很能干,吃的又少,老爷,把我买了去吧。”
“老爷夫人行行好,就给半个饼,半个饼。”
“娘,我饿。”
……
柳宛溪透过马车看到了一群穿着满身补丁的人跟在马车旁哀求行乞,但都被护卫给拦住了。
柳宛溪一路上见到这样的人实在太多,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家乡被淹了,所以一路逃难到这里,后面还要接着往下走。
看着这些人,柳宛溪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时,追着马车的一个小孩突然就跌倒了,柳宛溪立马探出头来看那小孩有没有事,发现小孩没事才将脑袋收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柳宛溪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别人穿越是大刀阔斧的大改革,能让百姓丰收吃饱。
她呢?她什么都不会,她只知道杂交水稻,却不知道如何培育,北方种植的大都是小米和小麦,没有水田谈何种植水稻?
黄河沿岸地区好歹还能种植水稻,现在往北走,拿什么来种?
柳宛溪痛恨自己没用,郁郁寡欢地埋头趴在桌上。
魏舒兰与施危止两人对视了一眼。
“去去去,莫要拦路。”施家的管家坐在车头挥手将他们赶走。
见天的,送葬队伍都要拦,黄河上游闹水灾到底得多严重,还好他们此去的是北边。
施德康看着这些人叹了一口气,“阿同,进来一下。”
“诶,这就来。”施家管家听到立马回应,然后打了帘子钻进了马车:“老太爷,有什么吩咐?”
“距离下一个县还有多远?”
“回老太爷,距离安定县还有二十里路左右,估摸着大半个时辰就能到了。”施家管家回答道。
“我们还有多少干粮?”施德康问。
“老太爷,您这是要——”
施德康点头,嘱咐道:“一会儿走远后让几个护卫拿些干粮给那些人家,发完立马回来,注意安全。”
“诶,老太爷心善,我这就去准备。”说完,施家管家出了马车。
施德康重重叹了一口气,朝中蛀虫何时才能了?
……
自古财帛动人心,人都要死了,还管你是什么人?
柳宛溪一行人在路上又碰到了逃难的百姓,一群饿红眼的人不管不顾的朝着她们的车马蜂拥而上。
由于人数众多,护卫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抽出腰间的刀呵令:“不想死的立刻退去!”
一些难民在看到护卫拿出刀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想退却,可人群中一个虬须大汉却在其中喊道:“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还不如拼个富贵,宁愿做饱死鬼,也不做饿死鬼。”
就这样,现场乱了起来。
就在此时,柳宛溪的马车突然一颠,柳宛溪的头猝不及防地磕到了桌子。
原是马儿受了惊,在原地站了起来,随后发了狂往前冲去,在马车周围的难民也受了伤。
“云儿!”
马受惊的那瞬间,魏舒兰伸手护住柳宛溪,但还是慢了一步,柳宛溪已经磕到了脑袋。
施危止也在立刻抱住了母女二人,随后朝马车外的人问道:“阿禄,怎么回事?”
“少爷,不知怎的马儿突然发狂,完全不听人使唤,停不下来了。”阿禄艰难地控制马车的行走路径。
施危止抓住一旁的狼皮大氅往外扔向阿禄,“阿禄,接着!护住头部,弃马!”
十年前他和爹娘出行的马被下了药,导致马发狂,而他爹娘也因此丧生;而十年后,又有人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他们一家……
想到这里,施危止神情变冷。
值得庆幸的是,早在十年前出事后,施家就暗地寻摸工匠做出了能够令马车快速与马分离的车辕子,五年前做好后施家上下的出行马车不动声色的替换好了。
若不是太祖父有先见之明,还真让幕后之人得逞了。
而柳宛溪在撞到头的那一刻头晕眼花,随后头痛欲裂,整个人陷入了黑暗。
……
“笑死我了,你看到没有,她衣服上面还破了个洞。”
“噗——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穿烂衣服,不会是捡来的吧?咦——”
“柳宛溪,你不是很缺钱吗?你要是陪我一晚,我给你一千块钱怎么样?”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碰到了你的铁盆,不过——上面本来就坑坑洼洼的,多摔一下也不会耽误你去打饭吧?”
“你们说——她天天打工到12点才回来该不会是——”
“老师,我能换个同桌吗?”
“不是吧,现在什么人都有抑郁症了吗?”
“好可怕,有时候我能听到她自言自语,能换宿舍吗?真怕被她投毒。”
“毕业了,我们宿舍来一个毕业旅游怎么样?肯定不带她啊,脏死了!”
“我才不要和她一组,我宁愿自己做实验。”
“你看她——”
“可怜……”
各种交错的声音在柳宛溪脑海回响着。
“啊,原来都是幻想啊,我早就没有父母了。”柳宛溪笑出了声。
“天空真蓝。”风轻轻地拂过她的面庞,她眺望着山下的风景出神。
“这么好的风景,要是死在这里别人不敢来看就可惜了。”柳宛溪喃喃道。
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山,柳宛溪又下了山。
回家路上途径大桥,她站在桥中央,想跳下去,可是想到跳下去会被人救的,要是救人的反倒因为她遇难了怎么办?她也不想给搜救队伍添麻烦。
然后,她离开了。
柳宛溪回到租房内天色已经暗了,可她还是坚决地拿起一瓶药和一瓶水往外走去。
不能给房东阿姨添麻烦,她得死在外面。
就这样,柳宛溪搭乘公交车后走到了郊外,这片幽暗的树林只有虫鸣和鸟叫声,没有人烟。
她坐了下来,靠在一颗树下。
“没有了,没有了。”
“没关系的,再坚持一会儿。”
“可是我坚持不下去了怎么办?”
“没事的,没事的。”
“我好难受啊。”
“我可以哭吗?”
“哦,原来我已经哭了。”
柳宛溪不知道在原地发愣了多久,将矿泉水瓶打开,喝了一口,然后将药瓶倒出来的药片一片片塞入口中咽下。
“好苦啊。”
“好苦啊……”
“以后就不用那么苦了。”柳宛溪躺下抱紧自己的身体。
“欣欣,你怎么来了?这是什么?毕业礼物?”
“啊,竟然是猫猫摆件,爱你!”
“哇,今晚的饭菜看起来好丰盛啊!”
“老爸老妈,欣欣说过几天一起去毕业旅游,不要太想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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