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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后悔。

吃完面,沈行云去结账,两个人总共花了三十块。虽然也算超支,但在沈行云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她的心情也不算差。

之后江怀光开车送她回去,沈行云跟他道别完就要离开,江怀光在身后喊住她,“沈行云。”

被这么叫了大名,沈行云还有点恍惚,一时拉回了现实,别扭的情绪随之而起。她态度变得疏离而礼貌。

“还有事吗?江经理?”

江怀光定定地看着她,很是认真地说,“骑车的时候小心点儿。”

也许是很久没有听到类似的话,沈行云愣了一小会儿,因为对方这种过于郑重的态度,她有些不知所措,小声说,“我会小心的,谢谢。”

江怀光喉咙滑动,他其实还想说很多话。

——下雨就不要骑车了,容易摔倒。

——要记得好好吃饭,不要过度减肥。

——照顾好自己,不要生病。

可是他也没有说,他扯了下嘴唇,露出个友好且客气的微笑。

“时间不早了,快回去训练吧。”

沈行云客气地应了声:“好的,江经理。”

她的语气不太对,似是夹带了点儿情绪,又像是在刻意拉远距离。江怀光沉默下来,不确定这是不是错觉。

沈行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他的表情,似乎能够窥见一星半点。她下了车,撑伞往华姿走。垂着头,有些心不在焉。

进入二楼后,她径自去了卫生间,把自己的衣服扯了扯,脑袋使劲儿往后看。

一下子全部明了。

哦,他看到了。

沈行云表情僵硬,眼皮变得干涩,她慢吞吞地用水搓了搓泥点。其实这样做也是枉然,泥点太多,水打湿后会更加不好看。

她很想说,她没有过得那样差。

可以不要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她吗?

她回想江怀光当时的眼神。

他的眼睫自然下垂,神情沉静,带着难以遏制的柔情。如藤蔓疯狂缠绕上她的心脏,沈行云觉得狼狈至极,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很可怜。

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她是多么渺小而卑微。

好像在提醒她,他是个多好的人,她的做法又多么的不对。

现在后悔了吧?

……不,她才不要后悔。

她要跳一辈子舞,她要被很多很多人看见,获得很多很多喜欢。

她要证明,她自己选择的路,她可以走得很好。

-

晚上练舞结束已经九点多。

外头果然没再下雨,沈行云跟舞团姐妹告别后,慢慢往电瓶车停放的位置走去。

她摘下防雨布,收好。用毛巾擦拭干净车座后,她上了车,慢慢地驶离华姿。

就在不远处的宾利内,江怀光望着沈行云离开的背影,神情淡漠而又沉静,他的视线透过挡风玻璃,往前看。

前方道路宽敞而又明亮,路灯坠在层叠树枝后,沥青水泥路上敷着一层薄薄的暖色水光,顺着往前延展。远处的车,都成了一粒粒小点。

直到彻底消失到视线尽头。

这时,车门被猛地拉开,一个男人坐了上来。江怀光收回视线,往一旁看了眼,林渝似乎很困,上车后就闭目养神。

过了几秒,他吐出了个位置,指使道:“师傅,送到我家,谢谢。”

江怀光也不在意他的口吻,发动车子,没过多久,林渝坐了起来,侧头,“想通了?”

江怀光:“什么?”

林渝似笑非笑地:“不吊死在前女友身上了?开始找新的女朋友了?”

江怀光没说话。

不知想到什么,林渝靠着椅背,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缓慢道,“我忽然想起件事儿。半年前,你问我有没有舞团招聘古典舞女演员,不会是帮她问的吧?”

江怀光睫毛动了动。

本以为他会不承认,没想到几秒后,他嗯了声,很坦诚地说了“是”。

林渝呵笑了一声,挑眉:“真不容易,你追人这么含蓄?半年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江怀光平静道:”没在追。”

“你没在追这么关心人家干嘛?”林渝不太信他的说词,“还是说,人家有男朋友。”

江怀光没回,他忽地说,“华姿这边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什么意思?”他这副恹恹的模样更是确定了林渝的猜测,“真有啊?”

“我对舞蹈不是很了解,交给你这个专业人士来做。”江怀光也不知道他怎么脑补,停顿了下,还是解释,“她不会有的。”

林渝听到这句话来了兴致:“哦,怎么说?”

江怀光笑:“因为只能是我。”

“……”

林渝很难见到江怀光这副欠揍的模样,一时间还有些难以接受,一言难尽:“感觉你像是变了一个人,让人很想打一拳。”

江怀光微微一笑,眼底绽开细细的笑意。

虽是这么说,他却并没有多少底气。

-

接下来的日子,沈行云没有在华姿看见过江怀光。她觉得也没什么失落的,这才是她的正常生活,回归常态而已。

她依旧是拼命练舞,腿上的伤口偶尔会渗出血液,她也不太在意。如果不是因为江怀光,她连诊所都不会去,只会涂点药,等它慢慢好。

晚上,沈行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沈行云不太愿意和家里人有什么交流,因为从小到大和父母的接触就少,长大后想聊天,也不知道聊什么。

父母温情的关心就像是一种浮于表面的流程,走完流程,进入主题,最后总会提到钱。

他们家的规矩就是,工作第一年家里会每个月支持你一点。但工作第二年开始,就要每个月往家里打钱。

一般来说,只要她手里还有一点,通常都会打回去。但如今,她欠着房东的租金,拮据得不行。

她要是打钱回去,真的活不下去了。犹豫了一小会儿,她无力道,“妈妈,我真的没有钱。”

向梨那头叹了口气,语气带了点儿埋怨:“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工作了三年,手里一点钱都没有吗?”

沈行云沉默下来,她没说过去一年她是怎么度过的。即使受到委屈,受到不公的对待,遭到人威胁,家好像都不是她能够吐露衷肠的地方。

她甚至有很强烈的预感,一旦坦诚钱是怎么没的,父母不会体谅她,只会觉得,我早就说过,跳舞不是好的一条路,你早听我们的话不就行了?

沈行云鼻尖一酸,吐了一口气,她轻声说,“下个月我有钱会打回去的。”

那头安静下来,良久后,向梨再度提:“要不你回来吧,别在外面了,我们也放心些。你看你弟弟,毕业后就在老家工作,现在不也干得挺好的吗?每个月还有多的钱贴补家里。”

沈行云默默听着,嗯了一声,并不发表过多意见。

向梨不满:“你这孩子,每次跟你说个什么话怎么这么费劲?我们让你回来又不会害你!你在外面这么多年,赚了多少钱?跳那个舞,还落下一身病痛……”

沈行云不吭声。

向梨嘟囔:“真的不知道你的钱都跑哪儿去了,你节省点儿,不要每个月都花完,留点儿存起来。”

“嗯。”

向梨问:“你们五一放假吗?”

沈行云说:“不放,我们有一场演出。”

向梨没话再说,嘱咐她在外注意身体。

之后挂断电话。

沈行云眼神放空,原本平稳的情绪被打乱。她有时候,会陷入一种很大的无助之中,会觉得,好像自己真的活得很失败。

前路渺茫,根本看不到任何光。

她眨了眨眼睛,眼泪随之滚落。

这些年,她几乎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怕与人接触,她的梦就碎了。

不断地有人提醒她,她不该继续下去,这么久了,也不见有一丝水花,可见她没有多大天赋,也没什么时运。

找个正常工作不好吗?

她也想试着去做普通的工作,可她没办法,她觉得那些工作完全在啃噬她的灵魂。如果不能拥有灵魂的活着,她觉得还不如去死。

精神上受辱,一分一秒,都无法忍受。

可如果是跳舞,吃些苦头,受些屈辱,只要能够继续跳,她觉得都还是幸福的。站上舞台那一刻,音乐声与灯光出现,那些她说不出的话,通通以舞蹈的形式展现。

但好像没人能够懂她。

沈行云扯唇,自嘲地笑了一下。

也可能,他们都觉得,她脑子有病吧。

沈行云也不是很在意,她一直活得很孤僻,不被人理解被排斥这件事对她来说,好像真的很正常。

这也没什么,她有舞蹈就行了啊。

这就完全足够了。

也许以后还会很有粉丝,也会有其他人理解她的。

沈行云抹了一下眼睛,涩意席卷喉咙,她另一只手摸过手机。

登上微博,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问对方。

——五一我在宁城有一场演出,你有空来看吗?

打完这些字,沈行云停顿了下,她怕这句话让对方难以拒绝,于是又补充了句:如果没有空也没关系,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鼓励和支持。如果你来的话,到时候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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