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价值、边界、商品化。科技发展与人性的博弈。谁有权定义和操控生命?
——何鸩笔记
雨水敲打着解剖室外的玻璃窗,节奏如同某种不祥的摩斯密码。何鸩站在不锈钢解剖台前,白炽灯在无影灯下显得格外刺眼。台子上躺着的是一位年轻女性,腹部高高隆起,却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死者王悦,25岁,初步判断是从高处坠落致死。”苏泠有些惋惜的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
“死亡时间?”何鸩问道。
“大约36小时前。”苏泠翻看着初步尸检报告,“奇怪的是,报案人称发现她时她躺在公园长椅上,周围没有高楼,最近的建筑物是三百米外的购物中心。”
何鸩的目光移到死者隆起的腹部:““胎儿呢?”
苏泠的表情变得凝重:“这就是最诡异的部分。剖腹检查发现子宫内有近期分娩的痕迹,但胎儿不见了。而且...”她小心地掀开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露出腹部一道精细的缝合切口,“这切口太整齐了,像是专业外科医生的手法。”
解剖室的门被推开,傅献大步走了进来,肩上的伤已经痊愈,但走路时仍能看出轻微的不自然。他手里拿着一份档案:“死者背景查到了。王悦,自由职业插画师,未婚,父母双亡,独居在城东公寓。邻居反映她已经怀孕八个月,但从未见过孩子的父亲。”
“未婚先孕不奇怪,”何鸩戴上手套,小心检查死者手指,“奇怪的是她腹部的缝合手法。”
傅献将证物袋递给苏泠,里面有一部机,“王悦的通话记录显示,她死前一周频繁联系一个号码,注册人是生命方舟咨询。”
苏泠接过证物袋:“代孕机构?”
“不仅如此。”傅献的表情异常严肃,“我查了这个生命方舟,表面上是高端代孕咨询服务,实际上可能涉及非法代孕和婴儿贩卖。”
何鸩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联系高局长,我们需要对这个生命方舟进行全面调查。”
会议室的白板上贴满了照片和线索。高局长站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杯浓茶,眼下是明显的黑眼圈。
“根据傅献的调查,生命方舟在江州市有三处办公地点,但都是幌子。”高局长指着地图上的三个红点,“真正的运营中心很可能在郊外。过去两年,全市有十七起孕妇失踪案,其中九起疑似与这家机构有关。”
苏泠调出一组数据:“更奇怪的是这些孕妇的背景。她们大多身体健康,智商中等偏上,没有家族遗传病史,而且...都是Rh阴性血型。”
“稀有血型?”傅献皱眉,“这太巧合了。”
“不是巧合。”何鸩突然开口,“这是筛选条件。”
高局长放下茶杯:“特别调查组即刻立案侦查。傅献带队监视生命方舟的公开办公点,何鸩和苏泠负责尸检和物证分析。”
会议结束后,何鸩独自留在会议室,他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何鸩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在白板上错综复杂的线索间游移。窗外雨势渐大,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像是某种急促的警告。他总觉得这个案子背后隐藏着比婴儿贩卖更可怕的真相。
“Rh阴性血、高智商、健康基因...”何鸩喃喃自语,突然站起身走到白板前,用红笔在生命方舟四个字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这时,解剖室的电话突然响起。苏泠急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何法医,你得来看看这个。我在王悦的子宫内壁发现了微量的化学药剂残留,初步检测是某种特殊的抗生素和免疫抑制剂...这根本不是普通剖腹产会使用的药物组合。”
何鸩的心猛地一沉:“这像是...器官移植后的抗排斥用药。”
解剖室里,苏泠正在显微镜下观察组织切片。何鸩快步走来,白大褂在身后翻飞。他凑近显微镜,看到子宫内壁组织上异常的细胞排列和愈合痕迹。
“这不是简单的分娩。”何鸩的声音低沉,“有人在她体内培育了什么,然后又通过精密手术取走了它。”
苏泠脸色发白:“你是说...代孕的不是普通婴儿?”
何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切开死者腹部的缝合线。在无影灯下,他注意到切口边缘有细微的灼烧痕迹。
“激光手术刀...”何鸩的眉头越皱越紧,“这种设备只有顶级医疗机构才有。而且看这切口的愈合程度,手术至少是在她死亡前24小时进行的。”
就在这时,傅献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沓刚打印出来的资料:“查到了!生命方舟背后的控股公司是新纪元生物科技,他们最近在秘密进行一项名为凤凰计划的基因工程项目。”
何鸩接过资料,瞳孔骤然收缩。文件上赫然印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关键词:基因优化、胚胎筛选、器官培育。
“这不是简单的非法代孕...”何鸩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们在利用这些女性作为**培养皿,培育某种...经过基因编辑的胎儿。”
苏泠倒吸一口冷气:“所以王悦腹部的隆起...可能根本不是八个月的正常胎儿?”
傅献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我刚接到线报,生命方舟在郊外的废弃制药厂有个秘密实验室。高局已经批准了搜查令,特警队半小时后集合。”
雨幕中,几辆警车悄无声息地驶向郊外。何鸩坐在副驾驶上,手指不停摩挲着证物袋里那个从王悦体内提取的奇怪组织样本。透过雨刷摇摆的挡风玻璃,远处一栋灰暗的建筑逐渐显现轮廓。
“就是那里。”傅献压低声音,通过对讲机下达指令,“A组封锁后门,B组跟我正面突入。何鸩和小苏跟在第二梯队。”
特警破门的瞬间,何鸩闻到了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古怪甜腥的气味。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宽敞的实验室里排列着十几个透明培养舱,每个舱体都连接着复杂的生命维持系统。而舱体内漂浮的,赫然是一个个发育程度不同的胎儿...不,那不能完全称之为胎儿。它们的头部异常发达,某些器官的尺寸明显超出正常比例,还有几个甚至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状。
“天啊...”苏泠捂住嘴,指向最里面的操作台。台上固定着一个已经打开的培养舱,舱体旁的手术器械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何鸩快步上前,在操作台的电脑屏幕上看到一行闪烁的文字:“凤凰计划第七批实验体转移完成,受体状态稳定。”
傅献从里间办公室搜出一本黑色日志,声音颤抖:“这里有完整的实验记录...他们不是在贩卖婴儿,而是在培育某种基因改造的产品。王悦是第七个宿主,她体内的胎儿实际上是...是为某个富豪定制的移植器官载体。”
何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代孕事件。
何鸩的手指紧紧攥住那本黑色日志,纸张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实验室惨白的灯光下,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仿佛在眼前扭曲变形。他强迫自己一行行读下去,每翻一页,胃部就沉一分。
“2020年9月17日,第七批α-7型胚胎植入宿主子宫。与预期相符,宿主免疫系统未出现排异反应,胚胎血管网络成功接入母体循环系统...”
苏泠站在一个培养舱前,手套下的手指微微发抖。舱内液体中漂浮着一个约六个月大的胎儿,但它的胸腔异常隆起,透过半透明的皮肤能看到两颗以诡异节奏跳动的心脏。
“何法医...”她的声音干涩,“这些不是普通的基因编辑...他们在创造嵌合体。”
傅献从里间拖出一个金属保险箱,箱体上的生物危害标志在灯光下泛着刺目的黄。
“需要密码,”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但看这个重量,里面肯定不是文件那么简单。”
何鸩的目光扫过实验室角落的电子锁冷藏柜。当他输入日志最后一页记载的密码时,柜门发出滴的一声轻响。冷雾散开,露出排列整齐的二十个圆柱形容器,每个容器都浸泡着一个——器官。
不是普通的器官。第一个容器里漂浮的肝脏表面布满异常的血管网,第二个容器里的肺叶呈现出不自然的粉蓝色,第三个...何鸩的呼吸停滞了,那是一个发育完全的心脏,但心室结构明显被改造过,主动脉异常粗大。
“定制器官...”何鸩的声音嘶哑,“他们不是在培育婴儿,而是在人体内培育经过基因优化的移植器官。”
突然,傅献的无线电响起刺耳的电流声。“傅队,西侧走廊发现孕妇,重复,发现存活孕妇。”
当他们冲进西侧的监护区时,眼前的景象让何鸩的血液几乎凝固。六个透明医疗舱呈环形排列,每个舱内都躺着一名处于诱导昏迷状态的孕妇。她们的腹部高高隆起,身上插满了输液管和监测电极。最靠近门口的舱体上贴着标签:β-3号宿主,妊娠32周,器官发育进度87%。
“这些疯子...”傅献一拳砸在墙上,“他们把活人当成培养箱。”
苏泠快速检查着医疗舱的控制面板:“生命体征都稳定,但脑电波显示深度镇静状态。她们被注射了大量镇静剂和...这是什么?”
她指着屏幕上陌生的药物名称。
何鸩凑近查看,脸色骤变:“神经肌肉阻滞剂和选择性记忆抑制剂。他们不仅让这些女人保持昏迷,还准备让她们忘记这一切。”
实验室深处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傅献立刻拔枪冲过去,何鸩紧随其后。在最后一间隔离室里,他们发现了一个正在销毁数据的技术人员。
“不许动。”傅献的枪口对准那人的后背,“把手举起来。”
那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出乎意料的脸,江州市中心医院妇产科主任。
孙博。
他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手指还按在笔记本电脑的删除键上。
“何法医,久仰大名。”孙博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可惜你们来晚了一步。凤凰已经飞走了。”
傅献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按倒在地,但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删除进度条已经到了98%。何鸩飞快拔下硬盘,却只来得及抢救出几个残损的文件夹。
“第七批受体是谁?”傅献揪住孙博的衣领,“那些被取走的产品送到哪里去了?”
孙博笑而不答,直到傅献将他的头狠狠按在桌面上。“你们永远找不到他们,”他喘着粗气说,“那些孩子现在都在最安全的地方,享受着最好的医疗护理,等待他们的...使命。”
何鸩突然注意到孙博右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纹身。他猛地扯开孙博的衬衫领口,更多的条形码露了出来,这不是装饰,这是货真价实的生物识别码。
“你不是主谋,”何鸩眯起眼睛,“你也是个产品,对不对?”
孙博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就在这时,苏泠的尖叫声从主实验室传来:“何法医,快过来,3号孕妇醒了。”
医疗舱里的女人正在剧烈抽搐,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疯狂的波浪线。何鸩冲过去查看瞳孔反射,却发现她的眼球正在不自然地左右震颤。
“不是自然苏醒,”何鸩大喊,“有人在远程关闭她的生命维持系统。”
他迅速抓起手术剪剪开女人的病号服,隆起的腹部上赫然有一道与王悦如出一辙的精细缝合痕迹。但更可怕的是,她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
“退后。”何鸩推开苏泠,下一秒,女人的腹部像被无形的手撕开一般爆裂,鲜血和羊水喷溅了整个医疗舱。在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模糊中,一个沾满黏液的不明物体滑落出来,那看起来像是肝脏,但表面布满了跳动的神经突触和微型血管。
“神经接口...”何鸩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他们培育的是能直接连接神经系统的智能器官。”
傅献的无线电再次响起,这次是局长的声音:“傅献,特警在停车场拦截到三辆救护车,车上发现四名新生儿和...老天,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医疗设备。”
何鸩看向仍在诡笑的孙博,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们不是在运输婴儿...是在运输已经取出的器官,那些孩子本身就是**器官容器。”
实验室外雷声大作,暴雨敲打着玻璃幕墙。何鸩知道,他们刚刚揭开的,可能只是这个庞大阴谋的冰山一角。那些被精心培育的凤凰,此刻正飞向不知名的黑暗角落,等待着完成它们被编程好的可怕使命。
傅献的拳头重重砸在方向盘上,警车在雨夜中疾驰。后座上的孙博戴着手铐,嘴角仍挂着那抹令人不安的微笑。
“江州市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机构?”傅献对着无线电吼道。
“数据库显示注册在案的有二十七家。”技术科同事的声音伴随着电流杂音,“但地下网络可能更庞大。”
何鸩盯着平板电脑上闪烁的地图,红色标记像瘟疫般在城市各处蔓延。他放大其中一个坐标:“先去这家天使孕育,距离最近,注册法人是孙博的表弟。”
警车急刹在一栋看似普通的商务楼前。推开三楼玻璃门时,前台的“爱心代孕,圆您家庭梦想”标语在荧光灯下显得格外刺目。
“警察,所有人不许动!”
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僵在原地。何鸩注意到右侧走廊尽头的铁门正在缓缓关闭,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用脚卡住门缝。门后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潮湿的空气中飘着消毒水和排泄物混合的异味。
地下室的景象让随后赶来的苏泠当场干呕,二十多个床铺整齐排列,每个床上都躺着一名孕妇。
她们脖子上挂着编号牌,手腕上戴着医院用的病人腕带。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强光手电照过去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只有无数双惊恐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光。
“全是聋哑人...”傅献的喉结滚动着。他蹲下身对最近的孕妇打手语:“我们是警察,来救你们。”
女人却像受惊的动物般往后缩,露出腹部青紫的针孔和手术疤痕。
苏泠正在检查墙角的医疗推车,突然倒抽一口冷气:“何法医,这些不是普通营养剂。”
她举起一支淡蓝色药剂,“标签被撕了,但针管残留物里有类似凤凰计划日志里提到的神经抑制剂。”
何鸩接过药剂对着灯光观察,液体中悬浮着细微的金属光泽颗粒。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技术科发来的放大图片显示孙博条形码纹身下方藏着纳米级电路。
“这不是纹身...”何鸩猛地转身,“是生物接口,孙博,这些孕妇,可能整个代孕网络都是某个大型生物实验的——”
何鸩的话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盒上。盒子表面没有任何标识,但边缘闪烁着微弱的蓝色指示灯。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个微型芯片,每个只有指甲盖大小,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神经链接芯片...”何鸩的声音低沉而紧绷,“他们不仅在培育器官,还在尝试人机融合。”
傅献快步走来,脸色铁青:“技术科刚破解了孙博手机里的加密文件。这些孕妇肚子里培育的根本不是完整胎儿,而是经过基因编辑的器官载体——胎儿形态只是伪装,实际上每个都针对特定客户的需求定制了强化器官。”
苏泠颤抖着举起一份刚从抽屉里找到的订单表:“肝脏再生型30万,心脏强化型50万,还有这个...神经增强型报价200万。客户名单里有政要、富豪,甚至还有...”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整栋楼的灯光瞬间转为刺眼的红色,广播里传来机械女声:“紧急协议启动,所有实验体进入转移程序。”
“不好!”何鸩冲向最近的孕妇,她的医疗监护仪突然显示剧烈痉挛。“他们在远程激活终止程序!”
地下室的通风口突然喷出白色雾气。傅献大喊:“闭气,可能是神经毒剂。”但已经晚了,距离通风口最近的几名孕妇开始口吐白沫,她们的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病号服迅速被鲜血浸透。
何鸩扯下衬衫捂住口鼻,扑向控制台。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试图关闭排气系统。屏幕闪烁间,他瞥见一个正在运行的倒计时程序:00:04:23。
“四分钟后这里会被彻底消毒。”他嘶吼着扯开控制面板,直接扯断了几根关键线路。警报声戛然而止,但备用照明随即启动,将地下室笼罩在诡异的蓝光中。
傅献拖着两名昏迷的孕妇往楼梯口移动:“先救人,叫救护车。”
苏泠突然指着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他们在看着我们。”
摄像头缓缓转动,红色指示灯像一只冷酷的眼睛。何鸩抄起椅子砸向监控设备,却在碎片中看到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每个摄像头后面都连着微型注射装置,针头闪着寒光。
“这不是普通的监控系统...”何鸩的瞳孔收缩,“是整个建筑的自动化防御机制。”
走廊尽头传来金属碰撞声,三台看似清洁机器人的装置滑行而来,顶部的机械臂弹出注射器。傅献举枪射击,但子弹只在机器表面溅起火花。
“打关节部位。”何鸩抓起消防斧猛劈向领头的机器人。被破坏的机器内部爆出一团绿色烟雾,接触到地面的血泊时发出嘶嘶的腐蚀声。
苏泠正在给最后一名孕妇做心肺复苏,突然发现她的腹部缝合线正在渗出不正常的蓝色液体。“何法医,她们体内被植入了什么东西。”
何鸩跪地检查,用随身解剖刀小心挑开缝合线。在血肉之下,一个金属胶囊正在有规律地脉动,表面显示屏闪烁着倒计时:00:01:15。
“所有人撤离,现在。”他抱起最近的孕妇冲向出口。
当他们跌跌撞撞冲出大楼时,身后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整栋建筑没有坍塌,但所有窗户同时喷出诡异的蓝色火焰。最先赶到的消防车刚接通水管,水柱接触火焰的瞬间却引发了二次爆炸,冲击波将最近的警车掀翻。
何鸩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耳鸣中听见傅献在无线电里嘶吼:“全城警戒,所有医院封锁新生儿病房,检查每一个孕妇。”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何鸩脸上的血迹。他望向远处江州市的万家灯火,突然意识到这座城市的阴影里,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天使孕育中心正在运作。
那些被取走的凤凰,此刻可能已经在某个权贵的体内生根发芽,带着未知的基因程序,静静等待着被激活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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