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然像是疯了一样,数落完谢观不算,还要把剩下的情绪尽数倾泻。
文然看着安斐,有那么片刻的神色复杂,但最后被他换成了讥讽。
“少主大人,你又装什么正义凛然,千里迢迢赶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把雄虫占为己有?平日就算你说得再好听,难道你就不会对雄虫动心?可笑!你也不过是贪婪的劫匪,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文然的样子在安斐看来可怜至极,一副完全沉溺在自己幻想之中,想什么就认为是什么的样子。
安斐的火气被这可笑的画面弄得熄了不少。
“所以你变相承认雄虫是你的目标了吧,蠢货。”安斐累了,不想再面对这么无语的场面。
他和门边等候的飞狐交代:“先关着,找个时间扔给能做主的人去吧。”
他犯不着和一个疯子较劲,他现在连文然问什么突然跟个恶狗一样乱咬都不想弄明白。
谢观则是心中逐渐泛起凉意。文然刚才嘲讽他的话里,居然提到了他沦为雌奴的往事,而这本应是发生在首都的事情,罪名也因为涉及雄虫,早已被保密封藏,不该是远在边区剿匪的文然能清楚的。
唯一的解释很明显,文然或多或少,也参与其中了。
谢观自认对待下属不薄,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惹上身边副官成了祸患。
他想不通,却不想就这么放弃。
“少主。”谢观主动开口,“刚刚审讯效果不大,我想再次去审问。”
安斐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看谢观。
时间一点一滴走过,沉默在两人之间辗转交叠。
“嗯。”安斐落下轻轻一声应答。
“随你。”
安斐说。
随后不管身后谢观去向如何,加快了脚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安斐把门锁的死死的,脑子还在回味刚刚那一番对话。
伤害雄虫。
谢观是因为伤害雄虫才……
为什么?安斐不信他不知道雄虫保护法有多么严格,但凡一个有上进心的雌虫都不会去触犯。
因为厌恶雄虫?安斐不是没见过这样的雌虫,但他不觉得谢观是这种。
不然,在他们旖旎亲热的时候,谢观不该是沉沦的模样,而是下意识挣扎才对。
安斐想求助老爹,问问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父子心有灵犀一般,安斐的手刚点亮光脑,老阿穆的消息随之发了过来。
【首领】:查明白了。
【首领】:有点意思。
老阿穆后面还跟了个嬉笑的表情包。
安斐:……
突然觉得眉心有点疼。
能让老阿穆觉得有意思的事……安斐心底有种莫名的不妙。
【首领】:雕去了趟总部,把那破事的档案偷出来了,你要看吗?
【少主】:看。。。
【少主】:看之前你先简单概括一下
【首领】:先卖个关子,你肯定想不到谢观是因为什么罪名被流放的
【少主】:……
【少主】:你来晚了,我刚刚已经听说了,伤害雄虫
【首领】:???
【首领】:谁这么混蛋透露的!
【首领】:不对,狗屁的伤害雄虫,那可是死罪,真干了能判成流放吗?
安斐看到这一条时眼睛都在放光。
【少主】:细说
【首领】:先把杂种给的假消息撂一边,听你爹细细讲来
【首领】:谢观是因为主观伤害雄虫未遂被流放的,哦,可能还有一条惊吓雄虫。
【首领】:好好的小狼崽怎么这么冲动呢,他吓唬的那只虫身份可不差,屁股后边不少追求者,流放之前可是被好生一顿教训呢
【首领】:具体的邮件发过去了,老爹我事办完了,不跟你废话
【首领】:[表情_开溜]
安斐拳头有点硬,要不是隔着千八百的光年,这拳头怎么也得落在老阿穆身上。
不过事情不像文然说的那么严重,安斐多少还是松了口气。
真要是伤害雄虫罪,就算谢观是被陷害的,安斐也很难帮他平反,这样一来他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安斐可不能接受。
安斐点开邮箱,把老阿穆发来的档案调了出来。
档案上开篇就是谢观的个人信息,以及盖上了流放的大红章。
翻到第二页,罪名部分写着谢观主观恐吓雄虫,人证物证均表明其有过攻击的前置动作,并且谢观被捉拿后也对此行为供认不讳,并主动放弃了二次申诉的机会。
遂最高级别法院判处伤害雄虫未遂罪,处以剥夺帝国公民身份,以及流放帝国境外之刑。
再往后翻,第三页有写明谢观所牵扯的雄虫信息,作为原告一并纳入这封档案之中。
谢观恐吓的雄虫是首都知名的花花公子,搬个梯子随便上帝国星网一查就能查到,花边新闻接连不断,一张脸非常眼熟。
雄虫家里的大雌父是首都警卫厅的厅长,负责整个国都的安保和秩序,称得上是风光无限。
反观谢观普通星域的雌虫,一路摸爬滚打才闯出今天的成绩,与对方的差距有如云泥之别。
得罪这样背景的家伙,还能活着被流放,谢观都称得上是幸运了。
安斐很是奇怪,谢观为什么会去惹恼对方。
谢观看上去可不是没脑子的冲动类型。
继续顺着档案往下看,新的一页写明了立案的全过程,事件的缘由也被详细记载下来。
原来是雄虫有意收谢观当雌侍,但是却遭到谢观拒绝,两人态度僵硬,闹出了不愉快。
但事情却远没有那么严重,因为在谢观的严词拒绝下,雄虫改变了主意,主动提出可以让谢观当雌君,但必须遵守条件
——谢观必须从荒区指挥岗位调离回首都,并且三年内不许回军部就职。
档案下面配了一句:谢观不满对方的要求,再次严词拒绝。
雄虫已然做出让步,却还是没有得到肯定回答,对他的拒绝分外不满,双方于是在言语上起了冲突。
争吵过程中,谢观情绪失控,竟然亮出翅翼恐吓雄虫,威胁雄虫再纠缠下去就杀了他。
雄虫被吓得当初报警,谢观也被当场抓获。
此处记载:罪犯谢观被抓捕时并无反抗行为,态度良好,予以二次申诉机会。
只是谢观显然瞧不上这二次申诉,直接选择了流放。
安斐头疼。
安斐:不是,他有病吧!
谢观到底图啥啊!
人家都同意让他当雌君了,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公子哥是超爱了,就连这都打动不了谢观???
还是说停职三年都不行?
这小子贪得是不是太过分了?
安斐满口的槽不知如何去吐。
但细细想来安斐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谢观自己对处决结果似乎很满意的样子,甚至都没进行二次申诉,就连被捉的时候态度都那么稳定,连反抗都没做,怎么看这家伙都是故意的。
故意恐吓雄虫被治罪?图什么?图被流放吗?
安斐:我突然有个更离谱的猜测……
谢观该不会是故意避婚,才让自己被流放的吧?
因为什么?因为听说了公子哥的劣迹,不喜欢那只雄虫?还是因为不想调离岗位,不想离开帝国边境?
一想到第二种更贴合的可能性,安斐的笑脸都气出来了。
第二次,安斐内心咆哮:他有病吧!
剿了这么多年匪还剿出感情了是吧!
怎么会有人拿着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啊!
安斐现在气的恨不得一拳打醒谢观,然后让他好好交代一番,他这么做到底是在图什么。
真要是那么不拿自己当回事的理由,安斐可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说什么都要来个人格修正拳。
修不正不能停的那种。
安斐一肚子火气冲着监禁仓走去。
“谢观,你!小!子!”
安斐一路咬牙切齿。
安斐连如何质问谢观的话都想好了,一连串吐出来绝对能让谢观乖乖交代。
当他走近关押文然的监禁室前,发现门居然半掩着没关好,里面传来一声痛击,随后就是气急败坏的嘲讽。
“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黎诺少爷看上你,就是因为有我的推波助澜,不然凭你一个边境混的指挥官,哪来的机会让阁下掌眼!”
安斐不由得驻足门口。
黎诺这个名字他刚才还看到过,就是想娶谢观却惨遭谢观恐吓的雄虫。
安斐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虽然没有再踏一步迈进两人的视野,安斐的耳朵却是竖得不能再高,恨不得贴到他们两个身上,狠狠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然也很大方,把他做过的所有事都交代了出来。
“是我,是我把你的照片给了黎诺阁下,也是我把你吹的天花乱坠,让黎诺少爷不远千里跑来看你一眼。”
“可你呢!我给了你这么好的机会,你干了什么!”
“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乖照着我的安排去做呢?黎诺少爷那么中意你,他连雌君的位置都愿意让步,哈,谢观……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啊!”
“我不过就递了张照片,你凭什么就能得到这么好的待遇啊!”
“我不过就是想让你滚下指挥官的位置,为什么你就是不照做啊!”
文然的嘶吼带着破音,听上去异常痛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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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落难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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