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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红糖水

寒冬腊月,日光冰凉刺眼,长风烈迎着北风只身走进铜锣巷。

过了两间书坊后,长风烈钻进一条小巷,沿着木梯大步上了阁楼。

他立在门前敲了许久,都未见到有人来开门。正当他怀疑阿姊是不是出门了的时候,却见门开了,花江月披着件厚厚的白袄站在门前,脸色苍白,双眼无神。

“进来罢。”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话还未说完就自顾自进到了里间。

长风烈刚抬脚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眉头一蹙,问道:“阿姊,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花江月的声音从里间传来,闷闷的,“就是……我来癸水了,身子不适。”

闻言,长风烈脸一红,犹豫片刻后还是进了里间。

只见阿姊蜷缩在被子里,双眼紧闭蹙着眉头,样子十分惹人怜惜。

“阿姊,你等我一下,我去请郎中。”

“回来……”这声音总算是使了些力。

花江月睁开眼睛,唇瓣淡得没有一丝血色:“不用去,这毛病……治不了,休息两日便好了。”

长风烈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半晌后才蹲在床前柔声问道:“阿姊,我怎么做你会好受些?”

沉默片刻后,花江月道:“灶台旁的架子上有包红糖,你掰一块下来替我煮碗红糖水吧。架子旁柜子上有酒酿,放勺酒酿进去一起煮着。”

“好。”长风烈见她脸色惨白,又道:“再煮个荷包蛋进去如何?”

花江月虚弱一笑:“你要是会,那便煮一个进去罢。”

“阿姊真是小瞧我了。”

长风烈说完便起身去灶台生了火,只是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未看到鸡蛋的影子,想是吃完了。

这个点了集市自然也不会有人。

于是他熄了灶火,拿起阿姊平日买菜的竹篮,掩门离去。

走了没多远,他停在一户还算是有些大气的人家面前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个裹着皮袄的男子。

长风烈道:“大哥,家里鸡蛋吃完了,我用银钱向你买一些可好?”

他掏出银钱后,想着鸡蛋左不过三文一个,于是又添了些钱,伸出手道:“二十文同你换五个行么?”

皮袄男子见他模样年轻,于寒冬中拎着菜篮来向自己讨鸡蛋,想必是家里有人需要照顾,于是回头唤了内人将鸡蛋拿来。

长风烈拿起鸡蛋道了谢离开,一回到阁楼便打了两个煮进去。

长风烈将煮好的糖水端至床前,吹了又吹,最后又用嘴唇碰了碰,觉着差不多了,才将阿姊扶起来。

阿姊吃得很急,这吃饭速度,都快赶上他军营里的毛头小子了。

长风烈问道:“阿姊今日上午都没吃东西么?”

“……嗯……”花江月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接着一口吞掉了半只蛋。

长风烈心下懊恼自责道:她疼成这样,怎么还能有力气起来做饭,长风烈你也是蠢得可以,都快赶上春江月了。

花江月吃完后将碗递给他,准备躺回床上。

长风烈从她手里接过瓷碗时却愣了一下——她的手冷得像是从冰窟里出来的一样,竟比外头的寒风还要刺骨两分。

见她躺下,长风烈又仔细替她掖了掖被角,无意间碰到她双足,却发现,她的脚竟和手一样冰冷。

“阿姊,你的手脚怎的这样凉?”他说着就下意识地伸手去暖她的脚。

花江月惊得双脚一缩,连忙从被子里掏出个汤婆子,递给他道:“你去帮我灌些热水来。”

长风烈接过,掂着手上冰冷的汤婆子,心想这不知道是凉了多久。

他拿着碗和汤婆子去了灶房,不一会儿又捧着个冒着热气的汤婆子回来。

花江月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接,他却将她的双手塞了回去。

“很烫,你别碰。”他说着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将汤婆子放了进去。

只有一个汤婆子,暖了手暖不了脚,暖了脚却又暖不到手。

长风烈沉吟片刻,突然动手解开腰带褪去外袍。

花江月见状一惊:“阿烈,女子癸水之日是不能……”

长风烈闻言哭笑不得,顾自掀开被子钻了进来:“阿姊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进来替你暖暖。”

花江月仍是将他推开:“女子癸水之日不得沐浴,我身上脏得很,你离远些。”

长风烈自是不依,接着不由分说地把她揽进怀里,又将她的双足夹在自己腿间:“阿姊胡说,阿姊身上一点也不——啊哟,这玩意儿烫死我了……”

他一边叫唤一边将被子里的汤婆子踢开了些。

年轻男子的胸膛在这样的冬日里果真是十分顶用,花江月在他怀里很快便展开眉沉沉睡去。

长风烈待她手脚发热后才将她松开,又仔细替她拭去鼻尖上的汗,将贴在两鬓间的碎发别到耳后。

长风烈细细看着她的睡颜,心想,今夜轮到自己值夜,等会儿自己离去,该不该叫醒她同她说一声。

长风烈不想扰她清梦,可又怕她醒来后见不到自己会难过。

花江月做了个暖洋洋的美梦,醒来后身子都热出了汗,汗水浸湿长发里衣,她只觉着整个身子都黏糊得紧。

床上只有她一人,汤婆子摸起来也温温的,有些凉手。

“阿烈?”她下意识喊了声。

无人应答,花江月一瞬间有些怅惘,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

这个点,他应是回军营里去了。

她正欲躺回床上,却见里间的门被人推开。

“阿姊醒了?”

长风烈站在门口,挺直的鼻梁与如樱的薄唇上沾了些灶灰。他手里握着一捆挂面,一双清亮的褐瞳正注视着花江月。

花江月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掀开被子赤脚跳下床去抱他。

长风烈一愣,眉梢微沉,右手抄起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当心着凉。”

将她塞回被中后,长风烈去灶房熄了灶火,回到里间蹲在她床边守着她。

“阿烈不回军营么?”花江月侧身枕着右手胳膊,接着又抬起左手替他抹去脸上的灶灰。

长风烈对她笑道:“我方才已回去告了假,等会儿给阿姊煮了面吃再回去。”

实际上是回去使了银子让春江月替他值夜去了。

听他这么说,花江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高兴,握了握他的手道:“外头凉,上来再睡会儿。”

“好。”

.

“那儿是什么地方?怎的这么多女子凑在那里?”

春江月一行人经过西市时,瞧见一挂着红绸的铺子前挤满了人。

长风烈循着他们的视线朝铺子看去,牌匾上是三个大字:醉花颜。

九方月道:“兴许是家新开的胭脂铺。”

他说完后拍拍身旁人的肩膀,示意众人继续向前走。

长风烈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待众人都走出一截后,他才拔腿跟上。

晚饭过后,春江月等人回到兵舍,见长风烈一人坐在铺上。

春江月大步走去,一把圈住他的颈子将他夹在腋下:“你小子晚饭不吃上哪儿去了?嗯?老实交代!”

长风烈一向不喜与人勾肩搭背,皱眉扯下春江月的手臂后敷衍回道:“肚子痛,上茅房。”

春江月早就习惯了长风烈的臭脸,也不恼,躺回自己铺上吃零嘴儿去了。

众人开始各忙各的。

九方月擦着自己的皮靴,眼角瞥见长风烈正掖着藏着地捣鼓枕边的一个小玩意儿。

长风烈察觉到旁人的视线,翻了个身,侧身向里,然后摊开手掌细细看着手心里的槿紫瓷瓶。

春江月忽然高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长风烈冷不防就想起去年秋天陪阿姊买菜时,她在自己跟前感叹。

“什么时候阿春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臭小子……也不知道心疼人。”

长风烈拇指抚着瓷瓶沉思半晌,然后起身来到了春江月跟前。

“喂!你阿姊生辰不是快到了么?”

春江月撩起眼皮看向长风烈,疑道:“你怎么知道?”

“你上回说的。”

“我?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长风烈说着就把手中的瓷瓶抛到他怀里,“你把这个送她。”

春江月捡起怀里那个槿紫瓷瓶粗略看了眼,回道:“给她送这个做什么?这样的瓶瓶罐罐她屋里多的是。”

长风烈抿了抿唇,然后道:“我出银子让你去讨自家阿姊欢心,这样的事你还不乐意?”

九方月跟着在一旁别有意味地说道:“你就当是做个顺水人情罢。”

闻言,长风烈剜了他一眼,九方月却一脸无所谓地继续擦他的靴子。

“行吧。”春江月点头应下,收起瓷瓶后又看向九方月道:“你有没有要送的?”

“我?”

九方月说着看了眼长风烈,摇摇头笑道:“我就不费这个心思了。”

.

晴夜,西市孚余巷的一家酒肆门口哄闹着走出四五个醉醺醺的少年。

“阿烈这小子……嗝……又让他躲过一劫……”

倚在九方月右肩上的这兵家子弟,话刚说至一半就没忍住张嘴吐了。

九方月五官紧皱,拂开他的手,一脸嫌弃地躲至一旁。

春江月看着那一地的污秽,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噢……不行了……我得去趟茅厕……”春江月边说就边捂着肚子返回酒肆里。

另一个兵家子弟困得眼皮子打架,摆摆手喷着酒气向前走去:“唉……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先回去了……”

待春江月清空完肚皮走出酒肆时,外面已经空无一人了,长街两旁只有亮着的夜灯。

想必已是夜深了,天褪热得厉害,连拂过的晚风都带着一丝凉意。

春江月身子舒坦起来,酒也醒了几分。

他摸着瘪下去的肚子,心想,干脆去阿姊那里讨碗宵夜吧。

这里离铜锣巷不远,也就百来步的距离。

春江月走过书坊时,看见二楼阁楼里的灯亮着,心下庆幸道:还好,阿姊还没睡。

他扶着栏杆上了楼,却发现阁楼的门是虚掩着的。

橙黄的灯光自缝隙泄出门外,春江月心道:阿姊怎么不关门呢?要是进了贼人可怎么办?

他刚推开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护腕忘拿了……”

“快走罢,别等会儿赶上了宵禁。”

“阿姊,我走了,把门锁好。”

这声音春江月再熟悉不过了,待他反应过来时,这人已出现在了里屋门口。

长风烈看见他站在门口,一时间也愣在了原地。

“阿烈,怎么了?”

话音刚落,春江月便看见他阿姊长发披散,素裙薄纱地出现在长风烈身旁。

纵使迟钝如春江月,也明白着这意味什么。

他脑子“轰”一声炸开,目瞪口呆地杵在门口,久久说不出话来。

三人面面相觑,屋里一时陷入了死寂。

“……阿春……”

还是花江月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谁料她一开口不仅唤回了春江月的神识,还令他颜色大变。

他还来不及细想,就已经被不知是哪里来的怒气灌满了四肢。他不知道,也没有细想,也没去在乎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春江月紧咬后牙,横眉倒竖,攥紧双手扑上去就朝长风烈脸上来了一拳。

花江月惊叫一声,忙上前去拉他。

“你这死小子!我拿你当弟兄你拿我当什么了??啊?你还背着我搞我阿姊是吧??”

“……”

“阿春!!你冷静点!放开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嗯?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长风烈被春江月扑倒在角落里。春江月将他的衣襟拧得跟麻花似的,一边瞪着眼睛冲他咆哮一边将拳头砸向他。

长风烈双手撑地,鼻梁和唇角都裂出了血缝。他没看春江月的眼睛,只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说话啊!!!你说!!!”

“啪——”

春江月被人揪住衣领给了个响亮的耳光。

他捂住半边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阿姊:“你打我?因为他?”

花江月将长风烈扶起来,满眼的心疼和愧疚。

她抬手检查了下长风烈脸上的伤势后,转头对春江月道:“不打你打谁?你怎么动不动就打人?谁教你的?”

“阿姊——”

春江月指着长风烈控诉道:“他可是污了你的清白!”

“我的事不用你管!”

春江月见自家阿姊翻箱倒柜地去给长风烈寻药,脑子又“轰”一声在原地炸开了。

他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要高出小半个脑袋,平时动不动就摆张臭脸的长风烈,此刻就像是心虚得不敢看他一样搭着眼皮。

春江月上前两步,还想揪着他问些什么,却被花江月察觉后转过身来一把推开。

“滚回军营去。”

春江月被他阿姊呛得说不出话,手指在二人跟前来回指了半天,最后向后踉跄了两步,转身高呼道:“真是见了鬼了!!”

花江月捏着一方素手绢,在一小罐黄色药膏里沾了沾,而后踮起脚想要往长风烈脸上上药。

长风烈右手轻轻握住那双素手,将其按下后摇头小声道:“不要紧的。”

“你不要介意阿春的话,他只是……”

未待她说完,长风烈就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将下巴靠在她颈窝处轻声道,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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