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是一摊烂泥。
当我把这句话陈述给我的好友杨时,她嗤笑一声:“周白粤,做人能不能不要那么贪心啊?”
然后我就可以看到杨那副拽拽的小表情,然后我面不改色地犯贱:“那是,要是和你比较,我的人生其实也还好。”
杨就会狠狠暴打我。
说是暴打,实际上是她故作凶狠地捶我几下,比羽毛落的还轻,威胁我叫我改口。
确实,杨的人生比我好。
她虽然没有我成绩好,又没有一点儿心眼,但是作为理科生的她受到我们高中语文老师影响,在大学的时候毅然决然选择了汉语言文学,后来又做回了老师。
更不要说她家境优渥、父母疼爱,长的好看。
不像我。
当我把这话转述给她时,又惨遭蹂躏。
杨凶神恶煞地说:“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没心眼、成绩差’?”
我歪歪扭扭嘟嘟囔囔:“……就是那个意思呗……”
杨大小姐气的又给我一拳。
我犯的贱够多了,心里就舒畅了,这才向杨表忠心,“我一直觉得你那那都好,不愧是我朋友!”
杨是恶心又尴尬。
“真的,我说真的!”
“真你个头!别拍马屁了,去吃饭啦!”
我上了大学,学的东西令我恶心。
为了搞懂我这样学习到底为了啥,我就花了两三年的时间,这些时间里我颓废的找不着北。
杨则不一样,她上了大学之后一改高中那大大咧咧的模样,变得大气明艳,好看的令人发指。
还在中途谈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虽然她每每少女怀春地跟我提起那个男的,我心里就多一份无语和对那男的恶心,但迫于杨的淫威,我实在是不敢说那男一句坏话。
总之,杨很大程度上地鼓舞了我。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我也不愿太颓废,总算苟到了研究生,还顺带谈了一个男朋友。
一段铃声打断我俩嘻嘻哈哈的声音。
看到上面的“张敬轩”三字,杨朝我挤眉弄眼。
我心下略微尴尬,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
只见杨直接摁了接听键,我慌忙地拿起手机。
“喂?”我问。
“你不是说今天医院安排你实习啊?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啊?”
我脸色一沉,“你去我医院看我干什么?”
对面那个男生有点委屈,“我都不能去看你吗?你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男生叫张敬轩,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他妈妈和我妈妈熟识,后来又考研考到跟我同一处。
后来他经常约我出去打羽毛球,一来二去我俩就在一起了。
我觉得有点无奈,张敬轩人材性格都没有什么可挑的,就是爱过大大小小的“纪念日”。我跟他在一起之后,过来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个“节”。
本来我学习工作就很忙,这样做更是搞的我头皮发麻。
我觉得他不能太粘人了,这样我俩没办法继续谈下去,于是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工作很忙,不在医院就在实验室里,你这样搞‘惊喜’我没有办法接受。”
张敬轩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问:“你去哪了?”
我觉得特别无语,“我在外面吃饭,吃的有点久,行吗?”
张敬轩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的“嘟嘟”声,居然觉得有点好笑。
抬头,看到杨凝重的脸色。
吃晚饭的时候,杨对我说:“周白粤,我不知道你跟你男朋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想这和你跟我说的话有关,是吗?”
我微微一愣,才明白杨说了什么,她很少这么严肃地说话,我居然感到有一丝心虚,不由得感叹,不愧是语文老师的压迫力啊!
我沉思了一下,点点头。
“是什么事情?”杨问。
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我脑子里的思绪就像串着玻璃珠的彩色的线团,如果我要理顺的话,那将是一件繁琐又甜蜜的事情。
所以我热爱与他人交流,喜欢与他人一起理顺思维的线团。
我整理了一下我的想法。
我说:“我最近才发现,原来决定一个人的,是一个人的选择,是她做的事情。”
杨笑:“这不是废话吗?”
我有点害羞:“我知道这是废话啦……你听我说完嘛……”
“yue,肉麻干嘛?”
“是这样的,感觉说我的心里话总是怪怪的,感觉好像在大街上……”
杨打断我:“闭嘴,说重点!”
我说:“所以,如果我想成为一个锐意进取的人,那我就应该去寻找新的路子解决问题,而不是故步自封;同样,我曾经觉得我是个长情专一的人,但是我在面对我的男朋友时,我却往往选择薄情,那这说明,其实我并不是个好人。”
杨看了我半天,脸上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嗯……周白粤,其实,你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我想了一会儿,“可能吧,可是我又觉得我喜欢他。”
杨笑了一声:“放屁!”
“那我喜欢谁呢?”我忍不住问。
杨气的半死,“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傻瓜!”
我又迷茫了:“可是我不知道……”
杨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真的吗?我不信。”
“那你觉得我……”
我好奇杨反驳的论据。
杨这才开口说:“我记得你高一的时候,有给一个人写过一首诗,你不是还说你有个男神吗?”
不对,这些都不对。
“还有呢?还有呢?”我极力装出乖巧受教了的表情。
杨深吸了一口气,我猜她在强忍着打我的冲动。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会一直提到他,因为你做到什么事都想到他;你会为他的不开心而失落,会为他的开心而高兴……”
我疑惑:“那我对你不也是这样?”
“滚!老娘不搞同!”
我嘻嘻笑着。
杨忧愁地看着我,“没救了……你这个傻子。你别谈了好吧姐姐,我看着你我都恼火。”
吃了一会儿,杨的职业病又犯了,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教不会的学生!
“我说,还有一个点,你想和他做朋友之间做不了的事情。朋友也是有一定边界感的,比如亲亲和摸摸,你怎么能和朋友做?但是,你可以跟他做。”
我喝了点酒,脑袋晕乎乎的,“你说的对!没错!”
杨拿起我刚刚的那罐啤酒,无语,“你就喝了这么点?”
“我没醉!”
杨登上了回去的动车,她威胁我,不要我送,叫我赶快打车回去,到了给她发短信,我乱七八糟地点头。
事实上,我并没有回去宿舍。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