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的鬼城,透着一股阴森寒意,即便日落照的鬼城灯火通明,不禁让谢衍殊冷的一哆嗦。
“明明无风,为何还这般冷,莫不是有妖邪作祟”谢衍殊环顾四周,风动而无声,事有蹊跷
元渡卿低语呢喃:“鬼城同悬山齐名,神秘莫测,变幻多端,十分诡谲”
谢衍殊听闻,睁大眼睛转头:“这鬼城不会也是幻境吧!”
“不会”元渡卿失口否认,看着夕阳在眼前快速落下,收回视线说:“今夜必须找一间客栈休憩一会儿。”
“荒郊野岭,哪儿来的客栈?”
元渡卿目光停在一间落败的屋前,走上前轻叩三下房门,屋内一片寂静。伸手推门进去,谢衍殊从他身后探出头来,霉味扑鼻而来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后,睁开虚缝看见破败的墙皮悬挂在空中,随时都能掉下来。东倒西歪的陈设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灰,与蜘蛛网缠绕在一起
经过时间的流逝,显然这儿许久都没人住过。
元渡卿踏脚走进屋子,荡起的灵力瞬间席卷尘土,飞扬间,屋内焕然一新,倒在地上的摇椅立在面前,来回摆动
双脚落在屋内,一切尘埃落定。
元渡卿收回佩剑,走到桌前,点燃烛台,在灰蒙蒙的屋内映照出一丝微弱的柔光。
“师兄,这就是你说的客栈?”谢衍殊半眯眼,躺在摇椅上,变戏法般变出苹果一手拿着啃,另只手扶住椅子,来回摇摆
元渡卿扫了一眼屋内,一张靠在角落的床榻,木制的四方桌摆在房门口,没有椅凳。两扇窗户,一面靠街道,一面是后院
元渡卿伫立在中间,双指紧闭,一缕金光从指尖飞出,三道符纸张紧贴在窗门上。
元渡卿做完这一切,提剑走到床榻上,闭眼打坐。
安静的屋内只剩谢衍殊摇椅来回晃荡的支呀声,没过一会儿,漆黑的屋内只剩下烛光闪烁。透过微弱的光亮瞧见屋外的天黑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谢衍殊鲤鱼打挺的坐起来,行止窗边道:“不该啊!天黑的这么快?明明进屋前还是霞光满天,怎么进屋就是一片黑。”
摸了摸下巴,沉思着。忽的一瞬,一团黑影闪过眼前,谢衍殊一个激灵,喝道:“谁!”
元渡卿睁开眼,一挥手烛光熄灭,珀色的瞳孔扫过窗户,落到谢衍殊手里的半个苹果,边缘逐渐攀上黄色。谢衍殊眼神依旧望向窗户纸外
“那是什么?”
良久之后,元渡卿才说:“鬼”
“???”谢衍殊回头看向元渡卿,跨步走过去:“鬼?”
“嗯”
“当真有鬼!”
“异事中记载三域十六城的悬鬼一城,悬又称为玄,天地生万物,玄之又玄。而鬼称为归,世间万物当归矣,所以鬼城又叫归尘。”元渡卿站起身,又贴了几张符纸,加固好封印
鬼城,归尘?
谢衍殊回到摇椅上,托腮思索道:“师兄,你说有没有可能所谓归尘便是一物死,万物生呢?”
元渡卿贴符纸的手一顿,不明白谢衍殊为何要这样说,转过头望向他的眼睛似有不解
“你想啊,悬鬼一城,听名字就知道它们本是一体,但为何会分为两个,那便是一个是生,一个是死,生死不同序,自然不能混为一谈”谢衍殊啃了一口苹果,继续说:”再者,悬山远看如同一棵青松,扎根大地,直冲云霄,向上也,便是生。而鬼城亦归尘,世间万物有起有落,站在云霄上落下来的一瞬,一无生无物,这便是死。
有生有死,便是轮回。雪岭派中记载悬鬼一城,鬼道相连悬山与鬼城,归尘入百世。这么说来鬼道就是悬山和鬼城之间的轮回道”
“何时如此爱看书了”元渡卿淡淡问他
记忆里的谢衍殊就不是个静下心的主,每日得空不是去这个山头吃野味,就是下山看新奇事,怎会安安静静坐在屋内看书
谢衍殊扬起头,回忆药院的日子,分别数月依旧清晰如初:“药院日子每日来来回回那点事,练剑、种药、喝药、洒扫.....甚是无趣,偶然翻开仙子屋中的九州奇闻录,发现详细标注过的十六城,惊奇天下真有这般鬼斧神工的机遇。”
谢衍殊转身看来的瞬间,元渡卿移开视线,垂下的眉眼暗淡无光
“只需阴鬼开道,普照金光,天地合一这三点就能找到鬼道”
元渡卿站在窗门口,听着谢衍殊在耳畔说道。突然间,有风声刮过,谢衍殊听着屋外的风声一会儿似鬼一样哭号,一会儿似婴儿凄厉的啼哭声,阵阵风声透着诡异
两人看着双方,屏住呼吸,悄然听着外面的动静。静等片刻,风声仿佛得不到回应,开始撞进门窗,剧烈的拍门声使两人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两人站在屋中央,背抵着背,警惕望着四周。手搭在剑柄上,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
谢衍殊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天,试探问:“这都是鬼吗?”
“应是”
元渡卿眼睁睁看着门窗上的黄符在强烈的挤压下,随即破裂。怒号声贯穿耳畔,越过门窗席卷屋内
卷入漩涡中的下一刻,两人腾空而起,越至屋顶,脚踏着瓦片飞檐走壁。徒留黑影在屋内面面相觑
谢衍殊足见轻点地,踏步越过一座座屋舍,两袖清风拂过脸颊,月光映照下看清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倒影着一抹白色倩影
“元渡卿,你说鬼是不是没有眼睛,凭借嗅觉找人”
另一侧屋檐上的白色身影,紧抿唇瓣,神情严肃,背上的剑穗随着他的身影随意飘扬,在夜色下如仙人临世
怒号声自身后而来,谢衍殊扭头看去,黑影踏空疾行,风唤出们他们的身影,在黑雾里挣扎出一张孩童的脸???
谢衍殊被这一眼,吓地一个趔趄。差点滚下屋檐
暗道:这是鬼?难道不应该是张狰狞恐怖,怨气瘆然,眼角留着血泪,裂开大嘴的脸吗?
怎么是个婴儿,皱巴巴地,眼睛都未长开。好丑!!!
“前面没路”元渡卿的声音隔空传来
谢衍殊抬头,发现前面的确无路了。“我们兵分两路,你往左,我往右,甩开这群鬼回到城门汇合”
说完谢衍殊就打算来个措手不及,不料鬼自身后围起来,把原本往右的路堵死了。
两人被赶到一起,面对群鬼环伺,谢衍殊侧头低语:“这群鬼怎么知道我们要分开跑,不会是成精了吧。”
元渡卿看见与夜色混为一起的黑影,心底的突然有种拽入深渊的错觉。他不知道围剿他们的鬼究竟有多少,是一片,还是整个鬼城都是!
倘若整个鬼城都是,他们又该如何活着走出去。
双方相互钳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至,一道响亮的婴儿啼哭声,自东方伴着旭日冉冉升起。众鬼看了一眼东方,在第一声啼哭之后,接二连三开始怒号,声音清澈透亮,似乎是在回应啼哭声
元渡卿在两人身前落下一层界境,嘶吼声还是透过界境穿透耳畔。谢衍殊堵住耳朵,跌宕起伏的啼叫依旧止不住,仿佛数十根箭矢穿过太阳穴贯穿大脑
旭日的暖阳洒向大地,照在背上,为谢衍殊渡上一层金光。暖阳阳的温度止住了头晕目眩地嘶吼声,缓缓抬眼,围绕在四周的鬼早已不见,徒留两人跪在原地,痛苦承受
腿脚发颤,谢衍殊颤巍巍站起身,心口的郁闷气像是得到了舒展,身子往前一倾,郁气吐了出来,乌黑的鲜血躺在地上,结成一颗颗血珠
胸口郁闷,元渡卿封住筋脉,双手撑膝跪在地面,嗫嚅着泛白的唇,缓了好一会儿,才扶着墙壁站起身。眼底的恐惧并未消散,只觉得阳光下瞧不见的地方到处都是‘鬼’
血珠历经阳光的沐浴,早已成了深褐色,在地面形成一块印记。
“时辰不早了”元渡卿望着悬在头顶的烈阳,一切都显得不真实
明明刚才还是旭日东升,如今依然艳阳高照,怕是一会儿就会日薄西山
谢衍殊望着远处,鬼城不大,放眼望去纵横交错的屋落却找不到尽头,嘶哑声音问:“我们该往哪走”
“鬼道”
风吹动的发带往前飘舞,两人站在街道中间,目视前面这条道路。一尺宽的距离,两侧不高不低的屋舍,与吹落的败叶,昭示着传闻中的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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