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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旧怨

九月,文绣院选拔报名,绣坊的其他姑娘年龄都还小,技法多不达标,但对于赵燕婉来说却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一来远离了郑家,不用再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二来在春娘这承恩受惠的日子过了太久,她也甚是过意不去。若能去得成汴州,赚得银两做成些什么,也好报了春娘的恩。

遴选一路顺利,绣的作品也得了选官的喜爱,虽是三甲之末,但进文绣院也应当是稳稳的了。

可惜,面试中可能是说了什么触了女官的霉头,只通知她不适合刺绣,当日就将她除了名。

那时春娘正忙着张成荣的案子,抽出空闲找她问了选拔的情况,才知道除名一事,立即问了她选官人员和面试的详尽情况。

不知春娘使了什么方法,冬月,赵燕婉和其他绣女都如期收到了录用通知,只等着明年开春入文绣院正式工作了。

往后不用赵家再费心照看她了,今年无论如何也应当来赵家走动一番,感谢春娘多年的全力相助。

下半年事情多,赵桑榆竟然不知还有这档子事,才相交的阿姐马上就要去上京了,虽然是好事,仍旧生了些不舍的情愫。

“好阿姐,去了上京遇到什么困难不要不说话,若有事及时派人给我们传信。”

两人拉着手,对视间满是留恋,说完觉着有些不妥,又补了一句,“无事也要传。”

三人说闹了没一会,只刚申时,孙晓燕便来敲响了西厢房的门,说要接赵燕婉离开。

“就不再叨扰了,再晚些天黑就到不了家了,我就先带燕婉回去了。”

春娘几番挽留,让她们住一晚再走也行,奈何孙晓燕执意不愿让赵家麻烦了,最终还是趁着天色尚早离去了。

*

赵春娘离开文绣院这么多年,一直都未和赵桑榆提及过在文绣院的事情。

赵桑榆只知道锦姨是阿娘在文绣院的旧识,锦姨是因长姐逝世前来投奔春娘的。

不过打她记事起,锦姨就一直在府中帮衬阿娘了,可以说是与阿娘最熟悉的人。

竟不知阿娘在文绣院还有能说得上话、托得了关系的人,没有合适的机会,便一直忍着好奇。

直到初七这天,赵春娘手伤痛得厉害,赵桑榆去厨房煎了药,在她身旁看她喝完,又强制她坐在火塘边好好歇着不许乱动,自己则端了药碗去厨房。

刚刚煎药的时候就注意到锦姨正在院中洗衣服,眼眶隐约还有些红红的。

赵桑榆回房拿了两件不太脏的衣服放进木盆中,又去厨房打了热水倒进去,才端去和锦姨并排坐在矮凳上。

“阿榆,你把衣服给我吧。”

陈阿锦方才见赵桑榆抱衣服过来,就想帮她一起洗了,说着就要把她盆中的衣服捞过来一起洗。

赵桑榆扯了个笑脸,没把衣服给她,开始了揉洗的动作。

“没事的锦姨,两件而已,我自己洗就行。”

知道拗不过她,锦姨也就没有再次要求。

“锦姨可知燕婉姐姐怎么要去文绣院了吗?”

两人洗了一会,赵桑榆才开口跟锦姨搭话,决意为自己解惑。

锦姨先是面上一惊,又马上恢复了温和的神色。锦姨一直都是这样,在家里一直是一个温和的形象,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毫无怨言地处理收尾。

“你们一起没聊天吗。”

赵桑榆嘿嘿一笑,摇了摇头,“没来得及,姐姐只跟我们说了郑家的事。”她刻意地没提阿娘奔走的事情,想听听锦姨知道多少。

“也没什么原因,若是有机会去文绣院,她也能远离郑家少接触些那事,说起来那郑家郎年纪轻轻,才十七岁,也是可惜了。”

锦姨也很是为俩孩子的事情惋惜,若他身体康健,两人也算是佳偶天成,只是因他英年早逝,才让燕婉平白遭了许多罪。

提到了郑郎,赵桑榆其实一直都有些好奇锦姨为何一直留在府中,从未有过离开的心思。

她阿娘至少还有她,锦姨却是一直都孤家寡人,似乎除了刺绣,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提起兴趣了。

“这倒也是,上京路远,也算是新生了。”说着,赵桑榆忽然贴着锦姨压低了些声音。“哎?锦姨可有过中意之人啊。”

“你这孩子。”锦姨佯怒,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你先前年幼,便从未与你说过,我的阿姐生产之后患了蓐劳,一直疼痛发热,花光了积蓄也未治好,我不愿再见当日悲剧,又何苦耽误别的男郎。”

锦姨说得有些迫不得已的无奈感,眼波流转,似有不知名的情绪在发酵。

“怎么不向阿娘求助,帮你一时而已,锦姨手艺好,这还不是件容易事嘛。”

算算日子,那时阿娘的绣坊应该还未开,手中应当是有余钱帮忙的,除非阿娘不知道,不然锦姨可是阿娘最好的朋友,怎会放任不管。

“我…”

锦姨的眼眶红透了,仿佛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事情,停顿了好一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是我欠你阿娘的,这些都是我罪有应得。”

锦姨的情绪不是很稳定,眼中的泪珠仿佛下一瞬就会掉落,赵桑榆不知如何是好,忙噤了声,不敢再多说。

“你娘心好,一直瞒着你,不让我多说,可我这心中怎么过意得去。”

锦姨洗衣服的手早已停下,泪滴落入水盆之中,发出“啪嗒”的声响。

“你娘的手……是我害的。”

锦姨再也无法敛住情绪,将头埋在了腿间,身体无声地颤抖着。

一瞬间,赵桑榆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崩塌了,手也不自觉地颤抖着。

阿娘的手,绣娘的手,伤了筋骨的手,再也无法刺绣的右手,冬日里时常疼痛难耐的手……

赵桑榆不知道陈阿锦后来说了什么,脑中一片空白,木然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

“师姐?师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春柳不知道赵桑榆出了何事,一直在发呆,摇了她的胳膊许久都没有反应。

赵桑榆这才晃神,阿娘,她要去找阿娘问个清楚,究竟瞒了她什么。忙快速起身,欲要开门出去,便见赵春娘推门而入。

赵春娘的手今日疼得厉害,隐约还在颤抖。两人迎面目光相撞,春娘一把揽过赵桑榆,抚了抚她的肩膀,声音亦有些发颤。

“是娘有意让阿锦瞒你的。”

春柳见两人有话要说,便往门口走去,也被赵春娘拉了回来。

“一起听吧。”

赵桑榆被拉着一起坐到了蒲团上,目光一直望向春娘的手,眼底满是心疼。阿娘这么好的人,陈阿锦她怎么…她怎么忍心害阿娘。

“此事虽由阿锦而起,却错不在她。那时她的长姐生产,情况不好,她的姐夫便给她去了信,希望她能拿出些钱来救命。”

忆起旧事,赵春娘的心情也很沉重,若说当初完全不恨亦不可能,只是人至中年,许多事情已然看开了。

“那时我与阿锦并不熟悉,她是新进宫的绣女,我已是一坊主事。她借钱的事被她的主事知晓,便暗地里达成了协议,设法让绣架伤了我的手。事后,她被逐出了文绣院,我领了抚恤金返乡养伤。”

几人的眼神都停留在春娘颤抖的右手上,人的精神或许会因为长久的疼痛而麻木无感,身体却会给出最诚实的反馈。

“那人是谁,为何要加害于你。”

赵桑榆放在桌下的手攥得发白,掌心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只因用力而有些发抖。

屋内十分安静,赵桑榆的耳畔滑过发丝摩擦的声音,是阿娘在安抚她,受伤害之人却要安慰康健之人,赵桑榆抬手回握了她的手,似有坚定。

“那年即将擢选文绣院司使,想来是余氏为了打压我才来使绊子的,阿锦不过是个替罪的可怜人罢了。不过文绣院的抚恤金丰厚,派来的医官也是尽责,出了宫倒也是件幸事。”

赵春娘的话语倒是很看得开,得失相倚,未至高位,怎知暖寒。

“阿娘你倒是大度,还让我们锦姨锦姨的亲切叫喊了十多年,竟是个歹毒心肠的。”

无论因由,她都是做了伤害别人的事情,阿娘或许原谅她了,可她却做不到,和“仇人”笑颜相待,强忍着没有说出更刻薄的话语。

“不得无礼,人在那般境地做出更出格的事情都有可能。况且,阿锦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这十多年对你的悉心照料难道是假的吗?”

赵春娘此时语气急促了不少,甚至带了几分怒意。她希望她能长成一个明事理的人,而不是一个片面苛责的寡情之人。

阿娘从来没有凶过她,如今却为了一个害她的外人对她如此态度。

“她这般人,也只是惺惺作态罢了,指不定哪日又会来害人了,阿娘你这是为虎作伥。”

赵桑榆眼中带泪,不理解自己的母亲怎会如此,为那恶人说话。

“要让她改日连您的左手也一起废掉吗!女儿的手,阿柳的手,也一并…”

越说越急越气,赵桑榆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啪!”

手掌与肌肤撞击的声音停止了赵桑榆的话语,在寂静的室内久久不散。

蓐劳,又称产后痨,是一种产后妇女可能遭遇的疾病。它主要由于产后气血耗伤,摄生不慎,感受风寒或忧劳思虑等原因引起。蓐劳的主要症状包括虚羸喘乏、寒热如疟、头痛自汗、肢体倦怠、咳嗽气逆、胸中痞、腹绞痛或刺痛等。

文中的蓐劳类似于现代医学概念下的产褥热,在抗生素发现前死亡率极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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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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