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洲毫无防备，被他扯开衣领。柔软的布料因为受不住这股蛮力而崩开，露出被它遮挡住的白皙肌肤。
忍无可忍之下，他直接用另一只活动自如的手狠狠扇向叶祺然的脸。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叶祺然的脸上迅速浮起一个鲜红的印记。但他只是用舌尖顶了顶被扇到的地方，又转回脸和许怀洲对上视线。
“你在紧张？或者说是在害怕？是因为被我说中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怀洲抓住自己被扯开的衣领。不知道原书里的洛子意是怎么忍受得了叶祺然的，反正他是受不了一点，“你说的情况也许确实存在，我对未知的事物一向保持敬畏。”
“但这不是你对我胡说八道还扯坏我衣服的理由。你似乎需要好好学习一下C国的礼仪，叶少爷。”
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叶祺然松开手。虽然他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隐瞒，但他乐意配合。他举起双手，很真诚地向许怀洲道歉。
脸上还顶着被对方扇出来的巴掌印。
“他对你的容忍度很高啊宿主。”系统说出了上次没说出来的话。而且它也没检测出攻三的怒气值，说明对方的道歉是真心的。
许怀洲并不想要来自一个精神病的特殊对待，尤其还是最后会对他下手的精神病。
没错，在原本的剧情里，他最后是在国外意外卷入国外的帮派争斗，被绑走以后折磨致死。而这场意外背后的主使，就是他眼前这个看起来很“真诚”的人。
但是这人怎么会知道他和家族之间的事情？
“你们在干什么？”
打完电话的医生一出来就看见气氛微妙的两人。尤其是叶祺然脸上的巴掌印，因为实在太显眼，他没忍住问道。
“……”
见两人都不回答，医生轻咳几声，自觉略过这个问题。随后他拿出几张写满各种奇怪字符的纸，摆在桌子上。
“这是我和导师讨论出来的一些原因。不过因为你的情况属于个例，我们也不好轻易下定论，只能做个大概判断。”他说完，重新写了张单子，“你再按照这上面的试试。”
许怀洲接过单子。
离开的时候，他看见还待在里面的叶祺然朝他无声说了三个字。
“下次见。”
***
又过了将近一周，许怀洲的伤才基本恢复。彼时早已恢复的洛子意已经回到学校，对他的态度也变回了从前的视而不见。
系统为此还愤愤不平。
“好歹你也救了他，他这是完全不把你当回事啊宿主。”
“这不就是洛子意身为主角受的设定？他可以接受其他人的好，但能做出回应的只有身为主角攻的傅知黎。”许怀洲拎着保温盒出了门，“而且我们最后注定要分开，又何必徒增变数。”
他说得太过自然，系统直接哑了火。
说实话，它一直感觉宿主在感情上有点过于平淡。从他同意做任务开始，就好像收回了自己所有的情感，做出的一切决定都只为了完成任务。
并且它也没见过宿主为此感到难过。
到了学校，因为洛子意还没下课，许怀洲干脆找了个安静的树荫坐下。他余光一瞥，视线落在竖在左边的荣誉墙上。
上面罗列着学校每届最优秀的学生。忽然，他目光一顿，定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傅知黎，20XX届金融系优秀毕业生，学业成绩连续三年保持全系第一，曾担任校学生会主席及金融系学生代表，荣获全国财经分析能力大赛高校组一等奖、全球FIPO金融挑战赛N区二等奖……”
“你对这段经历感兴趣？”
照片主人公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回过头，看见了抱着文件袋的傅知黎。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位年过中旬的教授。
教授是金融系的院长，也是一手带着傅知黎毕业的人。他这位学生天赋高、心境也高，无论在谁面前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这么主动与别人搭话，他还是头一回见。
反正他要说的也说完了，不如就把时间留给年轻人。
他拍拍傅知黎的手臂：“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许怀洲看着他和教授道别，站起身打算离开这里。他刚走了两步，就被拉住手臂。
“你……”他想甩开，却发现旁边有路过的学生在悄悄地观察他们。他抬眼看着傅知黎过分优越的脸蛋和身材，深吸一口气，“我们换个地方。”
他带着傅知黎去了更加隐蔽的角落。
“上次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是这里的学生？我导师正好找我帮忙跟进一个课题，如果你也是学金融的，我可以……”
许怀洲伸出手，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他对傅知黎友好的态度抱有疑虑：“我不是这里的学生，谢谢你的好意。我老婆是这里的学生，我只是来给他送饭而已。”他说着，举高手里拎着的保温盒。
“你老婆？你结婚了？”
傅知黎似乎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马上就要到下课时间，许怀洲也没工夫去想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了。他说了句“再见”，就朝着洛子意上课的教学楼赶去。
……
台上老师正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近现代艺术地发展史，坐在最后一排的洛子意死死盯着自己还未翻开的书本封面，强忍着不去看手机上发来的信息。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态有些变了。
回到学校后，他向往常一样跟着沈度舟待在一块，可脑子里总会时不时浮现出那天晚上的画面。尤其是某次，他无意间撞见和那群X帮聚在一起的叶祺然，才得知那天晚上的真相。
自那之后，他就拉黑了叶祺然，也不打算与对方见面了。
而被他放在置顶的傅知黎却没有任何消息，他发出去的那些同样石沉大海。对方的朋友圈少得可怜，最近唯一的一条还是学校宣讲会的转发记录。
只有许怀洲一如既往地给他发信息。
下课铃响，洛子意抱着书本跟在大部队后面继续神游，直到被拉住才回过神。
“你来了啊。”他低着头，忽然有点不太敢与面前的人对视。
许怀洲拿走他怀里的书本：“你不是说想吃我做的饭吗？最近你们系有活动，你作为参赛选手肯定费心，我就做了些比较有营养的，给你补补。”
他低头看向许怀洲手里拎着的保温盒。
“这个点饭堂人多，去我宿舍……”洛子意刚转身，一眼就看到站在对面树下的傅知黎，瞬间停下脚步。
傅知黎是学校的知名人物，在校的很多人都听过他的事迹。再加上学校早早做了宣传，说他要回来参加即将开始的宣讲会，这会已经有认出来的上前和他搭话了。
许怀洲没料到他会跟过来，又见洛子意一副失神的模样，默默侧过身带上口罩。
“你说我现在走开怎么样？”
“可是主角攻就是跟着你过来的，该看见的恐怕都看见了。”系统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又不傻，肯定会反应过来你上次是在骗他。”
“这本来是主角攻受之间的剧情，现在多了宿主你，也不知道等下会怎么发展。”
那边傅知黎从人群中走出来，往他们这边走，原本围在他身边的人都纷纷看过来。洛子意呆呆盯着朝他走过来的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几分。
但傅知黎的心思全放在那个站在洛子意身后、匆匆背过身去的人身上。
他想起方才对方说的话。
他老婆是这里的学生、他来给他老婆送饭、他现在和洛家小少爷待在一起。
所以……
“知黎哥，你今天来学校了啊。”
“嗯，林教授找我有事。”傅知黎随口一答，悄悄地往他身后瞄，“今天这是有人陪你？我看着有些眼生，不介绍下？”
他还是想亲耳听到事实。
洛子意的笑容顿了下。手机上一直没回复他的傅知黎主动来找他说话，这点让他很惊喜。只是对方竟然已经看到了许怀洲，他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就让他们碰面的。
“啊，他是我一个朋友。”
他下意识说了谎。
朋友？傅知黎第一时间看向那道身影，说不清自己听到这个词的心情。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洛子意说的是真的。
“主角受说你是他朋友。他果然像小说里一样，隐瞒了你的身份。”系统说道。
许怀洲低笑一声：“原书里有写，傅知黎是个道德感很强的人。所以洛子意为了接近他，选择直接隐瞒我的存在，否则他们也不会产生关系。”
“别忘了，我可是洛小少爷身边最忠诚的狗。就算亲耳听到他否认我们的身份，也不会舍得反驳他的。”
他听见洛子意在和他说话：“你不是说等下还有事吗？我和知黎哥有些话要说，你有事可以先走的。”
他看着洛子意，将手里的书本和保温盒递过去，然后离开了。
身边没了熟悉的人，许怀洲拉下口罩，深呼一口气。没等他放松多久，一股强烈的被注视感涌上心头。他沉下脸，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系统说出了个意料之外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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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废物丈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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