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开二度之后。
陆桁觉得自己要是真有破产那一天的话,他应该不会因为没有一技之长而被饿死。
毕竟去给杀猪场抬死猪也算是一种工作方式,没准他还会被工作时间长的老师傅夸上一句——你是我见过上手最快的一个小伙子!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一百四十斤的人喝醉了失去意识后,是怎么变成跟一只死去的猪一样重量的?!
无论是进化论还是相对论,它都没提过这一点啊?
地心引力和重力原理有讲吗?
也没有吧。
十多年前高中学的东西了,陆桁早忘干净了。
也可能压根就和进化论和相对论没什么关系,物理和生物看似好像跟都带个物字,但研究方向就压根不是一回事。
还没等陆桁想明白这么深奥的问题,他已经架着陈随到了房间门口。
费劲巴拉的拿着门卡刷开了门。
陆桁愣了。
看着眼前的粉色氛围灯,和里面一张铺满玫瑰花瓣的水床,陆桁陷入了沉思。
他刚才是不是应该多嘴问一句,还剩下一间什么房来着?!
现在不仅生物的物和物理的物不是一个物,现在连大床房的大床也不是他认知里的那个大床了……
但本质上两者还是有些区别的。
陆桁想。
就算是情趣豪华大床房。
那不也是有张床么——
再往屋里看两眼没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陆桁才彻底送松了口气。
进门后就把陈随扔在了床上,自己也脱力的躺了上去,现在甭说身体下是张水床就是张刀子做的床他也躺的下去。
水床比普通床垫软的不是一点半点,这儿会颤巍巍的在身下晃,那效果跟他妈躺在船上飘似的。
好在是陆桁从来不晕船。
所以除了觉得有点晃外并没太多的不适。
再看一眼旁边被他来回搬来搬去的陈随,呼吸都比在车上的时候匀长了些,已然是一副睡熟了的模样。
不过先前整齐扎在里面的衬衣,这会已经散乱的露在了皮带外面,很显然是在被搬来搬去的路上给弄乱的。
一边的衣摆往上翻折起,正好露出一小片腹肌。
陆桁盯着大概数了数。
最少有六块。
还有下面被西裤挡住的部位他数不到,不过有八块腹肌的可能性很大。
平时只看他这助理肩宽腿长的,但一直都被一层西装包裹着,陆桁还真不知道他只隔着两层布料的里面其实这么有料。
同样是男人,陆桁也难免起了攀比的心思。
撩起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同样也是六块,但却没有陈随的那么明显,也不知道这小子平时都是怎么锻炼的。
陆桁放下衣服从床上坐起,没有再耽搁,准备下去把另一个祖宗弄上来,临走前实在没忍住在陈随露在外面的腹肌上摸了一把。
手感确实不错。
比他的硬,连睡着了都没软。
手还没从人肚皮上拿开,身下的人便毫无预兆地转了个身,吓得陆桁立刻收回了手,连大气都没敢喘一口就这么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颇有点做贼心虚的意味。
其实也不怪陆桁大题小做。
本来男人之间摸上一把腹肌不算什么,但谁让自己是个弯的呢,现在还不知道陈随这事逼是更喜欢男人还是更喜欢女人一点。
昨晚认错人亲了一口,就敢给老板摔门的人,再让逮到一次——趁职员醉酒性骚扰摸下属腹肌……
保不齐这小子敢把门摔倒他脸上。
而且自己还理亏。
连还手都不能还手。
想想都他妈憋屈。
……
等把两人都弄上来之后,陆桁觉得自己都让身上的汗和酒水给腌出味了,把裴湛也扔到床上之后,他连给两人扒一层西装外套的心情都没了。
于是便没管睡成猪的两人,走到浴室里准备洗个澡。
情趣大床房除了床有点晃,也不是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陆桁看了眼浴室,心想这里的浴缸不是还挺大的么。
一个人泡正好两个人就有些挤了,但没准就是这么设计的。
旁边架子上还有助兴的香薰和玫瑰花瓣,陆桁都没动,放好热水便脱光衣服躺了进去。
被水汽一蒸,热水一浸,陆桁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跟着酥了,连灵魂都跟着水漂浮了起来。
仰头抬手遮住刺眼的灯光便一股困意卷了上来,他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
只知道从昨晚就绷紧的神经这会才算彻底放松了下来,一觉竟然睡到水变凉都没发觉到一点。
要不是陈随半夜起来上洗手间,没准自个都要在水里泡出巨人观了操……
但他这会的姿势是不是哪里有点不对?!!
陆桁睁开眼看了一圈。
才发现陈随这二货竟然直接把他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但就算是发现水凉了,看到他泡的时间有点久那也不用这么火急火燎吧?!
跟他妈浴缸里边埋了炸弹,晚一会他就要被炸死在里面似的。
连件衣服也不给穿就算了,好歹围个浴巾给关键部位打个码也行吧?!
人与人之间的边界感呢?!
他这还不如在水里泡着呢!!
操!!!
陆桁刚想开口骂上两句,一抬头就看见陈随眼眶通红的看着自己,一时搞不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
以为我要死了?
给我哭丧呢?
他对我有那么深的感情?
不应该吧?
不过眼睛红红的又不板着脸的陈随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怎么说呢……就像那种即将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可怜兮兮的望着你,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你一样的眼神,乖的有点可怜。
人都这幅模样看他了,陆桁也骂不出口了。
于是叹了口气,主动捂住了陈随的眼睛。
“我现在还没死呢,你现在给我哭丧还为时过早了点。”陆桁边说边从他的身上下来,“你现在能做的就是闭好你的眼,你老板现在要穿衣服!”
手心里的睫毛颤动了两下,刮的他有些痒,于是将手拿远了些。
“我说的话听懂了吗?”陆桁说,“听懂了就说话,算了、点个头也行。”
他觉得现在的陈随估计还醉着呢,从刚才开始就没说一句话,只在那抱着他发呆,跟被下降头了似的。
很快陈随点了点头。
陆桁慢慢挪开自己的手,看见陈随老实的闭上眼他才松了口气。
还好能听的懂话。
背过身去走到衣柜里拿了见浴袍裹上,回来看见陈随还跪坐在那闭着眼,一身西装刚才抱他的时候前面已经被浸湿了一大片。
这会湿嗒嗒的贴在陈随的胸口和腹肌上,半透半不透的将那些隐约的轮廓凸显的更加别有一番风味。
陆桁饶有兴致的将目光锁定在他胸口那里,有些意外那里竟然会这么粉,跟桃花的颜色差不多,倒是和这人冷硬的外表很有反差感。
喉结缓缓滚动,陆桁克制地将头转到一边,尴尬的轻咳两声:“我穿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陈随睁开眼看见陆桁松松垮垮的系着浴袍的系带,露出一大片发红的胸口和脖颈,在往上看去发现他连耳朵都是红的。
“你洗冷水澡还会热吗?”
陆桁闻言看向陈随,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胸口看,又想起来陈随粉色的两点霎时有些做贼心虚,然后破有觉悟的将自己的浴袍系紧了些。
“我不热啊,就是在浴室呆久了有点闷……”陆桁说一半才反应过来,他抬头又看向陈随,有些难以置信,“不是!你醒酒了?!!”
陈随也是一愣,随后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干湿分离区的马桶前面才说:“刚才你捂我眼睛的时候醒的。”
说完没等陆桁说话,又继续说:“所以你现在是想看我上厕所吗?”
这回轮到陆桁愣了,他机械的转过身,走到门外还顺手带了个门。
倚在门上反应了会,陆桁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劲——
刚才明明是自己被陈随从头到脚都看光了,现在怎么反过来成自己要偷看他的那个了?!
不是他有病吧!
这玩意谁还没有啊?
还需要掖着藏着的?
整的跟陆桁有多想看似的,他那又不是比别人多一根出来有什么好值得他去看的,统共也没有二两肉,还真拿着当宝贝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陈随有那方面的隐疾也说不一定……所以才怕被同为男人的自己看到伤了自尊。
陆桁想。
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所以当陈随开门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陆桁的眼神里充满了可惜。
一想到好好的一个一米八八又有八块腹肌的型男下属竟然不行,他就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纯粹,陈随很轻松的捕捉到了他眼神里面的那点不同,见对方一直盯着他的下三路看,然后倏地黑了脸。
陆桁后知后觉的抬头,察觉到自己偷看被发现,也有些尴尬。
但是等看到这人湿掉的衬衣又被整理到了西裤里面,领带也重新打了起来虽然衣服还有些透,但气质上已然又变成了平时那个冷冰冰的陈助理,看着就无趣。
果然。
再开口这人就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口吻,一口一个您的听的他很不舒服:“今晚给陆总添麻烦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回家了,明早来接您上班。”
说完擦着陆桁出了洗手间的门,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给便直奔房门去了。
临出门时,脚步一顿。
陈随又补了句:“以后洗澡的话记得定个闹钟,您这样洗澡真的很危险,下次不要这样了。”
陆桁心里一暖,刚觉得这冷冰冰的助理有点人情味,房门便被无情的关上了,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再给他一个。
这人一会冷一会热的态度着实令人头疼,陆桁也始终摸不清他到底对自己是什没么意思。
但今天。
他心里隐约觉得这小子对自己的心思,好像并不像表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
在锦上华庭对他说的那些话,晚上又那么紧张的把他从水里捞出来,临走时还不忘补充一句让他以后注意安全。
这么怕我出现什么意外。
……
他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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