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雨住院的第三天,已经吵着要出院。
实在是太闷了。
尽管邬星河每天都会过来看他,还是觉得会闷出病来,他就不是那种习惯被关在一个地方的性子。
邬星河正在床边给他切水果,苹果削皮后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才递给他。
言雨不想吃,邬星河就喂他吃。
而后摸摸他三天没洗的头,也不嫌油乎乎,“你再多呆几天,出院就好了。”
言雨提起他的手,自己先嫌弃上了,“去洗手吧,我都感觉自己身上脏兮兮的。”
邬星河走到厕所边,又转过头问他,“要不一起洗吧。”眼神上下扫视,最后落在言雨下半身。
言雨尴尬的闭眼,“你别整天想那档子事。”
“我是说给你擦擦手,刚才不也碰到了我的手?你嫌自己头发出油太脏么。”
“……”又挖坑给他跳呢。
邬星河乐呵呵洗完手,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两下,收到家姐发来的消息。
邬月容:我马上到医院,他在哪间VIP?
邬星河不打算他姐见言雨,随意找了个借口出去,临走前还问言雨想不想出去转转。
言雨的手好得差不多,至少能单机打游戏,玩玩俄罗斯方块什么的,他正在过关,说随便他。
邬星河关上房门,拐到走廊尽头的电梯旁,邬月容的电话再打来。
“阿姐,你来这边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要来看他吗?星河,你对这个助理过于关心了吧,我听剧组的人说你每天都来看他,就连简桥也说你对他很好。”
邬星河皱眉,“他还告密?”
“别这样说你未来姐夫,他只是关心你,听他说那位以前也是他的助理,你要了很久?”
“阿姐,你别信他的话。”
“我知晓你的脾气,你是我弟弟,我不希望你被他人利用。”
“阿姐,没人会利用我。”
“星河,你就是脾气倔,等我见面再说。”
邬星河藏了私心,他一方面想利用言雨和简桥之间的关系毁掉阿姐的联姻,另一方面又非常矛盾的想拒绝阿姐的见面。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言雨,就算是自己尊敬、喜爱的姐姐,也不行。
于是他下意识的认为是简桥在从中作梗,通过简桥那晚逼问言雨的对话,想必还不知道,他全部知晓的实情。
却想通过诋毁言雨来笼络阿姐。
邬星河在楼下花园给简桥拨电话。
“星河,有事找我?”
简桥还在工作,听得出来对方在做汇报。
邬星河开门见山,“简桥,咱俩的事该算账了吧。”
简桥那边安静下来。
“咱俩什么关系,用得着这么陌生?星河,如果你是为言助理的事来质问我,就没必要了,那件事不是已经说清了吗?”
“35楼的事摆平了,那他本人呢?”
“我不明白。”
“言雨需要静养,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就算是我姐也不行。”
“……懂了。”
“我清楚有人在背后造谣生事,最好别被我抓到。”
简桥停顿几分,“谣言止于智者,星河。”
“简哥,你是智者吧。”
“呵呵……别说这些了,今晚来简家吃顿便饭,我特别邀请你们姐弟俩,别让我家老爷子失望啊。”
邬星河看透他商人本质,有借有还,绝不亏本。
他坐电梯上楼收到阿姐的消息。
邬月容:临时有事,不来医院了。
邬月容:晚上简桥邀请我们去简家吃饭,你记得带份伴手礼,7点别迟到。
邬星河松口气,一身轻松推开病房门,病床上没人。
“言雨?”
“我在厕所。”
他退回厕所门边,门一推就开了,“怎么没关门?”进去点,满地都是水,“你干嘛呢?”
浴帘拉开,言雨坐在浴缸上身体淋了个透,他丢下缠绕脑袋的纱布,半弯腰举起淋浴头冲头发。
因为左手不能碰水,单手使不习惯,淋浴头拿捏的七拐八拐,衣服从头到尾都湿透,水也到处洒。
邬星河胸前都被打湿了。
他笑道:“忍不住了?”
“头好痒,感觉臭臭的,我要洗!”
“那你等我回来啊!”
言雨懒得看他,还要继续时被邬星河抢走淋浴头,关上后返到门边锁门。
言雨摸了把脸上的水珠,颇为惊慌的问:“你锁门干嘛?”
“洗澡啊,帮你洗澡。”
“我可以自己洗。”
“你确定?”邬星河当着他面脱掉衣服裤子,就留一四角裤衩,黑色的,紧身的,贴近他。
言雨低头,耳根泛红。
“确定确定。”
“好,那你自己洗。”邬星河双手抱胸靠在墙边,好整以暇看他洗澡。
言雨穿的病号服是那种一字绳固定长袍样式,衣绳早就散开,整件病号袍松垮到向两边敞开,他背对着邬星河还浑然不觉露了香肩,瓷器样白嫩的肩胛骨如蝴蝶振翅,吸引邬星河挪不开眼。
“你行吗?”声音莫名暗哑。
言雨回头,眼睛里迷上了洗发水的泡沫睁不开,小嘴倒是倔强,“我怎么不行!”
邬星河凑近了些,呼吸微微急促,“行,你行。”
言雨太自信,没想脚下打滑,身体整个儿往后栽,“啊……”
邬星河发出几不可闻的轻笑,胳膊伸长,身体往前挡起,将人接个满怀,言雨后怕的抱住他胳膊,大喘气,“好险好险。”
淋浴头掉在浴缸里,向上撒起水柱,言雨的长袍彻底湿透,黏糊糊贴在小腿上,连内裤也没逃过一劫。
邬星河摸上他的细腰。
真软。
想要。
眼眸发暗,喉头发紧。
他给言雨抹去脸上的泡沫,食指在他后颈摩挲,言雨怕痒躲了一下,但身体太滑又重回他怀里。
邬星河抱紧他,不满的说:“躲什么?”
“我要洗头的!”
“都说我帮你,急什么。”
邬星河真帮他洗头,倒也不用脱完全身的衣服,言雨不好扭动,就怕惊动某些弟弟。
“你故意的吧。”言雨感觉到了。
邬星河抱着他进入浴缸,放他坐自己身上,背对着给他搓头发、洗澡。
“我故意什么?你看看这满间房的水,都溢出来了。”说者有意,听着更有心,一句隐喻全给整明白了,言雨一不留神拿伤到的左手打他,邬星河立马握住抬高,两人贴的就更近。
他几乎是附在言雨耳边咬着左耳垂低语,“我说的是水溢出来了,你弄的水,好多,好多,好烫……”
“别,别说了。”言雨反手要捂住左耳,邬星河眼疾手快的牵制住,右手相贴,指引他方向。
“言雨,我帮你洗头洗澡,你也帮帮我吧。”
邬星河每呼吸一次,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贴上他好看的肩胛骨,言雨被吸引的全身发软,他开始享受这种若即若离的引诱。
如久逢甘霖的旅人,如沙漠里碰见的绿洲,如等待被采蜜的玫瑰,他渴望着,压抑着,又心甘情愿的被猎人捕捉。
“怎,怎么帮?”
“像这样……”邬星河托起他的右手,向下移动,搅入池水中,“像这样,一点点握住。”
言雨浑身发颤,手心滚烫。
“对,就是这样,言雨,你做得很好,很好。”
言雨转眼间变成一位演奏家,他在琴弦上弹奏属于邬星河的音乐,时快时慢,慢时似拨弄乌云皎月,淡淡地撩人心,快时如龙卷过境吞噬天地万物,他享受着演奏的快乐。
沉溺时分,音乐幻化成神,邬星河就是演奏家的神,他来到言雨身边,牵起他的手,柔软的,让人沉醉的是无尽沉沦的抚摸与亲吻。
“演奏家,你本是世间最动听的音符。”
音乐之神与演奏家融为一体,他们互相抚慰,用动听的音符做心桥,一次次的跃动,一次次的吟唱。
“真美。”
当他看见伟大演奏家因为音乐而动情,眉眼染情,心上染情,他便知这场合奏是多么完美。
幻想落幕。
浴缸中的水也满满当当溢出了。
邬星河抱起言雨,见他泛红的脸忍不住亲上去,“战绩不错。”
言雨真是累了,嘴累,手累。
邬星河根本不懂单手操作有多辛苦,言雨缩在他怀里,任由他抱上病床,穿衣服、吹头发。
等邬星河收拾完浴室,言雨也累得睡着了。
“怎么这么不禁弄啊?”他好奇心泛滥,趴在床边戳言雨的脸,言雨在睡梦中被打扰,半迷糊的让他别闹。
“就闹就闹。”邬星河玩他右手,一根一根的舔进嘴里,发出上不得台面的吟声。
言雨被舔醒了。
手心痒痒的。
他恶作剧的夹住他的嘴,邬星河就松口了。
“你真属狗啊!”真不怕他右手累到啊。
邬星河见怪不怪,抬眸看他,一副清纯样,“都说了我属狼。”
“擦干净,我还想吃东西。”
“这就嫌弃啊,刚才还握着我的爽到尖叫。”他特意趴在言雨身上,亲他下巴,“要不是我们在VIP,指不定整栋楼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你真是够了。”言雨一巴掌扇过去,其实没用力,邬星河也知道,谁叫言雨语气软软,神色娇羞。
邬星河主动把脸贴上他掌心,“打吧打吧,我这张脸你也忍心上手。”转而嘴对上他掌心,舌尖轻点,言雨彻底求饶。
又闹十来分钟,邬星河接到老管家的电话。
“我要回家一趟,晚点来看你。”
“不用啦,两边跑多累啊。”
“很好,学会关心我了。”邬星河特意在他锁骨处留下好几个印子,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你先休息,我晚点就来了。”
“好。”
邬星河这人给足了期待,言雨也就多了几分奢望。
晚上八点、九点、十点……言雨熄灯了都没见人影,他收起那几分念想,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骗子。”
灯关上没几分钟,病房门被打开。
言雨听到声响以为是邬星河在给他惊喜,特意装睡。
恍然闻到浓烈的酒味,对方大剌剌坐在床边,好半天没说话,倒是一双冰冷的手游移到他颈边。
那双手并不陌生,尤其是戴着的尾戒!
言雨慌了。
邬星河从不戴尾戒。
只有简桥会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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