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语又做梦了。
梦里那张模糊的面容清晰起来,眉心一点朱砂,容貌俊美,赫然是他的师兄郁惊寒。
郁惊寒用力拽着他的手,沉着脸,一言不发,将他甩到床上,撕扯衣服的动作极其粗//暴。
莫向语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看着郁惊寒,唇瓣抿紧。
这又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郁惊寒的动作和撕衣服的动作一样粗//暴,他没有和往日一样照顾莫向语的感受,一把攥住他的两只手摁到头顶,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腿。
脸色沉得仿佛是在教训人。
这么说也没错,他的确是身体力行地教训莫向语。
没有黏黏糊糊表达爱意的亲吻,也没有肌肤相贴传达热意的温存。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毫无感情、鲁莽暴戾。
力道大得仿佛要让莫向语去死。
莫向语生平未遭遇过这样的冲击。
即便是上一次做梦,带给他的感受也是温柔的、舒服的。
莫向语想要反抗、想要阻止他的行为,身体却软得使不上劲,想要从他攥紧的手中抽动一下手都做不到。
他完全被郁惊寒掌控着。
如一罐胭脂倾倒在落雪峰山头,在阳光下白得反光的雪染上一片片红色,斑驳、杂乱。
眼睛渐渐红了,向来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情绪失控了。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滚滚落下,呜咽低泣。
“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
郁惊寒用了力,语气很凶,眼神像是要吃人:“错哪儿了?”
“错、错在、错在……”
他说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郁惊寒没有说话,不打算提点他,也不催他,只是继续着惩罚。
莫向语快要崩溃了,哭得一抽一抽的。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跟别人打架。”
“不对,重新说。”
“错在……”
“不对,重新说。”
“错、错在……”
“不对,重新说。”
“师兄,寒哥,哥,你饶了我吧,我不知道哪里错了,你告诉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哥……”
他努力地扬起脖子,想要讨一个亲吻,以此来弥补心中的委屈。
但是他被郁惊寒推开了。
他不甘心,继续凑上去。
还是被郁惊寒推开了。
一次、又一次。
委屈、难过的情绪层层堆叠起来,整颗心像是伤口被泡在柠檬汽水里,酸涩、疼痛得厉害。
郁惊寒每一个动作,都让他哭得不能自已。
他沉浸在低沉的情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郁惊寒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终于如恩赐般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睛。
“不要不把你的命当回事,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莫向语猝然睁眼,心脏狂跳了好一阵,那种身在梦中难以抽离的低落情绪才缓缓散去。
这踏马什么梦!
就踏马离谱!离大谱!!!
教训人还教训到梦里去了,还是用那种方式。
莫向语心中生出一股怨念,要不是睡前郁惊寒凶他,他至于做这种噩梦吗!
突然,他感觉到了什么,身体僵硬了,思维凝固了。
床单——
湿了。
*
郁惊寒一夜难眠,将要凌晨时,忽感一阵心悸,他忙取出那件偷藏起来的里衣,猛吸一口。
里衣上已经没有了那股来自莫向语身上的淡香。
他心中蓦地一慌,把脸埋进柔软的布料里,这次却不起作用了。
他蹙紧眉头,抓着里衣的手用力收紧,牙关咬死,整个人跌坐到床边。
只有带着莫向语体香的物品才有用么?
他闭眼,吃力地运转灵力将疼痛压制在身体承受范围内。仅仅只是这样,就已经耗费许久,他几乎脱力。
在地上缓了片刻,他睁开眼,扶着床沿站起来,擦去额间、脖颈上的汗水,整理仪容,向外走去。
他站在莫向语帐篷前,问道:“师弟,你睡了吗?”
才做了个跟他有关的梦,外面就忽然想响起他的声音,莫向语神情紧张,咽了口水,扬声道:“何事?”
郁惊寒见他醒着,直接掀开帘子进来。
他进来就问:“可是外面风太大,吵着你了?”
帐内光线昏暗,莫向语望着那一坨朝他而来的黑色身影,神色复杂。
他自然不会透露做梦一事,胡乱应道:“风太大了,吵得头疼。晚上气温低,还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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