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不对劲不对劲——”这突如其来的表情,还有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十万分得有九万分不对劲,“你要干嘛?!你想对我做什么!”
察觉到诡异的氛围,夏云销扭头就跑。
手脚扯着红线,光裸着翻了个身,用膝盖和手掌撑在地上,想要连滚带爬逃走。
他的后背弯曲,脊柱的背沟在身上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挺翘的双臀暴露在空气中,苍白的肤色刺眼又夺目。
“你想干嘛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不要乱来啊!!!”
夏云销风一样蹿了出去。
然而看似松松掩掩缠绕在身上的红线,却莫名变得坚韧又牢固。
随着他逃跑挣扎的动作,那些线条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紧紧缠绕在他身上,将他死死捆住。
“这什么东西?快点把我放开!”夏云销连吼带叫,白皙的手指去扯身上的红线,试图将这些东西扯下来。“快弄下来弄下来!别让这东西缠在我身上。”
心里莫名发毛,凌虚真君什么都不说。
夏云销知道这破仙君是什么样的德行,知道这狗男人总喜欢一言不发干大事,动不动放一个大招憋一个坏,于是更加惶恐。
那些红线像是长在了身上,甚至有些勒到了肉里,在他如玉一般的大腿上,藕节一般的胳膊上,还有粉樱一般的胸膛上,勒出一道道红色的浅痕,将这几处饱满的肉都挤出沟壑。
“你究竟想干嘛啊你,快把绳子拿走!”夏云销用力挣动,想要扯开红线跑掉。
可忽然一道发麻的触感顺着那些线传到全身,没等伸出手,头皮便是一阵尖锐的麻。“啊啊啊啊——”
有什么东西顺着那些线条传了过来。
四周布置了雕刻精致的石柱。
房屋顶插了一根引雷针,红线从头顶上方的悬顶坠落,围绕石柱缠上一圈,又系在夏云销身上,将他包裹在阵法之内。
那些被捆在线条上的铜钱,随着挣扎的动作发出磕碰的清脆声响。
夏云销脸色惨白,每被麻一下就止不住颤抖,挤出来的肉痕都被冷汗浸湿,牵扯的铜钱也阵阵作响。“你你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夏云销登时可怜巴巴哭出了声。
倒不是不想骂了,也不是服软认输想要求饶了,而是一时被电懵了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话语都有些结巴。
“啊啊啊啊——”又一阵电流似的引雷过来,夏云销再次尖叫出声。
那股麻和针扎似的刺痛在一瞬间贯穿全身,也像毒蝎攀爬一样在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触感。“我我我......我□□——”
“啊......我□□......祖,祖宗,我□□......”只不过第三下,夏云销就崩溃大哭,变成人也没忍住骂骂咧咧。
很难用现代的话语来描绘那种感受,电流下来的一瞬间,夏云销觉得自己的魂都要飘出去了。
仿佛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扯着他的灵魂在往外拽,让他浑身战栗,不停抖动,眼睛的瞳孔都要翻白,“你......你大爷的,你居然用电电我,你用雷劈我......”
这次不是来假的,这男人是真的在用雷电他点第二下的时候,夏云霄就觉得自己快死了。
实在是无法忍受!
夏云销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血红的瞳孔盯紧坐在他身旁,护着那盏烛火的男人。
看他护的那么认真,是不是把烛火毁掉就好?
是不是把那盏灯烛毁掉,法阵就不会继续下去了?
他撑着颤颤巍巍站起来,半匍的身体,拖着趿趿拉拉的步伐往凌虚真君跟前挪。“你看我不砸烂你的......啊啊啊.......”
本来好不容易支撑着站起了身体。
又是一阵刺麻传到全身,夏云销双腿一软就往地上栽。
栽的时候还特意调了下位置,确信自己虽然可能栽疼,栽重一点,但一下子砸翻那盏烛火不成问题。
“终于要解放了。”夏云销想。
随着他身体重重往下栽,夏云销闭了闭眼睛,等着油灯翻到,一切结束。
可谁曾想,一双温热的手掌托住了他要倒下来的身体。
坐在阵法中央的男人伸出手将他抱在怀里,胸膛贴着他的胸膛,一边用手按着他的后背,钳制住他的挣扎。一边抓着他的大腿,制止他伸脚踢翻烛灯的意图。
“再忍一下。”温润如玉的嗓音,不同于往常的清冷毫无情愫,仿佛真的有什么怜悯之情。
但夏云销知道这完全不可能。
因为凌虚真君抚着他的后背,将他死死按在胸前,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囚笼。
“神经病,哈,神经病......你怎么不试试,你忍一下......”夏云销彻底恼了,也彻底被气笑了。
随着引雷的愈发激烈,眼角掉下来的泪珠也越多,将男人肩膀的衣物都浸湿一片水渍,“你,你祖上是不是姓杨?”
趴在男人怀里的青年身上起了一身薄,整个人像是沾了露水的丝锦,看着又绸滑又亮洁。
凌虚真君手心也全是夏云销身上的汗水,肩膀上也是温热的液体。
他把夏云销拉开一点距离,让他看着自己的相貌:“我姓谢,你可以记住我,谢陵。”
“不对。”夏云销一巴掌冲着男人的脸拍过去。
被电的浑身发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摊成了怎么样的一团。只能伸出胳膊,跨坐在凌虚真君怀里,胳膊搭在他的脖颈上。“你祖上肯定姓杨,你是雷电法王之子......”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阵阵雷击让夏云销浑身失力。
就是想做出反应,但是身体不允许,使不上一点力气,所以只能蔫蔫巴巴抽搐。
圆圆的肩头一边抽动一边哭泣,惶惶间想起了自己当经理的生活,想起了自己的按摩浴缸。
随着又一道雷下来,夏云销绷紧了脚背,尖锐地挣扎尖叫,犬牙一口要在凌虚真君脖颈上,“我不玩了,我恨你,我讨厌你们,我想回家......”
说完这句话,夏云销一歪脑袋昏了过去,法阵内彻底陷入寂静。
哪怕再抚青年的后背,青年都不会再做什么回应。
凌虚真君将夏云销翻过来,看了眼坐在他怀里的人,发现青年是真的昏了过去。
随后他将青年身上的红绳取下来几根,缠在了自己身上。
·
室内灯光晦暗。
那条半人蛇一直躲在狗窝毯子底下,刚进来没多久就已经醒了。此刻琥珀色的蛇眼睛睁的又大又圆,正一眨不眨看着法阵内的情形。
“臭狗,还说你们不是,你们分明就是!”
不穿衣服坐在怀里,身上还全是亮晶晶的汗珠,哭的也又惨又可怜,眼泪巴巴地往下掉落,甚至还玩情'趣打巴掌。
不是妻子是什么?
那只狗果然欺骗了他!
半人蛇气啾啾咬了两口那只狗的毯子,怕被凌虚真君发现小命不保。
于是不敢钻出来,只能在毯子下拱动身体,顺带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他看到变成人的青年被解开绳子放在床上,凌虚真君为他穿上衣服,又拿被子盖上,接着坐在床旁。
似乎有什么情愫流转,于是俯下身,轻轻念了一声:“卿尘......”
半人蛇:?
恍惚间好像看见凌虚真君靠近那个青年,额头贴了下他的手背。
半人蛇拱了拱毯子。
蛇脑袋顶开毯子一角,看向外面的情形,却发现凌虚真君端正地坐在青年身旁,不再有任何动作。
·
被电了这么一遭,经受了这么一出法阵,夏云销浑身脱力,一睡就是两天两夜。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
外面的太阳还未升起,靛青色的黎明在窗棂外透着灰蒙蒙的萧寂,隆冬的风声在山峰之间呼啸,携着雪花下落噗噗簌簌的声音。
身体又麻又痛,被雷电劈过的肌肉还在阵阵抽搐。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所见的,就是那张熟悉又讨厌的俊美面孔。
“雷,雷电法王么......?”躺在床上的青年弱弱开口,嗓音朦胧又沙哑。
凌虚真君坐在床旁,本来好看的眼眸中似有流光莹动,可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便尤如雪山寒冰一般冷人,眉眼中再没有一丝生气。
“啊,我还活着呢?”夏云销咳嗽两声。
白衣袭身的仙君猛然站了起来,一只手低垂,一只手放在身前,冷冷的目光看了一眼夏云销。“好好休息吧。现在无须丹药就可以化人,只是控制不住尾巴和耳朵。”
似乎并不想多言,凌虚真君见躺在床上的青年醒了以后就甩袖离开。
“嘶——”夏云销腰酸背痛,撑着手坐起来,总觉得有什么在地下硌他的屁股。
“什么玩意啊?”夏云销伸手去抓。
触碰指尖的,是毛绒绒的温热触感。
夏云销惊惶回头,看到自己屁股后面毛茸茸的尾巴。
他吓得又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双手顺着上下摸,接着在自己头顶发现了两只毛茸茸的三角耳朵。
“卿尘?”
一旁的角落传来喊声。
夏云销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就见那条黑黄的半人蛇朝着自己爬了过来,顺着床柱趴到自己被褥上。“卿尘,难怪真君喜欢你,昨天还看不清楚,原来你这么好看啊。”
面前的青年模样温驯,眉眼精致又温和,肤白凝脂。虽不算特别有侵略性的长相,但也是兽类中的佼佼者,只是气色有些差,嘴巴没有那么红润。
半人蛇嘶嘶吐信,瞪大了蛇眼。
夏云销这会蒙的有点过劲,捂着晕乎乎的脑袋,“我不叫卿尘。”
“那你叫什么?”
“我叫夏云销。”
等着追妻吧真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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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雷电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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