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秦维的人满眼惊恐。
夏云销挠挠头,直想撕自己的嘴巴。
已经有些后悔多事,早知道就不管打架了,也不多嘴问秦了。
他怎么知道?
当然是不小心听到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总之我抓住了你的把柄。”要不是变成狗喜欢在山上当街溜子,夏云销才不会知道他和元尘做交易,更不会被元尘下毒。
一瞬间竟然有些慌张,不知道自己知道这件事被捅出去,秦维会不会联合元尘将他杀人灭口。
现在真君闭关了不在,可是没人能护他啊!
“你是要告诉真君吗?”面前的人忽然质问。
夏云销一愣,就看到秦维攥紧了拳头,看似很紧张,但还是倔强又高傲语气:“你说了便是,左不过废掉仙骨,再也不能修炼......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下一个亲传弟子会是你?”
“你明明是个饭灵根!毫无用处,远没有我的独特,真君为什么偏爱你?”
“我辛苦修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来比试大赛,又在大赛上夺冠,最后怎么会败给你一个饭灵根?”
“呃......”夏云销挠挠头,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自己可是不争不抢的啊,从头到尾都在摆烂,也没有在真君那里刻意表现。
“你连大赛都没有参加,却可以直接成为内定的弟子。而我呢?历经千辛万苦,从西北荒芜之地步行到这里,驮着干粮和行李,不过是为了入宗门求学,想要拜我敬仰的仙君为师,能够一朝大成,一剑破万法,但是如今都......”
眼前的人声音幽怨。
夏云销不明觉厉,头皮发痒。
他可从没说过自己是亲传弟子,消息都是宗门的弟子传开的。
凌虚真君虽然亲手教导他,却没承认过他是弟子,也没让他叫过师尊。
饭灵根一无是处,从宗门随便拉一个人出来,夏云销就根本比不过。
何苦亲自教导一个饭灵根呢?
如果不是对自己有所求,如果不是喜欢他,那么就真的只有凌虚真君是他爹这种可能了。
“我没说过我是亲传弟子。”夏云销用手指指着自己,“但是真君有可能是我爹,我爹教我有错吗?”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不是师徒,他是我爹。”按照凌虚真君对他好的来看,有可能凌虚真君是拿他当儿子看待,当然也有别的可能,“也可能我是他爹。”
“你——”
“总之,我对真君而言很重要,你不能和元尘一起欺负我,如果你们杀了我,真君不会放过你们!”话题终于引到正路上,夏云销忙为自己的谋生打算。
秦维瞪着他,瞳孔中是冲动又忌惮的目光。“那就是真君欺骗了所有人,明明说过大赛过后会收徒,可我费尽心思,拔萃而出,已经半年过去了,却还是没能得到名额!”
“凭什么连阮文喻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公子,没有任何根基都可以被收为关门弟子,被真君安排闭关筑基,我这样普普通通身份的却不行!”
他说的正是小师弟,凌虚真君的第三个弟子。
秦维语气哀怨,眼神中都透露着几分绝望,最后狠狠推了一把夏云销,拖着刚刚被围打,一瘸一拐的腿走了。
夏云销站在原地擦汗,还是没能搞明白,秦维到底什么来头,和元尘的关系又如何,今后会不会来找他麻烦。
已经很久没见过元尘了。
那龟儿子好像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已经从一条狗幻化成了人形。
到现在戴着帽子,尾巴和耳朵藏在身下,夏云销一直唯恐被人发现,但是至今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
自从那次冰湖以后,元尘就再也没有来过云仙宗。
晚食的时候弟子们来灶房用餐,夏云销特意试探着打听了一下元尘。
但是到底元尘是青阳宗的人,平日里又比较孤僻,总是随来随走,抓不到尾巴,所以大多数人都并不了解。
“夏兄,你怎会对元尘感兴趣呢?这家伙孤僻又高傲,总是独来独往,不见头尾。又不好相处,难道你们关系很好吗?”有弟子问夏云销。
又有人接话:“他可没有夏兄这么好相处,夏兄还会给我们做饭。以前也没想过修炼是一件不用这么辛苦的事,还能吃上这么好吃的饭菜。”
“是啊,从前对吃饭完全没有追求,只是苦心修炼而已。但是夏兄你每日都为我们做饭,让我的生活都有了乐趣,简直是我亲娘!”
“什么亲娘,夏兄是人妻!夏兄虽是无用的饭灵根,但可以做出香喷喷的饭菜。还长得好看,我就想要夏兄这样的人妻!”
“唉,就是可惜了,夏兄是个秃子。”
夏云销:??!
“等等,说什么呢?我在问你们什么?话题歪哪儿去了?”
怎么会有人一边贬低他的灵根,一边夸赞他人妻,最后还要补一刀他是个秃子?
再也不出口制止,一会自己都要听不下去了:“元尘那不是会动不动打点鹿肉打点野鸡还有鱼回来嘛,但是现在没见过他,我这才问问。”
“原来如此,夏兄,下次让我们来打,包在我们身上。”
夏云销无奈,只能假意笑笑,迎合一下宗门这几个热情又单纯的弟子。
一旁不知道谁又小声嘀咕起了秦维,“秦维那小子和元尘很相似啊,也是孤僻高傲,不喜欢跟人相处,总喜欢独来独往。”
“?”藏在帽子下的小狗耳立马立了起来,夏云销连忙歪了歪脑袋,将耳朵凑近说话的地方。
“出身贫苦还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谁都不爱搭理的模样,说什么要潜心修炼都别去打扰他。可是大赛第一又怎样,还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成为关门弟子,是他资质不够,真君瞧不上。”
夏云销又打听了一下。
这才知道西北有块贫瘠之地,总是被盗贼和妖魔侵'犯,秦维从那里到来,潜心修行,力求学成而归,其实也是想改变命运,保护好自己的家亲。
一时之间觉得误会更大了。
秦维可真别把自己当成凌虚真君走后门的弟子了。这不是害人吗?难怪今天看秦维一脸绝望,那小子可别想不开了。
夏云销顿时有些头疼。
好在弟子们离开以后,他看到秦维从外面走了进来,最后一个来吃饭。
他的腿还是一瘸一拐,看到夏云销就把脸扭过了一边。
锅里炖的鱼汤冒着浓郁又摄人心魄的香气,夏云销有意搅动锅铲,让味道更加沁香。
“有人吃鱼吗?”灶房里就一个人,就差直接说到脸上,“最后一碗了。”
秦维:......
空气以一种诡异的氛围安静着。
秦维动了动,似乎要来吃饭,然而他撑着桌子起身,还是站起来走了。
·
夏云销回到了大殿。
凌虚真君已经闭关,大殿空无一人,一时之间还有些不太习惯。
好在没躺一会,半人蛇从窗外爬了进来,蛇身缠着床腿上来,钓了几颗亮晶晶的银子扔到他跟前。“夏夏,我们过年的时候下山玩吧,反正真君闭关,又不会有人管你。”
“下山?”夏云销来了劲头,也不知道这蛇从哪偷的银子。
他正要拍案而起,白皙的手掌撑在床褥上。
然而起了一半,身体前倾,几乎都要坐起来了,他又慢慢躺了回去。“算了,不去。”
“为什么不去夏夏?”
眼看着模样漂亮的青年要起来,结果又躺了下去,半人蛇急的用蛇脑袋拱他的肚子。“难道你不想去玩吗,不想去人类的集市看看吗?我有两百年没看过了。”
早都想去了,在颂山无聊又无趣,每天两眼一睁就是修炼,摆烂也摆的很累。
但是自己又不能下山,凌虚真君动不动就会把他捉回来,还划定了结界。“结界怎么办?我出不去。”
“你让元尘用上次爆破冰块的符咒给你冲破结界。”
“算了。”夏云销推推那只蛇,和元尘的关系都僵成那样了,这是疯了吗?
“听说你们宗门有个雷灵根,雷灵根很独特,你拉着他的手就可以出去了,我们只要在过年找到他就好了。”
“?”还有这号人物吗?
夏云销慢慢躺下:“秘书,去给我查查。”
也不知道半人蛇听懂夏云销的称谓没有,一听夏云销叫他秘书,高兴的摇摇尾巴爬了出去。
等到隔几天再次回来,半人蛇叼着一块撕掉的黄纸给他,“夏夏,给你,这张纸上是弟子入门测灵根的登记,但是我分不清楚怎么看,可能上面都是雷灵根。”
夏云销拿过那张纸,第一次觉得这条蛇有点用,伸手摸了摸冰凉的蛇脑袋。“好蛇,好蛇,不愧是你,懂事。”
蛇尾缠在夏云销身上,半人蛇嘶嘶吐信,蛇身拱起来靠着夏云销,琥珀色的蛇眼盯着他看。
不知怎的,夏云销总觉得这只蛇看他的眼睛充满委屈。“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叫我秘书了?”那条蛇将蛇信子耷拉在一边。
“?”
夏云销动作一滞。
就看到那条蛇在床上打滚,很胡搅蛮缠的样子:“你给我起的名字不是秘书吗?我第一次有名字了。”
“等等,这个其实——”
“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了?我准备用这个名字让你带我出去玩,我还是第一次有人类的名字。”
蛇精病又开始发作。
夏云销无奈叹息,捏了一下蛇脑袋,认输一般:“算了,秘书,再去给我倒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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