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讲述了情况,苏婳淡淡扫了夏云逸一眼,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打通讯?”
夏云逸闻言只是一味地叹气:“她说我烦人,把我拉黑了半年多了。”
“噗。”苏婳没忍住笑出声,她看着夏云逸唇角微勾,“倒也是意料之中,哪有你这样三天两头问的,今天瞧见个蜈蚣逗了逗就要问司蛊峰是不是丢了只,自个是不是命不久矣了。你说说,除了绵绵姐,谁还受得了你这般?”
夏云逸心中也是无尽的悔恨,只催促着苏婳快些动身,苏婳换了个姿势轻声呼唤:“惊春。”
里间走出个粉衣女子,手里捏着竹笛,怯生生看向夏云逸,低低问了句好:“夏长老好。”
夏云逸见到花惊春就像是见到了鬼似的,不可置信看了又看:“你怎么把绵绵的小徒弟拐来了?”
“什么话,人家想学又是个好苗子,我怎么就不能教了。”
花惊春听了也立刻为自己证明:“夏长老,长老和江师姐交代的活我都做完了才来的,没有逃工……”这话是越说越没有底气,生怕夏云逸告到自家长老那去,岂不是以后都不能再来了。
苏婳指了指夏云逸手中的胭脂盒子:“惊春,你把这东西交给司蛊长老,就说是夏长老误食命不久矣,请她快快分析分析这里面都装了什么也好对症下药。”
夏云逸扯扯嘴角忍不住吐槽:“不要随随便便开这种玩笑给小弟子啊!他们真的会这样说……”
“怕什么,说了彦温姐也知道是要干什么,安了,我跟彦温姐打个通讯不就成了,另外把你那小徒弟叫进来吧,外面日头大,细皮嫩肉的可别晒坏了,他叫什么来着?无忧?”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手镯,手镯上的蝴蝶花纹变成一只金灿灿的蝴蝶飞出来,绕着苏婳的手向上飞,最终停落在她的指尖。
过了一会司蛊长老的那边才有了画面,司蛊长老面上沾着血,她用手擦了擦,一只巨大的蜈蚣闻着血腥味爬上了她的脸颊,司蛊将蜈蚣抓到一旁递给了身旁的弟子,她看向苏婳和她身旁的司道:“奇了,你们两个找我能有什么事?”
司道哈哈笑了两声,捋了捋自己稀疏的胡子:“彦温这孩子还是老样子,老夫无事便不能寻你?”
苗彦温手里抓着一条暗红色的小蛇,她徒手掰断手中小蛇的牙齿:“叫师姐,没规矩,再这样跟我说话,我就把你的牙都拔掉。”
苏婳没忍住,举起桌上空着的水杯狠狠砸到司道的头上,司道吃痛,像是被砸懵圈了,后知后觉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指着苏婳手中的茶杯半晌说不出话:“你你你……!”
“苏婳!我好歹也算你师兄,你就这样对待长辈?”司道又委屈又恼怒,却不敢再多说什么,怕苏婳再补一拳。
“我呸,装,你再装一个给我看看,你还演起劲了,来来来,先把欠我的钱还给我。”苏婳单手叉腰,朝司道伸出一只手讨钱。
见状,司道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吃瘪地缩到一旁只能用喝茶来掩盖自己的尴尬。他一转头就瞧见了站在门口不知偷看了多久的夏云逸和林无攸,他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夏云逸见他发现了自己,一个劲用手捂住嘴抑制住笑容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明显:“没事,我们不会往外说的,没事,没事。”他还不忘安慰司道,只是这样的安慰起不到丝毫作用,在司道眼中更像是挑衅。
苏婳回头一瞧,见夏云逸来了也正经起来,她对苗彦温道:“我让惊春给你送了盒胭脂,你看看里面是不是混了东西,说来也奇怪,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瞧见一户人家出殡,是他们家女儿,骨瘦如柴活像是饿死的,偏偏他们家女儿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再怎么狠心的父母也断然不会饿着她,毕竟那孩子尚未出嫁,在他们眼里还有价值。”
苗彦温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且不说旁的,被磨成粉或者是可以隐藏在胭脂里的能够施展出这种效果的蛊虫我还真没见过,只怕是找也不好找。”
“你先瞧瞧吧,兴许是旁的东西。”苏婳单手托腮,心头油然而生一股凉意,“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若真是蛊虫还好说,毕竟有你在,就怕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二人谈论的空,气喘吁吁的花惊春带着那盒胭脂跑了进来,她顾不得形象,甚至于说是”闯“进来的,路过的师姐们瞧她这样也没敢过多询问,怕耽误了要事。
苗彦温接过她手中的胭脂,轻声道谢就将人放走了。
她打开盖子,先是闻了闻气味,眉头紧皱嘟囔了一句:“鬼气……”
苗彦温不可置信地叫醒肩膀上酣睡的蝎子,毒蝎子愣愣爬起来,按照主人的意思爬到胭脂盒前,它将尾巴放到胭脂上,只是沾了几分尾巴就烧成了亮红色,活像是被人煮熟了。
苗彦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看向苏婳:“你猜的不错。”
苏婳唇角微勾,下一秒吐出两个名字:“艳骨姬、玉面郎。”
“见到那姑娘的尸体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毕竟那桩案子是我办的,可废了不少功夫。不过。还真是奇怪,那两个家伙不是早在八年前就被抓捕了吗?刑期绝不可能只有八年。”苏婳眉头紧皱,有些捉摸不透。
“后续处理的是哪方人马?我记得处理权被抢走了。”夏云逸也是不解。
“我想想,倒不是巡安警,好像是刑逆方,也不知道哪来的部门,从前还真没怎么听过,如果不是有公章,我是断断不可能让他们把人带走的。”苏婳敲了敲太阳穴,有些懊恼当时的决定,但在正面和他们起冲突也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听到“刑逆方”这三个字林无攸一愣,下意识捏紧拳头,颤抖着身子咬牙切齿道:“是聂家,刑逆方的直属于聂家……”
此言一出,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林无攸身上,苏婳和司道可能不清楚是怎么了,但夏云逸很清楚,聂家当前家主便是他那只生不养的亲生父亲。
苏婳“切”了一声,有些火气:“原来是那老不死的,也难怪了。”
林无攸不清楚为什么苏婳对聂家主的态度如此恶劣,只当是从前起过冲突。
夏云逸也不子该如何安慰林无攸,轻轻拍拍他的后背,转移开话题:“好了,还不是骂人解恨的时候,先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吧,不过他们这么的目的是什么?”
苏婳摇了摇头,垂下眼眸思考从前接触二人的细节:“之前是为了吸精气获得好看的皮囊,现在如此大张旗鼓,若是目的一致,相比之下从前他们的办法明显更合适,若是越狱就更不可能在外抛头露面了。”
司道沉默片刻,说出一个震惊所有人的想法:“他们在备孕,赚钱养孩子。”
空气是长久的寂静,苏婳拿起桌上的茶杯准备再来一下,让他短暂昏迷一阵比较好。
司道被吓得从椅子上摔下去,苏婳无可奈何翻了个白眼,祈祷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够像个正常人:“我真求你了步有疾,你去找绵绵姐看看脑子行吗?他们是鬼,是死人的怨念的产物,和人没一点关系,五脏六腑没有,甚至连骨头都没有,对着空气怀孕吗?”
苗彦温思索着,又闻了闻手中的胭脂:“我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这东西相比于鬼气,更多的是表面的魔气,如果不是魔气只附着于表面,我还真会以为是魔,更何况是稍微懂些的外行人?”她将胭脂盖上盖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聂家从前是不是主张过猎魔?我猜是为了仙灵会。”
“这两年聂家愈发衰落,可就靠着仙灵会一阵威名,只可惜以现在的聂家,是不可能夺冠的,所以要靠着猎魔的名头吸引来一些极端主义者好生培养,兴许能够拿个不错的名次,听说近些年倒是有一位关门弟子,只可惜那孩子性子古怪,喜怒无常,有听说过丑闻。”司道躺在地上插嘴。
苏婳听着两人的话,只觉得头疼:“麻烦,烦死了,能不能给他禁赛啊?”
夏云逸无奈摇头:“这还真是唯一一家有钱办不到的,除非他在场上情节恶劣,否则是不能被禁赛的。”
苏婳把手中的茶杯丢到一旁:“总之,不管他打的什么算盘,这件事我必须要一个不错的结果,他们肯定认得我,所以这事我不能出面,艳骨姬和玉面郎都喜欢漂亮的人,这样的话……”
她对着房间内三个人挨个审视,先是看到了林无攸果断拒绝:“未成年别来掺和。”
林无攸只能尴尬笑笑,事实上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也许在这群百岁老人的眼里自己还是未成年的小朋友。
她上下打量一番夏云逸,摸了摸下巴,看上再去真的在认真思考:“男扮女装行吗?”
“可以。”他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苏婳原本只是想要开个玩笑,但忘了这家伙接受性强的可怕,只得摆手作罢:“算了算了,别满足南涔的小爱好了,你就女扮男装吧,啊不,男扮男装。”
最后就是躺在地上的司道,苏婳只是看了一眼就得出结论:“女装没跑。”
司道举起手想要抗议:“我拒绝。”
“还钱。”
“我拒绝素颜出演,婳儿,能给我找个大小合适的衣服吗?你也太瘦了,我都穿成紧身的了。”
“没事,坏了送你了。”苏婳一如既往的大方。
“不是送不送坏不坏的事,关键我勒的喘不过来气,我难受啊!”
林无攸看了看还在地上躺着的司道长老,心里有些别扭,虐待老人真的好吗……
“你不会去买衣服吗?”苏婳问。
“我负债啊……”司道不敢抬头去看苏婳。
“……”苏婳气笑了,“我出钱,请你。”这话她说的咬牙切齿,她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穷的。
闻言司道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桌子一步步朝苏婳走来,老泪纵横:“婳儿,谢谢你……我这辈子都还不起你的钱了……”
苏婳扯过桌布包裹住他的头,活像是见了鬼:“滚啊,恶心死了,你再敢用这张脸跟我这样说话我打死你。”
桌布被司道自己拿下来,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张惊世绝艳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桌布丢到一旁:“为什么?你不喜欢老人吗?”
“你脑子有问题啊?你全家都喜欢老头。任谁知道可怜兮兮的老年人的外表下是你这肮脏可憎的心都会恶心到吐行吗?”恢复原本样貌的司道足足有一米九高,只有一米七多的苏婳看他的时候需要微微抬头,一想到这家伙比自己高苏婳心里就格外不爽。
他又看向夏云逸和林无攸,走到夏云逸身旁而他勾肩搭背,像是小朋友站在家长面前炫耀自己的好朋友似的:“不过话说,你真的要我跟云逸演夫妻?拜托,就算是那小家伙也没我高,加上我这张风流倜傥不管多少庸脂俗粉都遮盖不住帅气的脸,你觉得他们真的会信吗?”
“把你腿打断不就好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没有之一!”
夏云逸连连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我就是第二了!谢谢步师弟。”
“不客气师兄,以后咱们继续努力。”两个人居然还握起了手,像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苏婳觉得自己成为这俩人的师妹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她单手扶额,指了指门口:“自己想办法去,再惹我我以后不会再借给你们一分钱,等着饿死吧!”
这才意识到自己玩脱的两人弟手牵手一起出了房门,夏云逸另一手拉走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无攸,回过神的林无攸还不忘帮苏婳带上门。
通讯蝶还没关,苗彦温见安静下来笑出声,苏婳抬头看了眼苗彦温,有些委屈:“师姐,连你也笑我,真讨厌。”
苗彦温凑近屏幕:“好啦,等下我出去给三寒买些书,要一起去吗?”
一听到要出去苏婳来了劲:“自然要去,晏年和萧潇今日都在,最适合做甩手掌柜的日子,若不是为了帮步有疾那没良心的,如今我肯定还在外头没回来呢,现在和师姐一起去就不一样了,可以和弟子说有要事在身。”她这样说着脑海已经幻想出了外头热闹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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