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黑暗中的青年,正是心绪烦乱,冷不防被人抓住,一时有些呆愣。盯着面前的人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那么说……”
应灼没有说话,走廊的灯光照着他的侧脸,谢清能看出此刻他还是赵昌华的样子,但截然不同的眼神已经不会再让他惧怕了。
不过被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谢清又忍不住心慌,便不自觉垂下眸子,想抽回手。可向来有礼的应灼却没有顺势松开,反而不自觉加了点力道,谢清便只好问:“怎么了?”
应灼深深呼出一口气,见对方这避之不及的样子,那些萦绕在心头的郁气反扑,更烦躁了。收回手,转身便要走。
谢清没由来的有些慌,伸手把人拉住:“你……生气了吗?”
“是你说我们是朋友。”
应灼没有回头,只淡淡道:“是你擅自要和我做朋友,又擅自要和我划清界限。现在,又过来做什么?”
谢清愣住了,半晌从应灼的话中品出一丝委屈。
他心中既甜又苦,甜的是他这个朋友在应灼心里很重要,苦的是,他只是占了是对方第一个朋友,或许也是唯一一个朋友的便宜而已,并非对方对他有意。
应灼见他久久没出声,心里越发烦躁,便要抽手离开。
谢清只好压下满腔心绪,连忙把另一只手也覆上应灼的手臂,轻轻摇了摇,温柔哄道:“我没有想和你划清界限,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有些话是出不了口的,谢清便只能挑些别的说。其实这也是真话,应灼对他这个朋友是真的不错,每次都能注意到他没有休息好,可他心思不纯,面对这样的关心会有负罪感。
他想和应灼拉开距离是真,一是为斩断自己的妄念,二便是觉得这样的自己不值得应灼忧心。可没想到,反倒让对方不开心了。
手臂传来了轻轻晃动,应灼感受到了明显的和好信号,挑着眉侧头看了谢清一眼,肯好好说话了:“什么时候回的国?怎么进来的?”
醉忘忧是会员制度,谢清很明显不是这里的会员。
“昨天回来的。”
见应灼语气软了下来,谢清松了口气收回手,解释道:“学弟带我来的,他朋友知道我们回国,所以在这里请客,为我们接风洗尘。”
“学弟?就是国外那个?”
见谢清点头,应灼不知为何有些不开心,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也不忘抓重点:“我是问,你怎么躲在这里?”
谢清长睫微闪,抿了抿唇:“之前偶然看到你,所以才……”
“才在一个小时后,主角受来找我的时候,躲在这里?”应灼语调放的很慢,每一个字都似带着深意,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谢清无力反驳,只好说:“我只是担心任务……”
谢清确实是昨天回国的,接近年关,身为华国人自然是想回国过年的,所以他做了点伪装悄悄回来了。但他也确实清楚的记得,主角攻受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又发生了什么。
他本身和学弟的朋友不认识,考虑到剧情影响,他完全没必要来参加可能暴露自己行踪的洗尘宴。即便来了也该早早避开,免得像现在这样干扰了应灼走剧情。可或许是喝了点酒,也或许爱情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东西,把他引以为傲的理智一次又一次的击碎。
当看到主角受跌跌撞撞往楼上走,他终究是没忍住跟了上来。
“好吧,那我去走剧情了,免得你担心。”
沉默片刻,应灼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要走,但袖口被人拽住了。于是他不冷不热的笑了一声,问了和谢清之前一样的问题:“怎么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谢清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听不清楚。
应灼略靠近了他一点:“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
谢清深吸一口气,终于挺直脊背直视着应灼的眼睛:“我喜欢你。”
他的面容精致而苍白,或许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抿得薄唇微微发红,可眼神又是执拗且坦然的。
应灼头脑有一瞬的空白,他看着眼前的青年,心中空茫又莫名灼热。他的手指微微屈伸了几下,慢慢握成了拳,微微垂下眼睑:“你怎么会喜欢我?”
已经说出了口,又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拒绝,谢清反而轻松了很多,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声说:“你很好,尊重生命,细心又温柔,很聪明、强大,长得也、也很好,我想不出不喜欢你的理由……”
“我并不好,你只是把对我的感激当成了喜欢。”
应灼打断他的话,喉间滚动,声音有些低哑:“你才认识我多久?我很擅长伪装,你怎么确定你喜欢的不是我的伪装?你真的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吗?”
“应灼,你可以拒绝我,但请不要否定我的感情。”谢清的声音艰涩而急促:“也不要否定你自己……”
实际上他不止一次分析过自己对应灼的感情,事实就是,一一排除掉了感激和吊桥效应等等因素,最终依然绝望的发现自己还是被应灼吸引着。
他想过千百种被拒绝的方式,却没想到应灼连他的感情都会否定。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了,幻痛甚至让谢清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应灼说了那么多,却唯独没有说不喜欢他。
应灼一愣,他看见了隐没在黑暗中的青年红了眼眶,他的眉头紧蹙着,眸子微微颤动盈满了月光,那月光太盛,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为什么哭呢?”
应灼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难过的模样,兀自伸出手,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掌心。
手停顿这一瞬,便被谢清推开了。
谢清低头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他想起了几个月前做的那个梦,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应灼的感情,梦中的应灼也问了同样的话。梦中的他没有回答,只有莫名的绝望萦绕心间,但现在他已经明白了。
原来早在他意识到自己喜欢应灼的那一刻,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永远也得不到应灼。
他们之间横亘的有时空之隔,有寿数之差,他是被困在这方世界的人,本就不应该让喜欢四处游历的应灼为自己困在这一隅。
何况,应灼根本不喜欢他。
世间诸事或都可尽力一试,唯有感情无法强求,也不该去强求,一厢情愿的追逐从来就不是深情,不过是一个人的自以为是。
心中那一丝妄念被他死死掐灭,作为曾经被追逐的人,他太明白那种被不喜欢的人纠缠,是多么令人烦恼且恶心的事了,他不应该也给应灼带去这样的困扰。
刚刚的一时冲动,已经让他生出自厌了。明知结果,为何还要说出来让对方不开心呢?
他眼眶还红着,却硬是露出了个苍白的笑:“抱歉,刚刚是我失态了。”
应灼心口一紧,攥紧了手心里的那点湿润:“你……”
“忘记今天的事吧,你放心,我会克制自己,以后不会再……妨碍任务的。”
谢清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这下他的声音平静了很多,避开应灼的目光,低头点开手机看了看时间,道:“我该走了,保重。”
应灼站在安全通道门口,看着谢清逃似的穿过走廊消失不见,才慢慢走回房间。
“宿主,你刚刚去哪里了?”
系统见应灼回来,松了口气,见应灼看都不看地上的主角受一眼,径直神不守舍的坐到了沙发上,又泛起了愁:“你把主角受怎么了?今晚的剧情必须要走啊,不然咱们前面做的那些不都白费了吗?”
“系统,我是怎样的人?”应灼冷不丁开口。
“啊?”
系统正想吐槽应灼居然这时候还有心情和它聊这些,但看应灼那神思不属的样子,又不得不耐下性子关心宿主的心理健康,仔细想了想,怂怂道:“说了,你不能克扣我积分……”
“说。”应灼冷下了脸。
但系统知道他答应了,便直接控诉道:“很凶残!第一次见面就把我拆了好几遍!好几遍!”
系统就应灼拆它、坑它积分、断它网的事,反反复复骂了好几分钟,应灼都无甚表情。系统骂痛快了收了声,才又嘀咕:“但也没那么坏,好歹没真的把我弄没了,也愿意帮我做任务攒积分……”
系统其实知道应灼是有能力把它原始数据也给篡改了的,这样它就真的只能做个没有意识的辅助工具了,但应灼没有这样做。
它的积分应灼一开始也没有拿,都是涉及到任务,它主动去兑换的东西。怎么说呢,应灼这个人很矛盾,它的数据库并不能对他进行精准定义,导致它对他的观感同样复杂。
“好了,我说了,宿主,咱们快做任务吧!”系统在主角受头顶蹦了几下,提醒应灼主角受还躺在地上。
应灼这次倒是很听话,走到主角受身边弯腰,拎着胳膊把人拉了起来。
系统正松了口气,想要非礼勿视开启宿主**保护功能,就又听应灼说:“你有手吗?”
系统:“?”
应灼挑眉看它:“你是高科技产物,不可能连只手都没有吧?”
应灼这略带嫌弃的眼神,立马激得系统不服气了,光球两侧立刻伸出两根半透明的粒子光触,顶端还有五个圆乎乎的指头。光触得意的在应灼面前晃了晃,系统昂着脑袋骄傲道:“当然有啦!”
“真厉害,那就交给你了。”应灼点点头,把主角受往系统手里一塞,转身走回沙发上坐下了。
系统:???!!!
“宿主!你、你什么意思?!”系统电子音都颤抖了,电子眼看了下手里的主角受,又巴巴看应灼。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应灼打了个哈欠,老神在在:“统啊,你是辅助系统总不能什么事都要宿主来做吧?我已经给主角受制造了和剧情描述一样的梦境,至于他身上的痕迹,就该你表现了。”
“宿主你又乱用能力?!都说了会影响小世界能量场的……哎,不对……”
系统条件反射性吼了一声,而后反应过来应灼要它干什么,声音都颤抖了:“你让我?可是我、你……”
“为了完成任务,你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应灼眼神微眯,看得系统炸毛后,又无奈摇摇头,苦恼的叹了声气:“唉,我天天工作那么忙,光今天就跑了两个城市,签了三个单子,没想到晚上也不能休息一会儿,万一我猝死……”
“好好好!我知道了!”
系统天天跟着应灼,当然知道他工作有多忙。平时看他那游刃有余的模样,系统还没当一回事,现在应灼一卖惨,它就扛不住了。
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辛苦了。”应灼看着系统苦哈哈拎着主角受往床上去的模样,唇角微扬转开了目光。
室内温暖如春,窗外却飞雪濛濛,一弯弦月孤零零挂在夜空,应灼看着看着便不自觉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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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亡国之君看到了弹幕
何厌当了二十年的冷宫皇子,只想好好在冷宫种地养鸟,当条快乐的咸鱼。
谁知,皇兄们太给力,斗来斗去全挂了。
何厌就这么被拎出来洗干净带到了素未谋面,被毒得只剩一口气的老父亲面前,捡了个皇位。
看着老臣们放到面前的一摞摞天书,和一堆堆奏折……
何厌:……救命!他是文盲啊!这皇帝不当也罢,能不能放他回去种地!
登基三天,何厌认命了,主要是不认命也没用,次要是御膳房的伙食太好。
为了狗粮,不是,为了当个明君,何厌累成了狗。结果,一不小心被一个自称高等位面主播的生物夺舍了。
不行,他有精神洁癖,受不了别人在他身体里。
累死累活终于将夺舍者反杀,并继承了那个高等位面直播系统,无痛学会了认字,何厌刚觉得自己又行了!
就看见弹幕说自己是亡国之君,距离叛军攻入京城,国破家亡仅剩三月时间。
何厌:……行不了一点,皇帝,真是比当冷宫皇子,还没前途的职业。
还好,据说自己死后国家会乱个两年,然后北方的起义军首领辛沉会统一中原,登基称帝。
据说那辛沉骁勇善战,知人善用,是个文治武功皆优的英明君主。
他会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名垂青史。
何厌:啊,这不巧了嘛,朕正缺个明君代练,就你了!
刚刚扛起造反大旗,就被火速诏安的辛沉:……
兄弟们说:诏安只是皇帝想骗你手上的兵,你根本不会被重用!
看着一脸期盼,恨不得把帝师印、丞相印、将军印都塞到自己怀里的皇帝。
辛沉想:便是如此,得此信重;君负臣之前,臣定不负君。
朝臣说:诏安的反贼迟早会被陛下找个由头处死,给高官只是为了方便以后罗织罪名!
看着把弹劾、构陷自己的奏折扔谏臣脸上,当朝舌战群臣,公然维护自己的皇帝。
辛沉想:……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朝臣说……哦,后来,他们都不敢瞎说了。
看着把奏折都推给自己,躺自己腿上睡得流口水的皇帝。
辛沉想:……陛下,挺可爱的。
一心躺平咸鱼皇帝受X兢兢业业六边形战神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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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复活白月光反派后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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