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夜犹如装满星星的深海,越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越是星辰闪耀。此时,夜才刚刚开始。
沈菀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背就靠在了柔软的床榻上,周围的空间变得狭窄,她被困囿在顾淮北的双臂之间。他们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暧昧之息在他们之间蔓延。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顾淮北双手撑在她两侧,拉开了他们的距离,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偏偏沈菀此时醉了,她勾住他的脖子,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紧绷,沈菀心里生出几分恶趣味,她故意凑近,将呼吸全都喷洒在他的脖颈之间。下一瞬,便朝着他的喉结咬去。听见他的一声闷哼,沈菀眼里充满得逞的狡黠之光。
顾淮北的理智终于被她击溃,几近是急不可耐地吻上了她。唇齿交缠之间,他朝她问道:“沈昭清,我是谁?”
沈菀被吻的缺氧,脑袋晕晕乎乎的,一时没有回答,使得顾淮北眸色暗了几分。他凑近她,带着凉意的指尖,穿过层层障碍,向深处探去,紧接着又问了一遍。
“顾…淮北”沈菀忍住身体传来的一阵阵战栗,小声却又清晰地回答他。顾淮北闻言眉眼柔和下来,将她送上新一轮的欢愉。
是夜,在自由的大漠之上,两个滚烫的灵魂跨越前世今生,在此时碰撞出新的火花。屋内的声音此起彼伏,一直到很晚很晚。后来,天上的星星都睡着了,那声音才渐渐消失。
自那晚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沈菀和顾淮北也没有什么可顾忌,况且身在异国他乡。在这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爱恋。
“尧荼!”沈菀趴在她的窗子边,小声地叫她。甚至还小心翼翼地朝周围瞧了一眼,似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尧荼打开门,将她拽了进去。实在不能怪她这样小心,主要是前两天,她和尧荼大半夜溜出宫去喝酒,刚刚喝下半坛,就被顾淮北给抓了回去进行了一番深入交流,还被勒令不得去打扰尧荼。
“他盯得那么紧,你怎么还能溜到我这里?”
沈菀随意的坐在软榻上,身上松松垮垮的外套掉了大半。自从尧荼知道她喜欢他们戎狄的服饰,流水一样送了许多给她,就比如她指间缠绕的衔尾蛇,额间硕大的黑色猫眼石,耳骨上趴着的那只栩栩如生的银蝴蝶,都是她专门找人给她打制的。
尧荼见她也不说,便也没再问,上前去将衣裳给她拉好裹紧,“我们去骑马?”
“不去”
“那喝酒?”
“不去”
一连几个提议都被沈菀给拒绝了,尧荼更是觉得她不对劲了,明明这些都是她平时最热衷干的事。尧荼一脸狐疑地瞧着她:“你不会是跟顾淮北吵架了吧?”
沈菀摇了摇头,随后叹了一口气,“我们要走了”
“为什么?你这才出来多久?”尧荼蹭的站起来,脸上带上了几分慌张和焦急。
“有些事总是要去解决的”他们来大漠已经有半年多,西南那边的探子前几日送来密信,景父他们已经有所行动了。他们已经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在这离别前的最后一天,沈菀和尧荼聊了很多很多。第二天一早,沈菀和顾淮北就踏上了回程。
“尧準,你觉得他们下一次来,会是什么时候?”尧荼看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身影,突然询问道。
“等他们的事情解决,随时都能来”
尧荼回想昨天的谈话,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他们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
沈菀和顾淮北一路上并没有赶的特别急,甚至遇上什么盗贼土匪,他们还会行侠仗义一番。当地百姓一经打听,便知道了她的名讳。昭清郡主的美誉渐渐在沿路传遍开来。
回到了大徽,顾淮北也不便与沈菀过于亲密。白天总是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到了晚上,就会翻窗进到她的屋子。
“西南那边的人怎么说?”
“他们在这里囤积了一支军队”顾淮北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我们的人去探查过,都是经历过几年训练的精良兵”
沈菀瞧了一眼他手指之处,随后在地图上寻找起来,“如若他们要制造暴乱,这里!”她眼睛一亮,手指着一个地方,“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西南,成县
“主子,一切准备妥当”
景泽沉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镇,转身看向隐匿在黑暗的军队,“动手”。
没过几日,沈菀他们终于回到了京城,一入城两人便被召进宫中。大臣们乌泱泱地聚在御书房外,脸色都不是很好。
“景相,你看这怎么办才好?临到年关了,却发生这种事来”荣侍郎一脸愁容。其他人闻言也看向景平兆,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我觉得应该调沈小将军去镇压暴乱”
“顾相!”景平兆的话刚说完,一声充满了惊喜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转向了后面,紧绷的神经因为他的出现竟得到片刻的放松。
随着顾淮北走到身前,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顾相怎么回来了?不是陪着郡主去散心了吗?”
“李尚书!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
“是啊,西南发生暴乱,百姓们苦不堪言,如若不尽快解决,这个年就过不好了!”
一边年岁稍长的老臣止住他们的争吵,朝着刚进来的顾淮北问道:“暴乱乍起,又临近年关,景相意思是派沈长策去,你觉得呢?”
“江南洪灾才有好转,太子在那边治理重建,也断离不开人手”
“太子安全固然重要,可西南那边也是数以万人的性命,顾相要知道孰轻孰重!”顾淮北话一出口,立刻就有人反驳。
“孰轻孰重?是西南没有守将?还是现如今朝中武将只有沈家可用?”一连串的询问,堵的那人哑口无言。
“谁说朝中只有他沈家能用?”镇国公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朝着那一众文臣扫去一眼,“老夫是老了,但也不是不能动了!顾相,我儿在杞县,比起沈小将军,赶过去要更快些”
有了镇国公的应和,原先默不作声的几位武将也纷纷表示可以随时披挂出征。景平兆的脸色渐渐阴沉,事情的发展有些脱离他的掌控了。
御书房的房门终于打开,沈菀从里面出来,走到镇国公身前对他们说:“镇国公,程将军,还有顾相,陛下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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