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吃饭的时候,挨家挨户问话的两名警察顺着道路,一路来到月鸣家的院门外面。
拐着肿痛的脚从地里一路慢速移回到家,远远的见到两警察站在他家门口边敲边喊。
“有人在家吗?”年轻的警察冲院子里喊了一嗓子,等了两秒才听到院子里有响动,听到里面传来中年女人的回应。
“在的在的,哪位?”院子里的李秀梅高声回应,停下正在摘菜的手,连忙放下菜跑去开门。
外面年长一点的警察说:“警察,问个话就走。”
李秀梅一大早就知道有人去镇上报案,派出所派了两名警察来问话,听到屋外人的解释也不愿意外。
只是惊讶两名警察居然忙到现在还没回去。
门打开,只见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满头大汗的立在外面,态度倒是还不错,从屋里走出来的李秀梅礼貌微笑。
“不耽误你做事吧?”年长的警察见人出来了,点了点头。
“不耽误不耽误,我正在烧菜呢!你们吃了没?没吃就到我家吃个饭休息一会再走呗!”李秀梅热情邀请。
“不了。”年长警察摆了摆手,用眼神示意年轻的同事打开记录本。
“我们问几句话就走,就不耽误姐做饭了。”年长警察擦掉额头上的汗,板着脸问。
“黄老七病发的当天你在现场吗?”
李秀梅点头。
“你对他儿子印象怎么样?为人如何?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印象挺好的,是个孝顺的孩子。有没有得罪人就不知道了,他在镇里上班,工作后回来的次数就少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具体时间不记得了,应该是上个月去镇上接我外地打工回来的儿子吧?”
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冲李秀梅行了个礼后两人也不做过多停留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和月鸣擦肩而过的时候,年长的警察注意到脚受伤的月鸣,笑着打招呼。
“哟!这么不小心割稻子把脚弄伤了?”
月鸣有些尴尬的缩了缩脖子,声音微弱的说:“下地不小心崴了一下。”
年长警察只是叮嘱了句小心点,然后拎着年轻警察一前一后去了下一家。
看对方的态度,工作认真的样子似乎是要把村里一百多户的人家,全部敲门问一遍。这样的话对方两人今天的工作量还挺大的。
目送两人走远后,李秀梅注意到行动受阻的月鸣,眉头微凝。
视线落在那只行动不便的左腿上,叹了口气心疼的说:“你这孩子,怎么把脚崴的这么严重?都一上午过去还没好。”
月鸣不说话,估摸着这脚还要养个把礼拜才能完全好,不受影响的那种。
午饭过后,月鸣到院子里把那几颗熟透的西红柿摘了,来到井边舀水洗了洗。
拿一颗放嘴里咬了一口,见到端着碗筷过来洗碗的李秀梅。
月鸣往旁边移了移,把位置让了出来。
冷不丁的开口“妈,这几天怎么没在地里见到二叔啊?”
正在洗碗的李秀梅同样也很纳闷说:“是没看到,去他家敲门没人在家。
他们的稻子还有两亩多没割,晚一天割就多损耗。等今天咱家的割完,明天再去他家看看要不要帮忙。”
月鸣“今天北阳哥来帮咱家割了,明天得去帮他家。”
李秀梅点点头表示赞同。
“是滴是滴,明天先去陈家帮忙。”
吃掉手里最后一口西红柿,月鸣问“妈,庆虎今天没来找我玩。”
李秀梅想了想说:“是没见到人,不过我回来煮饭的时候看到三犬去找他了。”
中午趁着李秀梅午睡,月鸣想着事睡不着。坐在床上和系统聊天。
“系统你能不能把我脚伤给治好啊?我现在这样行动很不方便”月鸣。
“需要积分。”
“多少?”
“十积分。”
“我没有吗?”
“有七积分,昨天的大力士体验卡刚好用掉了。”
月鸣沉默。
“居然不是免费?”
这下换系统沉默。
在房间里躺了一会,热的受不了。
月鸣只好拖着行动不便的脚出门了,头上带着草帽遮阳,在村里漫无目的地瞎溜达。
村里有人在办丧事,黄家的白布又挂了一层。院子里安安静静,安静的听不到一点哭声。
想来是伤心的已经哭不出来了。
由于大莲的儿子今早发现人也死了,家里连续死了两个男人,已经没人敢去她家帮忙。
而夏天温度高,不能停放太久,估摸着警察取完证后,就要下葬了。
月鸣看到李秀梅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丧服,只是在纠结对方儿子的丧事要不要参加。
村里人对参加这种没到年轻早逝的葬礼,心里都是有些犯忌讳。
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走到了晒场。
大片大片的谷子被均匀的平铺在平缓的水泥地上,充分吸收太阳的高温,不断蒸发多余的水分。
这个点,晒场上零星有几位村民,带着草帽在太阳下用耙子给稻谷翻面。
月鸣看到有人正在井边取水,见到取水的这一幕,忽然想到昨晚那颗带路的人头脑袋。
只觉得眉头生疼,隐约回想起昨晚被脑袋砸中的痛楚。
不露神色的往井边的方向走去,最后停在距离井口三米远的位置停下。
蹲在井边用塑料桶取水的瘦长男人听到脚步声回头,有些意外的对来人打招呼。
“园哥?你来翻稻谷吗?”
在井边取水的瘦长男人是柴三犬,在晒场翻稻谷翻累了,想来井边打桶水和。
只是柴三犬低头看着桶里浑浊冒着不明白絮的井水,有些犯难。
井里好像被人乱丢了什么东西进去,搞的这水也不知道能不能喝。
月鸣对这口井有些发怵,不敢离的太近。
同样也注意到打上来的井水浑浊无比。
点了点头,月鸣奇怪的说:“水怎么这么脏?”
柴三犬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往井里又探头看了一会,眯起眼睛打量了片刻。
这才发出一声疑惑,纳闷的说:“鱼呢?”
“鱼?”月鸣。
“嗯,井里的鱼一条也看不见了,奇怪,是躲起来了吗?”柴三犬想不明白也不想了。
把水桶里浑浊的水拎到一旁的泥地上倒掉了。
“我还是回家算了。”说完柴三犬就准备拎着桶回家了。
月鸣往井口靠近了些,探头往井里看。
井水倒映着天上的太阳也映出柴园园的一张脸。
水里不见一丝活物,养在井里的鱼昨晚还能见到,现在已经不见踪影,仿佛这口井里从来都没有过活物。
沉默了一会,余光瞥见正准备受伤东西回去的柴三犬。
下意识的出声喊住了人。
“等一下。”月鸣喊。
“嗯?”柴三犬疑惑回头“园哥还有事吗?”
“你早上去找庆虎了吗?今天没在地里看见他人,有些担心人是不是生病了。”月鸣。
柴三犬奇怪的看着月鸣说:“哥?你自己去他家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哦……”月鸣无法解释的拉长了声线,点了点头目送对方离去。
他现在其实有点不太敢去庆虎家,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一幕实在是太惊悚了,这让月鸣对庆虎家的院子有些发怵。
又在井边待了一会,发现井水依旧浑浊之外并无异常。
没什么发现的月鸣只好拖着行动不便的脚离开了。
浑浊的井水从深处冒出个水泡泡,最后在水面上波的一下破掉。一团黑影从底下游过,像一团水草,咋眼消失。
下午金灿灿的稻谷已经全部放倒,月鸣家的这亩大田,在几日的努力劳作下终于全部收割完成。
看着自的多日以来的幸苦劳动后的成果,巨大的成就感在心里滋生。
月鸣星星眼的看向正坐在阴凉地方乘凉的男人,手搭在膝盖上,刚洗过手的修长指尖水珠正在一滴一滴的排着队往下滴。
男人喝了一口自己带来的凉白开,余光瞅见一个劲往自己身上瞧的青年。
挺了挺胸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挺拔一些,用水润了润嗓子。
“看什么?”男人表现的轻松不在意的询问。
月鸣手撑着下巴,坐在边上侧头看着对方,眨了眨眼收起星星眼说:“哥我想吃田螺了,等下我们一起去河里摸田螺吧!”
“不去。”陈北阳毫不犹豫的拒绝。
“为什么?”月鸣问。
陈北阳“是你想吃又不是我想吃。”
有道理,但是月鸣依旧不放弃的说:“可是我一个人去会害怕。”
陈北阳斜了这家伙一眼,见到青年眉头皱起,一副又怂又呆的样子,忍了忍。
“那你找别人陪你,要不就别吃。”陈北阳。
月鸣叹了口气,目光垂下看着脚尖地面,悲哀的说:“我……没有朋友。”
……
理由太充分陈北阳居然无法反驳。
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心软陈北阳说:“那你等我回家换身衣服。”
月鸣“哥我不嫌你身上汗臭。我们一起去河里摸完田螺顺便游泳,再回家换衣服也不迟哒!”
“你就在这等你哥?”陈北阳气的直接用手戳青年的脑门“什么想吃田螺,分明就是想拉着我陪你游泳!”
月鸣手捂着被戳痛的脑门,眼睛湿漉漉的盯着男人,过了一会委屈巴巴的解释说:“天热,下水凉快。”
最后两人一前一后,一起往村外不远处的小河去了。
李秀梅收拾好家伙,目送两人走远,见到自己的儿子性格开始有所改变,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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