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下完早读后,颜扬扬被班主任叫了过去,黄凤梅是他们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颜扬扬心里犯怵,虽然刚刚确实【六国论】没背熟,但刚刚早读可是一点没省着力气,读的嗓子都冒烟了,希望争取给黄凤梅她留下:我虽然背不熟,但我真的在背的刻苦艰辛的印象。
但没想到黄凤梅喊她过来,是问她愿不愿意当他们班的团支书。
黄凤梅给她解释说,是因为班长和副班基本已经敲定以及课代表那些,但大部分都是男生,但这个确实不是他们女孩子不争取,是因为选物化生的女孩子本来就比较少,颜扬扬他们班只有十一个女生。而且团支书也只有团员可以担任,所以她问颜扬扬愿不愿意尝试一下。
说实话,颜扬扬是不太感兴趣的,因为她知道做班干在晚自习没有老师上课的时间段,是需要上去帮老师坐班看纪律的,她不太喜欢那种感觉被大家看的感觉,想放个屁都不敢,虽然大家可能都在认真学习,无人在意她,而且团支书还得经常跟个老妈子一样催别人看青年大学习,有时候还占用晚自习时间去开会。
黄凤梅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宽慰她说:高三都知道时间比较紧张,所以学校那边不是非必要的活动,是让我们可以不去参加的,所以时间也不会占用太多。末了还善解人意般:你要不看看学习委员和团支书,看自己更合适哪个?
这下已经不是问她愿不愿意了,而是直接让她做选择题了。颜扬扬明白了,黄凤梅这是在抓壮丁呢,看来自己不选一个官来当当,这办公室的门是走不出去了。故事的最后,以颜扬扬松口答应做团支书收场,看到黄风梅在团支书那一栏大笔一挥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拍拍自己的肩,一脸慈祥的笑:好好干,老师的团支书以后都很有出息的。听到这句话的颜扬扬也是努力阳光笑了笑,然后走出办公室。
回到教室刚坐下,江树就把头伸过来问她,是不是刚刚【六国论】没背出来,然后让她像高二那样子抄个四五遍。
刚刚自己在磕磕绊绊的背诵的时候,就听到他和何洛洛还有旁边的李双一直在憋笑,那也怪不了谁,之前高二的时候,他们当时语文老师老爱在班上念出六分的古诗词阅读题谁没有满分,然后一两分的更是要被拉出来重点“表扬”,很幸运颜扬扬经常都能被表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公式还有英语作文模版自己都能背的挺好的,但一到古文,拉的一大坨,就好像大脑皮层光滑到到记不住一点东西。
所以在听到江树的调侃之后,她也没有什么恼怒的,而是一边收拾着今天早读的课本还有资料,然后低下头在书箱里找待会准备上课的试卷,一边回答他:没呢,我这只是还没有进入状态好吧,我认真起来刷一下就背完了,还有,人家找我是想让我当官呢!
旁边听到她这话的三人纷纷大笑起来,知道颜扬扬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继续打趣她:哇塞这么厉害,是不是拿着小黑本带着我们一起背诵进步的大官?颜扬扬把书拿起来,看着他们摆摆手指,认真回答道:团支书喔,大官喔。
听到她回答的江树笑着宽慰她:没事,邹博文也被她抓着当了个副班长,笑死我了。
听到这名字,颜扬扬就想起今天早上他的恶劣行径,于是没有搭腔。江树看她一说到邹博文便没有说话了,便问她是不是邹博文欺负她了。
颜扬扬想了想,觉得他那也不算欺负吧,毕竟别人也没什么义务要答应自己的要求,而且当着别人好朋友的面,蛐蛐他被江树一个转手就告诉他了,这多不好,于是她对江树摇了摇头,但也没有继续说话。江树看她这样便心如明镜了,跟邹博文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哪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于是他在心里暗下决定:自家好兄弟肯定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颜扬扬的事。
中午上完最后一节,颜扬扬在教室里把刚刚最后一节课刚刚老师讲的物理题整理好,但最后一道选择题的一个选项,她横看竖看都不太看得懂。
她看了下何洛洛的座位,她已经跑去饭堂了。于是她转过头,拿笔敲了一下江树的桌子。江树抬头看她,她把那个选项圈出来,然后问他刚刚有没有听懂。
江树接过她的卷子还有答案解析,那道题他用排除法选对了,所以没怎么注意那个选项是怎么算出来的。他看了几分钟,发现自己在草稿纸上演算出来的结果和答案解析里的不一样,一瞬间犯了难。
刚好这个时候邹博文从后面走上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到时间去吃饭了。于是江树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刷一下把卷子递到他面前:来,邹邹,快教一下哥这个选项怎么算出来的。
邹博文皱了一下眉,接过那张快要贴上自己脸的试卷。发现,这试卷上不像江树以前的字迹,以为他是打算高三新学期,新面貌。这上面的字潇洒有劲,跟他爸在医院开的那些单子有的一比。而且十分霸气把试卷当草稿纸一样使,十分霸气在上面画着受力分析,然后直接在题目旁边演算。
于是他语重心长的劝导江树:你说呢没事拿我点黑笔芯就算了,要是实在没办法呢,就顺路多拿点我那的稿纸吧,你这画的跟鬼画符一样,拿你爷的老花镜我看都不一定看得清。
听到这话的颜扬扬默默转过头,看着他:这鬼画符是我的,从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别怪江树。
此时的邹博文脸上的比较有些许的崩塌,于是为了掩饰尴尬般咳嗽了两声,笑了笑:我看看是哪个选项来着。江树在一旁一脸戏谑的看着,尴尬的他,无语的她。
颜扬扬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到和李理她们约定吃饭的时间了。想着邹博文看题目然后还要回想一下怎么做的,然后再给自己讲,这最起码需要好几分钟,可是自己现在已经快要饿扁了,就算现在邹博文马上给自己讲,感觉也会因为太饿了,然后脑细胞跟不上,总的来说应该不太听得懂。于是她开口道:试卷先留给你吧,你要是懂了你就和江树讲一遍,然后他下午再跟我说就行了,我先走了,拜托了。说完一脸感激的看着他们,江树点了点头,可邹博文刚刚注意力在题上,等他反应过来,颜扬扬已经飞到门口了。
江树看着还一脸懵逼的他,忍不住开口:啧啧啧,让你说人家字丑,人家这么好学一妹子连题都不想听你说了。
邹博文没有接话,手指在试卷上摩挲了几下,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午的最后两节课是语文,课间语文课代表正在分发待会要用的资料。颜扬扬拿完自己的,头也不回的往后面江树的桌子上递。她的手在空中悬空好几秒,都没人接。颜扬扬回头一看,发现江树不在位置上,于是帮他拿出一张,拿书压着,再接着往后传。
语文资料一般都比较多,特别是连堂的课,传了好几份之后,颜扬扬看江树还没回来,直接拿出两份,就先站起来往后递,然后再把江树那份给他放桌上。
但这一次刚拿出两份,站起来准备往后传,看到江树位置上坐了个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邹博文看到她的视线,冲她笑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试卷,帮她往后传,颜扬扬看着他没说话,坐下之后,默默从两份里面抽出江树那份,往他桌上扫一眼,发现邹博文坐在这,自己总不可能掰开他的手,然后把试卷放好,于是直接把试卷递给邹博文,言简意赅的解释:江树的,你给他压一下。说完思考一下没有什么交代漏的,便打算把身子转过去。这时,邹博文叫住她:哎!然后把头微微向她凑近:你是不是生气了?说完便很认真的注视着她的脸,似乎真的在观察她有没有生气,唇边还勾着一抹笑。
听到他这话的颜扬扬也愣了一下,想到他中午说自己字丑的事,可这点小事,哪有什么值得生气这么久的。
但她还是忍不住逗逗他,也笑着看着他:怎么我在你心目中,难道就是一个这么小气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吗?说完,脸上痛心疾首,仿佛真的对于邹博文这这想法感到无比的悲痛。
看到她这个样子,邹博文知道她并没有生气。然后收住笑,多了一份认真看着她:你的字很好看,一点都不丑,就是演算的时候可以找个草稿纸,我差点在你这试卷上找不到题目。听到他这番打趣的颜扬扬忍不住笑了起来,是那种开怀的笑,似乎真的被他的话逗乐了:那还能算的出来吗?不会是做不出来,赖我吧。
邹博文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拿出了她的试卷还有一张草稿纸,上面把题目的图画了过来,然后十分标准的受力分析,旁边的便是十分清晰详细的演算过程,他的板书整洁好看,看起来十分舒服。
颜扬扬看到他抽出自己的试卷,瞬间明白他是要给自己讲今天不懂的那道题,把头凑过去,认真看起了他的解题过程。邹博文给人讲题的声音清晰平缓,而且会引着人一环扣一环的跟着他的思路,而且他还会时不时抬起头,确定一下颜扬扬这步是否听懂。每次他抬头,都会让颜扬扬闻到他身上那股很清新,就像清晨山头的荔枝挂着的露水的感觉,很好闻。等邹博文说完,颜扬扬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拿起试卷又对着他的解析看了一遍,确定自己居然真的懂了,看向邹博文的目光都充满了感激。
邹博文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自己笑了笑:懂了就好,不懂的话,可以再问我。颜扬扬赶紧点了点头,接着问他能不能把他写的这个解析给自己,不懂的话多看几遍,邹博文大方的说:拿去就行,放家里裱起来都行。颜扬扬白了他一眼,他凑近她:今天早上的也不生气了吧?
听到这话的颜扬扬也歪着头,像一只狡黠的兔子:除非明天早上在门口等我,让我先进。她发现现在的邹博文好像特别好说话,因为她无论说什么他都会答应,这次也不例外,他非常好脾气的说:行啊,给你带肠粉都行。说完刚好铃响,他朝颜扬扬扔了几个字:等这次一定等,便回自己的座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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