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中室殿库房堆着的几十万两白银,陆萸不得不感叹,难怪那么多人想入仕途往高处走,权利挣钱的速度远超她每日卖那点洗发膏。
她和灼华的洗发膏已经上市,销量一直很好,不过那些利润和这几天赚的比,根本没眼看。
又过了数日,从荆州军中送来了一百二十八名遗孤,说后面还会有几批,这次男童数量比上次多。
接下来的时间,陆陆续续有孤儿从不同的地方到洛阳,眼看东宫月室殿快挤不下的时候,女医署的住宿楼终于建成了一栋。
陆萸原计划建三栋住宿楼,三栋教学楼,只是如今时间紧迫,能用的就先用上,她自动工起就已让人去预定了高低床、床上用品等。
在住宿楼装修期间,旁边又盖了一排大厨房,如今也能投入使用。
虽然和规划图还有很大的差距,陆萸还是选了个好日子把孤儿们送去了女医署,然后热热闹闹地挂上了大魏女医署的牌匾,此牌匾的字是由曹启皇帝亲笔书写。
如今共有三百六十三名孤儿入住女医署,陆萸把这些孤儿分成了七个班级,然后选出九岁至十岁的孩子做班长,每班配一名正班长,两名副班长。
她现在最缺的是管理女医署的人才,有学识的男子不难找,可既要有学识又愿意抛头露面出来工作的女子却难找。
于是陆萸出了一则招贤令,凡愿意参与女医署管理的女郎,只需和太子妃签订一至三年不等的劳务协议,这期间每月可休息四天,女医署会支付俸银,四季衣食住行皆由女医署承担。
若世家有闲置的人才也可以租赁给太子妃,太子妃除了给世家的奴婢发俸银,还会根据这些奴婢的情况,给世家支付相应的租金,世家只需要和太子妃签订人才租赁协议即可。
此招贤令一出,洛阳都城又瞬间热闹起来,那些急需用钱的寒门,家里凡有识字的女郎都想去试试,毕竟休息时间可以回家探亲,且不签卖身契,还提供衣食住行,俸银就可以全部攒下来贴补家用。
而世家们也有些心动,他们花精力培养的奴婢若是不听话,以后不用发卖,直接租赁给太子妃就行,这样还能有长期稳定的收益,花心思管人和直接收钱比,还是直接收钱省心。
陆萸的招贤令被太后听到后,立马给她送来了两名有头有脸的大宫女,还说不用签协议,想用多久用多久,也不用她出俸银,永宁宫会给他们发俸银。
两名宫女一个名春岚、一个名秋云,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得这两员大将后,陆萸又把柳如筠从华彩阁调过来管财务。
华彩阁的点心生意早已稳定,产品类型也无需过多开发。
为了不让秋娘继续受累,她让秋娘从一线岗走上管理岗,秋娘参与了点心生意从无到有的过程,所以和柳如筠交接得非常顺利。
如今凡是有华彩阁的地方,都有点心配套售卖,每年的收益非常可观。
陆萸原担心寒门女郎应聘的人数会不够,这才提出租赁世家婢女,但没想到报名的人数还不少。
于是她组织了一轮考试和一轮面试后,从中录取了十八人做为教学辅助管理岗人员。
世家也有想要租赁出来的婢女,陆萸暂时没有接收,打算孤儿人数突破五百人的时候再租赁一批世家婢女。
现在人也有了,钱也有了,陆萸就要开始设计女医署的课程。
女医署,既然是医署,肯定要开设医药相关课程,但除了医药课,陆萸还打算开设文化课、女红课、纺织课、种植课以及体能课。
体能是马术和游泳,刚好门口就有条洛水河,很方便上课。
为此,陆萸又去找曹启皇帝要地要人,医署需要一块药田,这样边种植边教学可以让孩子们尽快认识药材,认识了药材才能学医术,医署还需要教授药理课的老师。
太子妃前阵挣了一大笔钱,曹启皇帝心情好,立即划了一片白马寺附近的田地给女医署做药田,而老师,则让陆萸自己去太医署挑就行。
当初陆萸接下女医署的项目时,曹启皇帝已经下诏令,让全大魏的医者配合太子妃行事,所以陆萸去找他们,他们也不好立即拒绝。
不过陆萸没有立马去找御医,而是去找了葛医仙谈合作。
葛医仙如果能在女医署挂名誉讲师且不定时在女医署下设的医馆坐诊,女医署的药田可以让他随便种,且为他提供种植劳作人员。
如果他想要研发新药,所需费用由女医署全部承担,研发成功的新药也可由女医署代为售卖,不收取任何佣金。
葛医仙其实对这些条件没有多在意,而是听过太子妃打算为那些孩子开设的课程种类后,才毫不犹豫答应的。
这哪里是医署,完全就是个书院,如此特殊的书院,将来一定会流芳百世,他若能参与这个书院的成长,想必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有葛医仙入女医署,如今在东宫的徐医仙自然也没有拒绝的必要,他们二人一南一北齐名大魏,他又怎么能落后。
传出南北两大医仙要给女医署的孩子授课,一时间轰动洛阳城,这时候陆萸再去太医署借人的时候,他们已经找不到理由拒绝了,甚至有一些还很期待能去旁听医仙的课。
医药课的老师敲定后,剩下就是文化课的老师,以春岚和秋云两个人的才华,教授文化课完全没有问题,但只让他们授课肯定忙不过来。
于是陆萸又出了一则招贤令,世家女郎们,才华出众者,凡愿意到女医署兼任讲师者,女医署会根据课时结算课时费,每学期末,女医署还会根据大家教授的成果,让太子亲自颁发本学期的名誉奖状。
太子亲自颁发的奖状,确实比太子妃发的吸引人,且这些女郎闲着也是闲着,偶尔来上上课还能挣名声,以后也好找个好郞婿何乐而不为?
最最重要的一点,太子还没娶良娣,万一因为才情出众被太子看上了呢?
这次的招贤令一出,报名人数多到令陆萸咋舌,想不到曹壬的名字竟然这么好用。
陆萸知道大魏民风开放,但只因为曹壬的名字,这么多世家女郎抢着来女医署上课,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的和她抢男人呀。
是夜,陆萸还没来得及和曹壬感叹这事,曹壬主动提了陆弘想送礼给陆歆的事。
陆萸沉默了一瞬,才道,“祖父当时在牢里说过会想尽办法把我救出去,后来许是被父亲说动才会犹豫吧,不然我死后,他也不会一病不起,如今我活着,若能主动联系他,或许也能为他减轻少许自责。”
“可我不想你联系陆氏的任何人,我只想你做谢知鱼”曹壬一脸担忧地回。
陆萸苦涩一笑,“就这一次可好?以后除了大兄,我不会和任何陆氏的人往来”
顿了一下,她叹道,“有了祖父,我才能建书院,才能制书售书,那些年,我虽然很累,但也很开心,全是因为祖父在身后无条件地支持我。”
曹壬揽过陆萸在怀中,轻叹,“那就随你吧,你想送什么给他,我替你准备。”
陆萸想了一下,和曹壬说起了在东外城看到的柿子树,冬日挂在枝头的红柿,宛如雪地中的一抹朱砂,寒冬中的一团火焰,给人带来无限温暖,也让人对美好生活充满了向往。
曹壬听后,让八喜准备颜料和纸,然后迅速为陆萸画了一幅《寒冬柿子图》。
画上的柿子与白雪一起挂在枝头,在漫天飘雪中,如同燃烧的希望之火,画一展开,就能照亮冬日的寂寥。
他的画工一如以往的好,陆萸看了又看后,提笔在上面留了一行字:
万里归来值岁丰,解装乡墅乐无穷。甑炊饱雨湖菱紫,篾络迎霜野柿红。
陆游的《归云门》意境很好,可她只想留这半首,写好后,她顺便把整首诗的都告诉了曹壬。
曹壬听后,细细品了一阵,也觉得这诗的景致和心境都很适合已经致仕的陆歆。
待画上墨迹干透,陆萸拿出兜兜转转又回到自己手中的“一杆翁”印章,沾了印泥后,用力压了上去。
曹壬笑道,“我以为你不会用印。”
“哪能?我还等着以后增值了卖个大价钱的”陆萸挑眉回。
曹壬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真是财迷。”
说起财迷,陆萸又想起了那些因为太子名号而争着上课的女郎。
她和曹壬说起报名盛况时,噘着嘴一脸的不悦,仿佛是他让她们来报名似的。
曹壬觉得自己很冤,忙笑道,“你把我的名字这么卖了,我还未生气,如今怎还醋起来了?”
“我没醋”陆萸忙回。
“我闻见酸味了。”
“那是你嗅觉失灵”陆萸说着,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即起身。
曹壬也不管桌上的画了,立即起身跟着陆萸追到行云殿的寝室后,才讨好道,“她们惹你不开心,是我的错,我替她们道歉可好?”
一听这话,陆萸更加不乐意了,瞪着眼看着他,“她们又不是你的谁,你为何要替她们道歉?”
许是月事要来了,她这两天的情绪比较脆弱,才说完这话,鼻子一酸,双眸迅速盈满泪水。
曹壬没想到刚刚还和自己嬉笑的陆萸会突然就变了脸,那些快要滚落的泪水更让他心疼不已。
他忙将她揽入怀中,“是我错了,是我说错话,我和他们没任何关系,你别哭好吗?”
“君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我,我”陆萸流着眼泪哽咽到难以说出剩下的话。
她也知道自己这气生得莫名其妙,可一想到那么多女人想进东宫,又想到将来他若登基,自己还要花时间去应付更多的女郎,她就难受。
曹壬没有继续安慰她而是用唇堵住了她剩下的话语,女人这种莫名奇妙的委屈和脆弱,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应对,所以这个时候他只会越解释越错。
心底的气还没消呢,他怎么就能亲上来?陆萸气得伸手去打他的肩膀,奈何力量太悬殊,根本就跟挠痒痒似的。
青琼和玉瑶原本看到太子和太子妃争吵,正替太子妃担心,谁知道二人吵着吵着还亲上了,忙蒙着眼睛退了出去。
曹壬狠狠的吻下去,待陆萸喘不上气的时候,才喘着粗气,将她松开,“我不解释,我要用行动证明。”
“什么行动?”陆萸疑惑地看着他。
他却未回答,而是抱着她向床边走去,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情、欲,他的声音嘶哑而又低沉,“我今夜,想要剥竹笋。”
她还没问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很快就用行动告诉了她“剥竹笋”的真正意思。
他再次俯身吻了下来,纱帐被他顺手拉了下来,帐中瞬间暗了下来,她只觉视线一片模糊。
可越是视线不明时,耳力就越好,她听到了二人轻吻时发出的腻死人的声音,还有二人越来越快的喘息声和如雷的心跳声。
“阿萸,我是这样的在意你”他边轻吻,边喃喃出声。
她心中早就不生气了,如今被他一波又一波的亲吻弄得忘了思考,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他一下一下在唇齿间辗转研磨。
他的吻越来越轻柔,可她的身体也越来越绵软,这样的沉沦仿佛要让她坠落,她的双手不知不觉攀上了他的肩头,她也不由自主得回应起他的吻。
在她迷失在这一深吻中时,他的吻从唇上离开,来到酒窝深处又来到的脖颈处,然后一路往下。
慢慢地,她的衣服像笋衣一般,一片片落在竹林深处,直至露出里面白白嫩嫩的笋芯。
笋衣下的笋芯光滑细嫩,唇瓣所触之处皆是柔软且带着竹笋天生的清香,这样的清香让他想起了那碗玉兰片汤。
玉兰片想要做成美味的汤需要用水慢慢炖,他如今就在炖这碗汤,用文火仔仔细细、轻轻柔柔地炖,直至玉兰片香气和水完全融为一体。
身上那一次次离开又一次次落下的湿热让她颤栗不止,也告诉了她剥竹笋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软绵得仿若成了一滩水,见他还依然衣冠整齐,她顿觉不公平,于是用尽力气伸手扯下了他的腰带。
她这一扯,原本只是软绵无力的笋芯瞬间触碰到了一团火热,让她浑身炽热难耐,男性的阳刚气息混合着那股檀香味瞬间包围了她全身。
她来不及后悔那一扯,因为一种不知是喜悦还是难受的情绪迅速占领心口,她媚眼如丝,目光盈盈地看着他娇吟出声,“君期。。。。。”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是忍不住想这样叫叫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又柔又甜,仿若一碗清甜的玉兰片汤,让他听得越发忍不住想要一起沉沦在这汤汁里。
他再次覆在她身上,然后在她耳畔低哑出声,“阿萸别怕,我只是剥竹笋。”
她已经在极致的悸动中彻底迷失方向,整个人仿佛完全浸泡在了在玉兰片汤里一样,只能随着汤汁被搅动而慢慢上下漂浮。
他说的剥竹笋真的只是剥开笋衣,明明她也感受到了他的情动,触碰到了他身上那股蓄势待发的炙热,可他只是细致温柔地剥了笋衣,然后用唇瓣仔仔细细地抚触过笋芯后,又重新替笋芯包上了笋衣,让竹笋回到了竹林中。
这是一场新奇又酣畅淋漓的体验,她完全清醒过来时,身上的汗已经被他用帕子擦净,也换好了寝衣。
她躺在他怀中,有些担忧地问,“你那样忍着,会不会忍出病来?”
“没事,我可以默念清心咒”
顿了一下,他收紧手上的力道,让她的头更紧的贴近心口,然后用低沉而又温柔的嗓音问,“阿萸如今能信我了吗?”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信了,以后也会一直信你。”
她其实一直都信他的,那个曾经用血喂养自己的男子,她如何会不信呢?她不过是对未来担忧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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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剥竹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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