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时安刚走出火车站就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的打了个冷颤,她不自觉的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十月的岑溪市进入了秋季,连带着空气都是凉的,她看了看周围连个车的影子都没有更别说路人了。
冷风吹的她头脑清醒了不少,坐了二十四小时的火车她不仅累还很困。
时安打算就近找个酒店住下,明天天亮再回外婆家。
行李箱很大个,里面几乎装了时安大学四年所有的物品,她干脆坐在上面用脚滑行着走。
岑溪市最为出名的就是绿化,即使是市中心道路两旁也都是挺拔的大树,泛黄的树叶被无情的吹落在地上,所幸又被地面承接着。
行李箱的轮子上很快粘满了树叶,连带着风吹动枝条的声音,时安莫名的觉得诡异了起来,这条街比较偏僻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压下心底的恐慌加快了滑行的速度,就在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时安吓的“啊”了一声,行李箱顺着她身体摆动的方向和她一起跌坐在地上。
时安心有余悸的看向前方,十字路口处地面上有一堆火在燃烧,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半空中飞舞着。
她缓了一下从地上站起来顺带着扶起行李箱,看清楚是有人在烧纸钱,时安松了一口气,她到不是怕鬼,只是清冷的街道上突然出现这一幕她没有防备罢了。
平复好心情后时安拽着行李箱打算绕过正在烧纸钱的人,不巧的是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时安被叫住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说话时还在认真的烧着纸钱:“去哪?”
时安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男人叫住她,她大脑快速运转着是抛下行李箱跑还是带着行李箱跑,毕竟她全部的身家也就一个行李箱了。
身体未做出行动时大脑反射下意识的回了句:“回家。”
男人听到后笑了一声,显然是没想到时安会认真回答他。
地上的纸钱燃烧的只剩下零零点点的火星,男人看着火星直至熄灭。
“不是害怕?怎么不跑。”
刚刚时安摔倒那一幕被男人尽收眼底。
心里的想法被人猜出来时安也不脑,她淡淡回答道:“如果你是坏人我能跑的过你吗?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以后不要半夜出来烧纸钱。”
怪吓人的,后半句时安没有说出来,她点到为止他应该懂。
不管身后的人什么反应时安拖着行李箱往前走,她往前走了几步感觉不对,停下,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还是不对。
时安有些生气,幕地转身回头她微怒的面孔慢慢转为平静转而又有些不耐烦。
闻屿穿着一件黑色的宽松外套,刚刚烧纸钱的时候因为害怕灰尘进入头发里,一直戴着帽子口罩。
时安刚刚转身看见的就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乌黑的头发随着微风飘逸着,肤色白皙却不缺少少年的阳刚之气,仔细看右眼角处还有一个小小的伤疤。
她不耐烦道:“你跟我后面走什么?”
闻屿一愣随后加快了步伐走到时安的前面,他回眸两人四目相对:“那我走在你前面行了吧。”
说完转身回头向前走,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在一次转头戏谑道:“我胆小,你不要在背后吓我。”
时安:“……”
时安无语人怎么可以这么幼稚,凌晨两点除了他们两个空无一人的街道,面对一个陌生男子她虽然不会把人想那么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拽着行李箱走在他身后至少安心了许多。
这条街全是花店比较多,且大部分花店都关门了,时安还要继续走一条街才能到达最近的酒店。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画面诡异又和谐。
时安拽着大行李箱走的又累又饿,她不停的望向前方,终于在她不知道抬头望了多少次后前面有一个规模不算太大的酒店。
她抬起步子想要走进去,却发现闻屿先她一步进酒店。
时安心想这个世界不会这么小吧。
时安走到酒店前台,闻屿看了她一眼,那样子好像再说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小。
她没理会闻屿,注意力转移到了酒店前台,酒店前台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睡觉,闻屿和时安两个人没有说话走路的声音又轻,酒店前台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闻屿靠在一旁显然没有要叫醒的样子,时安想了想轻声唤了下,前台茫然的抬起眼睛,没想到凌晨两点多还有要来住店的。
她缓了一会被人叫醒有些不悦,在两人身上看了看缓慢的开口:“住店?”
时安:“嗯”了一声。
前台继续询问:“大床房还有一间你们两个住这个吧。”
见前台误会了两人的关系,时安否认:“我们两个不是一起的,你单独开就行。”
前台听到后显得有些不耐烦:“名字叫什么,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时安从口袋里拿出来身份证递了过去:“时安。”
紧接着前台把目光转向闻屿:“你的身份证。”
闻屿递了过去并且主动报了自己的姓名:“我叫闻屿。”
时安几乎下意识的觉得闻屿是说给她听的,不是她多么自恋,实在是他自报姓名有些突然。
但她抬头一看,闻屿的目光始终在前台身上,她打消了疑问。
前台登记好两人的身份后,递给了两人一人一张房卡连带着他们的身份证。
“你们两个人的房间挨着,一个是202,一个是203,房间都是收拾好的,上去直接入住就可以,有事可以打前台电话。”
时安接过房卡道了谢就准备做电梯上去,闻屿跟在身后。
只是刚走两步就听见前台小声的嘀咕:“这年头小情侣大半夜出来开房还要装作不认识,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
说完前台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继续睡觉了。
时安皱了皱眉心里默念:“都说了不认识为什么还要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她这又是什么恶趣味。”
她思考着进入了电梯,得到空闲时间时安拿出手机准备看微信里有没有消息。
显示没有消息后时安无聊的刷着视频软件,一个视频的时间电梯到了。
她出了电梯去找房间,身后响起了闻屿的声音:“不是说回家?怎么跟我到酒店了?别跟我说酒店是你家开的?”
一连三句疑问句时安愣了一下想要开口解释,却见‘啪’的一声关门声。
她低头打开手机看了眼日历,上面明明写着今日宜出门呀。
她随口说出来的回家,没想到还成了她跟随他的证据了。
……
时安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她在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个面包,吃完后硬撑着眼皮刷了牙,躺到床上的那一刻世间万物都陷入了沉睡当中。
第二天时安一觉起来睡到了中午,她拉开酒店的窗帘,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房间里,暖洋洋的。
她洗漱了一番,决定先回外婆家在吃饭,于是又带着行李箱下楼去退房卡,巧的是在电梯门前又看到了她不太想看见的人。
时安觉得闻屿就像个鬼似的,阴魂不散。
闻屿看见时安的那一刻挑了挑眉,没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到楼下前台退卡,前台还是昨天的那个人,她看了两人一眼,脸上露出一副想当然的表情。
时安知道她在想什么,两人一起出来退房卡,就算不让她误会都难,更何况她认定他们两一定认识,不过就是一面之缘,时安也就随她怎么想了。
出了酒店大门,时安打了一辆出租车,这次两人没再一起出发,时安心想这段孽缘终于结束了。
到外婆家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路上时安都在想要怎么和外婆说她回来的原因。
想了很多都被她自己否定了,所幸她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其实是走一步编一步。
外婆家的钥匙她一直都有,时安站在门口酝酿了一会才打开房门,她不确定外公外婆这个点在不在家。
房门有些老旧打开的声音吱嘎吱嘎的,她进入屋内扫了一圈,两个房间都没有人,时安松了一口气。
换了拖鞋她回到了自己高中之前住的房间,屋内很整洁,床单被罩看起来也是新换的,没有灰尘。
她打开行李箱把干净的衣服装进了衣柜,又把昨天晚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
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后时安累的呈大字躺在床上,空气中响起尴尬的一声,时安肚子饿的叫了起来。
她起身打算去冰箱里翻一翻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冰箱门打开,里面有几样水果,时安随手拿了个苹果啃。
刚咬上一口,房门响起了被钥匙开的声音,外公外婆手里拎着几袋蔬菜,视线相对上的那一刻,时安放下手中的苹果,伸手去接他们手里的袋子。
“外公外婆你们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会打完牌到晚上才回来呢。”语气自然又亲切。
先反应过来的是外公,外公看到时安开心的笑了两声:“我孙女回来了,回来了怎么不告诉外公外婆一声,我们两好早点回来做饭给你吃。”
时安有些心虚:“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们惊喜吗,怕你们太想我了惦记的睡不着觉。”
外婆换完鞋走到时安面前:“你这孩子就知道打趣我和你外公,这次回来打算待几天,是不是快要找工作了。”
时安拉着两人坐到了沙发上:“是快要找工作了外婆,所以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时安说完盯着外婆看,外婆眼睛一转的架势时安感觉大事不妙,她急忙转移话题:“外婆,先不说了,我饿了,一天都没吃饭了,你先做点饭给我吃好不好?”
外婆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去厨房做饭。
外公倒是比较随和,时安在客厅和外公聊了几句后就去厨房帮外婆做饭了。
饭桌上,时安尽力的转移话题给他们讲她上大学时的趣事,逗的老两口一乐一乐的。
吃过饭收拾完后时安打算回房间休息,不料却被外婆拽着去客厅聊天。
就在她感觉逃不过去今晚的审判时,手机响了起来。
时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温思淼,时安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声音有点大,时安默默的调小了声音。
“时安,你回岑溪了?”
对面明明问的是疑问句,时安却听出了十分肯定的语气。
时安小心翼翼的“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瞬间炸了起来:“你回来了不告诉我,要不是我看了你软件上的定位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时安想安抚她别生气,她只是还没空出来时间,对面却不给她说话的时间。
“你现在收拾收拾出来,我在向阳街等你。”
时安想问去什么地方,那边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时安拿着电话站到外婆面前表情略显无辜:“外婆,是淼淼找我。”
外婆抬眼看她:“你这次回来连她都没告诉?”
时安同温思淼从小学到高中开始一直都是在一个学校上学,上学期间温思淼经常同时安一起回来蹭饭吃,外婆也就把她当做亲孙女一样对待了。
时安点点头。
外婆拜拜手:“去吧,别回来太晚,不行就把思淼带回来和你住,两人一起安全点。”
……
和外婆说完时安就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蓝色的牛仔裤,白色打底上衣和一件卡其色休闲西服,此时时安已经站在向阳街的街口。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感觉温思淼快到的时候给她发了个消息。
时安:【淼淼,你到哪了?】
温思淼:【你站那别动,我看见你了,我过去找你。】
时安放下手机开始寻找温思淼,身后传来温思淼的呼唤声。
“我在这,安安。”
两人走到一起先是拥抱了一下,分开时温思淼假装抱怨道:“回来都不告诉我一声,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偌大的岑溪市没了你,我温思淼生活的都没有乐趣了。”
时安笑了笑:“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天天陪你玩。”
温思淼一愣,抓住时安的话问:“天天是什么意思?你以后不走了?”
时安点头:“嗯,不走了,那边去了没什么好的。”
时安的情况温思淼也知道,对于她选择留在岑溪也没什么意外。
温思淼:“那外婆知道吗?”
时安摇摇头:“还没找机会说。”
温思淼还想继续追问,时安打断了她的思路:“不说这个了,我们一会去哪?”
说到这个温思淼来了兴趣,她拽着时安往前走:“来向阳街能干什么,当然是去酒吧喝酒了,庆祝我们伟大又短暂的青春结束。”
时安拽住温思淼,她坐车坐的还没完全缓过来,不想去酒吧那么吵闹的地方。
于是,时安眼睛一扫在附近看见了一个名字叫失眠的清吧。
天刚黑没多久,附近的酒吧清吧人也不是很多,时安和温思淼一进去只看见几个女生坐在那里,温思淼四处看了看,转眼在吧台看见了四五个帅哥,什么类型的都有。
她拽着时安找坐坐下,温思淼放轻了声音:“安安,这清吧应该新开没多久我第一次来,你看吧台那几个帅哥应该是老板吧。”
温思淼妥妥的颜控,岑溪市的帅哥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时安顺着温思淼的视线看过去,看清楚人后她眉头一皱。
温思淼还在兴致勃勃的说道:“安安,特别是中间脸比较白的那个,又白又嫩的,比我皮肤都好,不知道他是怎么保养的,偏偏人长得还不娘。”
正取一首歌的时间到了片尾曲,她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大,吧台的几个人听见了她的声音都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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