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尔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这条，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回复道：“你们都多大了，都是小朋友吗？还要听故事，强调一下咱们直播间的纪律，禁止未成年人氪金。”
周叶知道弹幕里提议念睡前故事的肯定不止他一个，可是却莫名觉得屏幕里的人这句话是冲着自己说的。
透过麦克风，周叶感觉里奥尔呼气的声音就环绕在自己耳边，脸颊有些泛红。
直播间的礼物没有停顿，反倒刷的更快了。
【拆迁分了八栋楼：请主播离粉丝的生活远一点！本人，28岁成年小朋友，兴趣就是在直播间养主播，怎么，连这么点兴趣爱好都要剥夺吗！】
【拆迁分了八栋楼在直播间续费了一个月提督。】
提督是直播间会员的第二等级，与舰长不同的是，需要一千多大洋才能拿下提督这个牌子，所以很少有人充值。
【卧槽!拆迁富婆!】
【富婆看看我吧，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的orz。】
这位拆迁富婆是里奥尔直播间里的老面孔，观众们都相当熟悉。
【拆迁富婆是里奥尔直播间里有名的富婆姐姐，你们是抢不走的!】
“谢谢拆迁分了八栋楼续费了一个月提督。”陆行舟感谢着礼物，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直播间的众人说道：
“对了，还没有和直播间的大家说这个月的特典礼物。”
“除了每个月都有的音声以外，舰长的是十厘米的里奥尔手偶，提督是超大立牌和20厘米棉花娃娃。”
【hhh明白里奥尔是真忙了，月初要决定的舰长礼物现在才想起来！】
【里奥尔的舰长礼物依旧是下血本啊，毛绒产品不便宜，一个舰长减去小破站的平台分成和税，主播只能拿到60块左右，也不知道一千多个棉花娃娃的成本多少。】
陆行舟随意道：“不用你们担心我的钱包，万一以后要是破产了，还有富婆包养我。”
一直在直播间认真观看周叶自然也听到了舰长礼物的消息。
什么，里奥尔棉花娃娃？氪氪氪！
【漂泊的小叶子在直播间续费了一个月提督。】
周叶平时只会在里奥尔的直播间续费舰长，没有充值提督，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资金不富裕，不过他虚拟主播的工作逐渐步入正轨，资金逐渐富裕起来后，就把钱都花在了他推身上。
屏幕前的陆行舟一声轻笑，电脑里的虚拟形象里奥尔依旧是一脸正经的样子，但是声音却没有那么正经，他挑了下眉：“这不，谢谢小叶子富婆的包养费。”
“那就讲故事吧，‘小朋友’们。”他把小朋友三个字加重了语气，调侃偏多并不显油腻。
周叶翻刚翻了个身，听到这句话，只觉脸上一热，手机屏幕上的直播间影像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直直的砸到了他的右眼眶。
这一下被砸了个十成十，甚至把他激出一些泪水。
他手忙脚乱的把手机拿起，右手手揉了揉眼眶，左手把手机放到了胸口上。
心脏，跳的有些发疼。
过了许久，周叶才鼓起勇气，偷偷撇了一眼手机屏幕，直播间弹幕依旧热闹，他把目光移到直播间的主人里奥尔身上，脑内又回荡起刚刚那句肯定是玩笑的话，一股莫名的羞涩再一次涌上心头。
他挣扎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就去做听睡前故事之前的准备——刷牙洗脸了。
听着里奥尔不徐不缓的声音，周叶终于进入了梦乡。
……
半夜十分，陆行舟的直播结束，揉了揉眉心，点开了一直闹得不停的手机。
一个叫做[此处没有狗运营]的群里。
[纯情狐狸精火辣辣]：@里奥尔，我说骑士大人，听说你要收购咱们公会了？
[老变态]：嗯，这几天一直在谈收购的事情。
这个“纯情狐狸火辣辣”是和里奥尔同一个公会运营的同期，虚拟形象的名称叫做白文，是一只风骚妩媚的男狐狸精，和他本身的形象可以说是完全不同，但因为分配虚拟形象是公司决定的事情，他只好顶着这一副设定硬着头皮做起了直播。
而事实证明，公会的运营人品不做评价，但是能力确实很高，他因为皮和本人过于不同的反差感，在直播间爆出很多笑点，很快就破圈爆火。
另一个叫做“老变态”的，当然就是陆行舟，这个名字是曾经一次联动游戏输掉的时候，白文要求他改的名字。
与周叶的小公会不同，里奥尔他们所在的公会，是虚拟主播最大的公会。
大公会好是好，各种环节都很规范，和平台的关系也不错，有更多的曝光资源。不过弊病就是就是不把人当人，一切向“钱”看，主播也只是公司的赚钱工具而已。
公会里也搞过很多骚操作，比如直播时间安排过量，甚至还做过用主播毕业来骗观众钱的事情，那位经历这种事情的主播正好是和陆行舟同一期的同事，她在直播的时候想告诉观众这件事，却被公会运营踢出账号来捂她的嘴，最后和公会闹得很不愉快，只能当一位“个人势”的虚拟主播。
总之，公会内的主播因为权势的威压和虚拟形象版权的问题敢怒不敢言，双方早已积怨许久。
[纯情狐狸火辣辣]：你还真像粉丝们谣传的那样，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畜生啊，你背叛了我们无产阶级！
[一直想问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虚拟主播？不好好在家享受富二代生活，非得来抢我们穷苦打工群众的饭碗！]
[哦，对了，你甚至妄想踩在我们头上，当我们老板！！！]
陆行舟回复濒临破防边缘的白文：
[老变态]：太闲了，每天的工作就是花钱，感觉人生没有意义，就想收购个公会玩玩。
[纯情狐狸火辣辣]：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白文泪奔而去，群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再说话。
陆行舟这话自然是玩笑，他当初决定做虚拟主播非常草率。仅仅是因为平时会观看虚拟主播频道，偶然刷到报名信息，投了报名表，便这么机缘巧合地当上了。
仔细想想做虚拟主播的原因，一方面或许是因为隔着一条网线，对比现实生活中人类对于其他人的恶意，网上反倒显得真实可爱。
而另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想找一个人。
一个从前说过会一直做虚拟主播的人。
沉默了半响，群里又有其他人冒泡：
[粉红魔女在线算卦]：可是收购有那么轻松吗？我记得公会背靠“巨鹿传媒”，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传媒公司，要拿下肯定不轻松。
这位粉红魔女是陆行舟的另一位同期，美国常青藤化学和心理学双学位硕士，现在却在直播中每天给人算卦，今天塔罗牌明天六爻后天梅花易数，主打一个中西方结合，槽点众多，在虚拟主播中名气也不小。
[老变态]：嗯，我收到内部消息，巨鹿传媒内部的结构调整，想放弃小破站的虚拟主播这边，把精力全都放在短视频平台打造网红上。
[粉红魔女在线算卦]：我在意的是公司变动后我们这些主播未来的出路。
魔女发消息都带着些高知人群特有的言简意赅。
[老变态]：一部分会被我接收，剩下的与其他公会沟通，卖掉版权，由其他公会运营。
[粉红魔女在线算卦]：看来收购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陆行舟没有否认。
[纯情狐狸火辣辣]：什么？？？你是说你以后确定当我们老板了！！！
[老变态]：你不一定。
白文来了个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纯情狐狸火辣辣]：少爷，请您收了老奴我吧，老奴什么都愿意做的，我们狐狸精可以一胎八个，正符合您闷骚又变态的兴趣爱好。
“兴趣爱好”指的自然是陆行舟喜欢看男同作品的事情。
群内一阵沉默，没人搭理白文，只剩下他自己戏精发作，在群里卖惨：
[纯情狐狸火辣辣]：还记得去年的时候，我去霓虹旅游，就是这位闷骚的变态，自己不买，让我在A店帮他代购漫画你知道旁边的妹子都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我吗
[我感觉我在他们凌厉的目光面前，像是脱光了衣服在街头暴晒。]
[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为了你，我剖心刮肺，为了你，我陷入痴狂，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陆行舟嘴角抽搐，阻止了白文继续往下演，回复道：
[老变态]：你要是再说，我现在就联系其他公会把你卖了。
[老变态]：还有，不是闷骚。
[纯情狐狸火辣辣]：？
[老变态]：我直播间观众都知道我这个爱好，所以，这不叫闷骚，这叫明骚。
[纯情狐狸火辣辣]：……
[粉红魔女在线算卦]：……
所以……你承认你是变态了？
这话被放在输入窗口里，白文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有敢往外发。
刚出了虎穴，又要入狼窝啊，他就这样屈服于老板的淫威之下了吗？白文又一次泪流满面。
……
[元气偶像爱抖露]：下播啦！
[嗯？你们怎么都在刷省略号啊？]
这位“元气偶像爱抖露”就是那位与公会闹掰，离开公会选择做个人势的主播，因为这个群年代久远，在她没有退会的时候就已经存在，又是个休闲娱乐的小群，所以她一直在，后续也没有退出。
她往上爬了爬楼，终于明白了众人在说什么，加入了话题：
[元气偶像爱抖露]：男生看这种漫画确实不多啊，一般都会被误认为和性取向有关，也不知道里奥尔是因为什么喜欢的……
[说实话，如果要是我在街头看见男生买这种漫画，那脑内已经可以写完一本30w字的小说了。]
有关于这种话题，陆行舟对待同事和对待直播间的观众时一样，保持沉默，从不探讨。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修仙的众人也都到了应该休息的时候，群里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说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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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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