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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何先生的意思是,《笼中月》从主创到主演都歇业了一个遍,就我还偏偏更上一层楼——这个事实反差太大,所以印象深刻?”文郁直直地看向何明曜的眼睛,眉眼带笑。这是他初次跟人讲话聊天时的习惯,那双眼睛灼灼逼人,情绪真实而诱人,落落大方,毫不避讳。

何明曜谦逊有礼地回答道:“说笑了,主要是听说洛安磨那个背影镜头整整磨了很长时间,打了几十层光影,这才造就了那么经典的一幕。”

“洛导是圈内颇有资历的大导,有自己的艺术追求是很正常的事。”文郁敛下眼睫,话音落下时朝女主人那边看了一眼。

“能忍耐洛导各种尽善尽美要求的人也不多,之前与文先生相关的传闻里经常都被文氏占尽噱头,但通过这出戏,我才有幸了解到文先生并不是那么金贵娇气的人,也是我受此前偏见影响,一直以为文先生高不可及……”何明曜一副斯文人的调调,让文郁不怎么受用,他心里吐槽道:怎么不金贵娇气了?只是没金贵娇气到你头上罢了——面上却没怎么表现出来,依旧嘴角含笑晏晏。

女主人终于来了,袅袅婷婷一身做工精致的鱼尾裙,纵然去年年底才生育完,却看不见蹉跎的身形,整个人依旧完美得恍如上世纪画报上的婀娜女郎。

她名为官晓清,声音好像带着酒精,尾音悬着吊人的钩子:“何先生还是这么会说话,尽会撩拨人。我也是小郁的影迷,他每部电影我都包场看,次次邀请朋友一起,但这么些年了,印象中可没见何先生在朋友圈呼朋唤友支持小郁哦~”

文郁无心附和,只看着何明曜笑着与女主人碰了碰杯,像是认罚一般摇了摇头:“长年在外,没有及时掌握一手消息,还错失了几张电影票,我的错我的错。”

“才几张票吗?何先生这么小气?”

“那等文先生的下一部电影出来,我铁定随着夫人的指示行动,绝不落下风,到时候看夫人是否满意。”

官晓清抿嘴笑笑:“说起这个电影啊,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很有趣的观点,四个字——大恩似仇,说的是白蛇自古作为某种镇宅之灵大多是受人尊敬的,而洛导在创作中却暧昧地表现了一种进步但又逆反的群众心理。听闻何先生最近有涉及专业电影创作领域,不知道可不可以为我解惑呢?”

“哦,这个观点很有趣,我也在那位影评人底下留了言,表示这确实是一个很新奇的角度。某些犯罪题材会涉及这样的心理呈现……”

二人你来我往地开始闲聊,文郁时不时地应几句话,也很给面子地交换了联系方式,维持着氛围融洽不至冷场,虽然他一向觉得这种牵线搭桥的环节很无聊。官晓清明白他性子,特意给他解了围,中途还给了他一个借故离开的机会。

“知道你待不住,我的小少爷,你能来这一趟估计都受文总几番威逼利诱吧,想回去睡觉就回去吧,开心点~我已经跟你家帅哥说了,他在楼下接你呢~看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后天请你吃下午茶,可不准不来哦~”

文郁在洗手间看到官晓清发来的这一则消息,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感慨好厉害的一个女人,她老公的晋升还真离不开她这么会做人。

文郁喜提解放,松了口气,也懒得计较“你家帅哥”的调侃说辞,简单回了个“谢了清姐,后天我一定准时到∩_∩”。

离开会场,迎面一阵清凉的晚风,文郁醒了醒神,拐了两个弯后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立在花坛边的褚庭风,簌簌灯光透过枝叶缝隙打在男人的眉梢肩头,难得一股安静闲适的氛围,画儿一样。

文郁径直走过去,闻到一股久违的烟味儿。褚庭风转过身来,手上却并没有烟蒂,应是听到他的脚步声时就掐灭并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文郁盯着他,一时没有动作。褚庭风面色有些显而易见的沉闷,这很不寻常,视线隔空相对,文郁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褚庭风不怎么抽烟,文郁印象中他的几次抽烟都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不大好的事。雨后的后花园里各色花木苍翠欲滴,水珠裹着枝叶与天空的味道落到文郁的鼻尖,冰凉得他一哆嗦。

褚庭风伸手替他擦了擦水渍,烟味似有若无飘进了文郁的鼻腔,文郁注意他手上小拇指处划了一道口子,又皱眉问道:“你手怎么了?”

褚庭风敛去了那些不常见的神色,只是淡漠地开口:“没什么,一些旧事。手是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被刮的。”

“什么东西需要你来搬,交给别人去办呀,你手底下那么多人,不能叫他们天天吃白饭。”文郁上了车,他今天着实有些乏了,懒洋洋地靠在座上翻看手机。消息栏最顶上是刚通过验证信息的何明曜,对方头像是一幅抽象画,最新发来的消息是一则简单的问好。第二栏是官晓清,再下面是夏彤小孟等一众工作需要联系的人。

都没什么意思。文郁懒洋洋地抬眼看向前排的褚庭风,晚上没开跑车,文郁坐后排,此刻却直起身子,把脸贴上了前排的座位后背,打量着褚庭风的脸色。

或许是视线太过直白的缘故,褚庭风很快伸出一只手把他按了回去。

“啧,你家里什么事嘛?又是你那个舅妈?给的钱不够?”文郁了解褚庭风的家庭结构——褚庭风的母亲有个弟弟,成家后也依旧跟姐姐住在一起,个中缘由并非他多恋姐,而是褚庭风的妈妈褚玲一直以来是个生活残废,她又不认褚庭风的爹,不承认褚庭风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又因为长得漂亮遭人惦记,姐弟俩相互扶持生活了很多年。褚庭风十五岁那年外出遭遇变故,姐弟俩双双身死,褚庭风才被接到文家。他的舅妈至此不再维持跟褚庭风的关系,依靠一些对生还之人的怨恨度日,偶尔会给褚庭风发一些怨怼的消息。

虽然褚庭风看上去是个风刀霜剑严相逼都刺不透的男人,但面对承载很多童年记忆的亲人,隔着至亲的离世,怎么想也不会太好受。

“跟贾雯没关系,另一边的事。”

另一边?文郁语气更重了起来:“怎么?想拉你回去父子团圆?他还要脸吗?”

驾驶座上的人回答道:“你这一天要操心多少事?休了假就好好当回你的小少爷,瞎琢磨什么。”

文郁无奈作罢,重新靠回了座位背上,换了个话题:“你知道何明曜吗?今天晚会见着他了,我总觉得眼熟,除了他是市长大人的侄子外就没啥印象,但感觉又应该在哪里见过。”

褚庭风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他以前给你写过情书表过白,但被你拒绝了。此外,近来有听闻他跟影圈某些大导来往密切,接触你可能也有这方面原因。”

文郁对后一个理由不感兴趣,影视娱乐圈人际关系之复杂他深有感触,听多了甚至会恶心,倒是前一点,文郁自己都没印象:“他给我写过情书?你记得这么清楚?”

“我处理你的烂桃花还少吗?”褚庭风每次说起这个话题时语气都有些怪,“如果不是你中学时就那么招人,你爸也不至于专门把我安排到你身边。”

文郁撇嘴:“你也没有真在我身边啊,学校都不一样。”

“烂桃花又不是我能挡住的,我只负责其中无理取闹的部分。”

文郁听出了他的话外音,眨了眨眼:“所以何明曜当初做什么了,居然让你对他印象深刻?”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洋墨水也镀不了金身,离他远点。”

褚庭风这人,怼起人来毫不留情,不想开口时又堪比蚌壳,文郁没想费力去撬:“本来我就对这种类型的alpha不感兴趣,今天也只是场面戏而已。”

一回到家,文郁就钻进浴室,温水浇到身上,冲得绷紧的神经都软了过去,文郁趴在浴缸边上吹泡泡,明明该是很惬意的时刻,脑子里却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中午和游堇川的对峙,因为被各种事情对冲而下意识按耐的情绪终于反复。文郁有些恍惚地想起很早之前他半开玩笑对兰霏说的话,意思大抵是他文郁不稀罕那些追捧他的人,吃点爱情的苦怎么了,就是因为游堇川没有对他趋之若鹜才显得那么特别呢。

想着想着,文郁开始自嘲,觉得自己确实像赌气的小孩儿,抱着绮丽的梦自以为是地付出,自甘于某种自导自演的独角戏。或许夏彤说的也不错,他们这些人,不该再追求那些纯洁无暇的概念似的“爱”了。何况现在看来,游堇川也不过是个骨头稍微硬点的普通人——承认这一点让文郁有些痛苦,但也就那么一会儿,游堇川也是会跟刚认识一两月的omega上床同居的人,无论表现得多么在意,他还是亲手送给了自己的omega一个“小三”的罪名。

一个澡泡了老半天,文郁才慢条斯理地整理完,裹着青色的睡衣进了书房。游堇川送他的东西不多,文郁将三年来的所有记忆都封存在了一个储物柜里,那个面容丑陋的小怪兽赫然陈列在最上层,龇牙咧嘴的模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丑,文郁与之对视良久,终于还是将这个丑东西放进了箱子。他发消息给阿姨,让她明天清理时将书房右手边柜子上的箱子扔掉。

阿姨很快回复了消息,并问他要不要下来吃水果,文郁道:“不了,中午吃多了胃还有点难受。”而后走出书房回了卧室。

下部电影是个现代戏,他的角色是个舞蹈生,文郁有十二年的舞蹈基础,在基本功这方面无需操心,电影预计八月开机,时间又很充裕,但他还是尽量坚持每天晚上睡觉前压压腿,保持柔韧性。

趴在地毯上侧头望向铺满夜色的窗外,文郁开始发愣,良久,被一阵敲门声拉回意识。

褚庭风端着一个小果盘,盘里有几个山楂,他的家居服还是昨晚那套,整个人跟白天相比柔和了不少。

“不吃不吃,吃不下。”知道山楂有利消化,文郁还是很抗拒。褚庭风不管他,上前一步直接进门,长腿一带,门就关上了,人越过文郁径直走向了床边的小茶几。

文郁愣愣地看着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反应都慢了半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文郁走错了房间呢。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AO有别好不好!”想到白天游堇川的话,文郁脱口而出,说完却又有些后悔,以一般AO两性的相处模式来看,他跟褚庭风确实过于亲密,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文郁却突然提起两人的性别,总有些奇怪。

褚庭风看了他一眼,弯腰坐上了一旁的沙发,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文郁过去:“躺好,我给你按一按。”

文郁有些意外,褚庭风的手能扭断人的脖颈也能治好人的头痛,以往很多时候都是文郁要求他帮自己按头的,这个闷骚的男人总是很少主动。

“不是你气的,你不用内疚。”文郁话虽这么说,人还是很受用地走了过去,相当熟练地把脑袋枕在褚庭风的大腿上,躺好之后就乖巧地不再乱动。

褚庭风低头问道:“需要揉肚子吗?”

文郁胃不好,褚庭风帮他揉的次数也不少,但文郁今天莫名有点抗拒,只说:“胃也没那么难受,你帮我按按头就好了,今天一天脑子都嗡嗡的。”说完,他还拽出了旁边的抱枕,捂在了肚子上。

褚庭风伸手按住了文郁脑瓜子的两侧,找准了穴位,开始不急不缓地压按。文郁注意到他在视线范围内晃动的手指:“伤口处理了吗?怎么创口贴都不贴一张?”

“处理过了,没那么严重。”

文郁于是闭上眼睛,这股熟悉的感觉让他很舒服,比泡澡都让他放松。

“游堇川介意我,让你膈应了?”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文郁睁开眼睛,正对上褚庭风低头看向他的黢黑的瞳眸,文郁心头一跳,面上却很镇定:“没有的事,怎么这么问?”

褚庭风勾起半边嘴:“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的演技,文郁,这没用。”

文郁识时务地自暴自弃:“他介意又不跟我说,现在分手了又拿来指责我。”

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委屈,长睫扑闪,打下一片细浅的阴影。他洗完澡,又压过腿,面色红扑扑,眼神湿漉漉,还带着氤氲过的香气,皮肤那么白,衬得青色的睡衣也亮堂了不少,身体又那么软,即便只是枕在褚庭风的大腿上,后颈处的腺体还是像蛋糕一样充满存在感,比电影荧幕更近,比红毯杂志更真实。

褚庭风面上不动声色,问他:“所以,我来请示一下,这个房子我还能继续住吗?需不需要我搬出去?”

文郁张大了眼睛,褚庭风看着他的睫毛极快地扫过一个小小的半圆,睫毛下那双漂亮的眼睛瞬间迸射出浓烈的情绪,像是升入夜空的烟花,噗地一声炸开了锅,绚美又灿烂。

“搬什么搬?我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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