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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对峙

凝固的空气、僵持不下的气氛,以及缄默不语的四人。

我哑口无言地坐在原处,一鼓作气地接连喝了好几口热咖啡, 17年间头一回竟一度怀疑起人生和命运的大起大落。

“调查官大人,需要续杯吗?”

身旁的艾瑞斯一贯优雅从容地直面对座的人问。

“我来吧。”

对面曾有过一面之缘,不、两面之缘的其中一名少年调查官——缇诺伊·艾沃德,着手为身侧的人手边剩余半杯的咖啡里重新满上热乎乎的咖啡。

“多谢。”

与以前几次见面时相差无几的清冷语调从那名少年调查官口中发出,那双碧绿色的双眸投射的视线不掺杂一丝感情地牢牢锁定在我和艾瑞斯两人身上。

“洛斯奇你还要咖啡吗?”

哪怕被冷落,艾瑞斯依然态度随和地转而问我。

“好。”

我轻笑着点头,接受艾瑞斯的好意。

等手中的咖啡满上,我表情将近麻木地抿了一口咖啡,略微苦涩的味道足以让人头脑稍微清醒。

发自内心而言,我完全应付不了这样的场面。

虽然艾瑞斯看上去似乎还算得心应手,但偏偏对面的人是两名不苟言笑的少年调查官。

假如柯尔特在场,气氛可能会好那么一丁点。

明明前段时间才刚打算对柯尔特这样的少年调查官能避则避,而转瞬间又期望他能在场。

究竟为何会变成这般四人相对而坐,堪称为神级‘巧合’和‘偶然’的场面。

时间回溯至一小时前。

“艾瑞斯少爷,准备工作已经完成,请您和洛斯奇少爷就待在此处等待现场情报。”

普西尔先生将一个通讯器和两个无线耳机放在我们面前的餐桌上。

“普西尔先生,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吧。”

艾瑞斯微微蹙眉,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

“艾瑞斯少爷,现阶段情报表明就在半小时前有两名少年调查官抵达‘耀悦’四层的爆炸现场,所以这是我最大限度的退让。”

普西尔神态严肃地说明,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可反驳的决然。

有调查官重返现场搜查,恰好表明大概率又发生新的突发案件或者案件发展的走势趋近于危险。

正因如此,他就绝不能放任自家少爷踏入危险地带。

“请小心行事。”

艾瑞斯浅浅地吐出这句话,收回落在普西尔身上的目光,熟练不已地把其中一个无线耳麦塞进自己的右耳,另一个则细心地帮我戴进我的左耳外侧。

“谢谢。”

我礼貌地道谢,左耳隐约传来的冰凉触感令人心头发痒。

“刚开始可能会不适应,习惯了就好。”

艾瑞斯眼神柔和地看向我。

“好。”

我心底因不明原因而感到一阵极其轻微的酥麻感。

“洛斯奇少爷,请务必答应我一定要防止艾瑞斯少爷擅自行动。”

普西尔倏然把话题引向我这。

“嗯。”

我极不确定地轻点头。

实话实说,如果艾瑞斯又势不可挡地擅自进行调查行动,我完全没办法保证能拦住被案件吸引住的艾瑞斯。

“普西尔先生多心了。”

艾瑞斯头也不抬地操纵手里的通讯器,并开启电源,面色平淡地说。

“艾瑞斯少爷,您若没有不事先通知我就独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前往疑似有危险分子出入的休闲园区,或是亲自去找情报分子进行交易,我也许会更加放心一点。”

普西尔一边苦口婆心地劝,一边翻起了旧账,他平日就没少为艾瑞斯的事操碎心。

“我保证,如果发生什么难以解决的状况会第一时间通知您,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

艾瑞斯心不在焉地抬眸道。

“再小心也不为过,容我先行一步。”

普西尔向我们示意完后,步履平稳地离开了这间咖啡店。

普西尔一离开,艾瑞斯像是赌气似的一口灌完杯里剩下的咖啡,缓了几秒,看着我浅笑道:“洛斯奇,让你看笑话了。”

“不会,这也说明你和普西尔先生感情很深。”

我通行达理地回复。

“……感情很深……是吗……”艾瑞斯先是陷入某种沉思,随即缓和表情道:“普西尔先生是我很重要的家人,当然你也是。”

艾瑞斯突然道出这番附有温情的话,令我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

艾瑞斯毫不掩饰自己挑逗成功后的偷笑行为。

“艾瑞斯。”

我用带着幽怨的目光看向隔壁因计谋得逞而展露笑颜的少年。

“对不起,我这话确实是真心的。多亏了洛斯奇,我心情放松了不少。”

青眼所见身旁的气质相比同龄人成熟的少年不可多见地露出所剩无几的微笑,我顿时做不到对他产生一分一毫的埋怨。

算了,他高兴就好。

我边这么想,边开口问:“我们要调查什么。”

艾瑞斯把通讯器抵在桌上的咖啡壶,调整好角度后立起来放着,语气颇深道:“现场实况调查。”

我顺着他的视线,仔细看了一眼通讯器页面,上面正好呈现出平缓移动的画面。

我一眼就认出画面的‘耀悦’走道布局和基础陈设,应当是有用什么工具边走边实时拍摄画面。

“艾瑞斯,这是?”

我满脸迷茫地瞟了艾瑞斯一眼。

他双眼凝视着屏幕画面,低低地回答:“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进行现场调查,这是一个极擅长潜伏进的案件现场搜查情报的人想到的主意。”

我更加疑惑地点头应道:“挺不错的想法。”

“你要是看不清可以往我这再凑近一点。”

艾瑞斯温和地道。

又不易察觉地轻颤了颤眼皮,声音极低地呢喃:“现在也不得用这种方法吗?”

我因为左耳传进来极细微的杂音令注意力分散,所以没能发觉艾瑞斯的神态变化,“艾瑞斯,好像有什么声音传来。”

我顺势抬手触碰了一下左耳。

“差不多要到了。”

我闻言往艾瑞斯那再靠近了一点,肩膀紧挨着他。

因为通讯器荧幕有点小,要想看清楚正面,还是需要两个人贴着肩膀,头也几乎贴在一起。

画面缓慢地移动到目的地,‘耀悦’4层的爆炸现场围上了数条隔离带,还有五、六名身着制服的调查人员、安保人员脸色严峻地在爆炸现场来回穿梭。

艾瑞斯聚精会神地观察画面中爆炸正中心,也就是类似于炸弹起爆点的漆黑废墟正中心,由爆炸后痕迹大致可以推断出是呈现中心向四周扩散,现场附近都是无法辨认的原貌的残骸。

即使普通残骸之中比较有可能还混入了爆裂物的残骸,但现场隔着一道荧幕根本无法分辨,而且就算能找到残骸,也不可能在那群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把物证带离现场。

不知为何一种束手无策的闭塞感不断蔓延至心口,艾瑞斯缓缓地收紧右手。

当我和艾瑞斯双目凝神地观察画面现场时,塔拉先生突然毫无征兆地用木质方形托盘为我们端来了一壶新鲜的手冲咖啡,随后‘意外’地把壶中的热咖啡从壶口溅出了一小部分到通讯器上。

“对不起。”

塔拉淡然的声音从我们左侧后方响起,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拾起桌上的通讯器,掏出深灰色的手帕飞快地擦拭上面溅到的咖啡。

我们两人显然都被这突如起来的‘意外’诧异了几秒,但当我们往塔拉的方位正面望去后,我们便一下子领悟了他这么做的缘由。

恍若是平常地正常交流调查,我和艾瑞斯肯定会注意到有不速之客走进这间店铺里。但我们都是集中了全部精力,对周围的一切不见不闻,偏偏刚好还戴上了隐形耳麦,断断续续传出的杂音更加分散了部分注意力。

正因如此,我们两人都尚未发现突然闯进这间店内的陌生熟人——两名身着特殊定制暗蓝色制服的少年调查官。

“两位少爷,万分抱歉,是我疏忽了。我马上去冲一壶新的咖啡,把通讯器送去给专人修理。”

塔拉连连为他的‘不小心’低头致歉。

“没关系。那就麻烦塔拉先生了。”

艾瑞斯气定神闲地顺着他的话进行圆场。

“好,两位少爷,请稍等。”

塔拉眼疾手快地整理干净桌面,将已经黑屏的通讯器塞进自己的上衣外套内侧口袋,然后在两位少年调查官面无表情注视下,没露出任何破绽地走向柜台里面。

我和艾瑞斯按兵不动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如果那两位面熟的少年调查官仅是来对塔拉先生进行一番调查问话,或是都想自己买杯咖啡休息一会儿,就能省下不少麻烦事。

但想也不想都知道,这两种的情况可能性微乎其微,后一种情况发生的几率更是比再次发生一起爆炸袭击还小。

首先,若要对嫌疑人进行问讯一般是由执行官把人带到调查官面前,基本不会出现这种少年调查官反过来找上嫌疑人的情况。

不对,好像在柯尔特那有过例外。

其次,少年调查官撇开执行官单独行动属实罕见。

等等,在柯尔特那貌似还挺常见的。

总之,在我的意识混乱的短短几秒内,两位少年调查观看似不对劲又好像非常正常、毫无悬念地先后在我们的对座落座。

“请问两位调查官大人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我放弃挣扎,外加特别别扭地开口问。

“额外调查,不必这么客套,直接叫名字就好。”

前几日曾在沃索克镇有过几面之缘的少年调查官——埃利尔·德克,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发话。

额外调查,光是这点就足以让人不得不在意。

我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当时在沃索克镇与这位少年调查官共同见证的可悲真相,而那也是我会对艾瑞斯的提议产生动摇的原因之一。

“艾瑞斯·伊德亚尔,敢问两位调查官大人的名字?”

艾瑞斯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仍然可以游刃有余地把握主动权,不慌不忙地进行自我介绍。

“埃利尔·德克。”

“缇诺伊·艾沃德。”

昨日刚见面不久的少年调查官用沉稳的嗓音正生做自我介绍。

“那请问调查官大人今日亲自到来有何贵干?”

艾瑞斯紧随其后地问。

“外出进行额外搜查工作,无上级下达清晰的指令,但还是有弄清楚的必要。”

埃利尔双手自然平放在桌面,语气毫无起伏,但碧绿色的双眸流露出一丝审视。

“但据我所知,调查官大人单独行动不太符合规则。”

艾瑞斯迎着埃利尔的目光无畏道。

“我的回答是自身情况与其他少年调查官不完全一致,何况缇诺伊也在场不算是违背规则。”

我在一旁缄默不言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相似的话我之前在沃索克镇好像也听过。

顷刻间,与调查官在沃索克镇遇到的种种案件,以及在案件结束的当晚与柯尔特的谈话,再度在我的脑海中又过滤了一遍。

我不是没怀疑过,或许沃索克镇发生的几起案件,与巴洛德市接二连三的爆炸袭击案有关联。

“埃利尔找我们具体有什么事?”

无意中理清思路后,我内心有些迫不及,但表面维持平和地询问。

不知是否可以从眼前的少年调查官口中得知更多情报。

“你们去过‘星月’剧院吗?”

埃利尔完全不给人思考的时间,张口直白地问。

我的心脏顿时漏跳一拍,但明面上还是竭力维持平静。

“去过几次,但听说‘星月’剧院现在发生案件被封锁。很可惜,短时间看不到精彩的演出了。埃利尔,为什么这么问?”

艾瑞斯十分巧妙地把话题接住又丢回给埃利尔。

“经由事后调查发现命案发生的不到三分钟内就有疑似犯人的几人匆匆忙忙地离开剧院,还当场击昏了出口的守卫,有十足的理由怀疑和探究其中的内幕。”

“确实有道理,请问调查官大人查到什么了吗?”

艾瑞斯反应十分坦然地笑道。

“有怀疑对象,但没有确切的证据。”

埃利尔用毫无温度的语气回应。

另一名少年调查官像是瞬间领悟他话中的含义,浅绿色的眼眸更加深邃地注视着我们。

“原来是这样,调查官大人的工作也不是很轻松。”

“额外工作,很棘手。”

埃利尔很坦率地道出自己的主观感受。

我和缇诺伊一语不发地观察他们两人的‘互相质问’,气氛一度沉重。

老实说能与少年调查官旗鼓相当的同龄人应当找不出几人,艾瑞斯绝对算是一个特别的例外。

然开头充斥着怀疑、猜忌的话题由塔拉重新端上热咖啡而姑且暂停。

大概是看出两位少年调查官的‘来者不善’,塔拉分别为在场的四人都满上了热咖啡。

咖啡醇香扑鼻、温度适中,但恐怕我们在座的人中无人有闲情雅致细细品尝可口的手冲咖啡。

“所以,埃利尔是特地来问我们有没有去过‘星月’剧院?”

等到塔拉先生走远,艾瑞斯湛蓝的双眸深深地注视着对面的少年调查官。

“不是。”埃利尔语调平缓地否认,倏然问:“在我们走进这块区域之前,你们在做什么?”

出乎预料的提问令我一时间后背直冒冷汗。

难不成我们的动作被埃利尔发现了?

“我们在听调查局的广播推送,想知道巴洛德市的通道桥什么时候才能完全修复,好让我们离开这。”

艾瑞斯仿佛事先准备好措辞一般,脸不红心不跳地淡然道。

埃利尔沉默地边顺手理了一下衣襟,边过滤这个回答的真实度。

“两人距离间隔不到一厘米,这种情况通常只会出现在两人共同观看一个尺寸不大的播放画面上。”

原本默而不语的缇诺伊突然插话。

“通常情况下我们当然不会,但今天我的通讯器似乎出了点故障,播报的音量没办法放大,所以不得已和洛斯奇凑近一点来听。”

艾瑞斯云淡风轻地抓住话语的突破点,又用天衣无缝的回答反击回去。

太强了,我发自内心地赞叹。

艾瑞斯很可能跟我一样接受过某种相关训练,甚至训练的程度比我还深。

“你想说是偶然。”埃利尔质疑的视线对准了艾瑞斯,“在‘耀悦’发生爆炸案后不久再次出现在这也是偶然?”

埃利尔刻意加重了‘再次’这个词,说明他知道我和艾瑞斯之前来过‘耀悦’,他已经对我们产生怀疑了。

“虽然不太想提起,但‘耀悦’发生爆炸当时我们正好也在现场还被波及到。”

艾瑞斯平静地抿了一口咖啡。

有人手把手教导过他必要时喝一口温度30~40度左右的热液体,来令头脑保持高度清醒,最大限度地降低走错任意一步棋的概率。

……

“……每一步棋都至关重要,棋子在落入棋盘前必须提前思索好后面至少五步的棋局变化,备好至少三种后备方案……在进攻的同时巧妙化解对方的局势……”

“……做的很好,不愧是我最中意的‘继承者’……”

“……你,会成为我赢下最后的胜利对吧……”

恍惚间,宛若那个人又再次双手轻托住他的肩膀,从自己身后低语着。

闭嘴。

艾瑞斯借助将视线凝固在咖啡面的一个点上,极力挣脱脑海中‘那个人’阴魂不散的声音。

但更为讽刺的是,这个转移注意力的方式也师出同门。

“你,莫非也跟我们一样?”

埃利尔碧绿的眸底清晰地倒映出面前少年的略微僵硬面容。

艾瑞斯看似随意朝他莞尔一笑道:“我不太理解埃利尔的意思,但我跟你们绝不是同路人。”

话说出口的同时,我们周遭的气压好像悄无声息地降低了许多。

我预感到再继续下去可能会有危机,赶紧打圆场道:“因为爆炸发生的时候我差点受伤,多亏这里的店主及时出手相助,所以我们才会回来答谢塔拉先生。而且,‘‘耀悦’因管理不周全而导致可燃气体爆炸’,这种意外事故短时间应该不会发生第二次对吧?”

但可能连我自己都浑然不觉,在我补充后半句话的同时,我的眼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冰凉。

我的回答即解释了我们为什么会回到爆炸现场附近,也向他们表明我们已经得知调查局发布的虚假通告。

埃利尔随即沉默了下来。缓慢地挪开视线。

我无法探究他究竟是否相信,以及相信多少。

“说起来,那位叫柯尔特·西里奇的少年调查官近况如何?他的手铐之前落在我们这了,要物归原主才行。”

两句话的空当,艾瑞斯却已经头脑冷静下来,随时准备好进行下一步落棋。

“涉及内部机密,外人无权知道。”

这次换成缇诺伊语气冷淡地先一步说。

“手铐由我转交便可。”

埃利尔端起咖啡浅喝了一口,淡淡道。

“因为调查官大人出现的时机太巧,所以我们没带在身上。不过,我现在可以叫人马上送过来。”

艾瑞斯边说边从身上掏出另一部通讯器。

“直接交给‘耀悦’四层的调查人员就行,少年调查官之间除了必要的案件情报对接外,无需为其他事过多涉及。”

缇诺伊的话间接否定了‘转交’这项选择。

这么一看,这位少年调查官可能远比看上去那般更加‘墨守成规’。

“你是案件主要负责人,就照你说的办吧。”

埃利尔没有任何意见地说。

虽然乍看之下两人的沟通交流没有任何问题,但我还是从中感觉到一种违和,难道这才是少年调查官之间正常的相处模式吗?

从埃利尔的话里能明确知道缇诺伊是主要负责调查案件的少年调查官,而埃利尔现在的身份等同于‘协助者’,就好比当初在沃索克镇时他与柯尔特那般。

但我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都莫名地感到其中的违和感,究竟是什么?

然而,对头全然不看场合或气氛的调查官埃利尔没给人多余的思考时间,冒然道:“你们为什么会是这种状态?”

此话一出,霎时间在场的其余三人都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握着瓷质咖啡杯把手的右手动作停滞了这几秒,完全搞不清状况地嘴唇微张。

埃利尔这句话是有什么深层含义吗?

不是,‘这种状态’是什么意思?

他的话是在说我和艾瑞斯的相处状态很奇怪?

等一下、等一下,我们这不是很正常吗?

为什么要用‘这种状态’来形容?

我偷偷往艾瑞斯的方向瞄了一眼,即使是艾瑞斯好像也无法理解地同样僵住了动作。

“埃利尔,你这句话的意思是?”

缇诺伊同为少年调查官也没有反应过来地问。

“就是问洛斯奇你为什么会和伊德亚尔在一起?”

埃利尔完全没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之处,语气淡然又认真地紧接着问。

“艾瑞斯,调查官大人直呼我名字就行。我和洛斯奇是前几日在沃索克镇上偶遇,因为意气相投,所以他就跟我住在一起。”

艾瑞斯在古怪的氛围下言简意赅地作出解释。

“为什么?”

埃利尔又直白地向我问道。

面对这种状况,我瞬间感觉一阵心累。

我知道埃利尔话中的‘为什么’是指我明明原先寄住在德克森先生那,为什么这么快换了个地方。

但假如身边正好有其他不明真相的旁观者在,并且偏偏刚好的只是听到了某个过程,肯定会不自觉地往奇怪的方面想。

另外,但凡埃利尔能换个措辞,都不至于造成现在这种即微妙又尴尬的气氛。

用一句话总结,埃利尔非常、十分、特别地不擅长与他人打交道。

我连续喝了好几口咖啡遮掩脸上呼之欲出的麻木表情,表面故作平静地解释道:“因为我跟德克森先生观念不和起了点冲突,所以我就拜托艾瑞斯看能不能让我住他那。毕竟沃索克镇才发生案件,其他居民好像不太愿意收留我。”

我同样也能做到直面少年调查官审视的目光,道出有所隐瞒的部分真话。

“原来如此,你为什么会来巴洛德市?”

埃利尔穷追不舍地问。

我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对我的事有点过度上心了,从刚开始就一直在问我比较私人的问题。

尽管心里带着诸多疑惑,我还是实话实说:“我和艾瑞斯是来巴洛德市定制‘艾洛’学院的制服,因为我最近才知道制服需要自行定制,而且‘艾洛’学院的报道时间就在几天后。”

这样回答不仅解释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也说明我们为什么会刚好在这个时间点来。”

埃利尔应该也会满意吧。

“你的解释确实很合理,但是你们在巴洛德市通道桥爆炸的前一刻离开,也要用‘凑巧’来解释吗?”

问这句话时,埃利尔眼底的质疑逐渐加深。

少年调查官果然能比普通人更加轻易地打探到内部消息。

不过,我们当时为了离开巴洛德市,普西尔先生办了相应的流程手续,会被发现这件事也绝非怪事。

而我无法读懂埃利尔话中的深意,也不清楚为什么突然会变成此般两人一言一语的双方询问。

“不管再怎么难以置信,很多事也只能用‘偶然’来解释。”

我不加迟疑地淡定道。

面对少年调查官,我绝不能剥去最外层的伪装。

至少至今为止,嫌疑并未洗清,却也无从定罪。

最后,埃利尔不带感情地向我们宣布问话结果,“你们也算是沾附了嫌疑。”

不必多虑,他从起初到现在已然把我和艾瑞斯当成嫌疑人怀疑了。

于是,我内心百感交集地默默止住了话。

再然后,我们四人便陷入了上述所描述的那般僵持不下、明里暗斗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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