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下“性命”后,黄榜贼心不死,将胡乐乐的秋裤颜色公之于众:“绿塞的!绿塞的!”
“好你个黄贼!别让我胡乐乐逮住你!”
“你要逮住谁?”舒写意拿着教科书推门就听见了这句话。
她今天身穿一件,裁剪合体的洁白色真丝衫,领口系了条黑色丝巾,下身搭配一条黑色长裙,显干练又不失女性柔美。
胡乐乐停下动作,钳口不言。
他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全班就他一个人站在教室后面。
他朝着黄榜的方向看了一看,那孙子正低着头,趴在课桌上幸灾乐祸。
“喜欢站,就在后面站一节课。”
胡乐乐瞪了黄榜一眼,从桌上拿起语文书,麻溜地滚回教室后面。
但很快,他就不老实地挪到黄榜座位后面,趁着舒写意在黑板上认真书写,迅速蹲下身,拍了拍黄榜的腿。
“跟你说件事实。”胡乐乐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笑意。
黄榜疑惑低头,将耳凑过去:“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胡乐乐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声音更低了几分,手上比着数字:“两件八十。”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黄榜摸不着头脑。他刚想追问,旁边听到对话的江逸桉嘴角微微扬起,笑意在唇边荡开,化作一缕轻轻的、抑制不住的笑声。
轻柔而细腻,却又不容忽视地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胡乐乐也憋不住笑了出来,仔细回味的黄榜看着两人憋笑的辛苦,也跟着笑了出来。
全班的注意力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欢乐吸引。粉笔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弧线,准确无误的落在黄榜桌上,发出清脆而短促的声音。
几人瞬间止住笑声,将头埋低。胡乐乐蹲在地上根本不敢站起来,脸被憋的通红。
“你们三个给我站起来!”舒写意面色带着愠怒,“什么事这么好笑?三个都给我滚出去站着!”
在全班的注视下,三个人拖着沉重的脚步,顺手带上了教室门。
夜晚的风吹的格外温柔,江逸桉和他哥肩并肩,随着人流走出校门。
昏暗的灯光透过斑驳的树隙,丝丝缕缕挂在蓝白校服背面,两道长长的影子与光线交织。
江逸桉熟练地点开打车软件,准备叫个出租车。旁边的人挡住屏幕,“嗯,好的。麻烦您了。”
掐了电话,江逸柠在手机上拨着号码,头也没抬:“肖婶说,有辆车晚上这个点,早上五点五十,专门接送上下学。”
“现在有吗?”
“有,我在打电话。”
面包车上人很多,朦胧的暗影中,车内人的脸都被夜色吞噬,完全隐匿在幽暗的深处。
车内空间显得尤为局促,寻找座位的任务也棘手起来,大家你挪我挤,江逸桉和江逸柠才勉强坐下。
道路坑洼不平,行驶起来极为颠簸。
江逸柠紧紧捏着把手,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叔,一个学期要交多少钱?”
车主手里夹着烟,连忙摆手回应:“哎,不收钱不收钱,俺也要接送俺闺女,咱们都是顺路的事。”
“俺闺女说,把你们拉上就不用起那么早赶车。晚上到家了,洗漱完啊,睡觉不得十一二点呀?那多耽误休息时间!休息不好哪能好好学习呀,你说是不是?"副驾驶的女生推了推男人的胳膊示意别说了,男人全然不在意,还在喋喋不休。
经过几番推辞,江逸柠最终拗不过师傅的热情,悄悄在门的储物格塞了五百块钱。
幽暗而狭窄的空间里,所有的景象如同一副素描。家具寥寥无几,且都是些年代久远,破败不堪的老物件。
厨房区域位于空间的一侧,一张长方形的木质餐桌紧邻着烹饪区,餐桌旁的沙发框架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形态,但表面的布料已不复当年光鲜。
四壁之上如同卧室,串绳夹着许多照片被挂在墙壁。
从江逸桉十一岁那年开始,每年的照片就没断过。
直到昨晚刚洗出来的:宁静的午后,玻璃杯静静躺在地板上,碎片散落一地,阳光照射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罪魁祸首悠闲自得地舔舐自己的毛发,尾巴轻摆,偶尔略过玻璃碎片。
每张照片的背后都写下了具体的日期,和内容。
江逸桉一脸疲惫,却带着几分归家的释然。
随着门轻轻合上,他动作略显粗鲁地把书包往沙发上一甩,书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小小的弧度,在沙发上随意躺着。
他蜷缩在沙发上,姿势放松而随意,双腿微微蜷起,双手拿着手机操作。
江逸柠扫了一眼新进的群,问:“什么群?”
“车上加的,都是一起坐车的学生,还有司机。”江逸桉边回消息,边道。
江逸柠“嗯”了一声,继续埋头写作业。
浴室里闷潮湿热,未散的雾气缭绕,洗手台上的镜子还挂着未干的水珠。
江逸桉依旧闭着眼睛,换好衣服后,熟练地摸索出浴室的门。他拖长尾音:“哥,哥,你在哪?”
“来了。”
“你衣服穿反了。”江逸柠指尖敲击桌面,要笑不笑道。
“那你帮我换吗?”
听到这话,江逸柠视线落在男生的眉睫,喉结上下滚动一圈:“吹完头发……自己换,多大个人了,还要我帮你。”
江逸桉不情愿地“哦”了一声。
吹风机运作的轰声停下,头顶还余留着丝丝暖意。
一颗冰凉的,带着水滴的东西贴在江逸桉的嘴唇上。他伸舌试探性地轻舔了一下,唇开合瞬间,冰凉的东西就被塞进嘴里。
“樱桃。”
江逸桉眼睛微微亮起,舔了舔唇:“哪里来的?”
“同学给的几颗,好吃吗?”
江逸桉从玻璃碗中拿起一颗,塞进前者嘴里。汁水在嘴里弥漫,仿佛有一股电流直击味蕾,江逸柠忍不住皱眉。
江逸桉使完坏,将嘴里的果核吐出来就跑,“酸死了,我下次给你买个甜的。”
江逸柠将果肉咽下,追上去,禁锢住江逸桉。手掌捏住江逸桉的后脖颈,“敢耍我?”
黑猫“天天”从沙发跳到木桌,看向两人,又低头嗅了嗅碗里的三颗樱桃。
江逸桉缩着脖子,嘴角轻扬,胡乱挣扎着。见逃脱不掉,又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哥!”
江逸柠用手指弹了下江逸桉的额头,“扯平了。”
闹腾了一阵子,两人把天天“赶”回猫窝就回了房。
“哥,我好高兴啊!”江逸桉情绪莫名高涨,忽的喊了一句,把江逸柠吓的一哆嗦。
“大半夜喊什么?赶紧睡。”
“哥……”
教室被喧嚣与嘈杂所笼罩,胡乐乐迅速抢过女生递过来的试卷,笔尖在纸上快速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前座男生嗓音刻意压低,但还是传入胡乐乐耳朵,他终于忍不住,戏谑道:“学委,就你那公鸭嗓就别唱歌了。你说你唱吧,还唱什么洋歌?”
学委面颊微微泛红,眼神中闪过一丝窘迫与不悦:“我他妈读英语呢,别睁眼说瞎话!”
黄榜突然站起来,大声喊道:“谁物理试卷写完了?快借我抄一下!救我一条狗命!”
江逸桉从桌兜掏出试卷递过去,黄榜立马回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大哥还没说完,他“我靠”一声。
“你这些的什么玩意?做法呢?”
试卷上,男生的字迹潦草,杂乱无章地散落在纸上。
每一个字都像匆忙之中挥洒出来的。笔画之间缺乏应有的连贯与流畅,反而显得断断续续,时隐时现。
整体看上去,他的字迹充满了随意与不羁,每个字都仿佛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角的名字。
既无龙飞凤舞的张扬,也无工整刻板的无趣。而是行云流水,每一笔每一画都透露着洒脱。
江逸桉一时讷讷,解释道:“昨晚写的太晚,就……潦草了一点。”
这是潦草一点吗?他一个字都看不懂!
黄榜将试卷还了回去,离开座位找其他人借。
一声如鸣般的男声从窗户外响起,“那个同学,不好好早读,离开座位干吗呢?”
蒋主任名叫蒋泓序,年过四十。
他的嗓音洪亮如钟,因此,他也被以前的学生“赐”了个颇为形象的外号——“拖拉机”。
胡乐乐被吓了一跳,顾不上掉落在地的笔,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试卷一股脑往桌兜塞。
试卷在原本杂乱的桌兜被堆在“山顶”,有的甚至露出一角。他急忙捧起课本,也不顾正反,装出一副认真朗读的样子,眼神却一直留意着窗外。
教室所有人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一顿,黄榜被击中,瞬间僵在原地。
他迅速转身,站的笔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与尴尬,但很快又强壮镇定,开始胡说八道:“我……是我们班的纪律委员,正在……正在维持班级秩序。”
五班真正的纪律委员:???你是纪律委员,那我是什么?
班级同学不谋而合没有拆穿。
蒋主任认出了黄榜,也知道这人是个什么德性,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早读要什么纪律委员,赶紧回座位,别耽误了其他同学的时间。”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