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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欢爱为名-爱神

欢愉之春是阿蓝的故乡。

“阿蓝在塞拉维名气很大,名号叫‘爱神’,价格也很高。”下属将有柯林签字的借据送到辛尔敏面前。

“‘爱神’。”辛尔敏觉得讽刺,“他们给爱神也标价。”

欢愉之春给阿蓝的天赋是“爱”。并非只是两性之爱,精通“爱的艺术”只是其中一项表现。

她和卡特柯夫所有人都不同,包括普通人和寄种人。她对他人的爱意生来就饱和。她爱所有人。

爱神自有她的规矩。

她不会拒绝任何人的示爱,但也不会主动邀约。并非出于任何忸怩心态,而是在她的认知中——她那被掩盖的遥远故乡给她的基础认知——爱人是被海浪推到自己身边的。

“我们诞生于深海的岩洞,新生命从原有的成熟生命体中分裂而出。幼体生长到成熟时,海中的浪潮就会把爱人送进岩洞里。我们那里所有人都平等,所有人都相爱。我们互相认识后就开始□□,在达到**时彼此都分裂出新的生命。大海,那片生命之海就将我们再送往不同的岩洞,原先的栖身之处将留给还没成熟的孩子们。”

“我们也有语言,也有文化,也有文明。当然,其中最重要的部分是围绕着欢爱的一切。”

“就像你们这里堂而皇之地鼓噪着追名逐利,却将欢爱视作下流,这很难让人理解,欢爱是生命奖励的糖果,为什么会丑陋?在我们的文明里,根本不存在‘名利、金钱、独占’这些基于私利的概念。普世欢爱就是最高追求。所以对我来说,这里根本是一个倒置的世界。”

“我总是做这样的梦。”阿蓝向许多人讲过她的梦。

“所有人都平等,所有人都相爱。”柯林震惊于妓女口中的社会构想。

阿蓝颇为喜悦,向他靠近一些,问:“你听到的是这句吗?好多人大笑着说我是天生娼妓,连梦也这么□□,那样的世界就是一个**的大妓院。”

他沉重地想了许久告诉她:“不,这些诘问都能在他们的视角局限里找到答案。”

“你很有意思。”爱神的目光在这凡人身上停留片刻。

但在这里,如同辛尔敏所说,他们给爱神标价,并且价格不菲。

阿蓝的掌控者,其中一位“鬼首”,普卡,并非从一开始就在塞拉维经营卖春场。辛尔敏同意拉齐将阿蓝转手给他时,这人还是一颗在情报领域冉冉上升的新星,十分被他看好。

因缘际会,交错成如今的场面。

对普卡来说,倒没什么遗憾,他过上了期待的生活。有一间小小的两居室,装饰得温馨又明亮。他的“妻子”做一手好菜,口味不输塞拉维最有名的餐馆。

普卡生在达蒙的贫民窟,灯芯河南岸那片,比垃圾山里的好一些。出生不久生了重病,邻间恰好新搬来一名落魄医者,用一些诡异的草药医好了他,使他不必成为灯芯河里的“漂子”。

直到今天仍能见到那些小小的白布包,顺着脏污的河水流向极乐净土。

从小他就有着强烈的渴望,想要像一路之隔的城市里的人们一样,过上体面的生活。有自己的房子,有一些财产,有一个妻子,或许还有一些儿女,从达蒙公路上路过时,从车窗里高高在上地俯视这片劣土。虽然后来,这个渴望让位于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但作为最初的梦想,从未被他淡忘。

如今他有了自己的房子,也有了妻子。虽然没有举办仪式或登记注册,但他在心里已经将她视作妻子。

他的妻子有很多缺点,但他十分包容,可以容忍她的一切坏脾气。她有时会发发牢骚,有时半夜里拿着刀或剪子站在床头盯着他看,会把他吓到,但大部分时候她只是想修剪床头花瓶里的插花和他过长的头发。她是不会真的伤害他的,他知道。

她性格骄纵,又不安分。爱和别的男人**。但也只是想要他吃醋,是因为他光顾着自己的事业,忘了关心她。

他的妻子不能生育。即便如此他还是很爱她。

晚上六点半,他准时打开家门回到家。妻子已经做好了饭菜坐在桌边等他。

他的事业遭遇了新的困境,使他疲累不堪,但他仍笑着和她谈起今日见闻,充分履行一名好丈夫的职责,使妻子能够拥有存在感。

但她的应答总是很敷衍,还总是出戏地问:“这种玩了一千次的游戏究竟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他重重地将杯子放到桌上,再次谈到她的态度问题:“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供你吃、供你穿,为了你才到这种地方开了这间……”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在肮脏的词汇出口之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用一种嘲讽的神情看着他。从前的她从不会露出这种神情,她总是天真或好奇,让人心生爱怜。

“我爱你啊,蓝。”他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看,“你不是喜欢和别人睡觉吗?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和其他人睡觉?我多爱你啊,蓝。在这里就不缺想和你睡觉的人。”

他沉浸在自己的奇怪逻辑里,为自己感动着。阿蓝已经无话可说,他的耳朵就像被耳屎结成的石头塞住了。或她想说的一切他一清二楚,只是完全不在意她的声音。

她走到阳台上摆弄窗口摆满的大玻璃瓶,玻璃瓶里养着一大把一大把的鲜切花。她的花瓶里的花在花店买不到,所有的花朵出奇饱满而昂扬,争奇斗艳地簇拥着。她亲切地轻抚这些植物□□官,很满意它们的状态。

唯一不满的是大玻璃瓶里的水每天都会变浑变臭,换水太费力气。这么漂亮的花朵总是在腐烂,多脏似的,真是不应该。

塞拉维往西北通往太子岭,山脚相接处有一片面积不小的花田。

鲜少有人知道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够产出安德洛所品相最佳的观赏花卉作物。见过的人里有见多识广者,曾去过号称花卉王国的邻国利斯,直言就算是利斯的花王也比不上这里突兀生出的奇迹之花。

玫瑰花田随地势起伏,这里的花茎有半人高。大团大团的红黑色在风里轻轻摇摆。

老树牡丹亦正盛放,热烈得像一团团的火,会把人灼伤。

还有大片的观赏向日葵,不用被期待产籽,每日只要摇头晃脑地晒太阳就很可爱。

这片花田属于塞拉维最名动天下的花魁,爱神阿蓝。

“那也是个可怜人,当年被她那个老板扒光了衣服绑在垃圾房里大门敞开,塞拉维是什么地方,唉。”花农坐在田埂边歇脚还时常说起这事。

后来这就成了无尽海惩罚不听话的伎人们的手段。后来成了各家卖春场通用的手段。总有乌乌泱泱的男人们聚在垃圾房外大排其队,有些是没钱支付伴侣被“性资源”化后垄断售卖的价码,只能接受这点免费的馈赠,有些只是好奇或追求刺激。甚至有猎奇者愿意为此付费。垃圾房的半截木门不停地开关。不知道是要遮掩什么明明什么也遮不住。

“听说□□她的人要么疯了要么死了,不知道是不是遭报应。”

“什么报应,要有报应那个普卡怎么不遭报应?”农人忿忿不平地说。

“也是。”她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继续开始收割花枝并捆扎打包。

阿蓝看着手上亮晶晶的一团黏稠的东西,忽然明白在这个世界□□和欢爱全无关系,只是一种权力宣告。就像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是侵略、抢夺、杀戮和征服。她为自己成为主权人而感到羞愧,因为不满于对方毫无尊重的对待就将他的命核抓了出来塞进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一个□□者死了,另一个身体为突然挤进来多一个灵魂而发狂,两人之间发生了战争。

越来越多的尸体倒在她的脚边。

最后推门进来的是阴沉着脸的普卡,不明白为何这个女人如此不知廉耻,被反复□□还毫无反省之色,反而像发现了新大陆满心满面的雀跃。

“可以帮我把阳台上的花盆搬来吗?”她举着那一团亮晶晶的黏稠的东西问他。普卡看不见她手中有什么。命核是组成人格的最基本因理关系,驽人是看不见的。类似于民俗概念中的“灵魂”。

花木也有灵魂,但比起人的简单多了。

“你要做什么?”

“这些可怜的人们,多么以自己的生殖器为傲,却得不到应有的尊崇。”阿蓝怜惜地捧着那团小小的人格。

花盆里每年都在死去的长寿花瘦弱得让人无奈。她将草花中的命核抽出来,放进脚边的某一具空壳中,那具身体缓慢地睁开眼睛,起身去寻找光照。

她又将手中明灭的另一团东西塞进植物里。

没过一旬就开出了一批新的花。谁都没见过这种花会开得这么好,简单来说,变成了值钱的样子。

“好美啊。”伽荔第二次来这片花田,还是忍不住赞叹。

兰卡也赞同。所有人都会赞同。

“所以,她可以操控命核?谁的都可以吗?”伽荔问道。

“不,只有和她□□并达到**的那部分,也就是她所说的‘欢爱’。她是这部分命核的主人。”

“您说过天赋涉及到命核的十分罕见。”

“对。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原本的天赋或天赋的泛作用也好,能涉及到命核这一块的,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个数。”兰卡抬起一只手,“更不用说这种,对命核的掌控程度蛮横到不讲逻辑的能力。”

伽荔笑着说:“爱神嘛,不讲逻辑倒是很符合逻辑。”

“你说得对。”他也笑。

“那么我主,您跟她比呢?您也可以掌控命核。”伽荔期待地问。

“我?”他竖起大拇指,“如果她是这个的话,”他想了想,“我都不在这只手里。”

“您总是很担心她。”

“她其实可以脱离这具躯壳,就不必受缚于控制系统时刻的疼痛和生命威胁。但她不肯走,很危险。”

“为什么不肯走?塞拉维就是一片恶毒的沼泽。”

“她根本不在乎生死,只是我在乎而已。”他无奈地笑,“这种放在里尔诸神里都能算是数一数二的本源大神,我不想她就这么消失。所以路过就来看看她。”

“您说的路过要拐那么大个弯呢。”伽荔小声说。

阿蓝骑着她蓝色的电三轮往花田去,白色红碎花的宽袍系着襻膊,布料和头发在风里剧烈地招摇飞舞。天气是极好的。

碧蓝的天空传来啸叫,高空有猛禽盘旋。阿蓝仰头看了片刻。电三轮开进了沟里。

三轮车斗中放了几盆长大没多久的新品种苗木。农人们上前来帮忙。这是一位伟大的育种专家,但更大规模的种植和繁衍还得依靠辛勤劳作的农民朋友。

她老远就看见起伏的玫瑰花地里,那个穿白色麻布衣的瘦弱男人负手而立,半长的浅棕色头发随意扎起在脑后。他在阳光里温和地笑着,一点都不真实。

“全知境”的兰卡。他们也算老朋友了。

阿蓝跳进花田,深一脚浅一脚向他跑去,不久前刚下过雨,两只鞋被不同的泥坑留住。她跳起来扑向兰卡,将他扑倒在地。玫瑰花刺扎破了他的脊背,也划伤了她的手臂。但两人都像没有痛觉,无来由地放声大笑。

“你今天一定要和我睡觉!”阿蓝压在他身上,撅着嘴凑到他嘴边。“我还没准备好放弃这个美丽的世界。”兰卡托住她的脸。两人开始角力。

伽荔颇为无语地看这两人掐架,捏脸、挠痒痒,两名最成熟的成人用小孩打架都不如的招式进行友好交流。

兰卡身体孱弱最终还是扭打不过她,被拧到痒痒肉控制不住笑,费劲地驮着她爬来爬去。两人在花草丛中毫无意义地滚了一阵,累得笑不动了,爬起来互相给对方摘刺。也算是鲜血横流的战斗,虽然只是破了点皮。

到了吃午饭时间。农人们坐在棚子里交换彼此的饭团和麦饼,给阿蓝、兰卡和伽荔各自掰了一块烤面酥,香脆可口,蘸着胡椒盐比烤羊肉还香。

兰卡带来了香甜的水瓜。吃完饭人们在棚下台阶上坐成一排安静地吃瓜,往泥地上吐籽。

休息够了,农人们在接着大水桶的水龙头上洗过手又洗把脸,继续下地干活。安宁的午间。阿蓝躺在棚子里望着天空很快睡着了。

过不了多久又醒了,被蚊子叮醒了。

兰卡仍坐在一旁望着天空。没什么云,碧蓝的天空也不知该聚焦在哪里,但就是好看。

但蚊子嗡嗡嗡在耳边吵个不停。飞到兰卡面前,他伸手一次拍死两只,得意地向她扬手,炫耀尸体。

阿蓝呿了一声:“人家喝你那么一点点血,就要把它们拍死。好残忍。”

“你那五个包不痒吗?”

“痒啊。所以我准备走了。”她抓挠着站起身。

兰卡笑问:“看来你的境界又有所提升啊,现在连蚊子也爱吗?”

“当然了,也是小生命嘛。”阿蓝得意道。

可爱的小生命停在她脸上,她反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能感觉到才进肚子的血湿漉漉糊在脸上,有一丝丝凉意。她看见手心的血迹,咒骂:“撑死你得了。”

她看见兰卡笑到眯成缝的眼睛,用手背胡噜一把脸,讪讪地也笑。

“走了。”她蹦跳着跑开,三轮车上已经把切花都装好捆结实了。阿蓝远远向他挥了挥手,一拧油门,滋溜一下开出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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