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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章

泰安六年 ,末春。

安阳县因着赤渊谷寒气所扰,入春的时令总比别处稍晚些;临近安阳城的淮安河畔,春意初绽,翠色点点,绮红斑斑;本是踏春赏景的大好时节,淮河此段却不见人烟,多年前繁华热闹的安阳城已人去楼空,只驻守着几个低阶的玄门弟子。人间盛景因此没了那份烟火气,而显得有些静谧的趋于肃杀。

离淮安河不远的一处早已荒芜废弃的农家院里,此时却却有袅袅炊烟在萧索广袤的平原升起,那间小屋里前几日突然住进来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风花离与老鸦,;高些的叫老鸦,脸上有个疤;小些的叫风花离,眉目清秀些。

他们几日前刚从妖窝赤渊谷爬出来;

两个孩子出来时具是一身的血,各自腹部都有一个大窟窿;老鸦当时昏迷着,有出气没进气的,被风花离拖着往外走,遇到当时巡视的玄门弟子,这才给他们安置在安阳城外。

风花离伤口愈合的奇快,不出三日腹部的口子已经完全愈合了,上面的红痕也渐渐变淡。他在妖怪身边这么多年,依然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倒是多亏了这逆天的愈合力。

老鸦虽然也只挨了一刀,出来时看着比他严重多了;自己本以为这次该是要死了;没想到被风花离一日放几滴血给他,居然也活了过来。

虽然伤口还有些钝痛,但老鸦也愈合得差不多;他仍然穿着赤渊谷里出来的那身兽皮,并不合身,上面还有污秽的血渍,依旧皱皱巴巴裹在身上;身子斜歪在一处干草垛上,接过风花离端给他的草药,仰头喝了,随即灌口水,驱散满嘴的腥味,感叹道:“你可够疯的,对自己那么狠!”

这已经是他这两天醒来不知道第几次说这话了。

老鸦是风花离出谷前才刚认识的,之前虽然都在妖窝里,却却一直没什么交集;

风花离是自小被一个雪妖带在身边,连带她自己一个病病歪歪的亲儿子,刚开始在人间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后来雪妖亲儿子死了,她就彻底变成了个疯子,控制欲强,还是个虐待狂,让他在这几年受了不少苦;后来干脆把他一起带进了赤渊谷,一呆就是七年;雪妖是个厉害的大妖,打他,也护他;其他妖怪都看着他这小崽子流口水,但碍于大妖的威压,都不敢动歪心思,于是他也就奇迹般的在妖窝里活了下来。

而老鸦是吃了化形珠,以妖怪的形态在赤渊谷里呆了三年,他与妖怪同吃同住,居然也没被发现;风花离逃走时被发现,关在熊洞里;作为妖怪看守,老鸦先是给风花离也喂了化形单,然后监守自盗带着他一起逃了出来;

他们是以妖怪的形态跑出来的,正好被赤渊谷的阵法拦住;风花离心一横,在他两肚子上各剌一个口子,把化形丹掏了出来,变回人形散了妖气后,才出了赤渊谷。

已经过去五六天了,老鸦想起来还是头皮发麻。

风花离本就寡言,他在赤渊谷没与其他妖怪接触过,逃离那日与大妖周旋,已是他多年来话最多的一次了。老鸦这几日几经试探他的来历,他都不接话,他只想快点把老鸦治好,了了他出手相救的情分。

老鸦已经习惯了他冷冷淡淡的样子,风花离不理他,他也不生气;

看着阿云指尖的残血,言道:“妖固然残酷恶毒,可人心之恶,比之妖也不遑多让,小兄弟以后不要随便放血救人了,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的血有疗愈之效。”

风花离知道好歹,听出话里是一片好意,随即应了句:“多谢!”

“算起来,我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捅我一刀,我大概能老死在里面。”难得对方应了一句,老鸦便推心置腹起来:“哎!我这一生,命运多舛,自幼恰逢妖祸连连,民不聊生;一心拜入玄门,决心斩妖除魔 ,不想一朝行差踏错·······”

风花离不想听他絮叨,收拾药碗就要出去;

老鸦却急了,他困在妖谷三年,没和活人搭上过话,一出妖谷,方圆几十里见不到一个大活人,好容易有个同路的,大多时候像个哑巴,还是不耐烦的哑巴,表达欲无处释放;喊道:“哎别走!”

风花离不理会,破旧的柴门吱呀一声,人已经出去了。

“别走啊,我打算回师门,你要一起吗?”

柴门后的脚步一顿,大哑巴回头望着他;

“无双城知道吧!无双城的星隐门,那是我的师门,这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仙门,门内高手如云;这世道这么乱,我看你也算天赋异禀,又没个去处,要不跟我一起去无双城?”

风花离见他说起高手,想起那个在谷外厉害阵法,以前听人说过是逍遥宗弟子,小声问道:“逍遥宗你知道吗?”

不知道老鸦面具后是个什么表情,顿个片刻,不自然的说到:“逍遥宗也不算什么大门派,仙盟会都没有他们的席位,就他们家弟子楚亦行偶尔去点个卯…”

“楚亦行?”

“哎~不提这个,我还是给你说说星隐门吧,建派千余年·门下弟子·······”

没等他絮叨完,风花离已经出了小院,他收拾了几件日前浆洗过的破旧的衣衫,把院子里一把生锈的柴刀磨的噌亮,别在腰间,简单整理就出门;

老鸦既然说要走,想来伤好的差不多,他打算与他就此别过,最好此生都不要有所交集。

这几天周遭已经叫他转过一遍,偷摸看过安阳城驻守了几个玄门弟子。

今天他要再去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便于行脚的车马。

城外官道因久没有行人踏足,早已杂草灌木丛生;城墙依旧,就是城门朱漆斑驳,门上的铁环也锈迹斑斑,摇摇欲坠。

城内街道两旁破败的房舍楼台参差,随处可见的凋朽的招旗,昭示着这里原本的繁华,沿着街道道往前,远远可见一间道观,门前不同于别处的杂乱,当是有人时时清扫。

这道观原本的道士都在前两年迁到别处了,派遣此处看守的玄门弟子便以此作暂时的居所;说是派遣,不如说是流放,此地原本最大的玄门安氏早已覆灭,仙盟遂安排附近的小门派做个样子。

那赤渊谷的妖不能进去剿,又出不来,安阳城又荒无人烟,也没有除祟驱邪的差事,闲得他们整日吃酒。

风花离站在观门口 ,喊了好几声道长,那几个蒙酒的弟子才听见。

他们像是见了什么稀奇事,醉醺醺的跑出来。

“哎~小孩儿,活的!”

“大概是个迷路的小叫花子,也是奇了,这安阳县耗子都绕着走,你怎么进来了,不知道这里闹妖怪吗?”

风花离早就换下在妖谷那件装束,身上穿的是之前农家院里被人遗弃的衣服,粗麻质地,还带几个补丁,人看上去又瘦弱,的确容易被认成叫花子。

之前发现他出谷的弟子刚好吃多了酒,本就糊涂,也想不到他们伤那么重还能到处跑,给安置在城外也是叫他们自生自灭的意思,也就没有认他来。

风花离依着幼时记忆里学的礼仪,拱手道:“道长!我是路过此地的赶路人,想向道长借马匹替个脚程,日后定会奉还。”

这时挤出来一个稍年长的人,他粗鲁的往风花离手里塞了个馒头,口气不善:“去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这几匹马爷爷还要往百里外的地方采买东西呢,哪里还能给你。”

这些小门派的末等弟子,终其一生都很难入道,御剑飞行想都别想,马匹可是他们行脚必备,怎么会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年长的那人刚说完还不解气,还想来伸手把小叫花推远一点,手伸一半,刚塞出去的馒头又被塞回手里;

风花离语气加重:“我不是叫花子!既然~告辞。”

年长的那人没想到被一个孩子呛,就着酒意不客气的骂道:“哎你个不长眼的小玩意儿,不识好歹,去,去!往城南十二里,哪里里有马,纯种的漠北良驹,多着呢。 ”

说罢那几个酒蒙子一阵哄笑;

城南十二里,正是赤渊谷,好马没有,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有一窝。

风花离没有理会,直接出了城门,当然不是往南;他胸中一口闷气无处宣泄,不单单是因为没有借到马;

他记得幼时随沁霜母子住在一雾影山庄里,偶有外界来客,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鲜有见过言语刻薄,心思歹毒之人。

老鸦那句“人心之恶,比之妖也不遑多让”让他深以为然。

风花离一出安阳城就沿着官道往东,他此行的方向是江淮之地——逍遥宗。

幼时听先生讲古,那老先生捋着山羊须:据说是个上古门派,出了很多大能,但是比之别的门派较为神秘;宗门内弟子不涉红尘,一心向道,世间知道的人了了。

他好奇的问:“先生,既然这么神秘,不涉红尘,怎么知道他家就出了大能?”

先生耐心解释:“当然是仙盟会有记载啊,大能弟子出山使的法术被人看出是出自逍遥宗的,这才知道这个仙门还被延续着。而每逢逍遥宗的大能出山,都约么是在江淮之地活动,是以世人皆传言逍遥宗就在那里。”

眼前就这一点眉目,风花离暗下决心,难找也不要紧,慢慢打听总能知道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去找逍遥宗。

可能是实在没有地方去了;幼时一点牵挂的人,都在一场大火后付之一炬。

一同从妖谷出来的老鸦他连人家的真名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想到老鸦知道自己在赤渊谷所有的不堪和屈辱,他本能的想要与他保持距离。

倒是在赤渊谷外阵法里,有道回护他的真气,隔绝了追来的雪妖伸出厉爪;当时就匪夷所思的产生一点冲动,他想要修习术法,成为那样的修士。

风花离打定主意,没有马也不要紧,只身走到江淮也不是多大难事;或是等到有人烟的地方再想办法,他趁着天色还早,还能辨识方向就急着赶路;

行了不一会儿就听见背后有人喊了一句;音色朗朗。

“小友,是否要借马?”

风花离心想,莫不是道观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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