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卡？哦……就是那个从牧由胳膊里切出来的东西吧，”明辞又忍不住开始插话，“怎么样，瓦德军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生化怪物？”
“生化怪物？”泽克也跟着抬起头来，兴奋得两眼直放光，“那我们是不是能当打怪兽的英雄了？！”
恩戈布有些后悔在这两个二货面前提这件事了，尤其是泽克，他一直对这小子的身份耿耿于怀。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给恩戈布添堵了，”牧由把他们都按回到椅子上，又把视线移回到恩戈布身上，“说说看吧，我可不相信世界上真有怪物。”
“那些确实不是怪物，”恩戈布点了点头，放下碗筷专心讲解起来，“里面装的就是一些普通人的尸体，其表面的腐蚀和硅化结晶都是大量涂抹了某种化学物质导致的，它们可以保持尸体内部不会迅速腐坏或丧失水分。”
“原来如此……但它们是怎样动起来的呢？”
“是它们的头盔，那里面有一个小控制器。”
恩戈布搬来电脑，直接把数据卡中下载的设计图放给三人看。
“这小玩意儿会自上而下地放出电信号，控制尸体的肌肉不断收缩，从而达到控制它们并实现行动和攻击。”
“就像僵尸一样？”明辞想起了小时候看的东西，“我记得好像有哪个资料说，僵尸就是感应到活人身上的生物电才会动的。”
“你能不能别说这种吓人的东西，”泽克不禁打了个寒战，“而且这除了都是电外，原理什么的根本就不一样好吧！”
“确实，不过这里还有一个影响因素，”恩戈布又调出下一段资料，“这种微弱电刺激引起的肌肉反应并不强烈，仅仅也只能用于引起动作，与之前见到的高速移动与力大无穷等特征都不相符。”
“是外骨骼。”牧由最先看出了端倪。
“是的，他们外面包裹的一层铠甲样式的物体，并不是我们起初以为的用于保护肉身的装甲，而是用于辅助运动的外骨骼。”
“等等，”明辞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即使是我见过的最发达的外骨骼技术，也做不到你们描述中的像怪物一样的东西，那你们这边应该更做不到吧？”
恩戈布以为她说的“这边那边”指的是卡塞和瓦德，也并没有查觉出什么异样；但牧由和泽克的表情明显变了一下，很快便联想到了某个外来物品——残骸。
“我想目前任何一个国家都做不到这种技术，甚至连制造这东西的基础材料都研究不明白，”恩戈布还在自顾自地解说，“真奇怪，难道那个国师真的得到了上天的帮助？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
“恩戈布，我觉得这东西可能来自……”
“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我只有小学学历，没办法看透其中的奥秘，”恩戈布完全在自说自话，根本没听到明辞的声音，“牧由你懂得多，还是由你来看吧。”
牧由不想让他知晓残骸的事情，只好硬着头皮接过了电脑，对着这一堆根本不来自这两个世界的东西翻来覆去，但看了好半晌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还是别为难牧由了，”泽克出来替她解了围，“根据我的情报，她不也才上完初中就去军队了嘛，懂得未必就比你多，还是把电脑交给明辞看看吧。”
虽然牧由终于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但被提及了学历还是变得脸色铁青，庆幸又不情愿地把电脑给了明辞。
“喂，你们别给我呀，”明辞面对这个烫手山芋也是手足无措，“我不是这个专业的！”
就在明辞可怜巴巴地到处找救星时，大厅的正门忽然被打开，四人立刻默契地藏起电脑，假装说说笑笑地吃着晚饭。
“看来你们的关系确实挺好的，”明载脱掉厚重的毛绒大衣，向着餐桌的方向走过来，“怎么样，在这里住得还算好吧？”
“当然，我们很满意殿下您的招待。”牧由立刻抬起头回话，生怕被他看出点儿破绽。
“那就好，你们先吃吧，”明载搓了搓冻僵的手，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然而刚要走到一半却又突然回头，“牧长官，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什么事？”牧由平静地回头看他。
“现在是晚饭时间，等你吃完饭，再到书房找我就好。”明载撂下这句话，便径直回到了书房，还顺手带上了门。
“看来你借了这么久的东西，也终于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恩戈布点明了对方的意图。
“没事，反正我也早有准备，”牧由胡乱扒了几口，就放下碗筷准备起身，“而且他既然想从我身上讨回本，就不会提一些我做不到的条件。”
“那你也要保重啊。”明辞还是有些担心她。
“没事的，他的态度不也一直挺好的吗，”牧由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又回过头去看恩戈布，“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没说。”
“嗯？”恩戈布也抬眼看她。
“今天我和明辞出去买东西时，发现一伙怪人去制糖厂大肆采购白糖，”牧由不知为何，把傍晚的事跟恩戈布说了出来，“领头的人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大胡子，看面相像是北海那边的人。”
恩戈布听完她这一段话，脸色瞬间发生了巨变，但很快还是强迫自己恢复平静，“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
“慢走，”牧由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随后偷偷向明辞使了个眼色，“我也走了，你们两个慢慢吃，没人和你们抢。”
“等等牧由，先别走，”明辞总算想起了和暴虐的交易，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这是暴虐让我交给你的东西，我之前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是……密信吗？”牧由地直觉告诉她，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东西，而且应该拿去给明载看一看，“我知道了，多谢。”
牧由把竹筒紧紧攥在手中，反身推开了书房的门。
这道门从远处看是紧锁着的，但一走近才发现这只是被虚掩了起来，让牧由不得不感叹这设计可真会卡视角。
推开门，室内的空间相当宽敞，采光良好，整体上的装饰也都很素雅，茶几上的壶里泡了自己从未尝过的茶，氤氲的香气比之前任何一种都要浓郁，茶壶的肚子也比上次大了一大圈，看来这次的交谈会比以往都要漫长。
明载没有选择临近书柜或书桌的椅子，而是坐在门口会客区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身边的门被人推开了，他立刻睁开眼坐直身体，“你来的倒是很快，我还以为自己能补一觉呢。”
“你要是真的想睡也可以，反正我今晚没事情，多等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不，怎么可以让客人在一旁等着呢，”明载熟练地替牧由倒上茶水，“昨天晚上的事，你应该也看到了吧。”
“嗯，贵族和富商们因为爆炸而人人自危，所以跑到你这里来要一个说法或是保障，”牧由也坐在沙发上，左手托腮靠在茶几边，“我现在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离开的，或者说……你到底给他们许诺了什么？”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明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先喝一杯茶，我们可以慢慢地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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