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个人尽皆知的事,”13懒懒地窝在沙发里,一脸给小孩子讲故事的表情,“但大家知道的多是表面,里面的各种缘由,他们两个都不肯说,我们也都不知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明辞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这事发生在我哥和牧由之间,他们两个都是自幼参军,后来又一起被将军提拔,也算是感情深厚的战友了。”13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二人年少时的样子,旁边还坐着年幼的小13。
“他们以前是朋友?”明辞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可是五年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两个突然决裂,我哥一枪打倒了牧由,虽然没死,但也给牧由留下了很重的伤……”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将军并没有惩罚我哥,反而是将牧由发配到了第三战区,也就是这里,再之后就是我刚才给你讲的了。”
“难怪牧由那么讨厌01……”明辞陷入了沉思,“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将军指使了01?”
“别看我,”13马上撇清关系,“我跟我哥很早就分开了,这件事我什么内情也不知道!”
“分开?你俩怎么了?”
“这是家事,不许过问!”13猛地跳下沙发,“还有,回去不许告诉我哥咱俩见面的消息,否则我就什么也不告诉你了!”
“好好好,那你能不能再说说……”
“今天我讲的已经够多了,”13看了看表,“你不会要赖在我家吃晚饭吧?”
“啧,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明辞走到门口,“还有,下次把你家好好收拾一下,都站不下人了。”
“哼,要你管!”
“你……算了,不跟小屁孩计较。”明辞打开门,离开了这里。
哈克见主人出来了,立马扇扇翅膀从屋顶跳下,稳稳落在明辞的肩上。
还好,今天的收获还算不小。
牧由是因为变得多疑才会杀自己的副官,那么自己只要不被她猜忌,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而牧由和01的关系相当得差,所以原来“脚踏两只船”的计划就不能进行了,相反,自己还可能要和01保持一定的距离……
“小姐,要算卦吗?”
谁?在叫自己吗?
明辞好奇地回过头去查看,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然而那斗篷里本该是脸的地方,却被替换成了一根燃烧着的蜡烛,稳稳地立在没有头颅的脖子上;更诡异的是,那斗篷的帽子就这么虚虚地罩在蜡烛之上,在不接触任何东西的情况下漂浮着。
“妈耶!你……你……是人是鬼?”明辞被吓得一身冷汗。
“别紧张,小姐,”那个人很礼貌地鞠了一躬,“鄙人名叫鬼烛,有个业余的爱好就是给人算点儿东西,刚才见小姐您气运与他人不同,故而拦住了小姐您。”
“什……什么?”明辞早就被吓得听不进话了,“你……你这个样子……”
“哦,小姐是说这个吗?”鬼烛指了指自己兜帽里的蜡烛,“一点小小的障眼法而已,不必恐惧。”
明辞看了看那悬浮着的帽子,心说我信你个鬼!
“那什么……我今天还有事,”明辞害怕地退了两步,“下次……下次一定!”
说完,明辞就慌不择路地跑掉了。
回去的时候正好是傍晚,基地里的人都在食堂里吃饭;而明辞反正在13那里吃了不少零食,就懒得再去食堂人挤人了。
闲着也是闲着,找牧由去。
牧由身为堂堂总指挥官,自然不可能跑去食堂吃饭的,所以明辞毫不犹豫地去了办公室。
“弗雷,我安排的事都办好了吗?”
有人?
明辞立刻躲到门口,偷听着里面的对话。
“放心,指挥官,我已经在您要求的地方修建了炮台,”另一个声音是很年轻的男声,“只是……”
“只是什么?”牧由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只是最近修建的工事越来越多,民众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牧由叹了一口气,“第四战区刚刚沦陷,我们现在成了最前线唯一一个还在抵抗的战区,如果我们也沦陷了,敌人就要踏进我们的国土之内了。”
“但是……”
“没有但是,敌人接下来必定会调集全部力量进攻我们,”牧由的声音越发微弱,同时还夹杂了些许苦涩,“民众可能觉得被谁统治都无所谓,但我们必须坚守到最后一刻,这是我们的职责。”
“……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走吧,顺便让士兵们早点休息。”
“是!”
坏了,他们要开门了!
明辞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被牧由给叫住了:“明辞,我知道你在门口,进来吧。”
“呃,指挥官,晚上好啊……”明辞尴尬地走进办公室,顺便还被将要离开的弗雷给瞪了一眼,“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下吧。”牧由揉了揉太阳穴。
“指挥官,您可别太累着了,要注意休息啊,”明辞一脸奉承地凑上去,“来,我给您倒一杯热茶……”
“我让你坐下!”牧由突然吼了一声。
“哦……”明辞赶紧乖巧地坐好。
“抱歉,我最近有些烦躁,”牧由喝了口茶,平复了下心情,“怎么样,对这里熟悉些了吗?”
“呃,还没……我今天……去居民区了……”
“……也行,就当替基地慰问一下民众了,”牧由抽出一个厚重的档案夹,一页一页地翻找着,“我原本没打算给你安排什么职务,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明辞谨慎地“嗯”了一声,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最近整个基地都处于备战状态,人手紧张得很,”牧由重新抬起头来,“你不能总待在这里吃白饭吧?”
“那指挥官您的意思是……”
“我给你几个选择,”牧由快速地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递给明辞,“自己挑一个吧。”
明辞接过纸条,粗略地在那几行工整的字上扫了一眼:监督工事、治疗疫病、后勤转运,都是些重要但又不是最重要的工作。
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能不干活就白拿工资,当然是件天大的好事;但在这个要命的世界,什么都不干往往就意味着没有价值,就有被“咔嚓”干掉的可能性。
而选择也是有技巧的,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把控太重要的事物就有被盯上的风险;但总管些无关紧要的事,又会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以外。好在牧由给自己的选择,都是在这两个范围之间,看得出是为自己考虑过的。
那么剩下的就是选择了。
明辞又继续看了下,发现每项工作后面,都用小字标注了工作时间和报酬,甚至还有对人际关系的一些潜在影响。
监督工事虽然是最肥的差事,但以明辞现在的能力与势力来讲,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都难说,就算自己顺利完成了,这也是个既让民众怨恨又让同僚忌惮的事,所以坚决不能选。
治疗疫病,虽然这工作从人际关系的角度看很安全,但真打起仗来谁管你闹不闹病的呢?所以这职位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而且以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来讲,总和病人打交道会疯的吧……
那么就只剩下后勤转运了,乍一看干后勤很没前途,但其实在战时,这可是相当重要的事情,毕竟“人是铁饭是钢”,被威胁时还能来一招“除你子弹”,效果拔萃;而且这样还能让自己躲在大后方里,有效避免了前线的争斗,简直完美!
“我还是去管后勤吧,”明辞不动声色地把纸条还回去,“毕竟我初来乍到的,什么也不懂,还是仓管比较适合我。”
牧由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表示,但明辞还是看出她挺满意的。
“那指挥官,”明辞再次小心提问了,“我什么时候上任?”
“明天上午吧,毕竟还有些东西要准备,”牧由收拾了下桌面,“我待会儿还要开会,你先回去休息吧。”
又是开会,你们哪来这么多会啊?
“是,那我先走了?”
“嗯……还有一件事。”
“什么?”明辞回过头来。
“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时,”牧由头也不抬,“不用喊我指挥官,直接叫牧由就行。”
这是几个意思?
明辞摸不清牧由的想法,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答应,然后赶紧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哈克不像其他鹰一样喜欢熬夜,相反的,这家伙非常热衷于早睡早起,以至于才刚刚八点就关门睡觉了。
明辞不想打扰到哈克,但又想不到除看电视以外的其他活动,便只好找出那本《副官必备知识手册》,看看还有没有自己没注意到的细节。
咚咚咚——
又有人敲门了。
这次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与基地里的其他人不同,他穿着一件绿色的制服,而且制服上没有任何的身份标识。
“你是?”明辞瞬间警惕起来。
“明辞小姐您好,我是特使大人的下属,”来人恭恭敬敬地呈上一封邀请函,“我们的特使大人邀请您参加今晚九点的宴会,请您务必前往。”
01?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明辞想起今天在居民区的事,于是委婉拒绝了邀请,“抱歉,请您转告特使大人,我今天身体有些不适了,需要早点休息,改日再去见他吧。”
说完,明辞就准备送客了。
“且慢,明辞小姐,”那人忽然挡住了门,“特使大人有要事要与您商量。”
这算什么?不去不行了?
明辞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我只是一个新上任的副官,目前还没有任何的职权,能有什么大事,需要与特使大人商讨呢?”
“您去了就知道了。”那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
怎么办?去了的话,要是被牧由发现,自己可就惨了;可不去的话,万一真是有什么要事,自己岂不是平白损失了一个好机会……
赌一把!
明辞接过邀请函,然后礼貌地回道:“那好吧,请您转告特使大人,我会过去的,但未必会那么准时。”
“没关系,大人今晚的时间很充裕,”那人终于准备离开了,“那就静候明辞小姐的莅临了,告辞。”
“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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