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仙修门派之中云君山乃实力最雄,名扬最盛者,又称之为五君山,出于云君山中有五大峰,对五位仙君长老。各自为,位中的元翎峰又称掌门峰,世代掌门皆居于此峰,为五峰之土域最广者,也为云君山的主峰山,位东的阳林峰,位西的峖岩峰,位南的南竹峰,位北的玉清峰。
世上众人于云君山一贯重事,繁杂琐事皆有所耳闻议论。却独独对那云君山上玉清峰所闻知甚少,只有些许遗闻逸事。
于是有人言其原由,有人言那玉清峰上弟子稀少,在云君不甚重要。也有人言玉清峰峰主为一女子为人低调不多参合云君琐事。更有甚者言道云君根本就未有一峰为玉清,蜚语是杂七麻八,颠三倒四。
因此,若有人论及云君玉清峰,便会有人投来骇怪目光,倍感稀奇,都有兴听一听云君玉清峰。
……
“在下有幸见过那位云君女仙。”一位说书人在堂上说道。
堂下一听云君女仙便闹哄了起来,众人对那云君女仙的确是所知甚少,云君女仙四字一出,众人议论纷纷,兴致盎然。
“女仙,可是那位玉清峰的仙子?”有人在堂下沸声问道。
“正是那位玉清仙子。”说书人闻言回道。
堂下众人一听,更加激动难耐,哄闹闹地议论起来。
“可真如传闻中言,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子?”
“那玉清仙子是何模样?”
“你说的是真是假?”
“这天地下,果真有这号人物?”
一人又一人接连在堂下沸声喊问着,慰问声是一声一句地响起。
只见那说书人手中所执之折扇使劲一合,扬声道“各位听客莫急,且听在下细细说来。”
堂下众人听了稍许平静了些,说书人再道“我见那玉清仙子时,所见并非她一人,身侧还有她的一位女徒……”
还未道完,堂下一听“女徒”再次哄闹了起来,连忙问道“女徒,不是说这云君玉清峰上并无弟子怎又多了位女徒?”
一听这话随即便有人附和道“就是,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否为真。”
“说书人说的本就不真。”
“只是叼咱们胃口罢了。”
“哄骗小孩的罢了。”
……
众人纷纷议论喧嚣,连连摇手感叹。
堂下再次闹哄了起来,说书人轻叹一声,打开折扇,扬声道“在下今日在此便敢言,今日所说句句属实,若有虚假,家破人亡,九族无后。”
众人一听这话,倍感稀奇,世间还有这样一位说书人作毒誓,言其所言皆为真。众人便也纷纷领了面,不好在闹哄什么,这才寂静了下来,细听这那说书人聊道。
只见那说书人将那手中的折扇再次合了起来,一下又一下拍打在另一只手心上,随后扬声道“要说那玉清仙子与其下女徒儿,有几言道的是真妙。”
堂下来了兴致一众忙道“快说说,快说说……”
喧哗之声此起彼伏。
说书人又将手中折扇使劲一开,慢悠地在膛中摇晃。稍会儿后声音悠长婉转地说道“双燕展翼齐肩飞,飔风倾雨孤月悬。犹影同行永相随,天涯何处不为家。”
云君山玉清峰——
置在剑袈之上的利剑剧烈不止地晃动着,利剑色泽雪银,寒气逼人,剑身长薄,剑刃锋利,无昭彰剑格分隔剑柄与剑身,亦无彰彰剑首与剑柄相连,通盘形似一根银棍。
银剑晃动不止发出剧烈声响,致使不远处床榻之上静坐的女子舒展了眉目。
那女子柳眉细长,肤白似雪,乌发若瀑,气韵素雅,般般入画。些许碎发稍稍攘于身后,白衣墨发,互相映衬,如临阴阳交错。
晃声令她缓缓舒展眉目,似是许久未曾睁眼,她眼帘微颤,一双矊目即现,含情脉脉。抬眸间满是柔情,眼眸流转间却总似在向着谁人暗送秋波。
斜眸晲视那架上之银剑,迎来她的目光,银剑仍然剧烈地晃动,未有停下之意。
“望舒,发生了何事?”女子不明所以,便淡然询问。
她的音色似她本人一般清冷犹若银月,淡雅又凌厉。令闻人洗去浮躁与焦急,又令人闻而有惧,若即若离。
原来那银剑名为望舒,女子问声一出,便晃动地愈加强烈。
见望舒剑并未停下,反之晃动地愈发厉害。她心下存疑,便缓缓动身下了床榻,步近架台。抬臂正欲上手握剑,只是她尚未扶上剑柄,望舒剑倏地自剑架上纵跃而起,径直冲出殿外,疾速直上云霄。
见此,女子也慌忙一跃而起,运功飞行追赶了出去。
夜色霧霧,银光映衬着四处昏暗的云层,望舒剑在云层中遄急驰骋,在那浓浓黑云之中劈开层层裂缝。
速如星石,一闪而过。
女子紧随其后,不久,渐渐发觉四周弥漫起浓郁的血腥气味,今人呕心不止。伴随着隐隐绰绰地吼叫嘈杂声响,随后映入她眼帘的便是满地横尸狼藉。
女子紧蹙眉头,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见望舒已运功聚力向不远处的黑衣人刺去。
那黑衣人身披黑衫斗袚,首戴鬼头面具,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趁着夜色暝然,那黑衫斗袚略微宽大,又尚有法印附在其斗袚之上,顺势遮掩了衣下之人的功法气息。
本就难以识清其身型是男或女,更不必言谈他的面容,连同修为功法也一同被斗祓遮掩。
不过,那黑袍被他撑地宽大高挺,黑衣之下应是个男人。
望舒直直向黑衣人刺去,速度之疾,功道之足。
黑衣人见状慌忙施法为盾抵挡,却不料施出的功力不敌望舒,攻法被剑气攻破。
利剑径直朝黑衣人眉心刺去,直取命门。
眼见正是岌岌可危,生死攸关之时,黑衣人立刻施法将手中婴儿搁放至一旁,赤手攥握剑身,运功抵挡,与其相搏。
片刻,黑衣人所佩戴的护手之上已悄然呈现斑斑血迹。
可望舒终究只是剑灵,相持不久后,望舒剑终是不及那黑衣人,败了下风。
眼见它慢慢散去灵气,术法也渐渐消减。黑衣人运足功力着手将其抛掷远处,远远敌视着那寒气逼人的银剑。
此剑不可小觑,虽不至于打败他,却也耗了他不少功力,他却不知那银剑是何来历。
黑衣人还未能细想下去,便察觉身后有人施法向他袭来,急忙一个翻身躲避,如此也使得他与那婴儿相隔的愈加遥远。
女子接连数道功法未曾停下,黑衣人四处躲闪,无从还手。恍惚间便见女子一袭白衣似雪,乌发随风飘逸,婆娑起舞。功法动作更是行云流水,妙不可言。
待看清面容后更是令塌震惊不已。
他认识…
她是那云君玉清仙子,素月。
黑衣人本是为此番行动做足了准备,却并未料到会在此,遇到素月。也未料到会被一把剑的剑灵伤身。其下同伙虽已屠杀此处众人,却也是死的死,伤的伤,眼下自身又伤痛交加,素月又倏然出现在此处,行动只能做罢。
黑衣人倏然在袖中拿出一颗墨色琉璃珠,即刻将那珠子捏碎,团团黑雾渐渐包裹着他,重重黑雾迂缓消失,素月一道术法射进黑雾,黑衣人却已然随黑雾消失,余下一帮同伙也一一照做,接连消失于浓郁的黑雾之中。
素月本想前去追赶,可那黑衫斗袚遮掩了黑衣人的所有气息,黑雾也掩盖了行踪。
无从追赶,只能做罢收回远在一旁的望舒剑。
抱起了被黑衣人遗留的婴儿,掀开那裹着婴儿的棉褥,婴儿一双眼眸明亮有神,生的十分可爱。
素月也禁不住多看了几眼,婴儿一双黮眸也直直地凝视着她,嘴巴开了又开,张了又张,却无丝缕声响。
素月发觉不对,两指并拢放在婴儿咽喉上,发觉婴儿被黑衣人施了封喉术,唤不出声响,所以方才打斗那样激烈也未曾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她施法解开了术印,随即便听见婴儿不大不小的哼唧声响。
素月见婴儿安然无恙,便欲想前去查看周边的死尸,鉴于一手抱着婴儿有些碍事,便将婴儿暂时安置在一旁,起身走开。
只是方才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婴儿咧咧哭泣起来。她转身折回,屈膝蹲下查看婴儿的情况。
谁知,素月一旦折回,婴儿便不再哭泣,还似原先的模样,双眸炯炯地凝视她,嘴巴微微张开,乐呵地不停。
素月见了便又转身离开,可婴儿却再次隐隐啼哭起来。
无奈,她再次转身折回查看情况,婴儿再次停下了哭泣,还同原先一副模样。
来来反反三四次后,素月蹲在婴儿一侧,定睛凝视着婴儿,手指轻点婴儿的鼻尖。无奈轻叹一气:“太不乖了,封喉,许是件好事。”
素月两指并拢施法封喉,婴儿却见她两指放在自己的咽喉处,倏然睁大了双眸,嘟囔着嘴巴,两只小手在空中张牙舞抓地想去捉住素月的手指,只是素月施完术法后,便起身离去。
这次未能听闻婴儿的哭啼声,也未见婴儿在她身后委屈巴巴地望着她,小嘴开开合合,却无丝缕声响。
素月看着横尸遍地,流血飘丘。她曲膝蹲下,在满地的尸体中寻找着黑衣人一帮同伙的死史,只是方才凑近那黑衣人的尸首,还未来得及触碰到那黑衫斗袚,尸首便连同斗祓一起腐烂,与之相邻的其余尸体也相继腐烂。
素月慌忙收回了手,只是离得近些便差点蚀伤了她的手,见此,她也不再去查看黑衣人那帮的尸首。转念,去寻那些被屠之人的尸首,他们的着衣不似黑衣人他们那样同一,而是嫣红姹紫,行装各异,唯一相同的便是腰间都隐蔽地狭带着一块木牌。
木牌不大,手掌的一半都没有,牌上的图案纹路紊乱,刻法独特,模样似神龙。
细致入微地观察一番后,素月隐约觉得木牌之上雕刻的似为一单字“玄”。
素月仔细斟酌着手中的木牌,近些年并未听闻有关“玄”字的仙派,此地更是枝高抱茂,易于隐藏。
木牌上的玄字又模样瑰异,并非轻而易举便能模仿出来。若说与玄字有关,最有可能的便是幽门玄氏。
千年前,幽门九大氏族内乱,幽门龙主惨死,自此尸骨无存,死因不明。玄氏一族从此便被其余八族残杀屠灭。自那以后几大氏族更是相继独立门户,九幽门也因此没落。距今已有近千年之久,而今又有几人忆得起这一桩事。
素月凝眉,莫非此地是当年玄氏一族幸免者的藏身之处,黑衣人便极有可能是余下幽门氏族前来杀人灭口。
只是,为何在此时?又为何独独留下一个婴儿?
玄氏一族统领九幽门之时,九幽门又常称为玄幽门,名盛江湖,在当时实乃各仙门派之霸主,云君山都需敬仰几分。世间事终究瞬息万变,难以预料。九大氏族争权夺利,纷争不断。而如今,九幽门虽尚在,实力却大不如前,掌权氏族应是从前次于玄氏的子氏一族。
素月手中搓磨着木牌,正垂眸思索着,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十分虚弱的喘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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