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钦解释了一句。
【这是我十五年前取的昵称，一直没有改罢了。】
十五年前他也才七八岁，正处于中二的年纪，会取个这样的名字也很正常嘛，没用什么青春伤痛文学就不错了……
说完，他又问了一句。
【你的微信昵称是什么？】
池星没直接回答，而是先和郑阿姨打了个招呼走向楼上才回这个问题。
“池星，就是我的名字。”
出乎意料的简单，但也很符合池星的作风。
【很好听。】
裴钦在心里补上另一句：从很小时候听到池星说出自己名字的瞬间他就觉得很好听，像是触手可及的星辰，但他们之间又像隔着永远都无法触碰的遥远距离。
好在现在，他终于能近距离接触到这颗闪闪发亮的星星。
池星也挺喜欢自己的名字，他点了点头，随口说道：“我直播的平台就用的星星符号。”
【你都直播什么？】
池星慢悠悠走到三楼，打开一扇房门，里面堆满了各种未拆封的快递盒，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菜鸟驿站呢。
“我喜欢买各种好玩可爱的东西，直播拆快递。”
池星并不是像顾少几人说的从毕业后就真的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他每天晚上都有开直播，并且时间还不短，算是一个相当敬业的主播了。
只不过每次直播他都戴着口罩，也没人能认出他。
再加上他买的也都是一些可爱的东西，男生观看的不多，基本上都是妹子，顾少几人也就更不会刷到池星的直播间。
池星想了想，虽然说他游手好闲是扯淡，但勾搭萌妹子嘛……按照直播间的妹子数量来看，这话他还真没办法反驳。
不过他也没有刻意“勾搭”就是啦！
池星平时都在晚上七点直播，播到十一点，一共四个小时，今天因为出去吃饭没赶上平时的直播时间，池星都在想要不要“加班”多播一会了。
裴钦听到池星在直播，略微想了想后，池星眼前突然近距离浮现一行字。
【你有没有想过直播算命？】
池星还真看到过这种直播间，就是感觉不太准，基本上都是骗子。
他委婉拒绝：“我不会算命。”
【我会。】
【我教你，你帮我，好不好？】
池星反应了一秒才明白裴钦说的这个帮他是什么意思。
“给别人算命也算做好事吗？”
【算。】
池星：“你怎么教我？现教也来不及吧。”
【这个简单，我分析别人的面相的同时也会顺便教你怎么看面相。】
池星懂了，这就等于自己随身有个挂逼——直播间看似是他在算卦，实际上是裴钦在背后帮忙。
【今晚先试试？】
池星非常心动，谁能拒绝装逼的高光时刻？
他认真地问：“那你玄学圈天才的名号马上要被我抢了。”
池星胸口凉冰冰的玉佩有点发热，这次不是空中浮出字，而是裴钦的声音响起，疏朗又柔和。
“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有，任何东西我都愿意给你。”
池星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的感动，他有些警惕：“这个话术……你在钓鱼？你性取向正常吗？我可不喜欢男人。”
裴钦未语先笑，他声音异常好听，毫无攻击性的温柔嗓音独特到让池星忍不住凝神聆听，这笑声又仿佛在池星耳边响起，离得极近，让池星耳尖一麻，忍不住抬手揉了下自己的耳垂。
裴钦轻叹着说道：“池星，我是你哥哥，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池星意有所指地说：“亲哥哥都没有你这么尽心尽力。”
裴钦没说话。
池星随手抱起十几个快递盒走向专门直播的电竞房，语气感慨：“你要真是我亲哥哥就好了。”
“亲哥哥就算了……我才不想当你亲哥哥。”
裴钦轻声说了这句话，但是因为声音太轻，池星没听清。
电竞房就在池星卧室旁边，风格以蓝色为主，桌面上摆放着许多粉色的小摆件，看起来非常可爱，和池星对外的张扬性格不太相符。
池星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次性口罩戴上，再开口说话的声音都哑了几分：“我要开直播啦。”
【当主播还要气泡音？】
池星：……
闭嘴吧你！
这时候时间已经将近十点，但是在池星刚开播直播间就涌进不少关注的粉丝，弹幕也霸占了上半部分屏幕，不过弹幕语气都是善意的调侃，还有的在软萌撒娇。
「主播今天好迟哦。」
「都快十点啦！还以为今天等不到了呢。」
「每天不看主播拆快递就睡不着QAQ」
虽然池星戴着口罩不露脸，但他眼睛很好看，只一双眼睛就吸粉无数，再加上他手也生得纤细漂亮，好多手控的粉丝不是为了看他拆箱直播，而是就为了看手。
这些夸池星眼睛漂亮手好看的弹幕一条接着一条，池星早就习惯了，对此无动于衷，但是他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一行血色的大字——
【她们是不是还觉得你的气泡音也很好听呀？】
之前裴钦的空中字体都是白色的，偏偏这条是血红色的，并且还带有流血的特效，每个字都在往下流淌着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仿佛鬼片。
池星：……
他抽了下嘴角，不知道裴钦突然发什么疯。
还好其他人看不到，要不然还以为闹鬼了。
要不是正在直播，池星很想反驳一句自己没有气泡音，只是戴上口罩声音变了点嘛！
池星不动声色地摸了下脖子上的玉佩，声音非常低：“你别闹。”
玉佩瞬间变烫，随后裴钦真的没有再闹，安静了下来。
池星开始每日直播的拆箱，他这些快递没有固定的种类，只要在网上看到可爱的物品他都会买下来，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价格也不一定，有十块钱的可爱小发夹，也有价格不菲的人工玩偶。
每次拆箱结束后，池星都会将这些物品抽奖送给直播间的粉丝，这也是他直播间人气为什么如此高涨的主要原因。
试想一下有这么一个主播，不仅声音好听，手好看，眼睛漂亮，还会每天抽奖送粉丝礼物，谁能不喜欢？
所以池星的粉丝粘度特别高，基本上只要点进他直播间都不会离开，看他拆箱不仅是一种享受，精神上也会感到愉快放松。
甚至还有不少妹子会给池星打赏，开玩笑说池星破费了，让他回回血。
今晚的拆箱和平时相同，但在抽奖结束后，池星记着裴钦的话，慢悠悠地对直播间问道：“我最近新学了玄学算卦，有人想要试试吗？”
说着，他隐约想起来算卦不收钱不太好，又补了一句：“刚学，可能不太准，谁要试试就收你们一块。”
这要是其他娱乐主播突然这么说早就被粉丝吐槽了，但池星直播间的妹子都特别喜欢他，还经常收到他送的免费礼物，听到他这么说不仅没抨击，反而都笑嘻嘻的想要试一试。
毕竟只是一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
顾昭骂骂咧咧地回到家后躺在沙发上葛优瘫，他一边在心里骂着池星和有病的池海，一边点开手机刷起游戏直播，不过他关注的游戏主播今晚一直输，他看了没半小时就失去兴趣，转而刷起其他的直播。
他刷着刷着，突然点到一个拆箱直播间，顾昭对这种直播一点都不感兴趣，压根就没点进去的打算，不过视线在屏幕上一扫，忽然瞅到一个可爱的布偶娃娃。
顾昭看这个娃娃有点眼熟，定睛一瞧，心想这不是表妹最近嚷嚷着想要买的国外定制娃娃吗？
听说这个手工娃娃特别难预约，他妹高价定制想要插队对方都拒绝了，这个主播竟然能买到这个娃娃？
顾昭满是疑惑地点进直播间，他视线先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娃娃，看了好几秒确定不是盗版才匪夷所思地看向主播。
他心想这个主播挺牛啊，再一看弹幕说这种娃娃主播都会随机送粉丝更为吃惊了，这主播谁啊，这么有钱？！
但等他细细一看这主播，脸上不禁露出震惊又怀疑的表情，这主播虽然戴着口罩，但那眼睛怎么和池星长得那么像！！
顾昭将脑袋凑近手机屏幕，恨不得钻进屏幕中将这个主播脸上的口罩给摘下来一探究竟。
不过他听了下这个主播的声音，又觉得比池星的声音要哑一些，他目光迟疑，难道只是长得像？
他和池星一起长大，从小学就在一个学校，知道池星眼角下有颗泪痣，他将手机屏幕调大，凝神盯着池星的眼角，但是——他妈的，直播间灯光昏暗，他毛都没看到！
顾昭骂了句脏话，心想这个主播应该不能是池星那个叼毛吧？
那个狗东西的坏脾气哪能当主播？不得和粉丝互喷起来啊！不过转念一想，池星好像从小到大对妹子都挺友善，异性缘也相当好…而这个直播间正好妹子很多。
顾昭忍着别扭打量着这个主播，他看到和池星像的主播就膈应，想麻溜退出再拉黑，但又想试试抽奖看能不能抽到那个娃娃。
犹豫许久，他一脸忍辱负重痛不欲生地留在直播间。
算了算了，为了不让自家妹妹在自己耳边一直念叨，就算这个主播像池星，他也忍了！
不过他在直播间蹲了半天，不仅没抽到娃娃，还被迫膈应地看着这个神似池星的主播。
看着看着，顾昭又觉得这个主播的眼睛实在漂亮——那手也很好看，他想了想，脑子里划过池星的脸，其实池星也很好看，是那种谁见了都会夸一句的出众长相，但奈何池星的嘴实在太欠，极其擅长怼人阴阳人，就算长得再好看，他看到也会觉得怄气。
顾昭越想越觉得晦气，他摇了摇脑袋，将池星从自己脑袋中摇飞。
他没抽中娃娃，自然也没兴趣继续在这个直播间待着，正准备退出直播间，又听到这个主播说要给人算命。
但是因为直播间粉丝太多，这次也是抽奖。
顾昭随手一点，也没抱着自己能中的想法，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中了——
池星对第一个抽中的粉丝说道：“把你的照片私聊发我，你放心，考虑到有些人注重**，不会在直播间将照片放出来的。”
顾昭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发了一张最帅的照片私聊池星。
池星瞅了眼照片，目光一凝，然后又瞅了眼照片，目光再次一凝。
这是遇到老熟人了？
但是他也不能确定。
池星将声音压得更低了：“这位男粉，你这照片美颜和滤镜开太大了，有没有原相机拍的？”
顾昭：……
他的脸有点红，竟然从这个主播身上感觉到被池星支配的恐惧。
这该死的、欠揍的语气……怎么这么像池星啊？！
弹幕也都在笑，各种弹幕都在取笑。
「啊哈哈哈哈哈，这位男粉你也爱用滤镜啊？」
「不仅有滤镜，还有美颜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面相当然得素颜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位男粉要笑死人。」
顾昭咬牙又咬牙，只觉得这直播间的粉丝们都是池星二代、三代、四代……弹幕都跟池星如出一辙的损。
他挑挑拣拣，最终还是发了一张原相机拍的照片。
池星一看到他发过来的照片，马上确定这就是顾昭，刚刚那张带美颜的照片把顾昭的眼睛放大三倍，他还真不太确定……
要是遇到其他陌生的粉丝，这次看面相池星还需要裴钦当外挂，但这是顾昭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关于顾昭的黑历史，池星敢说自己比他本人还要清楚。
池星轻咳一声，语气看似很友善：“这位粉丝，我看你最近似乎不太顺。”
顾昭哼哼了一声，心想可不嘛，只要遇到池星，他就要倒霉。
池星：“从你的面相来看，你是家中的独生子。”
顾昭高冷地发了个弹幕，就一个数字：1。
表示正确。
池星继续说道：“你小学时候爬狗洞被狗咬烂了屁股，初中翻墙逃学被狗撵了两公里，高中早恋递情书摔了一跤情书被狗叼走了，你跟狗有着莫大的缘分。”
观看池星直播间的粉丝快要笑岔气了，清一色的哈哈哈哈哈弹幕刷到快要看不清池星的脸。
但顾昭却从沙发上坐起身子，他满脸严肃，有些敬佩地打字：你这主播有点东西啊！
这些事他都没对其他人说过，如果说有谁知道的话，那就只有池星了，因为这几条狗都是当年池星喂的流浪狗，池星就是狗王，专门指使那些流浪狗针对他！
池星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狗敌！
池星看着顾昭发的弹幕，已经想到顾昭此时震惊的表情，他捏了下电竞椅旁软乎乎的玩偶将自己的笑意压下才继续说道：“你今晚尤其不顺。”
顾昭又发了条弹幕：大师牛逼！这都算到了！
还不是因为今晚遇到狗王了！
池星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我还算到你是因为某软件的ID被人嘲笑，好像叫什么帝都……”
顾昭急了，他面红耳赤地打字：别别别，这就不用说了。
他不久前才当众社死，现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顾昭哐哐哐给池星砸了好几千的礼物，试图让池星闭嘴。
池星可没这么好心，就在他想继续调侃顾昭的时候，空中突然出现几个字。
【他不是顾家的独生子。】
池星一怔。
【他还有一个弟弟，私生子。】
池星想要逗弄顾昭的想法一下子就消散了。
像他们这种帝都的世家子弟，平时互相看不顺眼甚至互坑都没什么，只能算小打小闹，今晚能看你不爽坑你一把，但明天也同样可以因为世家利益把酒言欢。
在这个圈子里，能坑你代表彼此的身份地位都差不多，你值得被坑，换一个旁系的，他们还不一定带着玩儿。
而大家最忌讳的就是所谓的私生子，也向来瞧不上这种身份的孩子，说到底也有顾忌自己的地位被私生子抢走的原因。
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他们作为正儿八经的家族继承人，不管再怎么互坑，也都默契地抵触所谓的私生子。
顾昭这个人虽然让人讨厌，但也没什么不良嗜好，最大的爱好不是喝酒把妹，而是飙车，也算得上作风清正的二世祖了。
池星略微沉吟，到底没打算瞒着顾昭这个消息。
“这位粉丝。”池星的声音这下更低了，“你虽然表面是家里的独生子，但是从你的面相来看，你应该还有一个弟弟。”
顾昭一愣，下意识打字反驳：不可能。
他直接申请和主播连麦，打算喷一顿这个主播。
刚刚还说他准呢，现在就来一句这么扯淡的话！该骂！
池星通过他的申请，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昭就冷哼一声：“你个假大师！我家绝对就我一个独生子，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弟弟？我爸妈的感情出了名的好，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
他说着，还嘲讽了一句：“你还不如说我最近有血光之灾，要找你花钱化解呢。”
顾昭相当自信，他自认自己就算有血光之灾也绝对不可能有个不知名的弟弟。
池星对面缓缓浮出几个字。
【他近期确实有血光之灾。】
池星心想顾昭真是个乌鸦嘴，他提醒了顾昭一句：“万一你真有血光之灾呢？”
顾昭呵呵：“你别说了，我是不可能给你钱让你给我消灾的，我话撂在这了，我要是有血光之灾有弟弟，我就跟你姓！”
弹幕大部分都是池星的粉，虽然也不太信池星一夜之间就能从娱乐主播化身为大师，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替池星说话。
「可是刚刚主播说你小时候被狗咬你不是还说很准吗？」
「话可不能说太满，万一呢？」
顾昭看到这两条弹幕神情略微迟疑，他质疑的表情中也闪过疑惑，不过很快他就恍然大悟：“刚刚主播自己不是说了吗？他才学面相，不一定准，所以有的准，有的不准嘛。”
他这么一说，直播间的粉丝们也觉得有理。
说话间，顾昭的父亲拎着公文包从门口走进客厅，他看到顾昭在沙发上还问了一句：“你大晚上的在客厅做什么？”
顾昭瞅着自己父亲和蔼的笑容，弟弟以及私生子这两个词一直在他脑子里晃悠，他到底还是在意这个问题，不像自己说得那么信誓旦旦。
犹豫了一下，顾昭一向不太灵光的脑子在这刻福至心灵，他突然说道：“爸，我看到他了。”
顾昭父亲脸上的笑微僵，没被顾昭这一下诈出来，而是谨慎地问道：“你看到谁了？”
本来只是试探的顾昭看到父亲脸上的不自然，心里有点发慌，他一字一句说道：“我看到你牵着那个孩子。”
顾昭父亲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他急促地解释道：“那是你陆叔叔家的亲戚，我那天跟你陆叔叔谈生意，带着他去买喝的。”
顾昭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声音沙哑，最后试探道：“我听到他喊你爸。”
“……”
客厅中蔓延着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后，顾昭父亲才说话：“你跟你妈说了吗？”
顾昭死死地盯着父亲：“我现在就给我妈打、电、话！”
说到最后，他咬牙切齿又愤怒，心中的火都快要压不住了。
他爸竟然真的有私生子！！
顾昭父亲立刻阻止道：“别打，别告诉你妈，我明天就将你弟弟送出国，以后他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弟弟？”顾昭眼睛通红，“一个不要脸小三生的私生子也配当我弟弟？”
“顾昭！你说话别太难听！”顾昭父亲勃然大怒，“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也不知道哪个词刺激到他的神经，他将公文包狠狠砸向顾昭，怒骂道：“你有你弟弟三分懂事我都要烧高香了！”
他扔公文包的力气很大，顾昭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尖锐的边角砸中额头，脑门顿时被砸破浮出血丝。
顾昭恨恨地盯着他，也没有再说话，他一脚将落在地上的公文包踢飞，然后才发现手机连麦都忘了关，密密麻麻的弹幕看得他想吐。
他将手机往地上一摔，头也不回地转身出门。
顾昭父亲看着他头上的血也有点发愣，上前追了几步：“小昭，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顾昭看都没看他一眼，打开停在院子里的车扬长而去。
「卧槽，什么情况？」
「还真有一个弟弟？」
「我听到砸东西的动静了，真发生血光之灾了？」
池星听着顾昭那边的声音，没什么心情继续看弹幕，他跟粉丝说了下播后关闭直播间，靠在电竞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世界上的大部分真相都过于残酷，有些人宁愿一辈子生活在虚假的美好中都不愿揭开谎言的面纱。】
池星双手交叠靠在脑后，他深以为然：“我也在经历残酷的真相。”
也就是他心态好，嚣张肆意惯了，要不然是爸妈抱错的孩子这种事足以打击到让人一蹶不振。
【你跟他关系很好？】
池星摇头：“不熟。”
他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就响了，是一个座机的号码，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接通之后，电话那边传来顾昭压抑的声音：“池星。”
“我家发生了点事，我刚刚把手机摔了……我只记得你的号码，在街边用电话亭打的。池星，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说说话。”
池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看了眼玉佩，果不其然，下一秒，空中浮出两行字。
【不熟？】
【只记得你的号码？】
这两行字又是滴血的鲜红色，看得池星眼皮微跳。
池星：……
身为哥哥，你对弟弟的占有欲也未免太强了。
敢问，您是天蝎座吗？
天蝎座（汗流浃背）：首先，我没有招惹你们任何人，他是醋精与我无关……我们天蝎座温柔大方善良活泼可爱，从来不爱吃醋……
其他十一个星座：这是个假天蝎，把他叉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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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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