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的你录制到第五期,观察团内邱闻积分遥遥领先。
沈芷垫底,每一期都在哀嚎,照这样下去局势不会出现任何变化,导演组最懂做节目效果,当即安排了搭档互换一日。
许惘年的今日搭档是陈润景和林博。
“早上好。”早上八点,陈润景一丝不苟地摆好餐盘,三明治和热狗热气腾腾。
“早上好。”许惘年整理仪容出门,礼貌地接过陈润景的早餐说着谢谢。
许惘年有些局促地坐在椅子上,陈润景是湘南卫视的老牌主持人,林博是知名摇滚歌手,这两位都是他的大前辈,身为小辈他很难不紧张。
“惘年昨天拍的怎么样?”林博问,他虽然年岁渐长,对小年轻的事却感兴趣得很,有颗冒险的少年心。
“我看他口条挺清晰的。”陈润景帮着许惘年说话,“南方人能到这种程度很不错了。”
成为话题中心的许惘年被两人一通夸,乖乖道来,“拍的还可以,有些困难需要克服。”
“我恐高吊威亚会怕。”
林博意想不到,拿着烤肠到嘴边的手停了下来,开玩笑道,“你平时看着挺沉稳的,原来也会恐高吗?”
许惘年莞尔,面色和缓,“会的,打小就怕,小时候因为怕同学拉我坐过山车,还跟我妈打电话求她跟老师说我不去春游了。”
陈润景忍俊不禁地笑着,面露关心,“那你妈是怎么教你的,感觉你特别会带小孩。”
许惘年知道陈润景口中的小孩是谁,老老实实回答,“我妈是律师,平常不怎么管我,我基本一个人在家。”
这又是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了,渡晚阳头上有两个哥哥,沈残意也有一个哥哥,没想到最不像独生子的许惘年居然是独生子。
陈润景林博不说话了,也怕问多错多,像人口普查。
“我之前有个学生也恐高。”陈润景放下叉子,正色道,“后来在我帮助下不怕了,你要是急的话我就用那个方法帮你。”
陈润景说话一言九鼎,许惘年正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含蓄地接受。
“得习惯脱敏。”陈润景板着脸,“对你们演员来说,差不多就是得有职业素养,别去想别的。”
“下午去录影棚练个几百次,坚持下去只要不是特别严重恐高的都能改掉。”陈润景做出安排,拿起手机联系动作师傅。
动作师傅长着一张壮汉脸,诧异地将许惘年领进摄影棚,不忘调侃,“你看着挺高居然也恐高吗?”
许惘年从善如流道,“可能长得太高就怕再高了。”
“是有这种说法。”动作师傅自来熟地拍着许惘年的肩,打着保证,“你放心,我保准帮你克服这跟难关。”
说干就干,动作师傅抄起钢丝,一圈一圈将许惘年裹成个粽子,周围是一大片绿幕,许惘年在棚里举目只看得见绿色。
“嗯,可以了。”动作师傅扯了两下许惘年后背,比了个个OK,“第一次都会紧张,你等会上去少想点,把身边当绿草地就行。”
许惘年听话点点头,脚软着身子向右倒,他还是怕,恐高分先天性和后天性,他是纯先天。
“你怎么全身上下在抖啊,要不休息下。”负责动作的对艺人一分一毫的挪移都敏感得很,动作师傅立马眼尖发现,“你这情况比我想象中严重。”
“是的,只要是关于升天上的事我就控制不住。”胸腔的那颗心脏压的许惘年胸闷气短,他忽地蹲在地上,脸上憋的铁青。
生理性的畏惧使得他的肢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动作师傅放开索引绳,发自内心的害怕还留余韵,蹲着也汗毛直立。
“这事难办了。”看着许惘年从精神饱满到创伤后激,动作师傅为难地皱眉,他像一个面对问题学生的老师颔首思忖,搬来十几片泡沫板指给许惘年,“你要不先站在泡沫板试试。”
许惘年抓住不住发抖的膝盖,强撑道,“好。”
威亚装备再度上身,许惘年还是抖成筛糠,动作师傅先铺一块泡沫板,让许惘年踩在脚下踢几脚确认足够安全,再往上加。
“还可以。”许惘年踩在一片泡沫板上脸色稍霁。
“好,那我往上加。”动作师傅见问题,从泡沫堆中再拉出一个泡沫板放在许惘年脚下。
两片三片,起初许惘年还接受良好,到后面眼睛一睁看到陌生的世界,身体又跟开了机关似的发软,“放我……下来。”
生理上的畏惧无可避免,许惘年一张脸惨白,四肢零件乱序,快扭成了鸭子坐,声音颤颤巍巍求饶。
动作师傅往下一数,这才加到九片,心里一阵敲锣打鼓,委婉着,“要不找武替?我真没过这么怕的。”
持续两三个小时的恐惧笼罩将许惘年的神经也摧残到风中残烛,他被动作师傅拉下来后整个人左支右绌地趴在地上,狼狈地找倒水喝了一口,咬着唇,“不,休息会再来。”
动作师傅看的心里难受,劝解着他,许惘年却跟较真上了似的坚持着要再来。
“您等会不用缓冲了,直接给我拉到最顶固定住吧。”许惘年坐在地上平静地说,动作师傅一听到惊骇地望着他。
他惊愕到语序都乱了,“你……别冲动,没有缓冲直接挂出事了怎么办。”
许惘年带着平静的疯感道,“您尽管做,出事了我负责。”
动作师傅意识到自己碰到硬茬,之后的动作更是谨小慎微,他拉着威亚,拉一寸问一句许惘年,然而对方滞在上空剧烈颤抖,每句话都带着波浪。
许惘年:“可……以,继……续。”
动作师傅便闭着眼往上拉一分,由于许惘年过分紧张颤抖,他的威亚吊的跟着歪歪扭扭。
这人不要命了,别带着我。自来熟师傅笑不出声了,他先前吹嘘自己认识陈润景,这会巴不得自己不认识。
“要不算了吧,用武替也没什么。”动作师傅几乎哀求地说。
许惘年脸颊两边尽是生理泪水,血管扩张心脏狂跳,他说不出话,还是拼命摇着头。
场面在许惘年执拗意愿下组成了骇人的自杀/画面,动作师傅是拿起白绫的那双手,而许惘年撑着脖子要自/尽。
威亚一点一点往上挪,到了最顶上,许惘年的头磕到天花板,发出一声重重闷响,张开的两双腿摇到左又摇到右。
像厉鬼索命。动作师傅张望着,手上的力一刻不敢懈。
时间跟着双腿摇摆,许惘年感到身体逐渐达到极限,心理与身体还在对抗,他捂着自己的心脏,感受满溢出的心跳声,周遭静寂无声,绿色的幕布在眼睛的数次过滤下确认为绿色健康。
许惘年缓慢环视一圈,按着的心脏兀自降下心率,相对的暂停换来身体的暂时平和,他还是怕的,不过他强壮的身体在慢慢熟悉习惯。
“可……以了。”喉腔带出黏着的声音,许惘年放松道。
被他一通操作吓到大惊失色的动作师傅不信他的鬼话,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上的威亚工具,用慢到接近凌迟的速度将许惘年放了下来。
“我明天还会来的,辛苦您了。”许惘年回到地面,对着动作师傅说。
动作师傅心有余悸地听着,嗯嗯好好才送走了这尊佛,一躺下来许惘年或许治好了,他要留下心理阴影了。
——
“喂。”下午,林博没忍住给何盛打了个电话,“今天打排位吗?”
开了一个头,陈润景也默默拿起手机。
场面一度滑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三人想要聊天却要打电话给别人。
“哥哥我想你了。”镜头一切,和江虞畅聊一整天的渡晚阳也给许惘年打了电话嘘寒问暖。
“你去那边的时候没带上这边的东西吗?”许惘年盯着桌上的益智玩具问,就听渡晚阳爱意大爆发地说着想你想你想你。
许惘年答非所问,叮嘱着,“你照顾好自己。”
“哥哥你想我吗?”渡晚阳楚楚可怜,提高声调说,“刚刚江虞打电话润景前辈说想她了。”
许惘年有时候真的不太会处理这种感情,他捏着手机道,“挺想你们的。”
“喔哦~”
观察室一齐起哄,现在外面他们三的大三角cp有多水深火热大伙都知道,这下许惘年又端水了,各路cp粉怕是又要大战三百回合。
“你们,惘年也在想残意吗?”周柯一脸姨母笑。
“他情绪真的好内敛,我一直看不懂,这次是这么多天第一次明确表达的。”陈含评价道。
赵丹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两个小拳拳放到身前摩拳擦掌,“真好奇等会是惘年先给残意打电话,还是残意给惘年打。”
许惘年没打算给沈残意打电话,一方面没什么可说的,另一方面他也有别的事要做。
就像他们之前说的一样,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朋友也不会天天粘着。
观察室的嘉宾暗自期待暗自破防,节目朝向太不对劲,许惘年短短十分钟内晒了好几手。
七点,许惘年在给新单编曲。
八点,他准时上美工设计课。
九点,跟着网上学跳舞,一小时极速学会。
十点,尤伊打电话邀请音乐剧表演,点头同意。
付良羽震惊,“所以你是说他不仅会唱歌跳舞缝娃娃还会美工设计音乐剧。”
导演没否认,人比人气死人,剪辑剪的时候也一度罢工,抹着泪继续剪。
“那之前怎么从没提起过?”
这个问题问得好,导演也在想为什么许惘年到第五期才展露自己的多才多艺。
邱闻无语,“他一直这样。”
按照华秋实计划,许惘年应该在第一期就展示出他的十八般武艺,自动屏退所有吸血喽啰,许惘年硬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感觉他就算能上天,你看着他也会觉得他就是个普通地球人。”邱闻生无可恋地看着,动了动嘴思考着这段被删的可能性,眸色暗沉。
“其他人知道吗?”沈芷问,“晚阳应该是知道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崇拜惘年。”
谢谢我困了的火箭炮,谢谢岚烟兮的地雷?,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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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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