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您为什么不制服那个赤发男人?他分明就不是人。”跟在方痕身边的年轻人总算离开那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小院,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了这个问题。
方痕闻言不客气的敲了一下罗书的额头,“臭小子,刚刚在小院里一句话不说,怎么一出来就什么都敢说了?”
罗书捂住额头躲闪,以防方痕敲他第二下,“我这不是怕误了您的事吗?”
“我看你小子分明就是惧了,那个赤发男人出现后,你动都不敢动,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方痕冷眼一瞥罗书,不留情的戳穿他刚刚在小院中的行为。
罗书讪讪陪笑两声,算是默认了方痕的话,“弟子第一次见到非人族,所以有点不知所措,我们真的要放任那二人不管吗?”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处还在视线范围内的民间小院。
方痕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管不的,这天地间没人是那二人的对手,哪怕是我五行阁史上最杰出的那五人联手也不行。”
罗书收回视线,忙不失迭的追上方痕,“那二人有这么厉害吗?”
“他们有毁天灭地之能,要是惹怒他们,恐怕这世间万物都会被屠戮殆尽。”方痕淡定的说出让罗书愣在原地的话。
“那人族岂不是要完…阁主,你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啊!”罗书怔愣一会后,冲到方痕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方痕没好气的又敲了一下罗书的额头,“臭小子,你刚刚是不是光顾着害怕,一点也没听我和那两人的谈话?”
罗书吃痛的捂住额头,他开始回想刚刚小院中的谈话,“我记得阁主你先向那两人道谢,然后又问了些问题,最后那个黑发男人好像说什么‘这天地该是怎样,便是怎样,我们不会插手分毫’。”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阁主你这么淡定。”罗书恍然大悟般的一手握拳拍击另一只手掌,但他很快又觉不妥,“可那二人的话能信吗?”
“为什么不信?那二人若是心存歹意,你觉得我们一老一少能走出那个小院吗?”方痕反问道。
罗书后怕的想了一下,说:“好像…不能…”
方痕绕过拦路的罗书,继续往前走去,“此间事毕,我们也是时候离开寒临城了。”
罗书跟上方痕,“诶?不继续说书了?”
方痕刚一抬手,罗书就机灵的躲远,不让自己被打第三下,方痕和蔼一笑,解释道:“听音楼的老板已被官兵带走,我估摸着得有好些日子才能出来,再说你小子是不是忘了我们来寒临城的正事?年纪轻轻的这么健忘可不行。”
“还不都是被阁主你敲脑袋敲得。”罗书小声嘀咕道。
方痕虽已年过半百,却依旧耳聪目明,罗书的嘀咕自是被他听到了,他“哼”了一声,“倒是越发的伶牙俐齿了。”
另一边,那间民屋小院内,黑发男人正一手摩挲着下巴思考,“那个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居然能找到我们。”
赤发男人一手把黑发男人揽进怀里,“管他什么来头,来,咱们继续。”
“等一下。”黑发男人偏过头,不让赤发男人亲,“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赤发男人说:“解释什么?”
“当然是关于救了一船孩子的事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个事,你是不是背着我出去了。”黑发男人耐着性子说。
“那件事啊,我不过顺手救了一下,就当做好人好事了。”赤发男人追逐着黑发男人的双唇,想要再度亲吻下去。
黑发男人偏不让,他双手抵着赤发男人坚实的胸膛,进行负隅顽抗,“救人确实是好事,但你居然背着我出去,还不告诉我,要没今天这个事,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说了?”
“那天官兵来搜人,你又不在,我只能出去避避风头,是迫不得已的。”赤发男人终于逮到机会,一吻封住黑发男人的嘴。
“…唔…”黑发男人一开始剧烈挣扎反抗,但他最终还是败在了赤发男人的温柔攻势下,两人一起沉浸其中。
半晌后,一吻毕,两人唇分,“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一定要及时和我说。”黑发男人原谅了赤发男人,但还是不免抱怨提醒道。
“知道了,不用这么担心的,我不会有事的。”赤发男人笑道。
黑发男人傲娇道:“谁担心你了,还不是担心你把这个世界的秩序搞乱,到时我只能毁灭这个世界了。”
赤发男人高兴道:“你居然要为了我毁灭世界。”
“你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问…题…”黑发男人话还没说完整,就被赤发男人一把拦腰抱起,他下意识的搂紧赤发男人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
“大白天的,你别…”黑发男人脸红害羞道。
赤发男人笑着打断,“知道,别在院子里,咱们回屋。”他抱着黑发男人大步走进民屋。
雪国皇宫,一连几日,白玉珑都没主动和雪傲寒说过一句话,倒是雪傲寒曾试过几次和白玉珑搭话,但白玉珑都没有给予理睬。
这么一来二去,雪傲寒也不敢主动和白玉珑说话了,他只敢偶尔偷瞄白玉珑一眼。
白玉珑这几天心不在焉的抄着书,他不是不想和雪傲寒说话,而是他心中的那股难言的怒火难以消除,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明明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到底是为什么呢?白玉珑心中苦闷,雪傲寒明明就没有错,他为什么要生气呢?难道是他的错吗?可如果是他的错,为什么生气的是他,而不是雪傲寒呢?
白玉珑一时想不清楚,他本想想清楚之后再和雪傲寒说话的,可当他无意中看见雪傲寒那小心翼翼偷看他的眼神后,他心中的那股无名怒火终究是被不忍心打败,他见不得雪傲寒那种样子。
“傲寒,等会一起用午膳吧。”白玉珑刻意不去提及那天的事,头也不抬的说。
雪傲寒停笔抬头,看向白玉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玉珑见没人回应,便也抬头看向雪傲寒方向,两人猛然间四目相对,竟有些尴尬的意味在里面。
“咳咳,不一起吃吗?”白玉珑掩饰性的假意咳嗽两声,说道。
雪傲寒盯着白玉珑仍不说话,就在白玉珑以为他生气不会回话时,他才说:“殿下,你…不生气了吗?”
总算回答他了,白玉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说:“生气?生什么气?”
“就是前几天…”雪傲寒试探着想要提醒,却被白玉珑打断,“前几天有什么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听到这句话后,雪傲寒连日来的忧愁消解,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知道了,一起用午膳吧。”
如此这般,在两人的默契下,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矛盾就这样化解于无形,然后他们一起在太子宫里面抄了数个月的书。
数个月后,罚抄的书总算抄完,雪傲寒迫不及待地去练武场练武去了,白玉珑知道雪傲寒一定憋坏了,毕竟他知道雪傲寒会是未来赫赫有名的将军,哪有将军几个月不练武的呢?
雪傲寒走后,云付宵就屁颠屁颠的过来了,这让白玉珑很不爽,“我书都抄完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云付宵抱着白玉珑的大腿,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太子殿下,不都是因为您吗?你知道我为了给你们出宫打掩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你知道父亲打我的那根鞭子有多粗吗?你知道鞭子打在屁股上有多疼吗?你知道我在床上躺了多久吗?”
“不,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我没帮你抄书。”
白玉珑一脸嫌弃,“得了吧,要真像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和我说一堆废话?云付宵,你省省吧,我还不知道你。”
云付宵抱住白玉珑的大腿死不撒手,要多丢脸有多丢脸,“冤枉啊,太子殿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够了,你别像个怨妇一样,快放开我。”白玉珑拼命的想要抽出被抱住的大腿。
“除非你相信我。”云付宵作势就要把鼻涕抹在白玉珑的衣服上。
白玉珑只能妥协,“我相信你还不行吗?”云付宵一秒喜笑颜开,立即松开白玉珑,哪里还有刚才半点痛哭流涕的样子。
“傲寒就不像你这样,我让他帮我抄书,他都是说一不二的。”白玉珑对此不禁咂舌感慨道。
云付宵不乐意了,说:“我跟他不一样,他肯定不敢拒绝你,呃…当然,我也不敢拒绝。”
白玉珑疑惑,仿佛要抓住了某个事情的重点,“为什么不敢拒绝我?”
云付宵解释道:“因为你是太子啊,我是你的伴读…”
白玉珑不耐烦的打断:“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能肯定雪傲寒不敢拒绝我,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哦,是他啊。”云付宵恍然大悟,解释道:“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白玉珑似懂非懂,问:“什么意思?”
云付宵说:“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难听一点的就是寄人篱下,得看别人脸色生活,他当然不敢拒绝你。”
白玉珑感到震惊和不可置信的同时,又感到有一丝合理性在里面,他继续说:“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也没这么对待过傲寒,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云付宵说:“殿下,你不能理解也正常,毕竟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想不想都无所谓。但那位雪殿下却不行,他必须得有这个自知之明才行,不然会被人说不知好歹的。”
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白玉珑无法反驳云付宵的这番话,他反问:“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个嘛,就是…就是丞相府偶尔会来一些年轻的仆人,他们才来的时候都是小心谨慎,害怕犯错的,因为一旦犯错,就会被赶出去。”云付宵有些结巴的解释道,“对,就是这样,我是看到那些年轻仆人后才明白这个道理的。”
白玉珑冷眼戳穿他,“怕不是某人觉得当我的伴读,是不得不低头之举。”
云付宵叫屈,“没有,太子殿下你想多了。”
1、关于方痕是怎么找到黑赤两人的,这里作者解释一下,他用的是五行中金行的卜卦之术。
具体原理就是在寒临城的地图上抛铜钱来确定黑赤两人的位置。但这里作者要说明一下,黑赤两人也不傻,他们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做好了隐匿措施,正常的抛铜钱是没办法确定他们位置的。
方痕在抛了几次铜钱后,他发现铜钱每次落下的位置都不一样,而且毫无规律可循,他知道要找的人肯定用了什么高超的隐藏手段。
那方痕是怎么找到黑赤两人的呢?答案很简单,方痕抱来了一堆铜钱,全部撒在了寒临城的地图上。
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整个寒临城的地图上布满了铜钱,只有黑赤两人藏身的地方没有,所以…有时候隐匿措施做得太好也是不得行的。
2、关于云付宵的话,他这波属于狠狠的助攻了,当然,他更大的助攻还在后面,大家可以尽情期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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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寄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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