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铺垫!不谈学习!!
天气渐暖,踢球和打篮球的欢呼声不断传入教室里,一楼保健室窗外有一棵银杏树,树枝在微风的吹拂下枝头勾上了窗框,又缓缓弹回。
靠着窗的角落,男生坐在床侧玩着手心里的药片,门外不断传来脚步声和嬉戏声,下一秒门应声推开,轻轻关上。
他总觉得自己有些紧要的事情要做,但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来那是什么。
听到声音,楚池鱼懒散地仰起头,神情顿了两秒,气息似藏着隐隐的兴奋和期待,半晌才侧过脸看着手掌不小心蹭到的血渍,语气很淡:“你怎么来了。”
陈世何抬手搁在他的额头上测温,轻声说:“你昨晚没好好盖被子?”
楚池鱼低低嗯了声。他敢承认这一事实,昨晚跟朋友玩完游戏直接在椅子上睡得觉,窗户也忘了关,本身现在体质就偏差,这么一弄不发烧才怪。
他抬眸望他,轻声问道:“哥哥,你喂我吧。”
“嗯。”陈世何拿过他手心的药片叼在自己的唇边,微苦的味道扩散在口腔里迟迟不肯消散,他抬手抚在楚池鱼后脑处,俯身凑近。
楚池鱼抬眼看他,对方湿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脸颊上,弄得人心痒。
他实在是受不住的啧了声,微张唇叼住药片另一端,接着抬眼瞧着陈世何,偏过头含着药片,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笑着说:“谢谢。”
陈世何直起身垂眼,眼前的男生一直都很好看,尤其是那双深邃而泛着金色微光的琥珀色瞳孔,除此之外,楚池鱼哪里都很吸引他。
“少吃点东西。”陈世何手摸进薄外套口袋,拿出一袋小面包撕开包装递到他嘴边,“晚上我还有活动。”
楚池鱼有点失望,耸拉着脑袋接过面包,问:“圈里是什么样的。”
身为童星的陈世何在圈里靠演技颜值一体出身,最佳演员奖等一系列重要奖项获得近十项。据楚池鱼对他的了解,陈世何在参加活动时总会被一些新人演员艺人攀关系,网上总会流出新人围着他转的视频片段,而陈世何只是保持距离,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可能是因陈世何的影响,楚池鱼总会想要组团、开演唱会以及领奖,可能是,天生就跟娱乐圈脱不开干系。
陈世何忽然说:“很可怕,很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
“过几天我休息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陈世何伸手揉了两下他的头发,转身走到门口停住,语气放低:“我在追你,别再撩拨我了。”
楚池鱼拢了拢校服外套,看着他说:“我知道你在追我。”
“嗯。”陈世何手搭在门把上压下,拉开门留下最后一句话:“有什么事就给我发微信。”
听着上锁的声音,楚池鱼将手里的面包包装折好放入校服口袋里。倒数第二节课铃声一响,任课老师就抱着书走出教室,见课时都不在的楚池鱼正在走廊往教室走,他也误解:“怎么逃课?”
楚池鱼没去看他,随口道:“我身体不舒服。”
“去保健室了。”
“嗯。”
任课老师笑了笑,拉着他到天桥边没有人的地方待着,临近下午的天气是冷的,楚池鱼拉上校服外套的拉链,缩了缩脑袋轻皱了一下眉头:“老师,这里冷。”
“我看其他地方人有点多,有点不方便。”老师脱掉薄外套披在他身上,扣好纽扣,“刚才误会你就很不好意思,你先披上点,明天还有我的课,到时候再还我就好。”
“谢谢。”楚池鱼偏头望向校门口,眸里掩藏着些许不知名的情绪,不知看了多久,他才抿起嘴角抬脚离开。
一回到班,他就看见吴延敬在他桌边耸着脑袋,一副犯错误请求原谅的模样。楚池鱼走过去抓着他的手腕,强撑着身体把人拽到椅子上坐好,压低声音说道:“你在干嘛?”
“对不起小楚,请你原谅我。”吴延敬攥拳的手擦了擦眼角,抽泣两声,“而且你发烧的原因也是因为跟我玩游戏不小心睡着了才……我不是故意的。”
楚池鱼收回手坐进椅子里,他大概也知道吴延敬在为什么道歉了,思来想去他说:“我没说什么。”
“看你自己去保健室我担心,你不让我跟着的话我强跟着……怎么你都会生我的气,所以就只好叫陈——”
“闭嘴。”楚池鱼捂上他的嘴,磨牙,一字一顿道,“你闭嘴。”
见对方点了点头,他便拿纸巾擦了擦手心,干笑了一下,“抱歉。”
吴延敬凑上去用气声说:“这件事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楚池鱼本身就是拧巴的性格,他想去接受陈世何,可总会怪自己不够优秀。陈世何有耐心且有分寸,总会教他如何爱自己,爱世界。
可楚池鱼只学会爱陈世何这一附加项。
陈世何能感觉到楚池鱼那些忐忑矛盾的心理,可他从不会强迫,从来不会对他做任何过分的事。
想到这,楚池鱼心里莫名酸涩。
楚池鱼没再说话,趴在桌子上埋着头,“我要睡觉了。”
“要不你请假回家呢,反正最后一节体育课。”正说着,班主任走到讲台上敲了敲桌:“都回自己的位置坐好,我有事说。”
纪老师长发披肩,五官算不上太漂亮,唇角长着的小痣很是灼眼。她垂着头,耳侧垂落的发丝遮住窗外的光,给脸颊投出漂亮的阴影。
“下周一开始周考和体育测试,接下来我会发给你们一张运动会统计表,谁想参加什么就去。”纪老师眸光落在楚池鱼身上,眯了眯眼,“楚池鱼?”
“老师,楚池鱼他身体不舒服。”吴延敬说。
纪老师拿着那张统计表迈腿走到楚池鱼身边:“你跟我去办公室开请假条。”
吴延敬多了张嘴:“那这张表呢?”
“给你的。”纪老师把那张表塞进他手里,忙不迭地扶着楚池鱼往外走。
望着两人的背影,吴延敬站在原地呆了好久。
“我不回家。”楚池鱼抿了抿病白的嘴唇,他双手揣进大衣口袋里,哑声说:“他们出差了。”
纪老师啊了声,顿了下,“那你还有什么亲人,可以陪你的,你打个电话问问。”
这所学校管得不严,管理制度跟大学差不多。他来到这学校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为了陈世何——
理由就是能相互照顾,可现在一看,陈世何因为工作原因导致两个人根本见不到几面。
亲人。
纪老师的视线落在男生的眼睛上,那双眼透露着淡淡的忧郁,纠结的神情。楚池鱼犹豫半晌选择给置顶打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通,他摁开免提,接着张了张唇,沉默三秒说:“哥哥,你现在在哪里。”
“我工作结束会回去的。”听是陈世何的声音,纪老师下意识地勾起嘴角朝他笑,楚池鱼不知道该怎么说,酬酢措辞说:“好的,我家里没人,自己一个人老师不放心。”
因为工作原因陈世何经常不回学校,不过他在校内学业一直很出色,也不影响什么。
“你去我宿舍,我晚上回去陪你。”
“好。”楚池鱼刚要挂电话,手机听筒里就传出候机的广播声响,他怕陈世何尴尬,连忙挂掉电话揣好手机。
“那我回寝室了,纪老师。”楚池鱼笑了笑,“谢谢。”
楚池鱼开学是没申请住校的,第一原因是家离得近,第二原因……他喜欢借着机会去住陈世何的宿舍。
虽然这是第一次住。
他很喜欢撩拨陈世何,那种想碰却不敢碰的样子让他觉得很有趣。
三栋长方形的六层楼厦排列在实验楼后面,楚池鱼走向01栋楼厦,站在门厅边给陈世何发消息问他门牌号和钥匙的藏处,没过几分钟,陈世何就把具体位置分享给他。
楚池鱼边往电梯走边打量着大厅,宽长走廊一眼望不到边,大厅墙角的两台自动售货机闪着彩色灯光,旁边宿管室锁着门,门边桌上的保温杯还没来得及拧盖子,正往外飘着热气。
他静默一会儿,摁下五层按钮,点进陈世何的头像给他发信息。
楚池鱼:你在哪,如果远就别回来了。
对面几乎秒回,楚池鱼点开语音条就听到说:“两小时半下飞机,我九点能到学校,有没有想吃的,我带回去。”
楚池鱼:想睡觉,你给我带点馄饨吧。
陈世何:要不要再来一杯超多肉芒芒甘露?
几乎同一时间,“叮”的一声刺进楚池鱼的脑袋,他收起手机走出电梯,并没有回应陈世何的消息。
从禄口国际机场到桃仙机场,天边的夕阳余晖映射在城市之中。
空隙间他睡了一觉,醒来后飞机已经快降落了,陈世何摁亮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临近九点了。
也不知道楚池鱼怎么样了,烧退没退。他没有管自己被人拍,飞机一落地他便拖着行李箱上了辆出租车。
三小时前楚池鱼到达所在的楼层,他将钥匙插进锁孔里,门锁弹开,打开门的一瞬间室内便涌出来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靠墙处是一张白木书桌,书架上摆满了各种课外书籍,桌面上垒了几本高考模拟书册。单人床靠着窗户,床头柜、沙发和落地镜依次靠着墙摆放,衣柜靠在床尾那边的墙。
灰色窗帘半开着,最后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同色被褥上。
楚池鱼脱掉薄外套挂在衣架上打量着房间的东西,房间很空,几乎没什么杂物。他拉开冰箱门,一排排罐装啤酒整齐排列在里面,正想关上门,里面的瓶瓶罐罐便摔到地上发出声响。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酒罐一件件摆回原位,不知道第几瓶,他摸到了瓶壁上面有一处凸起,转了个面,是一张用胶带贴着的白色纸条。
看别人东西终归来说是不好的,他正想放回冰箱里,就看到里面写着“不许喝酒”的字样。
楚池鱼目光落在字条最上方的位置,字很小,但很整洁,这是陈世何给他写的。
他耳朵发红,无所谓地把酒瓶放回原位,喃喃道:“谁想喝这破酒。”
烧得太重,他强撑着身体往前走了几步,几乎是爬上床地钻进被子里闭上眼。除了洗衣液味以外是干燥的花香味,他不知道是陈世何喷了香水,还是那本身的体香。
从小到大不知道是第几次睡陈世何的床了,只有这次他心里发紧,他发誓以后都不会再睡陈世何的床了。
他的床给人一种很强烈的错觉,整个房间很安静,听不到一点声音,楚池鱼回过神来,耳朵里忽然撞进一声欢呼——是窗外篮球场的声音。
楚池鱼裹紧被子,整个人蜷成团抱住自己,寝室太冷了,他重重的喘气,拿起枕边的手机给陈世何发信息。
楚池鱼:你宿舍有没有暖宝宝之类的,怎么会这么冷,你平时怎么住的?
陈世何像是随时等着他发信息一样,这条刚发出去网名处就弹出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陈世何:傻子,你发烧了,先去睡觉。
楚池鱼:你不用哄我睡觉。
他放下手机,抿了抿嘴翻身眯着眼看着床头柜,一点水都没有。
楚池鱼下床走到冰箱前拉开门,拿出一罐啤酒食指勾着拉环,伴着噗呲一声拉环掉到地上。他回到床上靠着床头,仰头喝了一大口后放到床头柜上。
说不出什么味道,导致他不想喝第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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